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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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昙:“……”她似乎明白了,曹子旭为什么这么讨厌陆忍冬。
  陆忍冬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似乎很高兴看到苏昙少有的黑脸,他说:“想知道,就再请我吃葱油饼吧。”他伸出两根手指,道,“我要两个!”
  苏昙佯装发怒:“你不怕我往葱油饼上吐口水啊?”
  陆忍冬冷静的说:“多吐点,上次的感觉有点干。”
  苏昙:“……”她输了。
  第6章 案情
  最终陆忍冬和苏昙达成了协议,明天苏昙把他们食堂的葱油饼带一个过来,和陆忍冬交换这个案子最后的答案。
  苏昙又好气又好笑,说了句:“早知道我就不听了,还亏了两个饼。”
  陆忍冬说:“你不听岂不是要憋死我?”
  苏昙道:“憋死了正好。”
  陆忍冬指出了关键性问题:“憋死了谁给你开工资。”
  苏昙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她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道:“这都快要一个月,陆先生是快要出院了?”
  陆忍冬说:“差不多吧。”不过虽然出了院,却还是得拄拐杖。万幸的是他的腿不是粉碎性骨折,不然更麻烦。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昙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陆忍冬道:“能拿到工资是挺开心的。”
  苏昙笑的腼腆,陆忍冬给她的工钱很高,这一个月几乎抵她三个月打的零工了。也正因为这个当初她的教授提出让她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做犹豫便应了下来。
  陆忍冬又道:“快期末了吧?”
  苏昙点点头。
  陆忍冬道:“你正好多些时间,可以好好复习。”
  苏昙嗯了声,拿起旁边放着的书便又继续读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陆忍冬大部分感兴趣的书籍都是推理方面的,其中一些他以前已经看过,却还是让苏昙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这些书籍里原本掺杂着些恐怖题材,不过似乎是因为知道她害怕这个,陆忍冬就将这类书籍收起来了。
  苏昙读了约莫两个小时,陆忍冬喊了停。
  陆忍冬说:“今天下雪,早些回去吧。”
  苏昙点点头,起身告辞。临走时,她抬头望了眼陆忍冬床头放着的花瓶,那里的梅花变成了一束娇艳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应该是今天才换上的。大概是什么人送的吧,苏昙脑子里漫不经心的划过一个念头。
  临近十二月,期末的气息逐渐浓郁,平日不怎么用工的同学也开始朝着图书馆扎堆。
  苏昙索性去了专门考研的自习室看书,她的成绩保研本校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她却有其他的目标,所以得更加努力一点。
  自习完,回到了寝室,苏昙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后,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电话屏幕,迟疑片刻才按下了通话键。
  “喂,姐。”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
  苏昙道:“小睿,什么事?”给她打电话的,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许凌睿。
  许凌睿道:“姐,你过年的时候不回来么?”
  苏昙说:“不回来了。”她杯中的热水,在面前光洁的镜面上留下氤氲的水汽,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着,“我太忙了,没有时间。”
  许凌睿道:“可是……”
  苏昙静静的听着。
  许凌睿到底没有可是出来,他说:“好吧,你在那边好好过,注意安全。”
  苏昙说:“好。”
  许凌睿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面对冷淡的苏昙,这些话全部卡在了喉咙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反复叮嘱苏昙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苏昙一一应着,态度不冷不热。
  她其实并不讨厌许凌睿,但也对他亲切不起来,最多像对待一个偶尔聊聊的朋友。苏昙的父亲突然失踪,母亲在等待了一年后选择了改嫁,而她则是奶奶亲手养大。其实苏昙对母亲也没有什么怨怼,她和除了奶奶之外的人都感情极淡,连恨也懒得去恨。
  只可惜,现在她唯一在乎的亲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挂断电话,苏昙又看了会儿专业书籍,等到整个寝室熄灯之后,才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陆忍冬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他念着的葱油饼。
  苏昙乖乖的等着他吃完,开口道:“吃完了吗?”
  陆忍冬说:“吃完了。”
  苏昙说:“好吃吗?”
  陆忍冬说:“好吃?”
  苏昙说:“那你可以说了吗?”
  陆忍冬忍笑道:“可以了……苏昙,你不知道你等着我吃饼的模样有多可爱。”
  苏昙说:“陆忍冬,你不知道腿被活活打断是有多疼。”
  陆忍冬赶紧道:“好了好了,我说!”
  然后他把平板掏了出来,又翻到了监控录像,道:“你仔细看看这两天的录像。”
  苏昙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迟疑道:“有什么问题么?”两天录像分别是受害者死前前一天,和第二天早晨的,录像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时闺蜜a进出受害者屋内的情形,她看了看,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陆忍冬的手指点了点屏幕,道:“没有感忽到什么奇怪的违和感?”
  苏昙瞅了瞅,道:“违和感……”她在陆忍冬的提示下,隐约间总算是抓住了点什么,迟疑道,“是她提着的这个包?”
  陆忍冬道:“聪明。”
  大约是脑子里一直记得这姑娘要和受害人一起出去旅游,所以潜意识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她手里提着的包。
  现在经过陆忍冬的提醒,苏昙的确发现这个包有些违和感。
  这个包看起来太大了,而且似乎装了很多东西,因为a在进屋时,都得用两只手十分费力的将包拎进屋子。而在走廊上的那段路,这个包几乎都是利用的底下的滑轮进行搬运。
  “……里面装了人?”最关键的一环解开了,苏昙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她马上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道,“可是这个包的体积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大啊,人能藏在里面?”
  陆忍冬说:“你忘了他们是什么系的了?”
  苏昙道:“舞蹈系……”她瞪圆了眼睛,道,“居然是这样——太可怕了。”
  陆忍冬点点头,将所有的线索穿成了一条十分清晰证据链,他说:“凶手身高一六二,体重只有七十多斤,形体非常的柔软。”
  苏昙一想到有个人藏在包里,就觉得毛骨悚然。
  陆忍冬继续淡淡的叙述:“她利用这个包进入了受害人的家中,藏在了平时不会打开的柜子里,第二天又利用包离开了现场。”
  而作为这一切的帮凶a,在离开a家中时,依旧是带着那个包,只是包却像是轻了许多,她可以将整个包背在背上了。第二天她的表现更加明显,在进入时是将包背着的,而出来的时候,则是拖着的……
  只是这个细节,如果不单一的点出来,还真是特别容易被人忽略。
  苏昙道:“这你都能发现……你太厉害了。”
  陆忍冬说:“两个葱油饼赚了吧?”
  苏昙乖乖点头,说:“赚大了。”
  陆忍冬说:“那你……”
  苏昙警惕道:“我不想听别的故事了。”
  陆忍冬面露无奈,道:“就两个饼的事,何必这样嘛。”
  苏昙道:“那是你不知道葱油饼有多难抢……”
  陆忍冬道:“好好好,咱不说饼了。”
  不说葱油饼的事,两人还能勉强做朋友。苏昙又问了些案件里的细节,陆忍冬都答了,当她问道作案动机的时候,陆忍冬叹了口气,他说:“他们三角恋了。”
  苏昙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忍冬说:“你没听错……凶手喜欢a,a也喜欢凶手,但是受害者喜欢a,并且威胁他们要是敢在一起就把他们的事情曝光。”
  苏昙听的稀里糊涂,又让陆忍冬说了两遍才听明白,她道:“这、这也太复杂了吧。”
  陆忍冬哭笑不得,道:“有那么复杂么?”
  苏昙道:“……我还以为她们是为了男孩子争风吃醋呢。”
  陆忍冬摊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争风吃醋吧。”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苏昙,觉得自己大概是很难理解这种为情杀人的感觉了。
  陆忍冬所:“这个案子里还有些小细节没有整理清楚,当然,这些细节对主要案情没有什么影响。”他是把整个案件简化了说给了苏昙听,苏昙都听的有些晕乎,若是一一解析,大概苏昙更是听不明白。
  从接触苏昙开始,对女人情绪非常敏感的陆忍冬就发现苏昙表面与常人无异,但在某些感情上却很是迟钝。只是目前,他还不确定这种迟钝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识的。
  苏昙听了陆忍冬的详细讲解,叹气道:“值了值了,再给你个葱油饼都够了。”
  陆忍冬笑道:“那你记得补给我。”
  苏昙说:“交易已经结束了,并不打算付尾款。”
  陆忍冬说:“……”
  假装没有看到瞪着眼睛的陆忍冬,苏昙拿起书装作什么没发生的开始读了起来。
  陆忍冬委屈的嘟囔了句哪有这样的,见苏昙不理他,也只能暂且作罢。
  第7章 期末
  总而言之,用葱油饼换了这么个有趣的故事,自己倒像是赚大了,苏昙怀着这样的想法过了几个月。直到某天,她在一档法制节目里看到了陆忍冬。
  电视里的陆忍冬穿着一套休闲西服,那西服剪裁精良,衬得他肩宽腰细,双腿修长。他应该是当过兵,坐在被采访席位上,背脊挺的笔直,看起来更是英气勃勃,俊美无双。说话的声音好听的把身边的主持人都比了下去。
  当然,苏昙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陆忍冬在这档节目上,详详细细的把案件说了一遍,还配了各种图片和录像。
  苏昙当时正在吃饭,她动作微僵,把筷子放下了。
  和她一起吃饭的弟弟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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