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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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秉文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何山心里一阵打鼓,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为了配合我们的调查,等结果出来,他没有了嫌疑自然就可以走了。”
  “你这样不合乎程序。”秉文对法律涉猎不多,可也只能这么说了。
  何山察觉出来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就知道她是故意来诈的,便摆了摆手:“我一向都是按照程序办事。”
  没有法子,秉文冷哼了一声:“那我总可以见见我儿子吧?”
  “可以,我这就安排。”何山三句话中,有两句是真的,为了不让秉文有太多的质疑,只能先这么办了。
  陆崇在拘留室折腾累了,坐在硬邦邦的铁板床上正喘粗气儿呢,就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不过却是何山。
  “出来,你母亲来看你了。”何山语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陆崇立刻站起来跟着何山出去,看到母亲的时候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就冷哼了一声,没见到父亲,心也沉下去了。
  “就在这里说吧,十分钟。”何山站在旁边,整间会客室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秉文见到陆祯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见他脸上和身上都没有受伤,就知道何山也不是屈打成招的那种人。
  秉文见陆崇没事,脸色一下就板了起来:“让你不听我话,早点配合何队长就完事了。”
  “我什么都没干,配合什么我?”陆崇还是那副口气,根本就不服何山。
  何山在旁边听着,也懒得插嘴。
  不过陆崇反倒是得意地瞄了何山一眼:“等一会儿结果出来了,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我还要请律师告他呢。”
  对此何山也无动于衷,倒是秉文不想陆崇惹那么多的事情,能安安稳稳的从这里出去就好了。
  “好了好了。妈相信你。”秉文安抚道。
  陆崇懒得去看何山是什么表情,就问道:“我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这……
  碍于有何山在旁边,秉文不好直接说陆震涛去疏通打点了,支支吾吾又找不到太好的理由,一时半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崇就知道父亲不仅顽固,而且铁石心肠,新生骨肉都已经被警察给抓起来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既然你一直都瞧不起我这个儿子,那可就别怪我了,陆崇在心里嫉恨陆震涛,他从来都不对外人夸奖陆崇。
  甚至有一次陆震涛在外面喝多了,打电话叫秉文去接他回来,当时秉文还有病在身,陆崇听说了便开车去接陆震涛。
  陆震涛没想到陆崇回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别人问起来,陆震涛才说陆崇是他儿子。
  可当别人问起陆崇在做什么工作的时候,不等陆崇说话,陆震涛就说陆崇还在上大学,还让陆崇管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叫叔叔。
  这种不被父亲所承认的感觉,让陆崇觉得很耻辱,自己明明努力在做小生意,而且最近还在谈项目,可父亲知道却当做完全不知道似的。
  后来陆崇也提起过这件事情,可陆震涛就以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为借口,搪塞过去,便没有了下文。
  虽然陆震涛不提了,可这件事情一直被陆崇记在心里,也不再对父亲说自己在做些什么事情,感觉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等什么时候生意做大做好了,再说也不迟,陆崇在那个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
  只是这次陆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连面都没有露,陆崇心想他可能是觉得丢人吧,或者根本没必要出面吧。
  “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我的住址?”何山心情不好,感觉被最亲的人背叛了一样。
  秉文察觉到陆崇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急忙解释:“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之前你那么纨绔,他是想让你收敛一些。而且配合警察调查,本来就是……”
  “不用说了,你们这是害我!”陆崇大吼着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
  何山担心陆崇的情绪失控,就从后面反扣住了他的手,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道都没有。秉文还要说什么,却见何山摆手示意停止。
  秉文刚要说的话便吞了回去,看着何山把陆崇又送回了拘留室,这次陆崇只是默默地坐在铁板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不会有事吧。”秉文从来没见过陆崇这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山安抚道:“没事,等我们结果出来,就立刻放他走。”
  对于何山的话秉文还是很相信的,毕竟他已经在电视上轮播了一天,相信他既然敢播新闻,就肯定能说到做到。
  只不过这个时候,陆崇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该死的父亲,陆震涛。
  你不仁,我不义,到时候别怪我,陆崇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从拘留室里出来,秉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样子他和陆震涛的误会有要加深了,这还是有父子之情系着,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话,真不知道两个人会闹到什么地步。
  必须要尽快解释才行,秉文觉得必须要想一个好办法了。
  大晚上的,陆震涛基本能联系的人都已经睡觉了,很少有电话能打通的,问了几个地址也连夜拜访过去,就是生怕陆崇在里面吃亏。
  刚从一个局长家里面出来,陆震涛就接到了秉文的电话,说陆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了,等他回家的时候千万不要骂他。
  陆震涛大半夜这么忙活,低声下气地去求人,甚至连平时关系不怎么样的人都求了,现在让他不要骂陆崇,那怎么可能。
  “等那个小王八蛋回来再说。”陆震涛现在咽不下这口气,从做生意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这么下贱过。
  说完陆震涛就挂了电话,刚才找了几个人,已经联系警局那边了给说好话了,再加上陆崇应该本来就没犯什么事儿,应该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这一夜秉文都没怎么合眼,陆震涛很晚才回来,加上白天那么累早就撑不住了,脱了鞋就上床睡觉了。
  天亮的时候秉文觉得陆崇应该快回来了,就打算在超市里面挑几只鸡,炖个鸡汤给陆崇压压惊,便很早就起来去了超市。
  何山一夜都没有等到检验结果,就是因为死者鲁秋身上的指纹不是很清晰,但经过对比,跟何山所见过的,绘制出了照片的这个人明显不同。
  已经拘留了陆崇这么长时间,不符合程序,何山也知道陆崇的详细信息,就把他先给放了出来。
  陆崇迷迷糊糊就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猛地惊醒,听开门的何山说他可以走了,陆崇这才冷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晚上陆崇也没怎么睡好,做了一个很零散的梦,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接父亲回家,在酒桌上的时候,陆崇却别父亲说成了大学生。
  那时候陆崇明明已经毕业好几年了,都已经开上车了,却被父亲说成个大学生,明显就是故意掩盖。
  哼,就是怕丢人呗,陆崇越想越气,可在梦里也像是当时那样,并不敢对父亲发火,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晚上都在做梦,陆崇也生了一晚上的气,根本没有发泄的地方。
  现在陆崇出来了,径直就打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殷夏听见有人开门的动静,急忙穿衣服起来,却见到陆崇一脸怒气地进屋,直接拿了车钥匙转身就走。
  “哎?你上哪去啊?”殷夏不明白为什么陆崇被放出来了,却是这个样子,就拽了他一把。
  陆崇一下子甩开殷夏:“你给我滚开。”
  砰地一声,陆崇说完就摔门走了。
  殷夏有些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陆崇会这样子,担心他在生自己的气,但也不知道他去哪,只能在家等他。
  陆崇上了车直接就往家开,路上也不管什么超速不超速了,反正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
  开门回家,陆崇见母亲的鞋已经不在了,便知道她已经起来出去了,至于去哪也不关心,径直走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子。
  推开门进父亲卧室的时候,陆崇心里有些打鼓,将刀子藏在了背后,见自己进来屋里也没有动静,大步走过去一看,他睡得正酣。
  此时陆震涛累了一整个白天加半个晚上,深度睡眠中他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没有感知。
  没有了你,就只需要母亲在合同上签字,我便可以出兑那个碍事的超市了,陆崇瞪大了眼睛,心里这般想着就举起了刀。
  突然陆震涛翻了一个身,吓得陆崇立刻缩了回去。
  面对从小就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陆崇没想到现在就连杀他的勇气都没有,刚才只一个翻身就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这时候陆崇后面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吓得他差点叫出来,就看见一个戴头套的男人趁机侧身过去,快速在陆震涛身上刺了两下。
  陆震涛只来得及闷哼两声就没气儿了,而陆崇看着这一切,虽然这是他要的结果,可却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那个陆祯应该还没离开,你快点找到他去拿药片,不然你就是一个死人。”戴头套的人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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