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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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宁谦东有意吓唬她的。
  她何德何能,在这世上竖立这么多想要害她和熙熙的人。
  不可能的,宁谦东就是在故弄玄虚。
  没关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刚才所有的对话她都录了音,等她把录音交给警方,铁证如山。他跑不了。
  太好了,画儿,姐姐终于可以将害死你的人绳之以法……
  四年了,每次想起画儿的死,她就像扎心般难受,终于,今天,她要替画儿将凶手绳之以法。
  激动之中,她侧身悄悄把从手包里拿出来,想按下停止键。然后保存。
  “看在你今天救了滢滢的份上,我可以向你额外透露一条线索,当年秦商商推你妹妹下海之后,我让人把她捞了上……该死,你在干什么?”
  宁谦东突然发现了她的形迹可疑,疾步过来夺她的。
  秋意浓慌忙跳开,背后却是死角,宁谦东阴着脸上前,镜片后的双眸露出寒光:“你录音了?把给我,我可以饶了你!”
  “宁谦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画儿是被你推下海的,你必须一命抵一命!”秋意浓胆子再大,面对宁谦东那扭曲狰狞的脸也不免有几分打颤。
  “你是聋子?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宁谦东怒意写在脸上,伸手过来要夺她的。
  本能促使秋意浓抱住放声尖叫起来:“非礼啊,救命,有人要非礼我……救命……”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放声尖叫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医护人员跑过来,反倒使宁谦东大手向她胸口紧紧抱着的手包抓来。
  秋意浓此时也管不了什么被吃豆腐不豆腐了,她只知道要死命护住证据,拼命挣扎着不让宁谦东把包从手里抢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诅咒了一声,抡起拳头就往宁谦东脸上招呼。
  这声音……
  她认出来了,这声音是宁爵西。
  紧紧抱住手包,她睁大眼睛,果然与宁谦东扭打起来的人是宁爵西。
  这一刻,她有种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感觉。当然不忘去给宁爵西搬救兵,跑到走廊尽头去叫来了保安,然后她才抓紧时间跑去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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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别总是不理我
  在按下110之后被一只沾了血的大手夺走,她惊诧的看着宁爵西,只见他喘着气,把按掉,然后还给她,“没事了,浓浓,不用报警,我已经把他揍了一顿。”
  “你受伤了。”她拉起他的手,发现他手背肿了起来。
  “我没事。”他看了眼受伤的手,甩了甩,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你有没有事?”
  她摇了摇头,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宁谦东,恨恨道:“刚才我套他的话,对于当年他害了画儿的事实他已经承认了,全部录在我里。”
  宁爵西瞳眸微缩,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上。
  有他在,她感觉有了安全感,终于可以对着宁谦东露出内心的愤怒之情:“还有当年要不是他和秦商商联手从中挑拨你我的感情,就不会有你我之间的嫌隙。我现在要打电话报警,为画儿报仇。”
  宁爵西没出声,脸上辨不清喜与怒。
  宁谦东的保镖这时赶了过来,一人扶住了宁谦东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人挥着拳头上前要教训宁爵西,最后一刻被宁谦东冷声叫住了:“住手,退下!”
  保镖只得遵命。
  “你说我是凶手?”宁谦东推开了扶他的保镖,低头整理好身上被弄皱的西服,面露讥笑的看着宁爵西:“老三,你说我是不是凶手?”
  宁爵西眸光暗沉,摸着口袋,顺手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嗓音微低微哑:“浓浓,把给我。”
  秋意浓以为他要听录音,把递给了他,他周围烟雾呛人,她一时没过去,只见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就还给了她。
  她不疑有他的接过来,屏幕上已然没了那段录音,她赶紧去找,真的没有了,他……删除了?
  她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苍白着脸看他,一连问道:“为什么?”
  他猛吸了几口烟,吐出一连串的烟雾,使他的脸有点模糊不清,淡淡道:“你先下去。到车里等我,十分钟之后我回去跟你解释。”
  纵使心里蹿出无数股火苗,她仍选择相信他,转头大步向电梯走去。
  空旷的走廊,两个保镖退下,徒留两个男人面对面,一个烟雾缭绕,眼神高深莫测,一个颓然高冷,眼含讥讽。
  有护士推着小车经过,“先生,医院禁止吸烟,麻烦您把烟熄掉。”
  宁爵西淡淡的看了小护士一眼,推开了后面的窗户,烟雾散开,露出男人一张英挺俊美的脸。小护士一下子脸红了,推着小车走了。
  宁谦东眼底中有嗤笑的意味:“这么多年了,你和当年一样。”
  “我哪样?”宁爵西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模糊,从这个窗台看下去,那小女人果然乖乖听了他的话去车里等他。
  “四处勾搭异性。”宁谦东毫不留情的说道。
  宁爵西勾了勾唇,看了眼病房,再看了一眼容貌大变的宁谦东:“我可比不上你,换了张脸,把别人的女人都给睡了,看样子好象还睡上了瘾。”
  宁谦东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有些头疼又有些厌恶:“这是我与滢滢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是与旁人无关,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宁爵西说完。低头用发了条信息出去。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教训我?”宁谦东冷冷的笑着也走到窗前往窗外看,路灯下宁爵西的路虎格外显眼,只见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一道娇影往另一辆白色车内走去,而宁爵西并没有发现,还在看,宁谦东收回目光,不怀好意的扯了扯唇角,“你现在应该去好好安抚你的女人,她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头脑冷静,不是那么好糊弄。”
  停车场,路虎车内,秋意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某种,脑海里一会是宁谦东那张阴冷的脸,面无表情的说着自己是凶手。一会又是宁爵西删除她好不容易录到证据时的漫不经心,仿佛他删除的不是一段重要证据,而是一段无关紧要的东西。
  等了有五分钟,他还没有过来。
  她下了路虎,关上车门,径自来到自己车内,拿出笔记本,开始操作起来。
  里被他删除,但她有办法可以恢复。
  几分钟之后,她啪一声合上笔记本,脸色更难看了,所有的数据都无法恢复,原因是有人先一步远程在她icloud里面把录音备份删除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永远不可恢复。
  呵呵,永远不可恢复……
  她低头把脸埋进双手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难得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证据确凿的录音居然被最亲爱的男人最删除了……
  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是真的。
  ……
  宁爵西的身影准时在十分钟之后出现,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魂不守舍的女人,他低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冷着脸,推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幽静如冰面:“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要删除那段录音了吗?”
  他看了眼被她拍掉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慢慢收回来,眉眼波澜不惊:“你妹妹没死。”
  “画儿没死?她在哪儿?”她嘲讽的问着。
  他身上还有烟草味,在这车厢内味道更盛,怕她不喜欢,他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淡声道:“目前还没查到,我只知道她没死。”
  “所以这就是你删除我录音的理由?”她觉得好笑极了,歪头看他,“宁爵西,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你是为了掩饰什么,才不惜删除我的录音?”
  如今细细回想刚才在医院内的一幕幕,疑点重重,第一,宁谦东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他通过种种手段终于得到了容氏集团,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成为阶下囚。就算她没录音,他也不应该那么爽快的把他害死秋画的事那么干脆的说出来,他完全可以抵赖,全盘否则,可是他却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根本不害怕,或者说,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保护伞。
  这个保护伞是谁?
  第二,宁爵西,她一直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的,没想到他会连招呼不打一声就删除录音,在她从楼上到车内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有人把她icloud里面的录音备份也抹掉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有多心虚,或者说,对方正在极力掩盖什么。
  恍然坐在车内她眼眶泛湿,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脸色,有点想笑,低头喃喃的笑道:“如果你不能提供画儿没死的事实,那么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替宁谦东掩饰什么,宁爵西,是不是因为你骗了我,其实一山岛上的大火就是你放的,你有把柄在宁谦东手上,因此你才替他掩饰是不是?”
  他的神情始终不见一丝波痕,“不是。”他嗓音忽然放得很低:“浓浓,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也没有替宁谦东掩饰什么。既然你妹妹没死,你何必再追究?”
  “你也说了,是我的妹妹,既是我的妹妹,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活人和尸体我都见不着,你要我怎么相信她没死?”
  “我查到的资料已经交给薄晏晞了,害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就想等他查出点真正的眉目来才给你一个惊喜。”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因为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句秋画没死的消息给她,现在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秋意浓笑着:“我从离开你到短短坐到车里几分钟,就有人把我备份的录音也删掉了,如此心慌意乱,你在掩饰什么?”
  他浓眉紧拧,没有否认是他的手笔,也没有承认。
  她紧紧握紧双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直接去推车门,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
  踩着高跟鞋往自己车走,没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追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不断的细吻落在她脸颊和耳后,“去哪儿?”
  “我回自己的车里,有意见吗?”
  “坐我的车,你的车我让秘书过来开回去。”
  她硬梆梆的回答:“不必,那是你的秘书,不是我的秘书,人家没有义务给我充当司机。”
  “浓浓。”落在她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沉:“不生气了好不好?嗯?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
  说什么?
  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完全把她挡在门外,无非他又耍无赖,亲她吻她……
  然后令她恼火,争吵罢了。
  熙熙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希望熙熙看到他们争吵的样子,那样对熙熙的心理阴影很大。
  “宁爵西。”她听到自己冷冷的唤他的名字,“你把我放开!”
  很简短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情绪表达,却令人生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决然口吻。
  男人的手臂在下一瞬间放开,她得到自由,没有回头,踩着高跟鞋继续往白色的汉兰达走去。
  车子很快在她手里发动了,男人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直到开出停车场,那个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
  宁爵西半个小时之后回到别墅,负责做饭的保姆忙迎了上来:“宁先生,晚餐做好了,什么时候开饭?”
  “浓浓和熙熙呢?”他把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柜子上,习惯性的看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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