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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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两件事?”
  “关于月宫九龙舫的传闻中,最离奇的莫过于,这是一艘被九条羽龙拉行翱翔在月夜的宝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试图去勾画,这艘船出现在夜空的样子,但我始终不相信和肯定,真的会有九条羽龙。”我慢慢抬起头神情坚定。“但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世上真的有龙,而且被解瑞重创的这条羽龙去了什么地方,我也知道。”
  第324章 龙迹
  宫爵和田鸡还有薛心柔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我,估计他们心里都没底,毕竟龙作为华夏首屈一指的神兽,虽然流传几千年,但相信从来没有谁,真正相信过这个神物的存在。
  我的指头从地图上的王恭厂向东北方移动,在辽东区域画了一个圈。
  “被解瑞重创的羽龙最终消失在辽东某一个地方。”
  “辽东?”田鸡茫然的来回看看我们。“为什么会消失在辽东。”
  “白叔!”宫爵突然瞪大眼睛,张开嘴一脸惊愕。
  对!就是白近!
  我们在去万象神宫的荒漠中第一次遇到白近,这个身份显赫的男人,据说大清能从龙入关问鼎天下,白家居功至伟因此被封为辽东王。
  清朝异姓王一共才十五位,生前被封王爵的也就五位,其余全是死后追封,而白家并不在这十五个异姓王之中。
  因为白家不同,这个这个辽东王既没兵权也没实权,可却享用辽东王的封号,这个殊荣远比皇亲国戚还要大,要知道,在大清在入关之前,发源于地便是在辽东,可以说是大清的基业所在。
  辽东王!
  敢在大清发源地称王,就是说大清从太祖开始不是封白家为王,而是敬白家为王,但凡是八旗子弟必须对白家恭敬有礼,这是大清不成文的规定,即便到了现在这规矩依旧没改过。
  “现在还有被称为辽东王的人?”薛心柔大感意外。
  “你是没瞧见过白叔,金刚怒目鹰扬虎视,一看就知道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且白叔后背有一个纹身,纹的就是一条龙,而且那龙纹身还与众不同,旁边还有波浪的线条,还有……”田鸡挠挠头看向我憨憨一笑。“那龙纹叫什么来着,你之前说过,我给忘了。”
  “海水江涯。”我脱口而出。
  “啊!”薛心柔大吃一惊。“海水江涯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之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那可是大清皇族专用的纹饰,这要是在大清,谁要敢把这个纹在身上,那就是大逆不道,是要株九族的重罪啊。”
  “这个纹身在白近世袭罔替,也是辽东王的徽记,在之前我也认为白家僭越了龙纹,可后来才知道,这个龙纹实际上是白家的,大清不过是借用了白近的徽记而已。”我说。
  “那这个辽东王和解瑞重创的羽龙又有什么关系?”薛心柔依旧一脸茫然。
  “之前没关系,不过现在有了。”宫爵应该是也想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认识白叔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们,曾经请凌家的凌霄阁去辽东勘查龙脉,可最终一代宗师凌霄阁硬是没有找到龙脉的所在。”
  “凌家手握天下二十四条龙脉,大清自太祖后从龙入关问鼎天下,想必其中一条便是大清的龙兴之地,可凌霄阁辽东走遍河川却也一无所获,甚至怀疑大清的龙脉到底有没有在关外,或者说根本没有龙脉。”我指头在地图上点了点。“在万象神宫的九州龙脉图上,有三条龙脉被抹去,其中一条便在辽东,因此可以推断,白叔要寻找的龙脉便是那条被隐藏的龙气之地。”
  “白近干嘛要找龙脉?”薛心柔问。
  “因为这和白家一个传说有关。”田鸡回答。“这也是白家为什么能世袭罔替被敬为辽东王的原因。”
  “什么传说?”
  “白家的先祖到关外时,坐着一条有双翅的飞龙。”
  “羽,羽龙!”薛心柔瞠目结舌,目光落在地图上,好半天震惊的说。“难道这条羽龙就是被解瑞重创的那一条?!”
  “白叔一直认为这个传闻玄乎离奇,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相信过,所以他才会去万象神宫试图找到真相,不过现在看来,白家的这个传说恐怕是真的。”宫爵点点头说。
  “等会,白家先祖乘龙到关外……”田鸡突然神情大惊。“就是说王恭厂大爆炸啊,除了一条羽龙受到重创脱离月宫九龙舫之外,连同羽龙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人!”
  “对,你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白近的先祖。”我笑着点点头。
  “那这条羽龙最终去了什么地方呢?”薛心柔急切的追问。“历史上可从未记载清朝出现过真龙啊?”
  “你学考古研究的,相信有一个宝藏你应该知道。”我看着薛心柔不慌不忙的说。“关于大清入关之前,藏在龙脉的宝藏。”
  “大清龙脉宝藏我的确听说过,也有人一直在研究,可问题是就连后来问鼎天下的大清皇族也不知道这地方在哪里,很多研究大清历史的学者指出,这处宝藏是大清崛起的根源。”薛心柔点头说。
  “白家能世袭罔替成为辽东王,据说就是和这处宝藏的下落有关,唯一知道宝藏位置的只有白家的人。”我淡淡一笑意味深长说。“确切来说,知道宝藏位置的只有白家先祖。”
  “在龙气之地!”宫爵脱口而出。“也就是月宫九龙舫准备前往的目的地,被重创的羽龙带着白家先祖最终到了那个地方,因为龙气之地被凌璇隐藏,以至于任何人都无法找到。”
  整件事的始末,如今在我脑海中已经被清晰的勾画出来,月宫九龙舫在王恭厂被伏击,受伤的羽龙带着船上的一个人,也就是白家先祖与月宫九龙舫分离。
  估计在被伏击的过程中,失去了和月宫九龙舫的联系,为了避免被击杀,因此白家先祖按照原定的路线,骑乘羽龙深入辽东。
  这便有了后世野史中关于坠落的传闻,当羽龙出现在辽东时,清朝皇族应该目睹了整个过程,龙在华夏的历史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谓真龙天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可龙毕竟是传说中的神物,当真正的龙出现在人们面前时,白近先祖被当成神人,这也是为什么白近无权无势,却在大清享有至高无上的尊崇和地位。
  而羽龙停留的地方其实就是辽东的龙脉之地,也被大清皇族供奉为圣地,秘而不宣修建了宝藏,大清最后为什么能入主中原,当然和什么龙脉没什么联系,想必是和白家先祖有关。
  和凌璇修建万象神宫一样,大清皇族修建的其实是用来供奉龙神的地方,将大批金银珠宝放在其中供奉,久而久之这处地方就成为传闻中的大清龙脉宝藏。
  至于为什么没有知道这个地方的所在,原因其实很简单,凌璇可以抹去所有参与修建万象神宫人的记忆,白家先祖既然是月宫九龙舫上的人,当然也具备同样的能力,因此大清龙脉宝藏就成为永远不会被记起的秘密。
  “这是我意外发现的第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估计更让你们吃惊。”我笑着说。
  “还有什么事?”
  “解瑞在王恭厂伏击月宫九龙舫,我们解开了其中一条被重创的羽龙下落,你们可知道月宫九龙舫去哪儿了?”我反问。
  “殷蝶说在野史中记载,其他八条龙向西北方向折返,就是说,去了西北的某一个地方。”田鸡说。
  “月宫九龙舫不会随意的停泊,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龙气之地,原定的路线应该是去辽东的龙脉停泊,受到攻击后,即便是折返,也应该去另一处龙脉。”宫爵埋下头在地图的西北方寻找。
  “是万象神宫!”我用笔在王恭厂和红白山的万象神宫之间画出一条直线。“由此可见,万象神宫并非是月宫九龙舫停泊的首选位置,凌璇修建万象神宫的目的应该有两个,其中之一是为了等待月宫九龙舫带走她,第二个就是未雨绸缪,修建了一个备用的停泊地点。”
  “可问题是,我们在万象神宫中,并没有发现有月宫九龙舫停泊的痕迹,事实上,月宫九龙舫根本没有到过万象神宫啊?”田鸡皱眉疑惑。
  “你好好看看,从王恭厂到万象神宫这条直线上,经过了什么地方?”薛心柔忽然释怀的浅笑。
  宫爵和田鸡不约而同,仔细在那条直线上认真查看。
  “罗布泊!”两人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现在你们该明白整件事的始末了吧,那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其实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我笑着点点头。
  “月宫九龙舫虽然从王恭厂折返,相信应该在伏击的时候,同样受到重创,原本计划去万象神宫停泊,但因为被毁严重,无法坚持到万象神宫,最终坠落在罗布泊的沙海之中。”薛心柔深吸一口气说。
  罗布泊是一望无垠的沙漠,被称为死亡之海,根本没有人可以涉足,而黄沙漫漫也恰好掩饰了这艘船的踪迹,相信解瑞也好,或者是那个操控大明皇权的神秘人也好,在事后一定倾尽全力试图找寻月宫九龙舫的下落,但最终一无所获。
  而月宫九龙舫在罗布泊沉入沙海,一停又是几百年,若不是117局开启万象神宫找到凌璇,她和月宫九龙舫产生共鸣,这个秘密不知道要在黄沙之下长埋多久。
  第325章 白鹿原
  田婉清敲门进来,说是应悔元让我们立刻过去,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在调查和阿房宫有关的事,如此急迫估计是有消息。
  我们连忙赶过去,一进屋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姜无用,应悔元神情有些失望。
  “在关中所有该打听的人,都打听过了,阿房宫当然众所周知,但是没有谁知道和阿房宫有关的什么神庙。”应悔元遗憾的摇头。
  虽然我并没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应悔元的身上,毕竟是安息十二祖神的神庙,秦皇为了藏匿这个秘密不惜在海底修建宫殿,如果真那么容易打听出来才是怪事。
  可以应悔元的人脉关系,连他都问不到丁点蛛丝马迹,我们除了知道凤阿岭这个地名之外,再无其他丝毫线索,想要找到神庙几乎难于登天。
  “爸,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子了吗?”田鸡忧心忡忡问。
  “应家还有些人面,我若要打听一件事,相信多少都能问出点什么来,无用办事向来稳健,该问的人都问过,无用回来告诉我,别说是丁点线索,压根就没人听过什么和阿房宫有关的神庙。”应悔元摇摇头说。
  “应爷,也不是所有人都问过。”姜无用抬头欲言又止说。
  “还有人没问?”应悔元眉头一皱。“你办事从来滴水不漏,怎么这一次还有没问的人?”
  “这个人我怕是从他嘴里半个字都问不出来,要问恐怕得应爷亲自出面。”姜无用说。
  “朱七?!”应悔元嘴里说出一个名字,神情也随之黯然下去,看上去这个人很棘手。
  我瞧见应悔元的表情,心里很奇怪,到底什么人能让应悔元都有些迟疑。
  “爸,这个朱七到底是什么人,连姜叔出面都问不出一个字,多大的面啊?”田鸡不屑的问。
  “小孩子,很多事你不懂。”田婉清对田鸡摇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人连你爸都礼让三分。”
  “婉清,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他或许是最后的希望了。”应悔元征求田婉清意见。
  田婉清点点头,转身对姜无用说:“取两瓶最好的柳林酒,灌在一般的酒瓶里。”
  姜无用干练,离开转身去办事,田鸡在旁边笑了笑:“妈,我还以为这人来头有多大呢,两瓶柳林酒就给打发了,这还需要我爸亲自去吗,您给我说地方,我带着酒去,就不相信了,我爸这名头还有谁不买账的。”
  “你去,你走着去,估计我得让人把你给抬回来。”应悔元摇头苦笑,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然后看向田婉清。“两瓶柳林酒倒是正中下怀,可要从他嘴里问出事,恐怕还差点什么吧。”
  “给我几天时间,那东西不容易找,我得想想办法。”田婉清点点头。
  我们等了三天,应悔元才拧上两瓶酒带着我们出发,临走前才看见赶回来的田婉清,手里拿着一个木盒交给应悔元,郑重其事在上面拍了两下:“有这东西,至少能让他开口。”
  我们在旁边对视,寻思这盒子里的东西肯定金贵,不过我最敢兴趣的还是这个叫朱七的人,很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应悔元和田婉清都如此谨慎。
  刚想上车,田婉清又追上来,郑重其事对应悔元说:“他什么性子你心里应该有数,你若触了他底线,天王老子他也不买账,但是这个人有一个弱点,就是心软,你想要他开口,就必须想办法挖一个坑让他跳,而且还要让他爬都爬不出来。”
  应悔元神情严峻点点头,怎么看都感觉是上杀场一般。
  我们一直往西安郊外去,越走越偏僻,黄昏的时候透过车窗,我看见一处黄土台原,立刻认出这个地方,这里是白鹿原,北临灞河,居高临下,是古城长安的东南屏障,因传说周平王迁都洛阳途中,曾见原上有白鹿游弋而得名。
  白鹿原多帝陵,一路上就看见好几个,有依崖起陵,襟山带水,山势如凤凰展翅,故俗称凤凰嘴的汉文帝灞陵和薄姬冢以及一些错落有致的陵墓。
  在白鹿原下,应悔元让停车带着我们步行往上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我们说:“见到人以后,凡事我来说,你们切莫开口,还有一点,千万!千万不要提什么墓什么陵的。”
  我们面面相觑点头,感觉这个叫朱七的人来头不但不小,甚至连应悔元都压不住,虽然没从应悔元脸上看见惧色,却隐约透着无可奈何的烦忧。
  上到塬上便是一马平川,汉高祖刘邦入关咸阳灭秦复还军灞上,在此扎营,称刘邦营,后世传为刘家营,走了很久才看见一处普通的关中四合院民居。
  但我目光却落在这处民居的后面,那是一处隆起的土丘,周围的草丛中还有残垣断壁的石碑和石像,在分明就是一处圆丘形到底陵冢,居然有人会把家修建在陵冢旁边。
  应悔元站在门口,像是如临大敌一般,抬起手硬是没敲门,悬停在半空中,我瞧见他在蠕动喉结,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干啥的?”屋里传来老年男人纯正的关中话。
  门嘎吱一下被打开,我们从应悔元身后看见开门的男人,一路人我一直揣摩要见的人是怎么样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男人一脸蓄满皱纹的脸,一圈粗狂的胡渣长在嘴边,蓬松凌乱的花白头发没有收拾,身上披着脏兮兮的衣服,给人不修边幅的邋遢,怎么看都是塬上寻常庄稼汉。
  “七叔,好久没来看您了,知道您规矩,所以还是第一次到塬上来。”应悔元满脸堆笑,声音竟然透着恭敬的客气。
  “知道规矩你还来?”朱七看了半天,估计也没想到应悔元会来,一脸不高兴向外瞅了几眼。“回,都回,往后别往我这儿跑。”
  朱七一边说一边关门,谁会想到,应悔元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吃闭门羹,何况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子。
  门被朱七关到一半,他眼睛从门缝中瞟着应悔元手里的酒瓶,鼻头抽了几下。
  “柳林酒……还是老窖的柳林酒,这东西现在可不好寻了。”朱七居然在舔嘴角。
  “知道七叔好这口,这不是寻了两瓶酒,想跟七叔喝一碗。”应悔元见缝插针把酒打开,顿时酒香四溢尾净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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