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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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苏容交到沈亦的手里,陈秀打心眼儿里高兴。
  这样想着,陈秀透着缝悄悄的看了一眼在床上相拥的两人,然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卧室内的苏容又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离开师兄的怀抱,这下恼了,嗔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这下总得放开我了吧?”
  沈亦闻言,眼眸中迅速的划过一丝光亮,旋即慢吞吞的将其放开,虽然尝到了甜头不舍得放开。
  可有了第一次还会没有下一次吗?
  早知道亲吻如此有用,他还墨迹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心中气恼的同时,沈亦仍固执地开口重复道,“你是我的。”
  苏容被逗乐了,可见到对方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无可奈何道,“行行行,我是你的。”
  沈亦的心中胀胀的,只觉得被某种情绪充斥,兴奋地不能自已。
  以前常听人说爱情会让人神志紊乱,如今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卧室中顿时陷入无言的沉默,两人间的氛围甜腻无比,显然关系已经真正的确立。
  苏容瞧着沈亦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意,开口问道,“师兄上回说在三合派之时就对我情根深种,为何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说话之时,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我可记得,你每回都冷言冷语,对我没有一个好姿态,我给你细细地数一下。”
  沈亦眼神晦涩,“你从小分明最黏着我,可越长大,越和门内众人打成一片,那些男弟子看你的眼神不怀好意。”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亦干脆直言,“那时我不懂,如今我想明白了,我吃醋了。”
  苏容掰着手指头的动作顿时停住,如今沈亦已经越发不得了,逮着空子就能够对她表白,她眼眸染上璀璨的笑意,只觉得心中甜滋滋的。
  可一时之间苏容也不知道回些什么,高架桥的事情她不敢再提,两人间的回忆总能被沈亦曲解意思,最后只能岔开话题。
  “师兄,你这次出去寻找伯父伯母,结果如何?”
  沈亦温和的脸庞僵硬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已经有结果了。当初他们卖了这孩子,然后带着卖孩子的钱走出了乡村。”
  “如今在京市安家落户,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我想我应该不必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也算对这具身体的原身有了一个交代。”
  虽然没有感同身受,可沈亦的心中却不可避免的泛起了些许的埋怨,他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既然诀别了,那便不要再联系了。
  苏容点头,瞧着沈亦当真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了却一桩心事倒也好。那种自私自利的父母,咱们就别去管了。”
  沈亦点头,他从床上站起身,给苏容掖好被角,“虽然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但也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的客厅,有事情可以随时喊我。”
  显然他看出了苏容的疲惫。
  旋即沈亦俯身在苏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然后柔声道,“好好休息。”
  苏容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意,“好。”
  她目送着沈亦的背影消失在了卧室,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到此时此刻还烫烫的,不过心口甜蜜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觉得烦透了,她直接把头蒙在被子里。
  沈亦走出卧室不久后就听到了门铃的响声,显然苏容的回应让他心情颇好,打开门见到曹茵,他脸上的柔色也不曾消失,直接开口问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
  曹茵虽然即将订婚,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欣赏美颜,心中不由得感慨,对面的男人钟灵毓秀,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不过她的想法丝毫没有在脸上显露,“我的包忘在这儿了,我回来拿包。”
  沈亦让开身,让曹茵取包。
  包就放在客厅的显眼位置,曹茵拿到包后,忍不住开口问道,“苏容的身体应当很快就能恢复了把?”
  否则她怎么感觉对面的男人心情颇好的样子?
  这太不符合常理。
  沈亦脑中突然想到苏容所说的话,一本正经道,“她的身体还要休养好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恢复不了。”
  既然对方如此说,曹茵也只好压下心里奇怪的心绪,道别后转身离开。
  沈亦的唇角再度翘起。
  第137章 137
  京市的一家pub内。
  景佩正独自一人饮着鸡尾酒, 冷漠拒绝了几个打扮妖冶的女人, 他的眉眼间逐渐露出一丝不耐烦之色。
  若不是因为金科,恐怕他也不会把大好的时间糟蹋在这个地方。
  自从上回从苏容的口中得知消息后, 景佩就亲自给金科打了电话, 可对方似乎有要事在忙根本腾不出时间来。
  虽然事情很是紧急, 可景佩还是理解了对方。
  如今金科得了空,却约到了如今这个地方。
  没等多久,金科就满脸疲惫的到了pub中, 看到景佩的身影, 二话不说,直接招呼调酒师拿了两杯酒一饮而尽,显然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喝完酒后,金科才愁闷道, “兄弟真是对不住了,这段时间家里闹的厉害,我才没空。”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有我能帮上忙的, 我绝不推脱。”
  说话的同时,金科又接过一杯酒, 随意地在手中晃了晃, 再度一口干了。
  景佩心中浮出些许的暖意,这才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他眉眼间的烦闷尽数褪去,“你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忙的人影都见不着。”
  金科心口苦涩, 埋在心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告诉对方,为了把妹妹送出国,向来宠爱他的妈妈难得和他翻脸,妹妹也每日哭诉不停,家中两个女人让金科一个头变得两个大,直到如今事情都没有处理完。
  “不说我了,还是先把你的来意说一说。”
  景佩本身并没有多少的好奇心,见对方不肯说,也没有开口再问,犹豫了一下,“金科,你觉得伯母对你好吗?”
  金科怔楞,他不知不觉喝了一杯酒,语气烦闷道,“我妈妈对我当然好,咱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你怎会不知道我的生活?”
  景佩再度询问,“那你觉得伯母对你和你妹妹一视同仁吗?”
  金科听到这个问题,只觉得心中的邪火忍不住,“以前一直被我妈教育着要好好照顾妹妹,我还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发生了一些事情,倒让我看清了我妈真正的态度。”
  景佩瞧着对方,缓缓地端起面前的鸡尾酒,佯装漫不经心道,“你还记得前几日那个镯子的事情吗?”
  “那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倒是让我有了了不得的发现。”
  金科偏头看向景佩,显然镯子的事情让他有些心虚,毕竟事情是他折腾出来的。
  “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说话的同时,他的好奇心也被吊了上来,毕竟能让景佩锲而不舍联系他这么久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景佩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怜悯,将苏容与他说的事情一一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金科早在景佩开口之时,面色就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他想要笑,想要嘲讽。
  可金科却发现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pub内喧闹无比,可金科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
  下意识的抓住了景佩的衣袖,说话之时语气还带着颤抖,“景佩,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其实不用问,金科也知道景佩一定不会撒谎欺骗他,在灯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铁青一览无遗。
  金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与妹妹不是同父同母,更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与继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对,没错,现在所听到的一切一定都是假的。
  景佩只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晃着酒杯,并未说话,他只负责传达事情的真相。
  好半天,金科脸上才勉强露出笑意,“景佩,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
  “那只是一道魂魄而已,咱们不能听风就是雨。更何况我妈这么多年怎么对我,我心里也有数,要说她能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信的。”
  “所以兄弟,拜托你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
  此刻金科却没有发现,对于魂魄一事,他丝毫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景佩听到这话后,久久不曾言语,原本就冷漠的脸庞上更加冷漠,他定定地看了金科好一会儿,从喉咙中滑出一个好字。
  金科又喝了几杯酒,最后终于坐不住,“景佩,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还没有得到景佩的回答,金科直接转身离开,走路间脚步虚浮。
  显然,方才景佩所说的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景佩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分明是多年的好友,可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因为镯子的事情让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不管金科准备怎么做,景佩都尊重他的决定。
  而另一边的金科走出pub后,吹了一会儿的凉风,心中才缓缓地做了一个决定。
  此刻苏方毅正在苏家宗祠。
  宗祠中放置着一张长形圆桌,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一道人影。
  他们的年龄都比较大,但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精神矍铄,丝毫不显任何老态。
  苏寻正坐在苏方毅的身边,温和的脸上隐隐带着激动之色,忍了这么多年,扬眉吐气的一刻终于要到来。
  想到这段时间他受了那么多埋伏,苏寻就觉得憋屈极了,可仔细一想,还是值得的。
  一旦今日苏方毅确认为苏家家主,那他就是下一任家主继承人,多么激动人心的消息。
  苏天掣面色阴沉地坐在桌边,沉默不说话,他真是小看了苏方毅与苏寻,这段时间明枪暗箭他们竟然都躲了过去,还多次反击让他元气大伤。
  更令他难受的是,当初苏天擎做的事情早在不知不觉中传遍苏家,让他这个当家主的威严尽失。
  今日的宗族之会,恐怕苏方毅十之八九能成功夺走家主之位。
  可纵然他心里思绪万千,苏天掣的脸上不露分毫,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表明对于家族长老们所有的安排并无疑义。
  此刻苏天掣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抓了那个救了苏方毅的少女,恐怕苏方毅会投鼠忌器,上位的速度还不会那么快。
  不过这样的想法仅仅出现了一瞬就被他抛之脑后,那少女是余安的徒弟,余安多次在公开场吐露这个徒弟的重要性。
  苏天掣还不想和余安对上。
  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轻轻叩击桌面,整个宗祠中陡然间变得寂静。
  旋即,老者轻咳一声,一丝不苟地开始说话,“经过长老院郑重决定,苏家新一任家主为苏方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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