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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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去,书呆子,你不能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春草开始撒娇卖萌。
  ”我们要骑马赶过去,你会骑马么?“
  春草瘪瘪嘴,她怎么可能会骑马。”你可以带我。“
  ”路途遥远,马是带不了两个人走这么远的。我保证,这次事情处理好,一定带你去,好么?“
  看来是无望了,春草交代吕子祺,给自己多带点酒坛回来。
  收拾好东西,就得去跟方大郎汇合,然后上路。
  春草站在院子门口,眼泪花花,撅着嘴,恋恋不舍的看着吕子祺,”你早点回来。“
  吕子祺盯着站在院子门口看着自己的春草,伸手将春草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春草占据自己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吕子祺松开手,”害怕就让娘或者嫂子过来陪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牵挂的感觉,早去早回吧,以后出门还是带着自己媳妇安心。
  春草也算胆大,一个人呆家里,偶尔看看自己的葡萄发酵的怎么样,给葡萄加糖搅拌让葡萄继续发酵,或是给院子里几颗菜除除草,浇浇水,或是搭个板凳摘点桂花晒了做茶叶,最多的还是坐在柳树下,拿着吕子祺的一本书慢慢的看着。
  每次坐在树下,看着书,就会走神,想到吕子祺走了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中途嫂子过来看过春草一次,看春草一人在家,说是留下陪春草,结果傍晚时候哥哥就过来接嫂子了,看着这俩人的腻歪劲儿,受不了刺激的赶人。他家吕子祺都不在家呢,还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刺激她。
  第六天晚上,春草无聊的早早躺下了,突然听见院子外面有响动,激动的爬起来拖着鞋子就往外面跑。
  差不多十月中旬了,春草借着月光看到门外的吕子祺,便冲去开了院子门,直接扑到了吕子祺怀里。
  怀里的媳妇,暖暖的一团抱着自己,还只穿着中衣,吕子祺身上带着寒气,怕春草着凉,推开春草,”怎么不穿衣服就冲出来了,小心着凉,赶紧进去,我先把牛车赶进院子里。“说完转身去牵牛车。
  天气渐渐转凉,吕子祺出门本就穿的单薄,春草感受到书呆子身上的凉意,转身往厨房冲去,”我去给你烧点开水。“
  ”先去穿上衣服。“身后传来吕子祺的声音。
  急着赶回来,吕子祺都没吃饭,饿得很,牛车牵进来,吕子祺去了厨房,春草已穿上了衣服,正在灶前生火。“有什么吃的,我没吃饭。”
  春草抬起头,有些心疼,“我给你做疙瘩面。”
  吕子祺在灶台前帮春草生火,锅里烧了水,春草站灶台后和面。
  “大郎抢亲的结果怎么样呢?”春草还是有些好奇他们这一趟出去抢亲是否有所收获的。
  “人都没见到,新娘在我们赶去之前就跑了,在青阳找了两天没找到,找到了她丫鬟,说是去了凤城。”吕子祺淡淡的道。
  “跑了?逃婚?哇塞,这姑娘有脾气,好想认识认识。”春草一脸向往崇拜的表情。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个女子敢逃婚,也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吕子祺想起孟仙儿的彪悍泼辣,觉得自己媳妇还是不要跟她认识的好,免得被她带坏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么?没让娘或者嫂子来陪你?”
  “嫂子来过一次,天还没黑被哥接回去了,娘在家看着那个寡妇呢,可不能让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春草撅着嘴,想起书呆子把自己一个人丢家里呆了好几天,还是有些不爽。“怎么去了六天呢?明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早点回来。”
  “买酒坛耽误了些时间。这次去青阳,还遇见了一个人,李三的大哥李毅,在青阳城学堂上学,我们以老乡的名义拉着他去喝酒。酒后跟他打听李三的事情:李毅是庶子,李三才是嫡出,却是被他娘宠坏了,吃喝嫖赌的挥霍也就算了,还到处惹事,据说前段时间还闹着要纳一个寡妇做妾,彻底激怒了李家老太爷,直接将李三关起来,说是他若再犯事,就废了他嫡长子的身份,李三才消停了点。我想这寡妇,应该就是胡桂花无疑了。”
  ☆、第二十三章 酿酒
  春草很是意外,这个胡桂花勾搭上了李三,为何不继续抓住李三这根摇钱树,要来勾搭哥哥?听见吕子祺继续说,“或许可以从这点入手,弄走胡桂花。”
  “你是不是想到啥主意了?”春草觉得吕子祺应该是有了办法。
  “暂时保密。这事儿你不要插手,我会去跟哥商量办好的。”吕子祺的确是有了主意,可却不是什么好主意,还是别让自家媳妇插手的好。
  春草瘪瘪嘴没再问,她也挺厌烦这件事情,既然书呆子说会办好,不让自己知道,她也懒得过问了。
  吃过饭洗漱完两人回到卧室,吕子祺拿着从牛车上拿过来的包袱,春草好奇的看着书呆子打开包袱,很想知道他装的些啥。
  再拿出一包点心,递给春草,“这是很有名素芳斋的点心,据说很有名,带回来给你尝尝。”
  春草礼貌的声谢谢,接过点心撕开牛皮纸,塞了一块再自己嘴里,刚拿起第二块,吕子祺再拿出了一个木制簪子,“觉得这个簪子挺好看,就买给你了。”吕子祺说完就将簪子递给了春草,春草将手里拿着的点心塞进吕子祺嘴里,接过簪子,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味,簪子头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尾巴后面的两根须子沿着簪声盘旋重叠,异常精致,春草拿着爱不释手。
  可是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貌似自己不会盘头发?只擅长扎辫子,经常两条麻花辫,或干净利落的在后面扎个马尾。不过是书呆子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好好收藏也不错。
  吕子祺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些累了,沾床就睡着了。春草听着旁边熟悉的呼吸声,还是有书呆子在家感觉安心,也渐渐进入梦乡。
  每天睡前是各睡各,醒来在吕子祺怀里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春草从吕子祺怀里钻出来,看他还在睡,轻手轻脚出了门去做早饭。
  看到院子里的牛车,想着牛都没吃东西,找了柜子里的玉米面,给牛端了半盆过去。
  牛车上面有一些米面等吃食,还有都是酒坛子,春草想着自己的红酒也发酵的差不多了,过滤过后就差不多完成了。等吃过早饭就让书呆子跟自己一起过滤吧。
  吕子祺是被春草叫醒的,春草站在门外对着卧室喊,“书呆子起来吃饭了。”这几天一只都在忙,还担心这家里只春草一个人,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一觉,吕子祺感觉睡的特踏实。
  吕子祺穿好衣服出来,春草愣愣的看着吕子祺的一身衣服,特别无语,全是补丁,吕子祺有些尴尬的道,“出去穿了没来得及洗,干净的只有这一身了。”
  春草想起上次买的两卷布做衣服的,回来之后因为嫂子的事情一折腾,都给忘九霄云外去了。“我一会儿把上次买的布送娘家去,让娘帮忙做两身衣服。”春草想着自己也不会做衣服,只能请娘帮忙了。
  “不用了,我自己做吧。”吕子祺自己一个人长大,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动手,渐渐的,也都学会了。
  吃完饭,两人开始过滤葡萄酒,春草将早煮好晾干的棉布找出来,裁成正方形,找出之前没用完的一个空的大坛子,将棉布中间下限,棉布边沿着坛沿,用麻绳子捆缠,固定住坛沿周围的棉布不往坛子里掉,然后两人抬起发酵的红酒慢慢往里倒,这样过滤特别慢,费时费力,两人忙了整整一天,才差不多过滤好。
  春草想起小时候家里打豆腐,过滤都是用一个木头支架,两根木头,中间用活栓固定,将包袱四角固定在木头支架的四个脚上,将木支架用绳子挂在房梁,倒煮好的原浆在包袱里,不停摇动,很快就将豆渣和豆浆分离了出来。哥哥也会一点木工,或许可以让哥哥试着帮忙做一个看看。
  第二天,哥哥嫂子过来了,不放心春草一个人在家,过来看看,进院子,就看到春草在从大坛子里把红色的液体往小坛子里装,吕子祺在和一堆黄泥巴。
  春草的红酒,哥哥是不清楚的,嫂子大慨知道,以为春草自己瞎捣鼓,也没放在心上。
  大概给哥哥解释了下,哥哥嫂子就加入帮忙,春草跟嫂子装小坛子,吕子祺跟哥哥和泥,春草想着石灰有凝固作用,昨天早上吕子祺去大郎家还牛车的时候就,就让他带回来了点,待泥巴和的用手捏不会散,就开始在装好的小酒坛上先盖上两层棉布,再糊上泥。
  四个人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上午就干完了,春草想着院子也够大,就将这些酒埋在院子里桂花树下好了。
  中午吃完午饭,就让书呆子跟哥哥两人在桂花树下挖坑,自己跟嫂子把多余的泥巴往菜园子那边运一些。
  坑挖好了,春草才想到,得等酒坛上面的泥巴差不多干的时候,才可以埋下去的,只能先这样凌乱的摆着了。
  春草问起那个寡妇,嫂子说在家里,除了赖着吃住,就是找机会勾搭柱子,柱子不搭理她,她也就没辙了。
  提到寡妇,吕子祺便拉着柱子两人一起密谋了很久,嫂子好奇问春草,“他俩嘀咕傻呢?这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咱俩知道。”
  “密谋咋收拾那寡妇呗,咱别管了,让他们男人去处理吧。”春草想着上回自己问书呆子也没问出什么,也就懒得打听了。
  这几天天气好,葡萄干似乎干的不错,哥哥跟嫂子尝了,都赞不绝口,春草包了一点打算让两人回去时带给娘。
  春草想着,是不是要再买点葡萄,多做一点葡萄干先,酒庄还得慢慢积累本钱,再开到葡萄产量高的地方去,卤肉的作坊得先尽快建起来。
  再次跟嫂子提作坊的事情,“嫂子,我想尽快把卤肉作坊开起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跟你哥商量过了,你哥说光我们两个女人,在外面开作坊还是有些不好,有些事情还是得男人出面,反正家里地有一半都租出去了,剩下的也忙的过来,他打算跟我们一起弄。”柱子媳妇说完,脸有些红的看了柱子一眼,柱子还跟她说怕她辛苦,累到了。
  “你要开作坊,怎么不跟我说?”吕子祺脸有些黑。
  “我没跟你说吗,哎呀,我还以为告诉你了来着,可能是我忘了吧,呵呵。”春草看吕子祺黑了脸,尴尬的打着哈哈给他解释。
  吕子祺似乎真的生气了,恢复到了春草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书呆子。
  柱子媳妇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待柱子忙完,赶紧拉着柱子回了家。
  贫穷的古代村落,都是天黑前就吃过晚饭,天黑就睡下了,这样也节省灯油,早上也是天蒙蒙亮就起来劳作了,春草来这里两年多,早就习惯这种了早睡早起的生活。
  吃过晚饭,春草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以为吃多了,在院子里转了转消食。进屋,看吕子祺头都不抬,点着油灯在炕上桌子前面看书,撅着嘴自己上了炕,在另一头躺下准备睡觉。
  春草觉得肚子越来越不舒服,吕子祺又不搭理自己,稍稍坐起身,靠着后面的墙,有气无力带着点委屈的道,“书呆子,我难受。”
  听见春草的声音,吕子祺了解春草,以为春草又是故意这样耍手段,想得到自己原谅,没搭理。
  春草感觉身下有些发热,似乎有热流涌出,手伸进被子里裤子下面一摸,湿湿的,伸出手来,血,这里没有姨妈巾,都是用厚一点棉布里面加草木灰,条件好点的里面塞棉花。春草大姨妈一直未光顾,基本忘了这件事情,也就新婚夜想起过,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之后便抛之脑后了。如今这大姨妈来了,什么准备都没有,估计被子上也弄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春草觉得特别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掉。
  吕子祺听见一声抽泣,转过头,就看到春草抽抽嗒嗒的掉着眼泪,看到春草这个样子,吕子祺整个心感觉被揪住了,“哪儿难受,我带你去看大夫。”慌乱起身来到春草这头炕边,伸手准备揭春草被子拉春草起身。
  春草躲开吕子祺的手,紧紧拉住被子,止住抽泣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葵水来了。”吕子祺愣住,脸渐渐变红。
  春草肚子疼的有些发白,人渐渐蜷成一团。看到春草这个样子,吕子祺有些慌乱的拿着油灯去厨房烧上水,又返回来在柜子里翻找,找出自己一件旧棉袄,拿出一个装着针线剪刀的小簸箕,将棉袄剪成各种大小适中的长方形,一件棉袄,基本他剪完了,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叫了蜷缩成一团缩在床上的春草,“你起来洗洗 ,把裤子换了,我先出去。”说完便出门了。
  ☆、第二十四章 贤惠的吕子祺
  春草听见关门声,强撑着起来,洗了洗,准备穿裤子,才注意到床边上一堆的长方形棉布,苦着脸穿上褥裤,找了稍大一点的勉强垫上先,自家书呆子貌似不知道应该缝上带子。
  “好了吗?”门外传来吕子祺的声音。
  “好了。”春草刚穿好,吕子祺推门进来,春草有些脸红,尴尬的掀开被子,准备扯掉床单,吕子祺拉过春草,让她坐书桌前的凳子上,“你休息下,我来!”
  扯掉床单,下面垫的一床破旧的棉絮,也被沾染上了些,吕子祺用脏床单沾了沾,找块稍大的棉布垫上,再在柜子里找出春草陪嫁的新床单,铺好。
  这里的被子都是用被里和背面,将弹好的棉絮用棉线缝进中间,幸好被子上没有,不然还的拆被单更麻烦。
  春草肚子难受,脸色泛白,虚弱的就坐凳子上,看吕子祺忙碌,换好被单,将自己的脏裤子和脏被单放进盆里,端出去,再打水进来让春草跟自己一起洗手。
  被吕子祺拉到床上躺好,春草还是觉得很难受,吕子祺坐在春草边上,看春草这个样子,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去给我兑一杯糖开水吧。”春草觉得或许喝杯糖水会好一点,就这里这个条件,也就只能这样了。
  喝完糖水,吕子祺上了床,拍了拍春草的背,好些了么?赶紧睡吧。折腾来折腾去的,都已经很晚了。
  春草难受的有些睡不着,想起月事带得缝上带子,这里也没紧身的内裤也只有褥裤,以前月事没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发现真的很不方便。想着明天就得用,反正自己睡不着,就坐起身问吕子祺,“家里有废弃的布条之类的东西么?”
  吕子祺找出针线簸箕,里面有一团裹一起的布条,是自己有时候缝补衣服用的,“要这个做什么?”不明白春草需要什么,只好问春草。
  春草有些尴尬,脸微微红的道,“那个,月事带需要缝上带子。”听说月事带,吕子祺也尴尬的耳朵微微泛红,在炕头桌子底下找出自己剪的各种长方形棉布,准备缝上布条带子。
  “棉布周围先缝上,两块一起缝,再缝带子。”春草靠着吕子祺的手臂,指挥吕子祺怎么做。
  吕子祺快速的穿针引线,这速度这手法,春草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脸崇拜的冲吕子祺道,”书呆子,你好贤惠,我觉得还是你适合当我媳妇儿。“
  说什么胡话呢?还难受么?吕子祺很是无奈的答话,担心春草还难受,放下手中的事情,伸手将春草搂紧怀里,一手覆上春草的肚子,轻轻的揉着。
  感觉到肚子上的暖暖的大手,春草红了脸,确是觉得好受很多,便轻轻”嗯“了一声;吕子祺松开手,将小簸箕跟月事带一起放到炕头桌子下,吹灭油灯,再拉着春草躺下搂在怀里,继续给春草揉着肚子。
  春草刚刚的那点委屈,已经在刚刚的尴尬和暧昧中,抛到了九霄云外。吕子祺却是还记得春草瞒着他,要跟嫂子开作坊的事情,便开了口。 ”春草,你有当我是你相公么?“
  ”当然了!“而且还是自己挑的相公,春草在心里添了一句,不过这是要秋后算账了么?
  ”既然我是你相公,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么?为什么开作坊的事情要瞒着我?哥哥嫂子都知道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吕子祺带着质问的口气问春草。
  ”我,我只是害怕......你是读书人,我怕你不让我从商。“其实春草是不希望吕子祺从商,才不说的,如今她还是希望吕子祺不参与,故意这样说。
  ”我什么时候拦着你做什么事情了么?我是你相公,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让我知道。“春草“嗯”了一声,吕子祺紧了紧手臂,轻轻的道,“很晚了,早些睡吧。”便不再开口。
  听着吕子祺淡淡的呼吸声,春草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吕子祺怀里渐渐睡去。
  因为头天晚上折腾的很晚才睡,春草很晚才醒来,旁边早已没了温度,吕子祺似乎起来很久了,春草磨磨蹭蹭小心的起身,生怕再弄脏被子,看着炕头桌子底下整齐的月事带,很是感动,吕子祺这么早都把这些准备好了。这里人穷,月事带都是用水洗干净的再继续用,春草可不觉得自己能受得了,想着还是自己再多准备一些一次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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