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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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慎冷静分析一番,但也不敢做出绝对保证。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渝悦愤愤道,“要是邀请函到我手里来了,我肯定是要亲自去的,谁晓得都被我那舅舅给抢了去。”
  君祎有些担心:“他的目的应该很明确是要觊觎家产了吧?”
  “肯定啊,我爸这边的亲戚都有自己的生意,不会在意我爸的公司,爷爷当年手中的实业有很多种,都是平均分配的……。我妈那边,也只有这个舅舅喜欢做生意,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偏偏我妈又很疼她那个弟弟……”
  说起来还要追溯到渝悦母亲那边,渝悦的外公外婆有四女一男,渝悦的母亲是最大的一个女儿,而程福生就是他们的老来得子,最小的一个儿子。
  渝悦是知道自己母亲那边的家人都很宠着舅舅,所以当他提出要来渝家公司帮忙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只要外公外婆一说,渝悦的父母自然都会答应下来。
  但渝悦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个舅舅,竟然真的会想要和自己争夺,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全然无忧无虑。
  “以前我把时间都放在邹城身上,才耽误了,现在不会了,我始终是我爸唯一的女儿,只要我表现的好,他抢不走的。”渝悦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把自己的继承权给输掉了!
  尤其现在程福生已经担任了公司的财务总监,渝悦这个副总经理加董事之一的位置,看起来官大一级,然而手中实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她做很多事情都还要经过其他几个副总经理的统一商讨,尤其这次程福生让她来最后负责竞标,要是输了……。她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更加只是个摆设了。
  渝悦也根本不好意思再去向父母要求什么,他们当初本就不愿意渝悦和邹城走的太近,当年太幼稚不明白,现在才知道,父母看人的眼光至少比她要准多了。
  邹城是从山沟里飞出的凤凰,可是野心也大得很,渝悦根本无法拴住他的心。
  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了邹城劈腿的事情,她都怀疑邹城是不是会就那么隐瞒到他们结婚,一直到从她这里把渝家的产业一点点吞噬以后,再一脚踹开她?
  这个想法光是在脑海里转一圈,都足以让渝悦心底发凉了。
  君祎叹了口气,只能说:“慢慢来吧,现在发现了也还不晚。”
  许慎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君祎才发现,原来今晚宴会举办的地方,竟然就在许慎家大宅所在的大院里头。
  路过许慎家红色小楼的时候,君祎还说;“老爷子在家吗?我们一会儿要不要来看看?”
  “都不在,爸妈出国了,老爷子去了医院,去陪他一个老朋友。”
  “好吧,那只能下次再来了。”
  车子在一栋白色洋楼外面停下的时候,君祎就听到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连带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下来,那些狂喜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消退,就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给撕碎了。
  下车的时候她忍不住腿软了一下,刚好后座的渝悦也出来了,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渝悦小声问。
  君祎摇摇头,平复一下心情,低声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白月光……。她家好像就住这儿。”
  君祎隐约记得,那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曾昀,在被许慎威胁以后,就是跑回了这栋白色洋楼,因为离的很近,君祎当时特别注意了。
  他说,他的姐姐是曾疏墨。
  所以今晚那个学成归国的人,就是曾疏墨?
  人生啊……君祎在心头重重哀叹。
  “什么?!”渝悦惊呼了一声。
  许慎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渝悦的惊呼,略带疑惑的看向她们。
  君祎赶紧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虽说很惊讶于今晚的主人公就是那位潜在的情敌,但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君祎也不想让自己去钻牛角尖。
  就算许慎以前很喜欢那个曾疏墨又怎么样?他既然没有和对方在一起,也选择了向自己告白,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君祎努力安慰自己,不能确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过去的感情,终究都是过去的。
  走近白色洋楼,君祎挽着许慎的手臂,他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沉稳又英俊,气质独特出尘。
  渝悦很是淡定的走在他们身旁,一直到走进洋楼院子里,那里有管家模样的人在负责回收请柬。
  对方大概是认识许慎,收到两张请柬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笑着道:“许少请进。”
  许慎点点下巴,算是应过。
  这栋洋楼的空间很大,所以想要举办一个宴会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走进门廊以后就能够看见一扇落地窗外面的院子,也有不少人正在院子里聊天。
  他们的到来引起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君祎作为许慎的新婚妻子,自然要陪着他四处寒暄,而渝悦使了个眼神给君祎,就自己行动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怎么样去做自己的事情。
  渝悦刚离开,便有人主动迎了上来,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君祎觉得对方那张脸有些眼熟,在脑海中搜索一圈以后发现,她之前做时政新闻的时候,好像还负责采访过对方,不过很显然他是不会记得君祎这么一个普通小记者的。
  “许慎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老爷子身体最近可还好啊?”中年男人脸上倒是没有巴结或者迎合,就是自然的来聊聊。
  许慎与男人握过手,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眉心闪过的一丝隐忍。
  “张伯,许久没来拜访,您气色比以前还好,爷爷身体还好,多劳您挂心了。”
  被唤作张伯的男人笑着拍拍自己的啤酒肚:“最近就是应酬太多,长胖了,上次啊到你们那儿去体检,说我好几个指数都偏高。”
  “那您得适当减少喝酒,能推的就让秘书替您挡了,身体最重要。”
  “说的是,说的是,我家老太太那肿瘤啊,一年多都没有复发了,我还得再谢谢你。”张伯用很是欣赏的目光看着许慎。
  许慎笑容淡淡:“医生治病救人,应该的。”
  “这位……。”张伯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君祎身上。
  许慎不动声色的伸手拍了拍君祎的手背,一个动作就透出无尽亲昵来:“我太太,君祎。”
  “哦?原来这位就是许老爷子的孙媳妇?早都听说你结婚了,现在总算看见人了,你们那婚礼也应该早点办,办了大家就都认识了。”张伯笑眯眯的和君祎说,“以后啊,多出来走动走动,我儿子前不久也刚娶了媳妇,整天在家里呆着说无聊,你们没事儿的就能约着逛逛街什么的。”
  君祎知道张伯的真实身份,对方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这样的语气显然是要让她跨进这些京中名媛太太们的圈子里去,也是在给她一个引荐。
  她不得不重视起来,至少这位张伯和许家的关系不错。
  “嗯,多谢张伯,我会的。”
  许慎笑一笑:“婚礼会尽快,到时候必定会邀请您。”
  “那可不是,你的喜酒我必须得喝……。”
  大抵是又看见了熟人,张伯三言两句收了话头,去别的地方了。
  君祎打眼一扫,就能认出在场的不少人来。
  总之那些在新闻媒体上看见的人,这里也能看见许多,还有些权贵是君祎认不出来的,但单是看着那些人的气场就能知道都是些大人物。
  看来这次的晚宴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也怪不得渝悦的舅舅不愿意让渝悦知道,选择亲自过来。
  在这里走上一遭,得到的际遇人脉,那可绝对是难以衡量估计的。
  君祎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笑容,和许慎一起与不少人寒暄过,她也着实见识了一把许慎长袖善舞的本事,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能够滴水不漏的应付,让君祎都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交际本事。
  出现在这里的人,许慎大部分都认识,无非是关系远近的问题,但这种关系都是人为维持的,在于有没有利益需要罢了。
  好不容易转到甜品区,君祎实在有些累,拿起一块小蛋糕开始吃,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种场合比打一场仗还艰难,那些交际很多时候都只是流于表面而已,但即使只是外表上装模作样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里空间很大,又有隔断,所以君祎一时没有办法看到渝悦去哪儿了。
  但是她想一想也觉得渝悦能够应付自如,不用她来担心。
  时间很快到了,宴会的主人也该在这个时候出场。
  在大家的欢迎掌声里面,君祎看见从二楼出来的夫一对夫妻,君祎也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夫妻二人皆是上等相貌,气质出众,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燕尾服,脖子上还系着蝴蝶结。
  不过君祎从少年的眼里看到了他的不耐烦。
  曾昀,果然是曾昀。
  君祎到这个时候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今晚的主人公,大概就是那个只活在传说中的,曾经和许慎在一起过的,被许慎喜欢过的白月光,曾疏墨。
  许慎曾经有多么喜欢她呢?
  君祎不知道,她根本都不敢在许慎面前提起曾疏墨的存在,说明她心里头还是有些惶恐的。
  在那些千篇一律的说辞以后,君祎终于等到了他们介绍自己回国的女儿。
  “各位不必拘束,虽然是我的欢迎晚宴,但就当做是一场休闲的派对好了。”曾疏墨出现的时候,温柔的声音率先钻进君祎的耳朵,然后仿佛有香风包裹着美人款款而来。
  饶是君祎见过很多长得好看的人,也不得不说,曾疏墨真是个格外特别的美人,
  她从楼上走下,并未打扮华丽,恰好也穿一身黑色礼裙,样式剪裁比君祎的还要简单,但也能被她穿出高雅的味道来。
  曾疏墨很瘦,四肢纤细修长,眉眼细致的像是古代仕女图中的人物,平添一种淡淡风情。
  她脸上的神情很平淡,眼中笑意浅浅弥漫看,偏会让人感觉到她的温柔。
  她的五官生的恰到好处,美的毫无侵略性,就像是水墨画,有种婉约风韵。
  君祎觉得,曾疏墨的人,也担得起她这个名字。
  宴会的气氛便就此轻松下来,曾疏墨被一众年轻人围起来,讲诉自己在国外的经验,引得一众共鸣。
  这样的欢迎宴会,说穿了,对长辈们来说,是一场可以窥得见的利益钩织,对小辈们讲,也都能找到自己的兴味所在。
  许慎行事低调,君祎也陪着他低调,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的地方。
  “曾疏墨……。”君祎忍不住念念这个名字。
  许慎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君祎笑一笑,又想起曾疏墨今晚出场时候的模样,那种气定神闲的淡然,大概也是在足够优秀的环境里练就的。
  许慎捏一捏君祎的手指:“怎么,嫌弃你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也没有啦……。”
  “对我来说,你的名字才会记在我心里。”许慎嘴角一扬,缱绻情话便从舌尖流出。
  君祎没料到这人这时候还能来故意逗她,有些恼怒:“你走开……。”
  许慎笑着:“生气了?”
  君祎正色道:“哪有?”
  想了想,君祎试探着问:“你和那个曾疏墨是认识的吧,你不过去和她叙叙旧吗……。”
  叙叙旧,最好见都不要见,还去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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