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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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晴心里也是觉着珊瑚红的更好,弯腰替她系上了,回头才发现惜春眼睛红红的,惜时脸上也十分冷硬,心里怀疑难道是明月居那边七姑娘给两人气受了?
  当下也不好问,将徐明兰出门做客的行头都准备妥当了,惜时又要跟着姑娘出门。惜晴只好等马车都走了,逮着惜春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惜春却只哭不答,急得惜云惜晴两个还当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哄着她歇住了,惜春只给了一句她跟惜时两个算是做不成姐妹了,日后惜晴惜云要和她说话,就别理会惜时。要跟惜时说话,也就当屋里没她这个人罢。
  惜云惜晴两个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几个虽说是先后进的晴雪居,几年相处下来,说是不是亲生姐妹,却也胜似姐妹了,怎么可能这样说断就断。
  眼下也只有等惜时从傅家回来,问清楚了由头再说。惜晴惜云陪着惜春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回自己床铺上补觉去了。
  分割线~~~~这章多码了点,快两章的长度,也懒得分章了,就这么放着吧。其实我就是来求表扬的o(n_n)o~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111
  却说徐明薇等人坐了马车去傅家,徐明梅和徐明薇挤在一块说说笑笑的,并不理会徐明兰。
  徐明兰心里冷哼一声,撇眼看她们的打扮,徐明梅穿了件烟水百花裙,料子显得轻薄,也还粉嫩,倒是极衬她的脸色。徐明薇原先的裙子被她改了,今天穿的是另一套窄衣领鹅黄袍子,那样的颜色很容易衬得人脸黄,可穿在徐明薇身上,却是再合适也不过了,嫩生生的,就算是站在一群人当中,她也必是最为显眼的一个。
  徐明兰心里嫉妒得难受,再看自己身上的,越发觉得这颜色脏兮兮的,不如徐明薇的干净精神。
  徐明薇并未错过她那点晦暗的神色。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要事事都掐尖占先,又怎么可能。徐明兰的不满足就在于她看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却每次直盯着别人有什么,这样的人,又怎么快乐地起来?
  思量间,马车稳稳地在傅家大门前停下。来迎的傅家下人接了帖子,笑着领了她们便往傅宁慧所住的翡翠轩走。
  路上徐明兰问了引路的婆子,可还有别家的小姐已经到了的。
  那婆子笑着答了,“倒是没料到姑娘们会早到哩,我们家姑娘这个时候还在抄经文,姑娘们先去表小姐的院子里坐坐,一会儿我们家姑娘就寻来。”
  徐明兰肚里暗诽,哪有做主人家的发了帖子请人上门来,自己却躲着抄经文的。面上带了笑,却道,“是我们来得不巧,扰了府上的清净哩。”
  那婆子连忙摆手,“可不敢这么说,几位姑娘都是盼都盼不来的贵客,长得真人才,刚刚老婆子一打眼看见,还道是观音座前的童女下凡来哩,可标致,连那年画上的都不如哩。”
  徐明兰回头看了一眼徐明薇,并未搭话。
  那婆子也不以为意,绕过假山,指着前头阔木高台的一处屋宇笑道,“前头就是翡翠轩了,姑娘们注意着些脚下,这几处地都是用鹅卵石铺的,取个按压脚底穴位的好处,走不惯的很是容易磕着绊着理。”
  几人得了婆子的提醒,都往脚下看,果然从这里开始,前头一条长长的石子小径,鹅卵石并不像其他人家放平了铺的,而是竖了边,突出泥地一小截铺了。
  徐明薇和徐明梅因着出门做客,今天都特意穿了厚底的绣花鞋,走在上头倒是不觉得异样。徐明兰早上出门的时候贪图好看,穿的是薄底的软绸镶珠绣花鞋,这会儿走在上头是有苦说不出,怕在人前失态,只能硬生生忍着。
  那婆子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说道,“姑娘这鞋子不适合走哩,还是让老奴背了罢?”
  她见徐明兰犹豫的样子,笑道,“也是老奴的不是,忘了这边的路客人走不惯,早该带贵客们从另一边绕过来的。”
  徐明薇一听便知这婆子是在给徐明兰台阶下,倒多瞧了那婆子一眼,四十左右的年纪,看着十分和气,初时看着不起眼,这会儿倒觉得眉眼之间生着大气,看着不像是个寻常下人的样子。
  第一卷 身在异乡为异客 112
  对方都这样说了,徐明兰也的确是脚底硌得难受,便点头谢过那婆子,由她背着过了石子路。
  碧桃这时悄悄拉了下徐明薇的袖子,眼睛飘了一眼徐明兰,意思是由她背了也可以的。徐明薇摇摇头,事情只要跟四房的扯上关系,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因着四房太太凉氏就是个能折腾的主儿,养的三个女儿就没一个好相与的,多事沾上她们,不出差错也就罢了,得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才叫难。背人这样的事,还是留着给主人家做吧,至少不会背地里又落个埋怨。
  这时小径那头忽然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徐明兰毕竟大些,已经到了男女不同席的年龄了,一下子便发了慌。那婆子连忙安抚道,“徐家姑娘不必惊慌,前头的是大少爷他们哩,大概是忘记了府里今日有女眷上门,来找我们家姑娘的,寻不着他们自己就散了。”
  徐明薇心想,傅宁慧不是说这个时候都会去抄经书吗,怎的傅家兄弟反而不知道自家妹子的习惯,还在这个时候过来寻人。
  正心中起疑,那说话声反而朝着她们这边来了。徐明兰又羞又急,偏生又在婆子的背上躲避不得,只能掩住了脸面,只等着傅家兄弟过去。
  徐明梅有些紧张地牵住了徐明薇的手,她这辈子见过的陌生男人,除了府里的杂役以外,就是舅家的表哥们了。
  徐明薇反握住了她的手,小声朝她说了一句不用怕,便跟着那婆子身后,拉着徐明梅避到了路边。
  碧桃还傻乎乎地站着,被挽风和惜时一左一右地挟住了拖到了边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个徐明薇听着有些耳熟,回想了下,正是从宫里回家来那天,在傅家大门外听到的声音,要是她没料错的话,应该就是傅家大少爷傅恒了。另一个听着却不像当日她听到过的,虽然和傅恒一样处在变声期,语气却比傅恒要和煦很多。他们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看到路边站着的几个陌生小姑娘,都是一愣。
  还好傅恒很快就想起来今天是自家小妹待客的日子,懊悔地一拍脑门,光顾着跟远山兄讨论大无穷,竟疏忽了。
  好在对方都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他都差了七八岁了,撞见了也不是那么严重。他收了脸色对薛婆子点了点头,问道,“薛婆婆,是小妹的客人吧?怎么她自己在小佛堂待着,不等客来?”
  薛婆子笑着给他行了个礼,答道,“姑娘说先带几位贵客到表小姐屋里坐坐呢,表小姐性子太静,合该去闹她一闹。”
  傅恒闻言也笑了,“那薛婆婆自去吧,我跟远山兄在小妹房里借了本《观古说今》,记得等会见着了跟她说一声。”
  薛婆婆自是应下,傅恒连忙引着秦简瑞快步离开,出了小径才长吁一口气,笑着回头对同窗说道,“远山兄,是我的不是,竟忘了今日是小妹待客的日子,过会儿柏树林那边也去不成了,还是回我院子的书房继续辩明?”
  秦简瑞却是一脸怔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见傅恒笑眼看了他,才脸上一红,应道,“但听燕真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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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打趣道,“看不出来远山兄眼神这般好,刚刚几个小姑娘都是侧着身站了的,便是这样远山兄也看清楚美丑了,倒是喜欢上哪个了,我再找小妹问问。”
  秦简瑞脸上又是一热,却是正色道,“燕真兄不该这般玩笑,那几位姑娘都是端正的人家,唐突了她们已经是我们的不是,背着又拿她们取笑,不是君子所为。”
  傅恒有些受不了他酸气,心里也清楚他这个同窗自来就是这样的秉性,当下放过这个话题不再玩笑,和他说起别的来。
  秦简瑞出身贫家,自小丧父,全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和族里的接济读书,能上岳山书院和傅恒这样的世袭子弟为同窗,则是全靠了岳山书院山长的推介。他虽家境贫寒,却不以为耻,与傅恒等这样出身的子弟来往也是不卑不亢,便是因此而沾了依附权势的污名也不见他有多在意,照旧和傅恒等人称兄道友的。所以尽管秦简瑞时常冒些迂腐酸气,傅恒倒还是愿意经常与他往来。
  而这边薛婆子见两人终于走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闹出什么来,大少爷平日里是个稳重的,像今日这样莽撞实在少见。她跟徐明兰等人赔了不是,再不敢耽搁,将徐家姐妹三人带到了暖湘阁。
  徐明兰从薛婆子背上下来的时候,徐明薇见她脸上一片绯红,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憋的,只装作没看见,跟着薛婆子和丫头们往屋里头走。
  只见屋里五个丫头,候茶的,插花的,与书架上找书的,各自在忙,这薛婆子和看门的丫头带了一串人进来都不知道,还是半倚在床上的绿裳小姑娘先瞧见了她们,柔声招呼道,“是薛婆婆来了,这几位姐妹是哪家的?表姐说了有客来,却没告诉我是哪几家哩。”
  徐明薇见她脸色苍白,似有不足之症,眉宇间却是开朗,说话都是带了笑,不似林妹妹那般郁苦。
  “是徐家的三位姑娘到了,表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屋里这样折腾,还不开窗,扬起了灰容易咳着。”薛婆婆一看屋里几个丫头伺候得不像话,立了眉毛怒道。
  翻书的静妍一听便知道是在说她,连忙跳下架子喊冤,“薛婆婆冤枉哩,是昨天夜里表小姐走了风寒,早上南大夫刚来看过,说是屋里不好再开窗,要先憋憋汗,吃了药才好得快。奴婢这边翻书还不是大少爷使派的人,一大早地就满院子地找孤本,也不知道是落在表小姐屋里了,还是大小姐那边,这要得又急,催命哩,奴婢只好爬上爬下地找了。”
  薛婆婆瞪她一眼,“说你一句,总有十句等着,嘴皮子再滑,下次老夫人做寿,也不必请那说书唱戏的,你呀画个脸就可以上去了。”
  一番话说得屋里的丫头们都哄笑起来,静妍自己也在笑,一个没留神,险些撞倒边上的花瓶。
  薛婆子又忍不住说她,“冒冒失失的,合该让你去后头砍柴劈火去,做坏了也是伤了自己的手脚。”
  静妍叫道,“薛婆婆好坏的心肠,奴可还叫您一声婆婆的哩,哪有这样做长辈的。”
  练秋白倚在床上对着徐明薇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母念她年幼丧母,又生得体弱多病,特意挑了性子活泼的丫头放在房里,热闹是热闹,却又显得失了稳重,还有客人在,就自顾自地笑闹起来,不是为主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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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璇,还不快与客人们看茶。”练秋白直起身,朝穿红衫的小丫头吩咐道。
  静妍这才收了调笑,连忙上前招呼徐明兰等人在小窗边坐了。一时又有新鲜的果盘端上,徐明薇随意看了一眼,有京郊当季该有的,也有早熟的樱桃和草莓,极难伺候,不小心看护了,便是喂了鸟儿,因此这时节价格十分走俏。
  到茶水送上,徐明薇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练家表妹在傅家也是极受看重的,正宗的雨前龙井,价比黄金。
  练秋白见静璇替几人倒了茶,才缓声说道,“姑父托人带回来的茶叶,都是新鲜炒的,拿来我房里就一直放着。今天也是托了几位姐姐的福,闻一闻味道,确实香得清妙。只可惜我脾胃不好,喝不得绿茶,平日里只能喝些普洱和红茶,北边似乎少有人喝这个,连罐好茶叶都难寻,就不端上来碍姐姐们的眼了。”
  徐明薇笑道,“练姐姐喜欢喝红茶,我那里倒是有几罐祁门的,舅舅云游的时候一路托人带了各地的特产,来得前前后后的,丫头们收得烦了就通通压在小库房还没理出来,回头我让丫头们找找,让人送一罐过来吧。”
  练秋白似乎是这时候才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小小地呆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道,“还不知姐姐名讳,倒开口讨要了东西,实是让人脸热。”
  她这话又将自己的失态圆了回去,徐明薇也定睛看她,瓜子脸略瘦,五官生得秀气小巧,尤其是一双眼睛,并不大,却极为有神,看着人说话的时候,仿佛整个夜空的星光都在里头闪烁着,让人一不小心便跌落进去。
  徐明薇自然地接过话,问道,“论齿序还不知谁是姐姐哩,我姓徐,闺名明薇,在家排行第七,甲子年六月生日,不知……”
  练秋白捂嘴轻笑,说道,“果然是叫错了,叫你七妹妹可成?原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十二月的生日,宁慧姐姐是二月份的生日,虽然是同一年的,排行上还是吃了亏,得叫她一声表姐。”
  徐明薇点头应了。徐明梅和徐明兰也顺势排了齿序,徐明梅也是六月份的生日,徐明兰就更不用说了,在公主伴读当中都是岁数最大的。结果还是徐明薇垫底,练秋白排了倒数第二,那几声姐姐不算喊冤了。
  “叫了七妹妹几声姐姐,换了罐难得的茶叶,却是我赚了。”练秋白笑靥盈盈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
  “舅舅就爱搜罗这些,也不管我们喝不喝得惯,这茶叶放我这里也是明珠暗投,到了练姐姐这里才是好的。”
  徐明薇并不爱茶叶,其实仔细探究起来,她也没什么爱的,像某位伟人说的,忙时吃干,闲时吃稀。前世过着那样物资匮乏的日子,她也没觉着真的苦;到了徐家过上了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日子,她也没觉着好到哪里去。再说她现在年纪还小,茶叶这样的东西,总感觉还不到该喝的时候。但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顾虑,因此旁人喝的时候,她也跟着沾沾唇罢了。
  徐明兰对客居傅家的表妹没什么兴趣,见徐明薇和练秋白聊得投机,便不打算插嘴,只安静坐在一旁看她屋里的摆设,等着傅宁慧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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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秋白却是聊得极为兴奋,平日里丫头们怕惹她生病,和她多说几句都怕她犯了气喘,连出门晒太阳都是拘了时候的,已经很少碰到像徐明薇这样愿意跟她说话,又说得极有意思的人了。
  徐明薇这会儿说得正是贺兰嘉善今年从北到南,一路云游途中碰到的奇闻异事,她心里怜悯练秋白身子骨不好,恐怕比她们还不如,傅家的园林都不知道看全了没有,因此故意说了贺兰家舅舅家信上说的趣事,果然引得练秋白听着两眼放光。
  “南人真的这般野蛮,连水蛇都吃?”练秋白是见过水蛇的,黑溜溜的一条细长,在水里游得极快,心想这怎么抓得住呢。
  徐明薇回头一看,徐明梅也正两眼烁烁地盯着她看呢,显然也不相信世上还有敢吃水蛇的,就连徐明兰这会儿假意瞄着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耳朵也支楞着,心里便是一笑,说道,“我骗你们作甚?南人没什么不吃的,有些地方还吃虫子哩,什么竹节虫、柴虫、地宝、蚂蚱、蜈蚣、蝎子……就没他们不能吃的。南边有些地方还吃知了,和北地的不一样,黑壳的,在地底下藏了三年才爬到树上脱壳,夏天要趁着天黑点起火堆,那知了便跟飞蛾似的,不要命地往火里钻。要吃还得趁着没被火舌舔焦了,赶紧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掐了头和肚子,只留腰上一点肉吃,穷人家就靠这个添菜哩。”
  这下子不仅仅是屋里几个姑娘们,连丫头们都听得咋舌,静妍叹道,“我滴个乖乖,这怎么吃得下去?”
  徐明薇喝了口茶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你们可别看这些爬虫可怖,好些都能治病,嘉善舅舅自小就是在北边长大的,到了南边天气太过湿热,起了一身的痱热,痒得难当,用了药膏也不济事,还是靠着一碗水蛇粥隔天就好全了。”
  徐明梅忽地评说道,“早知道这水蛇有这般功用,那家里每年夏天还要买派许多的痱子香粉做什么,没得浪费银子,还不如将湖里的水蛇都捞了炖粥,也省得吃了湖里的鱼儿。”
  徐明兰忍不住加入她们的说话中,朝徐明梅扔了个白眼道,“那粥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要,宁愿费钱费事地拍痱子粉。”
  徐明梅忍不住泄气,讪讪道,“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又不是说真的。”
  练秋白被她们逗得笑出了声,恰在这时,傅宁慧带着杨瑾希进得门来,见她高兴的样子,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徐明薇噗嗤一声,莫名笑了。屋里几人却是不明白她笑的什么,俱是带了几分奇怪地看着她。
  好在练秋白这会儿接过了话,柔声答道,“七妹妹在说她舅舅南下的趣事呢,明梅姐姐和明兰姐姐开了玩笑,也没什么要紧的,表姐身边这位姐姐是?”
  傅宁慧连忙拉着杨瑾希上前,介绍道,“这位你喊瑾希妹妹就是了,是杨阁老家的,和七妹妹同年,早一个月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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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傅宁慧又向众人再介绍了一边练秋白,徐明薇这才知道,原来她父亲官做得不小,是凉州牧,掌管着整个西北三州的军权。只因练秋白自小体弱多病,又失了母亲照顾,练凯锋一个大老爷们也怕把弱鸡一样的女儿给养死了(托女信上原话),才在进京交割面圣之时顺便把练秋白给送到了傅家寄养着,有妻子的娘家人照顾着,多少好过跟他在西北那不毛之地捱苦。
  徐明兰暗悔,原本以为是个没人要的穷亲戚,却没想到家里来头这般大,心里便对练秋白亲热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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