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假夫妻终究是假的
如果说齐遥昏迷的时候，萧憬衡还偶尔因为工作不住在琉璃苑；自从齐遥醒来后，萧憬衡便雷打不动地每天都留宿在这。每天清晨和齐遥一起吃过早饭，萧憬衡就上朝。齐遥就在在琉璃苑，在惠姨的扶助下开始做康复运动，把退化的肌肉都锻炼回来。萧憬衡下朝回来后，就和齐遥一起吃晚饭。吃罢饭，当齐遥拐杖的惠姨就变成萧憬衡。萧憬衡扶着齐遥慢慢地在琉璃苑里散步，因着齐遥要养伤，晚上萧憬衡多是在书房里休息。这样的日子一下子就过去半个月，恍若间，齐遥有种在和萧憬衡过日子的感觉，夫妇相敬如宾，一日叁餐平平淡淡。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一匝子的燕窝给打破。
这天，琉璃苑里来了一队小厮，两人合抬着半人高的箱子进大厅；惠姨怀里还抱着一个精美的匝子，站在一旁吩咐这些小厮好生放好。齐遥好奇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东摸摸西瞧瞧的，等小厮退下，惠姨才对齐遥说：
“齐姑娘，这些都是萧夫人给您送来的，都是些上好的苏南丝绣花衣裙，还有些首饰头花小玩意，给齐姑娘戴着玩玩。还有这匝子燕窝”说罢，惠姨把怀里的匝子往齐遥怀里一塞，继续说：
“这是二姨娘、叁姨娘给您的一些小心意，这是来自岳北的上好血燕，吩咐老身每晚都给齐姑娘您炖半碗，好好补补。”
齐遥垂下眼看着那一匝子燕窝，没接。惠姨瞅见齐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呆呆的样子，第六感判断齐遥情绪不太好，大概是因为这些礼物。从齐遥对惠姨说不要叫她夫人开始，在这半个月的相处里，惠姨基本摸清了齐遥和萧憬衡的关系；不像那些主动献身的女子，仗着萧憬衡一时的利用，以为自己得宠了，就觉得自己就是姨娘，对着惠姨和仆人们颐指气使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像菟丝子一样缠着萧憬衡，缠着他的地位、权势，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垫脚的工具，萧憬衡转眼就能把她们送到别人的府里、床上，完成了自己拉拢人情的任务后，像扔破布一样扔一旁。齐遥不一样，她对萧憬衡的感情不争不抢的，也没有为难惠姨和苑里的仆人，该吃吃该喝喝，没要求，每天就绕着苑子走、锻炼，累了就躺榻上看书。惠姨也乐得去伺候齐遥这样的主。而且在她观察下来，萧憬衡对齐遥不是一般的上心，她哪见过萧憬衡这般讨好一个女人，每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齐遥，然后就问她、问苑里的管家齐遥今天都吃什么、做什么？但齐遥总是一副不惊不宠的样子。敢情在这段关系里，都是萧憬衡在主动。
惠姨看见齐遥没反应，悻悻地收回匝子。
“那。。齐姑娘，老身帮您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啊，您要什么的话就和老身说”说罢，便吩咐仆人来把东西都扛走，放到库房里。
齐遥的确心情不太好，终究是到了梦碎的一天。她摸不准白晚玥和那两房姨娘是出于什么心态来给她送东西，是好意拉拢呢还是一个提醒呢？齐遥就想到她和萧憬衡现在是什么关系呢？什么都不是。反正自己早就好了，现在一个人也能摸索着走路，也该是时候离开回家。
想到便做到，齐遥摸索着回房间里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发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自己穿的用的都是萧憬衡给的，就去找惠姨和她打个招呼说自己也是时候要走了。
“哎哟，齐姑娘走得那么急干嘛呢？在这好生休养着不好吗？大夫说了您伤着骨头了，要好好养两叁个月才是。”
齐遥摇摇头
“没那么严重，反正都是休养的，我回自己家养着也是养，何况我已经大半年没联系我爹娘了，我得回去了。”
惠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人家要回去见爹娘自己能拦着？但她也不敢贸然答应放齐遥走，萧憬衡吩咐过不能让齐遥随便离开琉璃苑。
“这。。这也不要那么急着走哇。您瞧这都快吃午饭了，我。。我都备好菜了，您吃过午饭再说好不？别浪费了粮食。”
齐遥想想，好像也是，也不差那一时半会了，吃过午饭再走吧，反正她也有点饿。便答应惠姨吃过午饭才走。
惠姨见成功拖延了一阵子，等齐遥转身回房，马上就找个仆人去联系萧憬衡，给他说齐遥要离开琉璃苑；仆人急匆匆从马厩里拉过一匹快马出门往城里赶。
齐遥如约定吃过午饭，想着惠姨这半个月以来的照顾，自己也没能立马拿出什么来答谢惠姨，就帮惠姨收拾了一下衣服，也准备走了。惠姨也拦不住，心急如焚地求天求地让萧憬衡赶快回来。
齐遥正准备踏出琉璃苑的时候，萧憬衡刚好就赶回来迎着打了个照面。萧憬衡那时刚上完朝，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情做，就先回萧王府处理一下事务然后就去琉璃苑。正碰着阿喜赶进宫，来告诉萧憬衡齐遥要离开琉璃苑，二话不多问，马不停蹄地往琉璃苑赶。幸好，赶在齐遥离开琉璃苑前赶回。
“你要去哪？”萧憬衡语气淡淡的，不紧不慢地往齐遥跟前走。
迎着萧憬衡迫人的气场，齐遥没有退缩
“我看着我也好得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家了。这半个月谢谢萧王爷的照顾，也谢谢萧夫人和两位姨娘送的礼物，太贵重了齐遥不能收。萧王爷和萧夫人对齐遥这份恩情齐遥不会忘。”
萧憬衡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这半个月，不只是齐遥错觉，连萧憬衡也有一种感觉，每晚日落而归，齐遥都等着他才开饭。吃晚饭他就扶着齐遥在苑里散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天发生的事、齐遥看的书。逛累了就送齐遥回房，他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一大早，齐遥也会早起和他一起吃早饭，送他出门上朝。恍若间，萧憬衡也觉得他和齐遥就该过这种老夫老妻的生活，如果再添两个娃娃就更完美。所以当他听到阿喜说齐遥要离开琉璃苑的时候，感觉自己要从这个美梦中醒来，不甘心、愤怒都涌上心头。为什么？他哪还做得不够好？为什么齐遥一天到晚都想要离开他？
然而等到他赶回琉璃苑，看见齐遥问她为什么要离开？齐遥回答了那番话后，他就明白过来齐遥为什么要走。白晚玥和那两个姨娘给她送礼物，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位置，她齐遥是他萧憬衡什么人呢？也怪自己被这半个月的美梦给迷了思绪，没有想到还有这个隐患一直在等候着爆发。
“娆娆，你伤着骨头了，你就待在这慢慢养回来。”萧憬衡放软了语气哄着齐遥。
齐遥没听进去，坚决地摇头
“上哪养都没差，我还是回家吧。我也好久没联系我爹娘了，我想他们。”
萧憬衡知道拗不过，只能改变策略；轻叹一声，
“那就可惜了，我刚从阿庞德拉国进了一批先进的器材，还有些教案，还想着你要是在这无聊就去研究一下。”
打蛇打七寸，萧憬衡深谙齐遥的性子，她就是爱琢磨一些没见过的器具和药材，以前还在王府里，萧憬衡书房那些精巧的小机关都给齐遥拆了去。齐遥也听过蓝灏璟说当今世上，要数阿庞德拉国的医疗技术顶顶拔尖，那些西藩鬼儿老爱琢磨一些医疗器械来辅助看病，在病人心脏位置贴个薄薄的铁片就能听出心脏有什么毛病，还有一种西藩微镜，据说能看到很小很小的病毒。只是这些器械开发和生产都十分考验技术，阿庞德拉国死死地掐着这一个优势，不轻易把技术外送。萧憬衡能搞到这么一套仪器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多少银子。
果然，齐遥就被吊起胃口。
“那。。那。。那你可以借我带回去研究嘛”
萧憬衡满怀自信，知道齐遥要上钩
“不可，拢共就这么两套仪器和教案，一套留在太医院，一套留在我这，这是皇家财产，不能外借。”
好你个萧大蛇，奸诈！阴险！
“那。。这。。”
齐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一方面她想走，但又想摸一摸那套器械。哎！不争气！
萧憬衡看着齐遥天人交战个老半天都支吾不出个所以然，就主动递上台阶：
“要不你就继续住个一月半载的，反正也快开学了，你就趁着这个时间地点好好去琢磨一下那套仪器和教案？”萧憬衡慢悠悠地说，一副都是为着你着想的口吻，殊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小九九。
齐遥想了想，也是，反正也不过一月半载的就开学了，到时候萧憬衡也不能拦着她什么。咬咬牙，便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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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琉璃苑里来了一队小厮，两人合抬着半人高的箱子进大厅；惠姨怀里还抱着一个精美的匝子，站在一旁吩咐这些小厮好生放好。齐遥好奇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东摸摸西瞧瞧的，等小厮退下，惠姨才对齐遥说：
“齐姑娘，这些都是萧夫人给您送来的，都是些上好的苏南丝绣花衣裙，还有些首饰头花小玩意，给齐姑娘戴着玩玩。还有这匝子燕窝”说罢，惠姨把怀里的匝子往齐遥怀里一塞，继续说：
“这是二姨娘、叁姨娘给您的一些小心意，这是来自岳北的上好血燕，吩咐老身每晚都给齐姑娘您炖半碗，好好补补。”
齐遥垂下眼看着那一匝子燕窝，没接。惠姨瞅见齐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呆呆的样子，第六感判断齐遥情绪不太好，大概是因为这些礼物。从齐遥对惠姨说不要叫她夫人开始，在这半个月的相处里，惠姨基本摸清了齐遥和萧憬衡的关系；不像那些主动献身的女子，仗着萧憬衡一时的利用，以为自己得宠了，就觉得自己就是姨娘，对着惠姨和仆人们颐指气使的，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像菟丝子一样缠着萧憬衡，缠着他的地位、权势，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垫脚的工具，萧憬衡转眼就能把她们送到别人的府里、床上，完成了自己拉拢人情的任务后，像扔破布一样扔一旁。齐遥不一样，她对萧憬衡的感情不争不抢的，也没有为难惠姨和苑里的仆人，该吃吃该喝喝，没要求，每天就绕着苑子走、锻炼，累了就躺榻上看书。惠姨也乐得去伺候齐遥这样的主。而且在她观察下来，萧憬衡对齐遥不是一般的上心，她哪见过萧憬衡这般讨好一个女人，每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齐遥，然后就问她、问苑里的管家齐遥今天都吃什么、做什么？但齐遥总是一副不惊不宠的样子。敢情在这段关系里，都是萧憬衡在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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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齐姑娘，老身帮您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啊，您要什么的话就和老身说”说罢，便吩咐仆人来把东西都扛走，放到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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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遥摇摇头
“没那么严重，反正都是休养的，我回自己家养着也是养，何况我已经大半年没联系我爹娘了，我得回去了。”
惠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人家要回去见爹娘自己能拦着？但她也不敢贸然答应放齐遥走，萧憬衡吩咐过不能让齐遥随便离开琉璃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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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姨见成功拖延了一阵子，等齐遥转身回房，马上就找个仆人去联系萧憬衡，给他说齐遥要离开琉璃苑；仆人急匆匆从马厩里拉过一匹快马出门往城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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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你可以借我带回去研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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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拢共就这么两套仪器和教案，一套留在太医院，一套留在我这，这是皇家财产，不能外借。”
好你个萧大蛇，奸诈！阴险！
“那。。这。。”
齐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一方面她想走，但又想摸一摸那套器械。哎！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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