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干花弹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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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腻湿热的夏天终于离去,秋天已到,黎楚怡又进入一个新的忙碌阶段,她最近一边搞戏剧表演的排练,一边搞单性别教育课题,杂七杂八的事情突然堆在一起,压得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又被打回当初睡得少的状态。
  黎楚怡连续一周只踩叁点一线,宿舍,教学区,体育馆,然而她怎能抵挡玩乐诱惑,所以她一口气冲完各种task就收拾打扮,奔赴李芹提议的这场联谊活动。
  这场活动是晨光高中和隔壁拔萃高中的一场联谊,要说拔萃最出名的人物,便是ins上收纳十五万粉丝的李彩芸,也就是当初在bosco酒吧勾搭陈屿的那个港妹。
  仔细观察,才发现她早早不知踪影,李彩芸一个月未发过照片,连这场大型联谊活动都没来得及参与,似烟丝般消散得轻易干净,叫人琢磨不透。
  李芹是负责人,她在晨光附近租了一栋别墅,因黎楚怡甚是忙碌,她只好叫林尹恬和于一莹帮忙布置。
  蚌壳灯吊在天花板,吐放密密匝匝的光,挂着露水的鲜花插在透明花樽里。
  叁人备好一系列饮料零食,奶酪叁文鱼,芝士吞拿,两款搭配深受喜爱。
  女仔在装饰打点这方面略有谱子,比如在金银餐具旁陈放烈焰玫瑰,又或是在白墙堵上气球,每一处都体现她们少女般纯粹的憧憬。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们才会如此开朗,眉目溢出明润的光彩。
  晚上七点,黎楚怡才赶到别墅,一进门,小颗弹珠滚到她脚边,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她弯腰捡起,对着灯光一照,望见暗黄的弹珠里面还嵌有干花,向里面的靓女们提醒道:“挺好看的,不过你们注意一些,我差点滑到扑街。”
  于一莹在桌上摆弄棋盘什么的,听到声音抬头,叹道:“我就说为什么都找不到,原来在门口。”
  黎楚怡放下包包过去于一莹那边,她抚弄裙摆跪坐在毯子上,把弹珠扣回原来的位置,托腮看于一莹继续整理:“看来不是摆设咯,这弹珠你们打算怎么玩,不可能那么正经地在上面跳吧。”
  于一莹弯起嘴角:“当然是两个人脸贴脸夹弹珠,不能掉!”
  黎楚怡手指点着脸颊,笑得眼如月牙,弯弯的,“挺有意思的,”她帮她摆弄,说:“我以为我很晚到了,没想到只有我们四个。”
  于一莹点头:“所以快珍惜现在的时刻,等下那群癫佬一进来就破坏掉我们精心打扮的地方了。”
  黎楚怡听后只有哈哈大笑。
  他们发出请帖约了许多人,《雷雨》小组的人都来参与,同陈屿玩得来的男生宿舍也齐齐加入,反正都是一群嗨得疯的人,彼此早有觉悟接下来一定是混乱场面。
  时钟指至七点一刻,夕阳早醉,落霞也退,唯独剩下弯月冷漠看待所谓的少女浪漫。
  不对,还有男仔,一如既往地无法理解这样的艺术氛围,所以,当alex搭着刘骏豪进门后,两人被满屋粉嫩气息包围,同时用尽脸部表情嫌弃。
  “搞那么粉,和我们简直格格不入。”
  “我还以为自己不花钱去了趟迪士尼。”
  刘骏豪多少有点想搞林尹恬,所以走到厨房帮她,而alex看见黎楚怡就上头,轻车熟路找她打招呼。
  至于上头的原因,很简单,距离中文课戏剧表演还有两天,《雷雨》小组的成员已被剧本和摄像机折磨到癫狂,人入戏太深的结果是见人都喊相应的角色名。
  因此,alex盯着黎楚怡跪在毯子上的背影,呲牙咧嘴地称呼道:“哦,我的侍萍妈妈。”
  黎楚怡转过身,回敬一句:“呀,我的大海儿子。”
  “妈咪,我要抱抱。”
  “妈咪不要这么粘人的阿仔。”
  alex不肯轻易罢休:“妈咪如果不抱我,我就作怪拉电闸让你害怕。”
  “我可没教出这么没良心的家伙。”
  alex走到黎楚怡面前张开手,黎楚怡却拒绝道:“拉电闸吧,反正我现在也没那么害怕了。”
  alex笑到肩膀耸动,也不介意她喊停:“说,你这么抗拒接触是不是藏男仔了。”
  黎楚怡顺过耳边弯垂的头发,又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倒入杯中,顺势而为:“对啊,你不是有爹地的吗。”
  alex恍然大悟般颔首,“爹地是周朴园,”他又环臂审视,“我说真的,我觉得我可能会钟意上你。”
  忘了补充,alex原名张毅宪,他的舍友本来是李浩贤,李浩贤滚蛋之后换了个新舍友进去,也就是刘祁恒。足以证明,晨光男宿舍楼c栋115和黎楚怡极其有缘。
  黎楚怡觉得没劲死了,笑嘻嘻敷衍道:“那我会把你扔进深海喂鱼。”
  “没良心。”
  “掩耳盗铃,你明明就喜欢陈韵思!”
  alex摸摸鼻子,望周边没有目标在,急忙打住:“不许乱说。”
  要说是怎么发现的,这还不简单,他这小学鸡故意提议玩鬼游戏,还和陈韵思一直对峙,不就是想借此保护她。
  黎楚怡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体质,一群男的打算找她搭桥追女仔,再敢找她,她就激情灌输渣渣知识。
  简直坏透了。
  七点半,许多人都到场,有人不小心踩崩气球,爆破声点燃气氛,众人拍手欢呼。
  黎楚怡已经折腾过一段时间,拔萃的人时不时找她加联系方式,她都觉得无聊无趣,现在只好周转到沙发上玩手机。
  她抱着枕头靠在沙发背上,点开陈屿的ins空间,认认真真看他的照片。
  从那天她偷拍他的照片开始一路往上滑,颜色搭配单一又醒目,无非黑白灰,他倒是不爱在朋友圈晒,反而在ins留下一些充满个人特色的照片,例如有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击剑服的半角,上面刻着他的英文名,再上一张是一支红酒。
  黎楚怡放大查看上面的字母,那是她送过去的红酒,一支红酒立在昏暗的角落,红藏在暧昧的黑里,说不清是什么神秘仪式,只知在七点四十分,那酒液好似可以穿透屏幕慢慢流淌进她干涸的心里。
  她突然想问他到底在哪,所以敲了几个字,又问他为什么还没到。
  退出聊天框,继续看他的照片,鬼使神差地去滑下面的评论,看文字都知里面蕴藏几多女仔心事,某些语气浸泡在思和恋里,是甜的,酸的,就像杨枝甘露般黏稠,企图粘在喜爱的人身上,最好甩也甩不掉。
  很奇特,从前难以共感的绵绵痴情和大胆追爱,她现在倒是从这些文字里体验到一些,比如下面高赞的两条——
  一:刷到你照片一次,对你的钟意就超标一次,很想舔你喝过的红酒。
  这么直接,不过黎楚怡也想舔他喝过的红酒,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从骨髓里透出,轻柔如同羽毛,撩拨着她。
  二:我和上帝很难相处,因他无法完成我缔造的希望,即如何与你共处一生。
  黎楚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人一陷进爱情就如此矫情,她果真是毫无这方面的经验。
  八点,时钟整点报时,厚重感穿过吵闹的别墅。
  黎楚怡望向手机,陈屿还没回复。
  恰好,别墅的门开了,他背着书包进门,还是一套清爽的校服,应该是刚刚结束学校活动没来得及回宿舍换衣服,但依然很好看。
  刘骏豪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兄弟,立刻对着他甩起手中的香槟,喊道:“william来了,妹妹仔们有福咯。”
  猝不及防,陈屿被浇得满头是酒,他淡定地抹了一把脸,把手中的钥匙扔到刘骏豪脸上,“别指望我下次帮你去储物柜拿东西。”
  刘骏豪急忙单手捞过,然后把香槟递给旁边的人,“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喷。”
  陈屿反倒拿过那支香槟也淋他头上,一点都不拖沓,全数洒光,“是不是超爽。”
  白色泡沫在空气中倾斜,刘骏豪点头,还在那傻笑:“就是这样才好玩。”
  黎楚怡仍坐在沙发上,怀中躺着枕头,不过眼光已然穿过一群争奇斗艳的身体,最终落在陈屿身上。
  湿淋淋的,活色生香得很。
  李芹拿了一包薯片坐她旁边,顺着她眼光投递而去:“湿身诱惑啊,话说,你表哥长得像妈妈还是爸爸。”
  黎楚怡伸手抽薯片,送至唇边又顿住,思考了一会儿说:“眉眼似爸爸。”
  “阿叔年轻的时候一定很靓仔。”
  黎楚怡点头,只可惜靓仔也不能当饭吃,他最终没能锁住小姨的心。
  这是不能揭露的伤疤,她早有耳闻却从不提起,就算和陈屿再呛都不会拿这件事对冲。
  然而,黎楚怡还年轻,她这人很难克制自己的脾气,随心所欲过头便是口出狂言。
  联谊少不了游戏,而这些游戏主要是为了肢体接触,为了刺激关系,因而这些游戏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极其考验大家的玩性,还是那句话,就看大家玩不玩得起。
  李芹吃完薯片把袋子放到黎楚怡的手里,到客厅拿起话筒,清喉咙开声:“现在人都到齐啦,吃也吃过,喝也喝好了,我们赶紧进行到最重要的一part,玩游戏!”
  于一莹趁机捏爆气球,“我最爱的弹珠游戏,有没有人要加入。”
  也就那几个熟悉的人在玩,两人脸贴脸夹弹珠,然后还要走到花樽那里刁一朵嫩花。
  刘骏豪得逞了,抱着林尹恬,林尹恬故意踩他脚,两人不在乎结果,这一路磕磕绊绊的。
  刘祁恒坐在旁边观看心都碎掉,脱下眼镜屏气喝啤酒,不过拔萃有人喜欢他这款,又去搭讪了。
  人人自恋,人人自危,这里怎容忍任何一个人落单,谁都会在酒精和气氛的熏染下解放天性,都说渣是浓烈燃烧后的余烬,焚身后哪里还有希望,只有绝望,玩咖就从此开始。
  黎楚怡喝嗨了,终于拾回激情,她眯着眼睛找陈屿,朦胧见他在洗手间擦衣服,她急忙找过去,管他男厕还是女厕,她啪的一下关门,闻到香水混合香槟的味道,吐槽:“哥哥,你好臭啊。”
  陈屿抽过旁边的毛巾湿水扔她脸上:“你也不香。”
  她过去抱他,蹭他胸膛,毛巾掉地上:“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没空。”
  “忙着泡妞?”
  “忙着搞学业。”
  她满意了。
  两人没说话,很快又贴在一起。
  黎楚怡坐在大理石台上,陈屿刚推开她的内裤。
  突然有人敲门,“喂,急尿啊,哪个杀千刀的在里面不出来,还锁门。”
  黎楚怡抖了下肩膀,恨喊:“好烦,你去外面榕树那里解决。”
  陈屿掐她花瓣上的肉,她唔一声,五指插进他的黑发。
  “不怕死。”
  “没事,你说大不了和我一起死。”
  陈屿开始舔她那里,舌头勾进胡搅蛮缠,然后吸着粉嫩的豆豆,激得她眼角冒泪。
  “啊……”
  她意识到什么,即刻闭嘴,却摁着他的头。
  陈屿起来,沾着她水的嘴贴上,硬是让她也吃掉,亲得舌头都酸痛。
  黎楚怡感受到他硬了,掏出后握手里套弄。
  缠绵片刻,黎楚怡出去了,见alex憋尿得模样像猴子,逗得不行:“你怎么那么ugly。”
  “怎么是你啊侍萍妈咪。”
  他急得跳脚,一进去又见到衣冠楚楚的“朴园爹地”。
  “不是吧阿sir。”
  但愿是他喝多,所以模糊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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