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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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强女友说:“都不是,他爸说,你还没跟我儿子结婚,就开始管家了?”我彻底无语,只好笑笑。陈强女友接着说:“后来我也不管了,可他爸非要把什么工程交给陈强做。陈强以前就是在小公司打工的职员,根本不懂什么工程,可他随他爸的性格,非要把工程接过来,还激动地说终于有机会赚大钱了。我说你爸这么多年都没赚过钱,你哪来的自信?他说人和人不一样,也许我行呢。他爸有个朋友给联系了什么部队宿舍的工程,今天投三万,明天投两万,总说马上开工进场,现在快一年了,开工还是没影的事!”
  我说:“什么朋友介绍的活,不是被骗了吧?”
  她很无奈:“我都不敢和陈强说这句话,一说他就和我瞪眼睛,说我起不到积极作用,不鼓励他创业,永远发不了大财。”
  我只能笑笑,这类人我也见过不少,亲戚朋友都有,在中国不罕见。我问她们俩处对象结婚的事,她说:“我和他处三年了,我爸妈都是公务员,眼光高,说让我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当初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就是看中他做事努力,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唉!”
  “有句话我可能不该说,”我忍不住问,“你这条件,不能再换个男友吗?”
  她笑了:“要真正提分手的时候他就求我,说得特别真诚,说以后他肯定有大出息,到时候我会后悔。我这人心软,就原谅他了。一转眼拖了三年,也有感情了,我也不想再提分手,可他还是这个德性,反正你最好啥也别卖给他,行不?”
  我说:“就算我想卖,他也拿不出钱来吧。你不是也说了房东一直催房租呢,都穷成这样,还拿什么请佛牌?”
  她摇摇头:“谁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招来,他投工程里那几万钱,都是他妈妈的定期存折往出取。每次用钱都去找他妈,他妈先骂他,最后还是会给。他爸妈离婚多年,他妈都改嫁七八年了,攒的钱是老本,现在估计也被陈强折腾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我真是对这个陈强恨得牙痒痒,什么叫败家爹和败家子,这就是典型。于是我告诉她,肯定不会再卖给陈强一分钱的东西,让她放心。
  几分钟后,陈强打完电话进店来,说:“这帮人,办事太磨叽,晚上还要找我喝酒。”
  他女友无奈地说:“成天请他们吃饭喝酒,开工的事到底有没有眉目啊?”
  陈强坐下:“好事多磨,急什么,刚才我给我妈也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我打五千块钱急用。田老板,等我一会儿,最多半小时,等钱到了我就取出来。”
  他女友焦急地看着我,我想了想,说:“不好意思,哥们,这条冷孔派的牌,昨晚有个朋友已经交钱预定了,不能卖给你。”
  陈强很意外:“昨晚被预定了,这么快吗?”我说当然,好牌是不等人的。他唉了一声,站起来在货架边浏览:“那我再看看别的。”
  我用眼神询问陈强的女友,她表情非常为难,忍不住对他说:“能不能不买?你的工程不是还没开工吗,到时候还得用钱啊!”
  陈强不高兴地说:“男人的事,女人能不能不掺和?也不怕人家田老板笑话!”他女友气得说不出话,陈强看了半天,又选中一条古法拍婴,我说他个也预定出去了。连续选了三条,都没成,最后他问我阴牌里哪个没有主的,我说现在阴牌都预定出去了,只有便宜的几条正牌可以出货,最贵的一千五。
  “你这店是怎么开的?那我就要阴牌,你从泰国给我发货吧。”陈强很不满意。我说行,那得多等一阵子,恐怕得两个月后,陈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怕我不给钱?我今天就先交两千定金给你,行了吧?就要这块冷孔派的牌,要那位女法师加持的!”
  他女友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你有完没完?非要用这个东西让你发财吗?有那几千块钱先把房租交齐好不好?也省得房东天天给我打电话!”
  陈强也来了劲:“你就不会跟她好好商量商量?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房东能把我赶出去。”
  他女友说:“我在电话里被她训得都抬不起头,人家都说了,没钱还租什么房子?一个月300块钱都拿不出,为什么不回老家去好好种地?你让我怎么回答?总是让我去和房东沟通,你怎么从来都不接她的电话呢?”
  第0233章 极阴罐
  陈强撇了撇嘴:“女主内男主外,我要是天天都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那还怎么干事业,搞什么工程?”
  “你那也叫工程?”他女友看来是要爆发,“给部队盖宿舍,总共投里不到六万块钱。够盖一间房的吗?明明被人忽悠了还不信!”陈强看了看我,把眼睛对她瞪起来,刚要说什么,他女友冲出佛牌店走了。
  看着他们俩吵完架,我特别不舒服,心想怎么总能遇到这种奇奇怪的人!他女朋友家庭条件好,长得也不差,为什么非得和陈强这样的男人混在一块儿?陈强坐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女人就这样,目光短浅不说,还没脑子。工程是那么好搞的吗?大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
  我只能连连点头。陈强说:“前几天我去看房子了,准备在浑南买个120米的二手全跃层,总共240米。我好不容易说服我妈到时候和我们俩一起住,等工程结束赚了钱。我就去她家,直接告诉她爸妈房子都有了,你们俩搬过来就行。”
  “你的工程还没签合同,就连房子都看好了?”我不解。
  陈强说:“做事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必须要做好几步的打算,千万不能和女人一样目光短浅。现在不看好,到时候被人买走呢?”
  我问:“你这个工程,如果顺利完工能赚多少钱?”陈强笑着说也没多少,五六十万吧。我说投入几万块,就能赚五六十万。搞工程似乎没这么大利润。陈强神秘兮兮地说:“部队的活肥,说了你也不懂,这里面水深着呢,全是猫腻,只有我们这种业内人士才明白。”
  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充满了人民币。但想起他女朋友的话,我打定主意,不会再卖给他任何东西,包括那种最便宜的正牌。这时他电话响了,一问才知道是他妈妈打来,说已经又汇给他五千块钱,让他查收。
  陈强笑着站起来:“我这就去取钱,回来给你定金,你帮我从泰国尽快发货。”我实在找不到借口,就直截了当地说:“佛牌是救不了你的,我觉得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看清形势,别再投那个什么工程了,纯粹是忽悠你呢。哪有盖宿舍楼的医工程投个几万就能干?”
  听了我的话,陈强张大嘴,后来他又笑了:“你和我开玩笑呢。学我女朋友,是吧?你这人真逗!等着啊,我马上取钱去。”我把他拉住,认真地和他说你不能再这样了,你是很努力,可方向都是错的,所以只能越努力越离谱。
  陈强半天没说话,疑惑地问:“你怎么能和女人一样,看问题眼光那么短浅?田老板,你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啊!”我板起脸,告诉他我的佛牌店不做他的生意,让他走。陈强还不死心:“有钱都不赚?我马上取钱回来?”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感到既可笑又可悲,就告诉他不想赚你这份钱。陈强不高兴了:“那你还卖我那块佛牌?你敢说没赚我钱吗?”我说你可以把那佛牌拿回来,我原价退给你。陈强顿时没话说了,又开始哀求,说他的事业正处在关键时刻,急需佛牌来改变机运。我默不作声,他也只好哼了声,非常不高兴地离开佛牌店。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做了一把好人,心里还挺高兴。可没想到的是,过几天陈强在qq上给我发来两张图片,第一张是个长方形的银箔纸,上面刻了个很抽象的长发女人形象,女人的眼睛处还有两个小红点。箔纸上打了四个孔,用灰麻绳在几个孔中互相穿进穿出,周围刻着符咒。第二张是个一巴掌高的小玻璃罐,里面装着多半罐粘乎乎、黑乎乎的东西,罐体用白颜料写着符咒。
  这是什么东西?干了两年牌商的我都没见过,我问陈强是从哪个网上找的,可千万别买。他回复:“前面那个五千,后面那罐八千,你说我买哪个好?”我本来想回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又不想露怯,于是就用数据线将电脑中的图片传到手机上,再发给方刚。
  半个小时后,方刚打来电话:“哪来的?那罐是阿赞帕普的吧?”我说是一个顾客发给我鉴定的。方刚说:“前面那个是四女大灵符纸,后面那罐是极阴罐。”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就没能有难倒方刚的东西,就问具体是什么意思。
  方刚告诉我:“四女大灵那个,应该是阿赞拍的,他住在泰柬边境,有一次在山洞中修行,感应到那里有四名成年女性的阴灵。仔细了解才知道,是几十年前某盗贼每次劫持到单身女性后就带到山洞中,先奸后杀,总共积累了四名。她们阴魂不散,只能在山洞中游荡,后来就被阿赞拍引导,将阴灵加持在银箔纸中禁锢。”
  我又问那个罐子。方刚说:“从形状和外面的符咒来看,是阿赞帕普的极阴罐。里面是多名成年人的尸发、尸油、血肉和骨灰。这些成年人都是横死的,有被车撞死、上吊死、失足淹死、被枪击或刀伤而死。阿赞帕普多年修炼高棉术,最多的一次同时加持六十多名横死阴灵,要不是在身上纹满了高棉黑巫咒,再连续念诵两小时,早就被阴灵弄死了。”
  这话听得我不寒而栗,可这个罐子能干什么用?方刚说:“这种极阴罐很难供奉,光心咒就得有十几种,每天更换,是为了感应和加持罐中不同的阴灵。次序还不能打乱和忘记,否则就会出事。每个阴灵要供奉的物品也不同,也是要每天根据心咒来更换。”
  “这么复杂……”我心想这东西连经常接触佛牌的老客户都不一定玩得转,像陈强这种人,怎么能摆弄得了?我把这些话转述给陈强,他得意地在qq上回复:“田老板还算是有见识的人,这个牌商说,能认识这两种东西的人,整个中国也没有几十个。”
  我问:“你真要请这种东西?这可是邪阴物啊,你就不怕出事?”
  陈强说:“没事,我记性眼好,肯定不能乱。”我又劝了一阵,陈强不耐烦地说还有事,下线不聊了。
  我很想告诉他女朋友,可苦于联系不上。无奈的时候我点进陈强的qq空间,想在他的空间日志和照片中找到他女友的回复。果然有,在相册里,陈强发的和几个中年男人在包间喝酒的照片,后面有个女性头像的qq留言,说就知道喝,半夜回家还吐之类的话。点开这个qq看不到资料,但我加了她的qq并留言说是佛牌店主,有事找她。
  晚上的时候,手机qq响起,是那个女性qq通过了,一问之下果然是陈强的女友。我把白天的情况一说,她也很着急,说现在联系不上他,手机还关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二天,陈强的女友给我打电话,说:“陈强昨天半夜才回家,捧了个像矿泉水瓶那么高的玻璃罐,里面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黑乎乎油汪汪的,看着就恶心。我一问,他居然说是从大连回来,在大连一家佛牌店买的,说叫什么阴罐,记不清了,说法力特别强,能强效转运旺财和提升事业。我问他这东西多少钱,他说居然要七千六百多。我当然就火了,和他吵起来,气头上的时候,我就把那个什么罐给摔了……”
  第0234章 坑人的直男癌
  我大惊:“你把极阴罐给摔了?碎了吗?”
  她说:“碎得不能再碎了,里面的东西流得到处都是,特别臭。真的,我这辈子都没闻到过这么臭的东西,当时我就吐了。他也吐了,可边吐还边骂我。又找了个空罐头瓶,跪在地上把那些臭烂东西弄到罐头瓶里。那个罐子外面原先有用白颜料涂的什么图案,他今天还买了一盒油画涂料,自己用笔往罐头瓶外壁画。”
  我感到半身冰凉,心想这不是厕所打手电--找死吗?连忙要了她的电话,给她打过去,告诫她:“你现在马上让陈强给大连那家佛牌店打电话,让他们联系泰国的阿赞帕普,看用什么方法补救。要么还给佛牌店,要么立刻寄回泰国!”
  她问:“阿、阿什么帕普?”我说那是泰国法师的名字,也就是制作加持这个极阴罐的师父。那罐子里面有几十个横死者的尸油头发和血肉,阴灵的怨气很大,你摔了罐子,后果很严重。
  “什么?”她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有、有死人的头发和肉?”话筒那边传来她低闷的呜呜声。我估计她又想吐了,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立刻让陈强联系店家。
  半小时后,她又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强刚给那家佛牌店打电话,店主说他也没办法,除非我们去泰国,找那个叫什么阿赞帕普的人亲自给我们俩施法,才能平息得住那些死人的怨气,但要收费两万元人民币。这可怎么办?”
  我心想收两万也不算贵。这东西除了阿赞帕普,别人根本搞不定。我想了半天,对她说:“我有一些话,可能你不太爱听。”她连忙问是什么,我说:“像陈强这种人。根本就是他爸的基因遗传,眼高手低、做事没谱,又好高骛远,而且还极度大男子主义。你没法依靠这种人,我劝你趁这个机会赶紧和他分手,然后自己去泰国找阿泰帕普施法驱灵。我在泰国认识不少朋友,可以帮你联系,看能不能把价钱压低些。”
  没想到的是,她却说:“田老板,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陈强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知道他不好,要是想和他分早就分了,还用等到今天?现在他有困难,我总不能抛下他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我无奈地笑了:“那你就出钱和他一起去泰国施法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她又说:“房租都交不起。哪还有闲钱去泰国?”我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于是赶紧结束通话挂断了。
  下午自己一个人在佛牌店里,我始终在想那个极阴罐的事。给方刚发短信,问如果那种极阴罐被事主打碎,会有什么后果。方刚问是不是我的顾客,极阴罐是通过老谢请的吗?我说不是,是老客户从大连牌商手里请的。方刚只回复了三个字:“等死吧。”
  “难道不能去泰国让阿赞帕普给施法平息吗?”我问。
  方刚回我:“能是能,但恐怕来不及了。”我问难道有这么快?他却再也不回复我。
  就这样,我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好几天,大概过了不到一星期,收到陈强发给我的短信:“田老板,有没有能感应死者阴灵的阿赞师父?”
  我问:“你要干什么?”
  他回答:“唉,我女朋友和我吵架,一时想不开,居然上吊自杀了。今天出殡,我刚从锦州她老家回来,她爸妈这通骂我,说我霸占他们女儿,把她给害死了。你说我冤不冤?她摔了我花七千多请回来的极阴罐,我都没怎么说她,居然还怪我!”
  “你女朋友上吊死了?”我极度震惊。
  陈强叹了口气:“她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就是没什么好命。我这边工程马上就要开工,等干完拿到钱,就买房子和她登记结婚。你说她怎么就享受不着呢?”
  我实在忍不住,捧着手机对他大骂起来,陈强被我骂得晕头,一时没还嘴。我警告他,这只是极阴罐中阴灵报复的开始,你也好不了,慢慢等吧。陈强既害怕又嘴硬地说:“又不是我摔破的,报复我干什么,你他妈少吓唬我!”
  我冷笑:“那就走着瞧吧,极阴罐是你请回来的,摔破了怎么可能和你没关系?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把你妈妈的老本都吃光了,少你一个也不少。”我没等他说话,就把手机挂断了,他打来后我再按掉,然后关闭手机。
  这是我牌商生涯中极少的、没从我手里请牌却让我很郁闷的生意之一。几天后,我发现qq里就已经没了陈强,明显是把我拉黑了。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又想起陈强来,就给他发短信询问,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或者手机关机停机甚至是空号都有可能。因为我经常在想,陈强是不是早就被极阴罐给整死。
  没想到的是,晚上陈强居然回短信了:“关你屁事!”
  我反倒很意外,他居然还活着,从还能回短信来判断,肯定也不是植物人和全身瘫痪,就追问什么意思,陈强说:“这回你可以幸灾乐祸了。”我一想反正也这样了,也不怕被他骂,就打电话过去。陈强哼了声:“我在医院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给我扔点儿红包啥的?大夫这几天都在催医药费!”
  “你得什么病了?”我问。
  陈强哼了声:“那天晚上跟甲方喝完酒,出来在路口没打着车,我就寻思走回家,结果没注意闯了红灯,让一个开车的傻逼给撞了。我都没看清那是什么车,也没人目击,后来调监控才发现是个白色小面包,司机现在也没抓着。”
  我连忙问:“把你撞成啥样了?”
  陈强说:“双腿股骨骨折,骨盆粉碎性骨折,妈的,我爸也不管我,都他妈指望不上!我把医院地址告诉你,你先借我两万块钱怎么样?等我出院后工程开工,到时候赚个几十万,我连本带利还你。”我吓得连忙挂断电话,生怕再跟他多说一句。
  陈强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估计也知道我不会借给他钱,以后我也再没遇到过他。现在有时候想起来,还在想当初他那个工程到底有没有开工,他的腿现在落没落下残疾,甚至他可能根本没能活到现在。
  最让我觉得可惜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友。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女友无论外表内心还是家庭都不错,可却偏偏栽在陈强这种人手里,不知道因为她的性格使然,还是命中注定非要被渣男所累。
  在陈强女友刚刚死去没几天,直到我又联系上陈强的这一个多月中,我在佛牌店又遇到几桩值得记录下来的生意。现在按顺序来,先说说这个开超市的老板。
  这家叫“大家拿”的超市就在我佛牌店的斜对面,因为看店的日子很无聊,当然少不了用零食打发时间。有时候同学朋友在我店里聚餐打牌,更少不了去超市买烟酒饮料,所以我和这家超市的老板娘混得很熟。这类超市比小卖店规模大,但又不像沃尔玛和家乐福那么大,属于中型的。因为佛牌店地处吉祥市场的十字路口,算是大东区比较热闹的路段,所以这里的店铺生意都不错,大家拿超市也不例外。
  我在佛牌店里每个月都会打几次麻将,除了同学之外,就是附近店铺的老板。左边是自行车店,右边是美术社,对面有抻面馆,再加上大家拿超市的老板娘,这几位都是我的牌友。这天从下午打到半夜,每四圈换掉赢得最多的那位。结账的时候,我碰巧赢得最多,于是就请这几位出去吃大排档烧烤。
  说来也巧,还是去的孙喜财发疯咬死狗的那家海鲜烧烤店。店老板没换人,看到我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狗流血事件,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但那哥们看我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复杂。
  第0235章 半老徐姐
  喝酒撸串的时候,大家开始聊各自的生意如何。因为电动车越来越普及,所以自行车店只能是勉强维持,美术社的经营范围都是刚性需求,生意永远不好不坏,吃不饱也饿不死。抻面馆因为便宜。附近的人都喜欢来吃,生意反倒是最好的,而大家拿超市就不太好了。虽然购物环境不错,但商品价格比小超市贵些,又没有卖场那么齐全,所以很不景气,最近半年都在赔钱。
  超市老板娘姓徐,四十几岁,长得挺有风韵,大家都喜欢叫她徐娘。她前几年和丈夫离婚,又和现在的超市老板结婚,已经有两三年了,现在已经怀着四个多月的孕。她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提起生意不好,不由得多喝几杯。脸也红了,开始发牢骚说生意难做。自行车店老板问我:“我说老弟,你这佛牌店平时一天也没几个人进店,可今天我看你记账的时候。那销售账写得密密麻麻,都啥时候卖的啊?半夜?”
  大家都笑起来,我说:“你们不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开店得懂电子商务。我光淘宝店和论坛发广告,每个月都能卖出十几二十条佛牌。”
  他们一听,顿时肃然起敬。抻面馆老板娘问:“我看你店里挂的那项链也不起眼,一条卖一两千,还有四五千的,也不像金银的啊,好像是泥捏的呢?咋那么贵?”
  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泰国佛牌的来历、材质和功效和他们说了。一听说佛牌里有入灵的鬼魂,这几个人表情各异,抻面馆老板娘是黑龙江人,特别信这些,脸都白了。自行车店老板大哥不信邪,边笑边摇头。美术社大哥半信半疑,只有超市的徐姐沉默不语。
  吃完饭后我回佛牌店去睡觉,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到手机提示灯在闪,一看是徐姐给我发的短信,问我睡没。我说没睡,有啥事。徐姐问:“刚才和我老公聊天,提起你佛牌店的事,他说咱超市有个供货的商贸公司老板是广东人,前年听朋友介绍去泰国请过佛牌。好像就是你吃饭时候说的那种阴牌,说是能旺事业的。好像挺有效果,他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错。”
  我回复:“阴牌也分正和邪,邪阴牌最好别请,正的倒是可以试试。”
  徐姐问:“你这里有正阴牌吗?都多少钱啊?我也不懂。我现在怀孕了,戴佛牌有啥影响没?”
  我刚洗完澡很精神,也没什么睡意,就爬起来到外面店里打开灯,拍了几条正阴牌的照片,用彩信发给她。其中有一条人缘鸟、一条南帕亚和一条南平妈妈。我告诉她,那条人缘鸟主要是增人缘、转旺运,南帕亚是增加领导力和提升竞争力,而那条南平妈妈的主法门并不明显,属于有求必应的,就像烧香拜佛时候许愿,成愿后记得还愿就行了。而且南平妈妈是难产女神,最适合孕妇佩戴,最后再附上价格。
  我发完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才看到徐姐的回复,说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要是没效果能不能退,我告诉她,佛牌是特殊商品,再加上每个人的体质、行事和缘法也不同,所以效果不敢保证完全一样。只能保证是泰国正庙加持,假的包退。
  徐姐说:“你怎么才回,我对那个南平妈妈的牌特别有兴趣,为什么她是难产女神?”
  我开玩笑地回复说你请我吃早点,我就给你讲。不到十分钟,徐姐还真到我店门口来敲门了。我刚洗完脸,连忙打开店门。徐姐说:“我不进去了,快出来我请你吃饭,顺便给我讲讲南平妈妈!”
  见她这么急,我就顺手抄起一条龙婆up的南平妈妈,出了佛牌店和她去旁边的回民饭店吃早饭。这家店的羊肉馅饼和羊汤特别香,我吃得顾不上说话,徐姐却没啥食欲,光看着手里这条南平妈妈,问我:“这佛牌里的女人,咋看上去这么怪异呢,肚子这么大,也是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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