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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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的话儿,当然也是非常动听,王珠都听得入迷了。
  可是实际上呢,等到谢玄朗自己成为了皇帝,他与那些世家大族一次次的博弈,其实到了最后,他也早就不关系律法是否对卑微之人苛刻太多了。
  人在上位,当然最想要的就是杀伐果断的权利,这样子才能满心舒爽。他们身于高门,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奴婢,自然也并不是觉得这些法律非改不可。
  王珠前世,瞧着谢玄朗的一步步堕落,一点点的剥去了曾经的少年时候的抱负,露出了真正的虚伪。
  而如今的谢玄朗,已经是有改变后谢玄朗的影子了。
  口若悬河,将大夏律法玩得十分的精通。
  王珠心里讽刺也似的笑了笑,所谓的公平和正义,都是哄着不懂事的女孩子玩玩吧。
  眼前的谢玄朗散发出了一股子的压迫力,
  而这样子的压迫力,让王珠有一种十分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那样子的感觉,让王珠心惊,甚至让王珠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之中蠢蠢欲动的杀人。
  重生之后,她的杀性也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此时此刻,王珠就是有一种欲望,想着将谢玄朗千刀万剐,狠狠的处置!
  想到了这儿,王珠唇瓣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太阳光明晃晃的,王珠一双眸子,却也是出奇的漆黑,所有的血腥都浓浓凝聚在王珠的眼睛里面,也许因为颜色太浓的关系,让王珠的眸子出奇的漆黑。
  就是谢玄朗,此时此刻,触及了王珠的眸子,竟然是觉得,背脊一阵子的寒意。
  王珠嫣然一笑:“谢小候爷,你可当真是小题大做了。你若不说我居然还不知道你要被责罚。可是否能用银钱赎了你的罪过,也要看官府接受还是不接受。”
  第162章 免死金牌
  王珠一双眸子本来是漆黑的,可也许是太阳照射的光彩,她那一双眼睛里面却也是不觉折射出光彩。
  仿佛是黑水晶一般,灼灼生辉煌。
  “官府肯不肯赎,自然不是我肯不肯,贺兰知府,你又意下如何呢?”
  王珠这样子说着,目光轻轻的扫向了贺兰知。
  贺兰知原本失魂落魄,此刻却也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王珠垂询,贺兰知居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眼前的九公主,固然是个十分凶狠的性儿,可是谢家也并不是易与之辈。
  谢家是前朝勋贵,枝繁叶茂,也不是贺兰知能招惹得起的。
  既然是如此,贺兰知自然也是十分为难。
  白薇薇顿时也是冷了冷,心里对王珠充满了憎恨,王珠怎么还不依不饶了?
  就算是谢玄朗曾经不喜欢王珠,王珠也是自己不招惹人喜欢。莫非王珠心里,就算不爱谢玄朗了,仍然是对谢玄朗十分的嫉恨?
  她自己不讨谢玄朗的喜欢,又怪得着谁呢?
  王珠伸出了手指,轻轻的将发丝柔柔的拢在了耳边,轻柔无比的说道:“贺兰知府,想来你必定是对谢家颇有交情,故而,故而也是迟疑未觉吧。”
  王珠这样子说,贺兰知顿时也是打了个寒颤。
  当今的陛下,忌惮世家,性子也是十分多疑。
  自己偏颇谢家,夏熙帝若是知晓了,必定也是会不喜欢自己。
  王珠这受宠的公主再吹吹枕头风,只恐怕自己就已经是会性命不保。
  贺兰知轻轻的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面颊白了白,却又忽而垂下了脑袋:“九公主,兹事体大,此事我自然也是要好生考量。如今我身子也是有些不是,不如,不如以后再议。”
  原本贺兰知虽不想招惹王珠,却也是隐隐对王珠并不如何瞧得起。
  王珠是女儿身,纵然如何聪慧,能干涉的事情也是有限。
  可是如今,贺兰知却也是并不这么想了。
  公主猛如虎,王珠咄咄逼人,他一个地方官员,居然也是有些招架不住。
  纵然自己那是两不相帮,如此行事,恐怕也是会落人口舌——
  贺兰知暗恨,要怪就怪王珠居然是这样子的不依不饶!
  而王珠这番姿态,落在别人的眼里,却也是未免太过于强势了。
  谢小候爷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今不过是杀了一个奴婢,王珠居然是咄咄逼人。
  怎样子想,都是不觉有些同情这位谢小候爷。
  而谢玄朗目光却也是不觉盯住了王珠那娇嫩的容颜,若有所思。
  对方那张清秀的面容,配上了这灼灼逼人的眼神,明明是如冰雪一般的容貌,居然让谢玄朗有那么一种将对方狠狠折辱的感觉。
  从前的王珠,不但话儿不少,且又十分聒噪。那样子单纯肤浅的少女,哪里能有如今这样子有趣,更不会让谢玄朗升起了一种想要狠狠折辱的冲动。
  如今谢玄朗忽而一笑,容貌却也是宛如暖阳初升。
  “九公主说得极是,我身为大夏权贵,自然也是绝不能知法犯法。方才一番狡辩,倒是有些不是。这身份地位越尊贵的人,自然也是应当更为百姓着想。唯独这样子,大夏方才能够太平。”
  早瞧出王珠内心有那么一只凶兽,说不定内心已经恨不得将自己撕得粉碎。
  想到了这儿,谢玄朗甚至微微有些兴奋,语调却也是越发柔和:“当初谢家立国有功,故而也是被赐了这金牌一枚,除了谋反的罪过,其余的均是能赦免。今日我既然行事糊涂,不如就以这没金牌顶罪。”
  白薇薇顿时也是不觉面色大骇:“夫君,这枚令牌可是多年以前,谢家先人所得。原本,也是谢家镇家之宝。如今为了区区贱奴,就将这枚令牌给拿出来,那可是,可是不值得。不如,不如让妾身抗下此罪,免得成为谢家的罪人。”
  实则白薇薇心中清楚,既然是王珠当面见到谢玄朗杀人,自己那顶罪之语,也是做不得数。
  可男人面前,她自然是要纯纯的,一副一心一意依赖,什么都肯为谢玄朗做的样儿。
  实则她心中是如何想来,谢玄朗却也是不知道。
  更何况若不是自己撩拨王珠,谢玄朗也是不会杀了采绢那个贱婢。
  此等贱婢,本是背主的人儿。
  谢玄朗不得不拿出免罪金牌,说不定记恨在心,回去之后再一桩桩的跟自己算账。
  想到了这儿,白薇薇的面颊却也是不觉白了白,流转了几许楚楚可怜的姿态。
  谢玄朗虽然并不是对白薇薇有什么真感情,然而对于白薇薇这样子温柔如水的女子,男子总是讨厌不起来。更何况白薇薇进退得益,脑子也不愚笨,更是能帮他几分。既然是这个样子,谢玄朗也自然不觉心生怜爱。
  他嗓音微微放缓:“薇薇,你大可以放心,我们谢家温顺纯厚,又怎么做那忤逆陛下的事情?去了这枚免罪金牌,更能提点咱们谢家子孙,以后行事,更是要规规矩矩的。若总觉得有个依仗,便不见得能规矩得起来。”
  周围的女子听了,不觉对谢玄朗充满了同情。
  好好一个尊贵的公子,就因为杀了一个奴婢,居然就拿出了这先人之物。
  不过是个贱婢罢了,当真是可惜得很。
  白薇薇更是眸子含着泪水,凄然说道:“九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责罚我,可不要连累谢郎。”
  实则她知晓谢玄朗既然开口,自己就一定不会有事,可是她却非得这么说。
  除了博得一个柔弱姿态,还想要王珠恶心。
  她就是想要王珠跟吃了苍蝇一样,明明恶心,却也是不好发作,更是吐不出来了。
  王珠雪白清秀的面颊之上,却也是没什么愠怒之色。
  她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白姐姐,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这样子言语,那就是不对了。采绢说你买通了灾民,对我一番污蔑。可是咱们姐妹情深,你又待我这样子好,我自然一句话都是不会相信的。在我瞧来,这不过是这个贱婢的诋毁言语。谢郎君不就是因为气这个丫鬟,方才杀了她?他为了姐姐杀人,就算狠辣了些,也不失为大丈夫。姐姐你要顶罪,岂不是辜负了小侯爷的一番苦心?”
  王珠一番话语更提点事情根源,若非白薇薇事先算计,买通灾民,自己也是不会如此。
  在场聪明的人也是不多,好似陈秀那样子的,一句话都要细细去想,转了好几个弯儿。
  如今她们虽然是觉得九公主十分凶残跋扈,可是白薇薇那么点手段,那也是骗不了人。
  都是成精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有些人的面颊之上,也是不觉悄然流转了几许不屑之色。
  这个静怡公主装可怜,将她们当成傻子不成?
  白薇薇顿时为之气结,别人怎么想也还罢了,王珠这态度,却分明是嘲讽自己。
  无论她白薇薇玩弄什么手段,都是在王珠的掌控之中。
  想到了这儿,白薇薇一双眼珠子却也是不觉流转了潋滟的光彩。
  谢玄朗怀中抱住着白薇薇,一派温香软玉,心思却也是不觉飞到了王珠的身上。
  眼前的少女似乎收敛了自己的爪牙,不再是那阴狠兽类的模样,反而颇有闲暇,和白薇薇斗口。说不定此刻,王珠的心里,正是十分得意的样儿。
  不过死了个奴婢,自己就被逼迫拿出了那祖传的金牌,若是如此,王珠自然也应当得意的。这样子样儿,还当真是令谢玄朗不觉升起了那么一缕火气。
  他是不喜欢女子太要强,并且还要耀武扬威压在自己头上。
  不过王珠到底是个女子,就算如今变了,手段也狠辣了许多。可一个区区的大夏公主,眼界也是高不了哪里去。
  养在深宫的女子,到底也不似男人,心里也不过是琢磨算计的那些事儿。
  谢玄朗从小就知晓,自己是那样子太过于有野心的人。
  而这样子的勃勃雄心,好似一把烈火一样,就在谢玄朗心中点燃,好似要将谢玄朗吞没了一样。
  区区免罪金牌,难道谢家的儿郎,要靠王家的人所赐下的一块牌子,来祈求自己的命运?
  这样子的东西,既然是王家人给的,就算拿出来,岂不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了别人的手中。瞧着别人的心肠够不够柔软,能不能让自己活着。
  想到了这儿,谢玄朗内心却也好似讽刺似的笑了笑。
  他不屑为之,更将这免罪金牌视若敝履。
  人生最美妙的还是权力,只要自己拥有了权力,随便赐了一块牌子,都能让别人受宠若惊,当做那传家之宝。
  更何况谢玄朗知晓,夏熙帝对谢家颇有些忌惮之意。
  既然是如此,自己何不故作柔顺,如此行事,也是能迷惑当今陛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是知晓。倘若整个大夏不复存在,那么王珠这个九公主,又怎么能骄傲得起来?
  谢玄朗一边这样子想着,一边朝着王珠那清秀面颊,不觉温文一笑。
  这样子温良君子,谁又能知晓谢玄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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