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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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陈家蜜一直觉得最大的敌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中午,陈家蜜的玛丽苏待遇终结于她的飞机降落在云市的那一刻。
  让她诧异的是,陈妈竟然是坐着韩强的车来接机的。
  陈妈若无其事地请韩强帮忙把行李提走,一边把陈家蜜拽到角落里问:“说!为什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创业也有很多狗血
  不如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狗血
  今天或者明天会月底双更,今天来不及就明天,目标是你们手里的白白浓浓,快来浇灌我
  看到三文鱼(荷兰微型月季)的一刹那,我的第一反应是word妈超好看,果然跟吃的有关的都好看
  第50章 芳香花园
  陈家蜜注意到韩强正在回头张望母女俩有没有跟上,因为不想在外人面前争论这事儿,她草草敷衍了几句,让陈妈赶紧和自己回家去。
  陈妈忍了忍,没有在机场当场发作。
  “回家再收拾你,”大家长余威尚存,哪怕陈家蜜翻了年就二十八了,陈妈依然是家里说一不二的户主,“到了家给我老实交代。”
  陈家蜜深觉这并不是老实交代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届时她要是把自己的现状和打算统统抖落出来,恐怕连家里的屋顶都要掀翻不可。
  见到陈家蜜,韩强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开心。
  他原本以为陈家蜜在解决了危机之后不会再特意回来,那么自己见到她可能就是一个月后的新年了。
  韩强清楚地记得初见陈家蜜的那天,她长相干净文气、举止循规蹈矩,一个人坐在茶座里发着楞,可那表情却并不楞,反倒把桌上那朵寂寞的卡罗拉衬出鲜活的少女感,韩强不能说自己只喜欢陈家蜜长得好看,但是长相的确也是加分。
  听陈妈平日里唠叨起这个女儿,韩强知道她工作学习都很优秀,韩强拿相亲对象的标准衡量她,陈家蜜已然可以拿到一个相当高的分数,若就此两人接触交往,韩强认为是非常顺其自然的事。
  但他的心情从顺其自然到渴望见她,全因陈家蜜后来飞赴荷兰的那番孤勇,才真正在韩强心目中鲜活生动起来。
  不仅仅是一个条件不错的相亲对象,而是切切实实的开始意图了解陈家蜜是谁,陈家蜜是个怎样的女孩以及陈家蜜可以奋斗到什么程度。
  她整个人都鲜明地呈现在了韩强的面前。
  如果说陈家蜜的父母当初都对她去阿斯米尔的结果不抱希望,那韩强作为专业人士,则更加了解其中的坚信和不易,可以说从陈家蜜乃至整个云市的鲜花产业,都站在自卑不利的地位,他的信心可能连陈家父母的一半都没有,少到了可怜的程度。
  但韩强知道,如果换成是他,哪怕知道几率渺茫恐怕也会奋力一试。
  但那是他,而不是一无所知的陈家蜜。
  那个形象乍然立体的陈家蜜,给他的震撼不小,却又不得不觉得她是不是太鲁莽,这一切毕竟是建立在陈家蜜毫无经验以及专业背景的条件下。
  但他在前天清晨八点接到詹姆斯亨特拉尔先生的秘书来电的时候,如果不是顾忌办公室里还有领导在,韩强已经恨不得抱着电话机在市场里激动地跑上一圈。
  之前他还从没有和詹姆斯亨特拉尔或者他的秘书直接对话的机会,韩强的联络人一直是亚洲部门的经理,而中国的这部分产业即使放在亚洲也并不出挑,朱利安经理从未对他们另眼相看,因此对危机的应对也并不积极。
  韩强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陈家蜜竟然会顺利见到亨特拉尔先生,而且让他同意了云市的换种要求。
  那位秘书还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亨特拉尔先生要交付云市的不仅仅是这十二万株种苗,但是具体的附加内容是什么,要等陈家蜜小姐回到中国后再行确认。
  这让韩强越发好奇起来陈家蜜在阿斯米尔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他直截了当地去问,陈家蜜恐怕会回答他:“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韩强想要知道陈家蜜还为云市向亨特拉尔争取到了什么福利,除了公事之外,韩强在个人情感上也开始渴望再度见到陈家蜜。
  他主动载陈妈来机场给陈家蜜接机,也是打着进一步接触的打算,机会难得,不用等到新年的时候陈家蜜才会回云市老家,这对韩强来说是意外之喜。韩强甚至都想好了,因为陈家蜜不经常待在云市,对他来说最实际的就是走丈母娘路线的曲线攻略。
  较之陈妈有介绍意愿的时候,他显得殷勤许多。
  陈妈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她牵线保媒是一回事,陈家蜜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得自己的女儿心甘情愿点头才行。
  而且陈妈始终觉得,在阿斯米尔方面已经反馈种苗将坐本周的飞机运抵中国的情况下,陈家蜜是没有必要特地回来一趟的,除非她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可她一个在海市坐办公室的小白领,除了顺利把那批种苗从洋鬼子那儿想办法进行沟通弄到手,实际田间地头的工作里,陈家蜜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妈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韩强把母女俩送到家门口,因为气氛有些紧张,他识趣地没进门坐坐就走了,反正他还有送陈家蜜去机场的机会。
  陈家蜜进家门的时候还有些踯躅,结果陈妈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将她推进自家的院子。
  赶巧了,陈爸也在家没出门。
  这就是个家长盘问孩子的架势了。
  陈爸是教政治科目的,退休以前在大学兼做一些思想教育的课程,因此在谈心方面很有心得:“家蜜啊,回来了?”他走上前去摆了个凳子给女儿,又拿杯子给她倒了点水,坐下慢慢劝道,“别怪你妈心急,她是太担心你,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女儿,但凡你有个风吹草动就得把我们老两口给急死。你又远在海市,我们只能在家里坐着干着急。”
  陈家蜜没渴,陈爸倒先渴了,他喝了口水继续道:“你有心事就直说,爸爸妈妈给你出主意,就算出不了主意,还能当个后盾吧。”
  这后盾恐怕一会儿就得敲死陈家蜜。
  陈家蜜的教育一向归陈妈管,陈爸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即便他从来不插手,陈家蜜始终知道父母对于她的教育问题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包括要求自己一路就读重点升学,最后大学志愿填到海市,并在海市工作准备买房,这些从来都是陈妈的一手安排,而陈家蜜和陈爸都不违背。
  而陈爸,几乎就是完全赞同这种做法的。
  他就这一个女儿,他希望陈家蜜光鲜亮丽地生长在大城市里,不辜负她天生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而不是和陈官村许多同龄的女孩儿那样,早早地经人介绍就成家生子,偏又生了孩子扔下,仗着年轻外出打工而经年不回。
  但这种事情能责怪谁呢?年轻人是没法捆绑在土地上的,尤其他们并不想种田。
  种田辛苦,挣得也少,汗水尘土满身,不整洁也不体面。
  陈家蜜觉得浑身的勇气都在离自己而去,她在自己彻底失去勇气之前,冲动地脱口而出:“我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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