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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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局势便成了皇三子诚郡王私养军士,企图谋朝篡位,前有为皇上下毒,弑父夺位,现有劫持景王妃威胁景王,狼心狗肺之举着实令人发指,现颁布诏令全程捉拿夏侯泽。
  一夜已过,夏侯奕几乎搜遍了整个京城也未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就好似夏侯泽带着阿婉几人瞬间消失一般。悄无声息,夏侯奕几近绝望。他强撑着自己,不敢去想任何后果,只发了疯的在搜索,在寻找。
  陌冰不过半日便醒了,也并未有人解蛊,就好像没有中过蛊毒一般,毫无损伤,只是,她一点都记不清当日发生的事,只不过片刻便晕了过去,连一丝异像都察觉不出,着实是诡异得很。
  “大师,您能否推算出大概?”夏侯奕猛然想到定是丽娘那个恶毒女子的手段,很快请了憨山大师过来。
  只可惜,憨山摇摇头,若是可以,他也想直接说明,却仍旧无法强行逆天而行。上次在永奕宫提前通知阿婉已经是有所违背,若是此次窥此天机再次泄露,那日后对于瑶儿的劫怕是更加凶险。
  不可,不可。
  憨山坚定,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只能装傻,一切便是看他二人的造化了。
  ……
  待赵清婉醒来的时候,她正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昏昏沉沉以为是夏侯奕,万分惊喜,可是待一抬头猛然看到夏侯泽一脸温柔看着她。
  不……
  赵清婉猛地坐起身,“你,你想干什么?”
  “清清,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夏侯泽像是在诱哄一只受惊的兔子,语气极尽温柔。
  “你……你莫要那般唤我。”赵清婉只觉恶心至极,前世他就是这样一副口吻,不同于家人叫她婉婉、小五,他偏偏选了清这个字。
  如今,赵清婉几乎顾不上惦记自己的安危,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便是面前这个男人一副深情永驻的模样,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夏侯泽轻轻靠近她,“好,我不唤你清清,你让我唤你什么,我都听你的。”
  “别靠近我。”赵清婉叫喊出声,她无法忍受这个男人靠近她,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她逃得更远了些。
  “清清,你别怕,我怎么会伤你。我爱你还来不及。”
  夏侯泽步步逼近,阻了她去路。
  “夏侯泽,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清清唤我衍哥不好吗?”
  衍哥?
  有多久再未听过这样的称呼,从她重生之日起,她便只记得夏侯泽对她对将军府所有的利用与陷害,衍哥?
  那称呼早就随着清清一同消逝在前世了。
  只是……他为何这样奇怪?
  像是,像是晓得些什么。
  “求你,放过我吧。”赵清婉哭喊出声,一个人蹲在墙角,无助悲凉。
  夏侯泽哪里能看她这个样子,想要过去拥着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别过来……”赵清婉倏地拔下金钗,逼近自己的脖颈。
  说来也真是可笑,女子威胁人的方式除了自尽竟是再无旁的,就连腰间那几包药粉也在路上用光了。此下,倒真是只剩下这根防身的钗环。
  没错,赵清婉并未昏睡许久便醒了,当时在马车上只知晓好几辆马车并驾齐驱,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随身携带的一些防身药粉全数当做线索撒在了沿途。唯一乞求的不过是希望夏侯奕能根据这些找到她。
  只是,此时她竟是也只能凭着夏侯泽对她一点点的好感来搏得生机。
  她不想死,她怎么会想死,她还未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儿出生,还未与夏侯奕共度一生,期许来世,怎么把那么好的人让给旁人。
  “别,别冲动,清清,我不过去就是,你莫要伤害自己。”夏侯泽果然止住了脚步,他几乎不容赵清婉身上有一点点伤口。
  只因为那个梦?
  那个仿似是梦又仿似现实的幻境。
  不,那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  阿婉被劫了......
  ☆、第140章:阿婉被劫(二)
  “清清,”夏侯泽退离了几步,就地坐下来,温柔望着赵清婉,“我过去做了些错事,给你造成了不少伤害,都是我的错。如今我想要弥补,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赵清婉的心又不安起来。
  “我总以为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是夏侯奕说了什么让你从来都不愿正眼看我,如今我才恍然,原来你真的应该恨我,不,不只是恨我,你怕是很想亲手杀了我,报仇雪恨吧。”
  夏侯泽苦笑出声,他紧紧盯着赵清婉的眼睛,果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清清,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梦里的你娇俏可人,十分爱笑,梦里的你时常喜欢跟在我身后,我临窗练字,你研磨捣乱。”夏侯泽笑出声,“清清你不晓得,你在我面前笑得那般肆意的样子有多美。”
  “别说了……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想说你是如何利用我,我是如何傻傻的一步一步相信你,直到付出我的一切,包括将军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吗?”赵清婉声嘶力竭,她原以为她不恨,可是她怎能不恨,她恨他,她更恨她自己。
  她要怎么听下去,如今你一句抱歉,我上辈子所有的凄惨就要尽数遗忘吗?
  不!
  当然不!
  “清清,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们忘了它好不好?我不要皇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清清,好吗?”
  “不,不好。你以为那是你的一个梦,那不是,我告诉你,那都是我一天天经历过的,你如今轻描淡写一句抱歉,我就要忘了?我就要原谅你?我怎么对得起我自己,怎么对得起被你无情残害的所有人。”赵清婉几乎要崩溃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与夏侯泽面对面对峙,面对面诉说过去的种种,如今就好像重新来过,再次想起当年所有,直面惨烈的过去。
  “清清,我承认我当初利用你是真,可我爱你也是真啊。清清,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夏侯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尽管他做了那样一个荒唐的梦,可他如今只想好好爱她,弥补她。
  可她却不愿再给他一个机会。
  “不,求你,求你,求你送我回家吧,求求你了。”赵清婉一点都不想再听他做什么忏悔,说什么过去,她只想看见夏侯奕,她想被他抱在怀里,想躲在他身后,感受夏侯奕给她筑起的温暖心墙。
  她求夏侯泽,凭着他对她的愧疚,她苦苦求他。
  “家?你的夫君是我,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里呢清清?你忘了吗?我们还有霈儿啊。”
  赵清婉一点都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关于霈儿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临终前蒋如溪的话。
  “那你就杀了我吧,这样你就可以求得我的原谅。”
  所以,只有到死,她才肯原谅他?
  夏侯泽抹了把眼角的泪滴,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后悔。
  “清清,你好好休息。”他快步离去,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发疯。
  屋室内只剩下赵清婉一人,她这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站起身子,伸手将案几上的小菜拿到嘴边嗅了嗅,将里衣内侧藏起来的银针拿出来,确认这小菜没有毒,这才放心用起来。
  而后重新躺回床榻。
  她也学会了伪装,女人的眼泪,最好的武器。
  只要夏侯泽对她有一些怜惜和愧疚,哪怕只有一点,她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儿。
  原谅?
  她连恨都没有,又何谈原不原谅?
  她虽然很是惊讶夏侯泽能记起前世的一切,然而看他后悔甚至痛苦她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戏,她没有一丝的感同身受,她唯一担心的是夏侯奕现在是不是因为她的失踪要将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
  还有丽娘。
  夏侯泽好糊弄,可以利用,丽娘却容不得她好好活着。
  若是丽娘瞒着夏侯泽对付她,她又该如何?
  罢了罢了,明日再想,现在养好精神是正事。
  世间爱恨不过一转眼,一旦错过,弥补又有何意?
  夏侯泽怕是还抱着她仍旧对他存有爱慕,他可以容忍阿婉恨他,不原谅他,他还可以一点点对她好,唤起她对他的原谅。他却唯独不能容忍赵清婉无视他,这也是为何赵清婉伪装的声嘶力竭,仿似难以从过去的一切走出来。
  “清清,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夏侯泽斗志勃勃,势要将夺得赵清婉的心作为他努力的方向。
  只是,这话,丽娘听见了。
  果真是个祸害啊。
  当日的蛊毒,明明不只她身边的婢女中了,她还加了双倍的分量加注于赵清婉身上,只是那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毫无中毒之迹象,若非她猛然发觉她是醒着的,她也要被她骗过去。
  只有夏侯泽还以为那女人是一个无害的小白兔,乞求着所谓的谅解与爱慕。
  真是痴心妄想。
  丽娘嗤笑一声,甭管爷与她有什么样的过去,这种把握不定的事,丽娘向来不做,只有断绝一切后患才是第一要义。
  “丽帕斯塔,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三皇子?我看他除了那一张皮相,没有一点配得上你。”
  一个高大威猛,带着面具的男子从外间进来。
  明明是一身大梁男子惯穿的锦袍,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衣服太过瘦小,承受不住那男子太过宽广的身体。
  丽娘冷冷瞥过来,“他配不配,只有我知道。”
  “丽帕斯塔,”那男子似乎习惯了丽娘这一贯的口气,也不生气她对他毫不热络的态度,径直开口,“我,你难道忘了我吗?丽帕斯塔,你知道,我从未爱过旁人,除了你。”
  丽娘冷嗤一声,“热汗古,不,如今我也该称呼你作大汗,若不是当初你父汗的错,我爹娘又怎会去世,你别忘了,你我之间有深仇大恨,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可护过我?当年我出走大梁,若非得大梁的农妇收留,我怕是活不到今日。若非后来夏侯泽救下我,我早就是尸骨一具。”
  “曾经没有护我,今日又何必来过问我的生活,何况我是丽娘,丽帕斯塔早就死了。”
  没错,丽娘面前的男人就是当日已经在于滇身死的新继位的大汗热汗古。
  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死,如今竟是和夏侯泽混上了一根线。
  “丽帕斯塔,我有苦衷。”热汗古黯然神伤,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意气风发,“等报了仇我带你走,我们还回于滇不好吗?那里有大草原,有我们的过去。”
  “你要知道那是过去,我要的是未来,你给不了。”丽娘还是那句话,当初热汗古找上她的时候,她答应的理由便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既然无论是夏侯泽还是热汗古敌人都是夏侯奕,那二人便可合作,一致达成目的岂不快哉。
  至于旁的,丽娘从未想过,正如她所说,当年她从于滇逃到大梁之时,丽帕斯塔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在大梁长大的丽娘。
  什么家国仇恨,她通通不在乎,她只要与夏侯泽并肩而立,一起站上高位。
  “那女人,处理了吧。”丽娘说的自然是赵清婉,她虽然恨不得立刻处决了她,可她却不能亲自动手,若是夏侯泽日后晓得,那她便再也别想走进夏侯泽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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