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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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潘允琪。她的目光完全无法从林决身上挪开。
  全场热烈鼓掌,直到应绍华落了座。
  流程按部就班,到了宣布高层就任名单环节,位分自下而上,每念出一个名字,皆有人惋惜有人叹。分管部门念完了,林决都不在其中。
  “——天哪!分管部门的职位都完了,没有他!”潘允琪捂住嘴。
  这意味这,林决至少在副总裁级别以上了。
  爱月有些愣怔。她与林决交流甚少,只从父母那里得知,他在之前的公司也属管理层,但她没想到,职位竟是这么高。
  他也就比应绍华,小那么几岁吧?
  这一部分由应绍华宣布。他面向全场,声如洪钟:“戴娅日本地区副总裁,林决先生。”
  全场掌声之中,林决款款起身,深鞠一躬,手握话筒,缓缓开口:“我是林决,很高兴加入戴娅日本地区,今后共事之中,还望诸位多予指教。”
  爱月感到自己的手快被身边的女生掐出血了。
  她小心地问了句:“有那么帅吗?”
  潘允琪:“以前应先生在我眼里能打十分,现在……啊,应先生还是十分,林决9.8分!”
  爱月又往台上看去。一想到林决年少时淘气被林楚平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她实在无法觉得……他帅。
  会议时间不长,很快进入了自由酒会。
  找应绍华的人自然是应接不暇,而潘允琪,才一散场就奔林决去了,却过了没多久,怏怏而归,对爱月说:“你说那个男的是不是弯的啊?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那么久,他怎么还不过来跟我说话啊?”
  爱月:“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呢?”
  “……才不要!我什么逼格啊,要我主动?”
  潘允琪心眼不坏,涵养也好,就是这公主病严重了些。
  爱月看她又气又急的模样,无奈一笑,拉着她手径直朝林决走去,稍近时林决就看到了爱月,满脸诧异,爱月开口喊他:“哥。”
  潘允琪惊愕看着爱月。
  林决没看潘允琪,皱着眉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戴娅打工啊,好巧好巧,”爱月将身后的潘允琪往前一拉,“介绍一下,这个是我朋友,潘总的女儿,潘允琪,也是我在东大的同学——允琪,这是我哥。”
  潘允琪用嘴型问了句,“亲哥?”,爱月点头。
  她小脸一阵煞白,似乎是想起来刚才那般放肆地犯花痴。
  林决终于看向潘允琪,礼貌地欠了欠身:“潘小姐,你好,我是林决。”
  潘允琪脸上泛了红晕:“你好,林先生。”
  爱月在一旁微笑:“我先去个洗手间,你们聊哦。”
  语毕,转身溜走,跑到稍远处才回头看他们。有服务生从他们身旁经过,林决取下酒杯,与潘允琪碰杯对饮。两人郎才女貌,也着实登对。
  与这位兄长疏远得,她都忘了过问他的婚事。关于他的感情方面,只知道几年前的一个前女友而已,只是后来……
  没了潘允琪陪伴,找爱月说话的男士也不在少数,打发了段时间,她才真的去了躺洗手间。
  洗手间远离宴厅,走廊上很安静,爱月出来时,看到林决站在外面,一看到她便提步走来,显然是在这里等她的。
  不等林决走近,她就开口问:“怎么了?”
  林决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直截了当:“你跟应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如给她当头一棒,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到任何答案。
  追她的人是他,该给出答案的也不该是她啊。
  爱月:“干嘛突然这样问?”
  林决看着她,稍皱眉。当日在香港,顾崇亲自来接爱月,任谁见了都知道爱月之于应绍华不寻常,他当时没往那方面想,可次日年会晚宴,他看到应绍华亲自将爱月抱进车里离去,令他着实诧异。
  林决再问:“你在跟他?”
  “……不是。”
  “你在接近应先生?”
  林决神情过分认真,爱月有些懵,一时没了声。
  见她语塞,林决更是严肃:“林爱月我告诉你,应先生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别接近他,更别动什么念头。”
  “我没有接近他……”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问题,她的确一个也答不上来,也不是该她答的。自己正被这些问题搅得心烦意乱,林决这一连串的炮轰,更让她莫名冒出一股火。
  ——凭什么是林决来质问她?除了那挂名的亲缘关系,他平日哪点尽到哥哥的职责了?莫名其妙便以如此姿态一顿说教,他凭什么?
  爱月抬眼与林决对视,眼神倔强又气恼,想骂,又不知该怎么骂。
  林决也不是个耐心的人:“你不说话,我就回去告诉妈。”
  爱月愕然瞪眼。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啊?”她气得一时顾不上否认了,“你当自己多大啊?居然还会跟爸妈打小报告?脸要不要这么大啊?”
  林决面无表情看她,突然便转身而去。爱月吓坏了,追上去扯住他:“哎,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你别告诉妈……哥!”
  “——哎呀我喜欢应绍华嘛行不行啊!”
  林决猛地止住脚步,看向她,眼神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
  爱月顾不上了:“是是是,我是在接近他,我是喜欢应绍华,你别告诉妈行不行啊?”
  这话她说得顺嘴,竟没任何脸红心跳。
  林决正盯着她,目光突然移向她身后一点,愣住:“——应先生。”
  话音落,爱月脸色顷刻煞白,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死寂蔓延,这空间一瞬针落可闻。
  良久,才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脚步,那力度,霸道如他。
  林决主动上前几步,颔首道:“应先生,舍妹还不懂事,一时胡言,请您……”
  林决止住了声,是应绍华绕过他,继续往前了。
  爱月感到周身气压收缩,那熟悉的气息迫近,须臾便见到男人挺拔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她不敢抬头,只见得到他锃亮的皮鞋之上,一丝不苟、没有任何褶皱的西服。
  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慌乱不堪,完全失控。
  少顷,应绍华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然后转身,拉着她走了。
  去往的是电梯的方向。
  她任他拉着她,没了一点力气。
  未曾敢抬眼,不知他按了第几层。
  他手心力道始终未放松一分,好像永远不会再放开一般。
  电梯门开,外头一片宁静,他牵着她走出去,是一条铺着地毯的深深长廊,应当是客房楼层。走了一段路,他终于止住脚步,取出房卡。
  掌心里一股力道挣扎,应绍华回头,撞见她倔强的表情。
  手被他攥得太紧,爱月没有挣开,却横生出股勇气,开了口:“你放开我。”
  声音是弱的,语气是冷的。
  他裹得更紧,将她再拉近一分,声线极致温柔:“怎么了?”
  怎么了?他这语气若无其事,让她脸上浮出分愠怒。爱月没答话,只用劲儿挣脱他钳制,应绍华让她任性了片刻,反手一压,将她抵在墙上,“又想躲我?”
  他嘴唇与她的只隔了纸片之距,那暗哑声线与独有气息致命撩人,此刻却只让她觉得气恼。
  爱月无声挣了挣,应绍华将她完全笼罩,她挪不得分毫:“刚才喊得那么理直气壮,怎么现在又怕我了?”
  爱月觉得此刻自己像是个任他赏玩的猎物。
  理直气壮?这语气可笑得,分明是在看一个出了洋相的小丑。
  她带了怒意:“我为什么要怕你?”
  “真的不怕?”
  他热唇压了下来,那气息如洪水猛兽,须臾覆没她所有感官,唯有舌头上他给的绞痛感最是清晰。他的吻,比烈酒更醉人。
  这次她没有沉沦。
  紧密相缠的唇齿间溢出柔弱呜咽,是她在抗拒挣扎。她没能离开他分毫,反而让他攻势愈发猛烈。
  房卡一直在他手上,他抱着她在墙上翻了个身,刷卡声一过,她身后房门向后推开。走廊灯光逐渐远去,视觉被黑暗占领,她心头一紧,愈加用力挣扎。
  “咚”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光亮,暧昧情愫被这私.密空间无限放大。
  爱月身子微颤,用尽全力推搡他,他的胸膛如铜墙铁壁一般,她的所有抗拒皆成溃败。他唇齿力道被她催生得愈加粗暴疯狂,手开始顺着她线条游移,十分放肆。
  她脑子一懵,口中一用力,咬了他。
  应绍华动作猛地一滞,终于离开她嘴唇。四目相对,借着月色,他看得到她眼中的愠怒与委屈。
  能不委屈?到底谁在追谁啊?那种情境下说出那样的话,竟然还被他听了去!
  他的轮廓溶在月色里,她看不清他深眸,只见到他嘴角微勾,压抑喘息,恣意而不正经。她忽然泄了气,推不动了,更哑口无言。
  爱月第一次看到他的衬衫上出现了褶皱,她揪的。
  蓦地,应绍华嘴角弧度更深,道:“喜欢我?”
  爱月头皮发凉,顷刻染遍全身。在她眼中他此刻就像个邀功的胜者,玩味十足地欣赏着她的“认输”。这好像他设下的局,他诱她入局,却只是为了等她认输。
  毕竟那是应绍华,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低微的姿态。哪怕是在感情上。
  她将他列入自己熟知的规则里,像以往追她的人那样的规则里,但他是谁,他怎会允许她任性,他怎会用别人的规则。
  他耐性十足,从一开始,着急的人就只有她。
  因为她真的输了。
  “我胡说八道的。”爱月开口,别无选择地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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