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换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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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感谢沈墨与章玉书的帮忙,薛虹特邀二人以及宋楠下学后到绿亭苑喝酒。
  绿亭苑也是薛虹名下的产业,三年前由金陵十里香分出去,又交给当年父母留给他的心腹打理,如今已在京城十分有名。
  掌柜的看见薛虹带人过来,忙殷勤的上前打揖。
  薛虹摆了摆手,给他介绍了其他三人,又吩咐了几样酒菜,带着三人去了自己专属的雅间。
  章玉书坐在雅间四周打量了一番,才回头笑道:“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绿亭苑,竟然是瑾瑜名下的。”
  旁边的宋楠也故意哀叹:“说来说去,咱们几个里面,就我一人是穷酸书生呐!”
  薛虹一边倒茶一边笑骂:“我这算什么真人?那你们章家岂不成了神人!”
  几人皆笑起来,又说起了其他闲话。
  薛虹想起了自己今天还有一个目的,便问章玉书:“你家这次帮甄家运木头,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章玉书问他:“什么忙?”
  薛虹道:“听闻闽州有一种十分珍贵的木头——凝香木,安神助眠,睡在上面浑身暖和,有调节体寒的作用。你能不能托人帮我运些过来,够做一张床和睡塌就行。”
  章玉书摇了摇头:“别说一张床和睡塌,便是一条凳子,我也没本事运来。”
  见薛虹不解,又接着道:“此木十分珍贵,虽没明着禁止,然而能得此木的,无不是王亲贵族,章家是接触不到的。”
  旁边沈墨见薛虹很是失望,疑惑道:“这木头虽好,却多是女人用的,你年纪轻轻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要它做什么?”
  宋楠也坏笑着盯着薛虹上下打量,似乎想看看他哪里有毛病。
  薛虹瞪了他一眼,无奈解释:“家里有个妹妹,自小受不得凉,我无意间知道了此木,想要给她做张床和软塌。”
  三人听是薛虹家里女眷,便就此打住了。
  沈墨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找的时候麻烦了些,平常人家接触不到而已,我回头给舅舅去封信,让他给你找些过来。”
  薛虹忙拱手道谢,又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沈墨:“师兄先将这个拿着,就当给舅舅他们买点酒喝。”亲兄弟明算帐,不能让人搭了人情还搭银子。
  沈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拒了他的银子:“不过顺手的事,哪里值当花银子。”
  薛虹知道对这些皇亲国戚来说,私下里很多于其他人而言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于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因此,也就不再执着给银子。
  酒菜上来,薛虹将小二打发出去,几人也不用人伺候,畅畅快快的吃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四人兴致正好,宋楠又提议玩起了猜字谜的游戏。
  正玩的高兴,章玉书突然推了推薛虹的肩膀,指着窗外问道:“那个是不是你表弟贾宝玉?”
  薛虹几人的座位正临着二楼窗户,他伸头随意往下一看,就见贾宝玉正跟一个油头粉面、唇红齿白的貌美少年拉拉扯扯,二人姿态亲密,形态暧昧,竟是如同情人一般。
  薛虹脑袋轰的一下,只觉得气血都冲到了头顶:他千辛万苦忍着不敢介入贾宝玉与黛玉之间,就怕误了黛玉的报恩大事。可贾宝玉呢?居然在这里与男子勾三搭四、耳鬓厮磨,简直是侮辱了黛玉下凡来的一片心意。
  薛虹重重的放下酒杯,打算下楼,却被宋楠一把拉住:“你与贾家再说是表亲,可到底隔了一层,那贾家的老太太和二太太,又是出了名的护崽,你管人那么多闲事干嘛?小心到时好心反被当了驴肝肺,人家再怨上了你。”
  薛虹哪管他贾家如何想,他在意的是黛玉。可又见楼下贾宝玉那副情态,想着就算拽他回来只怕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真的会落下埋怨!
  薛虹倒不在意什么埋怨,他担心的是会给黛玉添加烦恼。
  只是心底,薛虹原来的想法开始变的摇摇欲坠起来:他原本的坚持是对的吗?
  四人散场后,薛虹回到贾家,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端墨一边帮薛虹换衣裳一边唠叨着:“今日紫娟姑娘过来了一趟,送来了几本书,说是当年林姑娘的父亲用过的,让您没事多翻翻,还说林姑娘回头要考您的!”
  薛虹笑了,想起二人之前说的拜师礼,吩咐端墨:“我记得库里收了块冻墨,你把它找出来给我。”
  这个世界很奇怪,有些朝代包括人物都与薛虹上一世一样,有些朝代则听都没听过,就比如鸾朝,总共出了十六代帝王,皆是女帝,并且还发展的十分昌盛,丝毫不比唐朝的武则天差劲,若不是最后一代女帝因沉浸于书画,将朝堂完全交给了自己的皇夫,最后被皇夫背叛,夺走了江山,只怕鸾朝还会继续昌盛下去。
  而冻墨便是鸾朝最后一位女帝发明的,因其色浓,写出来的字犹如被冻住似的,丝毫不晕,故而被称为冻墨,十分珍贵。
  端墨应了声是,便转身去找薛虹要的东西,回来时手里却还多了个盒子:“公子可是要送给林姑娘?方才小的翻找东西时翻出了这个,公子看看是不是要一起带去?”
  薛虹接过盒子打开,见竟然是柳诚送的那块药玉,不由懊恼的摇了摇头:自己整日里帮黛玉找调理身子的东西,却将如此珍贵之物放在眼前竟忘了!
  赞许的拍了拍端墨,薛虹拿起东西打算去黛玉那里。
  不想刚进黛玉的院子,便听到黛玉的声音:“这花是送给我一人的还是别人都有?”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回道:“其他姑娘都有了,这两只是给林姑娘你的!”薛虹听出来是王夫人身边的心腹周瑞家的。
  薛虹暗道:坏了!
  且不说哪有把客人放在最后的道理,只黛玉高傲敏感的性子,只怕也会不高兴。
  只是到底身在贾府,又是对着王夫人的心腹下人,且这个周瑞家的很是奸猾小气,若是直接发脾气怕是会被记恨。薛虹加快脚步欲拦住她。
  只是比起走路到底黛玉的嘴更快,就听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也不会给我!”
  正好薛虹挑起门帘进来,他此时还不知道送宫花的正是自家,薛虹见周瑞家的正尴尬的站在一旁,脸色隐隐带了些不甘和愤恨。
  正欲将此事先岔过去,就听到黛玉冷哼一声,见薛虹看她,黛玉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向一边也不理他。
  薛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她可爱,也不计较,转头对周瑞家的笑道:“辛苦周大娘了,你先去忙吧!”
  说完又示意后面跟着的紫衣,紫衣赶紧上前去,挽着周瑞家的走出门,说了些好话又将手上新得的一盒香粉给了她。
  周瑞家的之前也是狗眼看人低,欺负黛玉没有靠山,自作主张将她放在了最后,不想竟被薛虹这个正主碰见了,心里也尴尬的厉害,此时也就就着紫衣给的台阶赶紧下来了。
  屋里薛虹拿起被黛玉仍在桌上的宫花,见其颜色艳丽,确实不大适合守孝的黛玉,便打算扔掉。
  黛玉看见了,阻道:“你又何苦在我面前作态?回头姨妈知道了,只当是我嫌弃你们家的东西呢!”
  薛虹不解:“跟婶娘有什么关系?”
  黛玉冷笑:“与你们都没关系,只我自己是个小性的,误会了你们的好意!”
  紫娟见薛虹满脸茫然,上前轻声提醒:“花是薛家姨妈送过来的。”
  薛虹恍然大悟:敢情根竟是出在自家!
  见黛玉仍扭过头生气,薛虹笑道:“想是那起子下人为了躲懒少走几步路,才将妹妹放到最后的,等回头我问了婶娘,定给妹妹出气可好?”
  黛玉转眼看他:“像你这般将事情都推到下人身上的,也是少见,敢情你家里都是清白老实人不成?”
  薛虹一脸无辜:“难道我不老实吗?”
  黛玉被逗笑了一下,又忙正了正表情,将头扬在一边故作不理。
  薛虹松了口气,手伸进袖子掏出一个盒子:“既然这宫花不得妹妹欢心,便不要它了,我这有件好东西送给妹妹,就当赔罪好不好?”
  黛玉心里好奇,又放不下面子,别扭的翻了翻眼睛,举着帕子把玩。
  薛虹心中暗笑,也不卖关子,拿出玉坠在黛玉面前晃了晃。
  黛玉定睛一看,见那玉坠虽其貌不扬,倒也质朴可爱,特别是上面雕的一只猫活灵活现、形态逼真,仿佛挠的她心里痒痒。
  薛虹也不逗她,将玉坠放在她手里:“这是上等的药玉,妹妹随身带着,对身体有好处。”
  黛玉随手把玩着,抬眼对薛虹道:“辛苦你了,特意找来这难得的东西。”
  薛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别人送的,哪谈得上辛苦。”
  不想黛玉竟恼了,扔下手里的玉坠:“什么人用过的臭东西,我才不要!”
  薛虹知她高洁,也不生气,捡起玉坠玉坠耐心的解释道:“是之前一个挚友送的,新雕的没戴过,药玉这东西不比其他,戴的时间长了会认主,其他人再戴于身体无益,我又岂会拿来糊弄你?”
  黛玉误解了薛虹,又放不下面子说软话,薛虹也了解她的性子,又将玉坠放在她面前,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之前不是说要教我作诗吗?这就当是拜师礼如何?”
  黛玉取笑他:“你这人,方才还说是赔罪的礼物,如今又变成了拜师礼,知你是读书人,不想这算盘打的也这么精!”
  薛虹故意叹道:“没办法,你不知道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吗?商人重利,不精明哪行?”
  黛玉好奇的看他:士农工商,虽说商人的实际地位比农工要高的多,然而在读书人以及世家面前到底气弱,所以一般读书人和为官之人都不愿提及自家从商之事,觉得有辱尊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从商之事说的如此从容淡定的。
  薛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黛玉真的有些好奇了!
  见黛玉看他,薛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奇怪的问:“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黛玉摇了摇头,移开话题:“你不是要拜师吗?不如先做首诗听听,我也好知道如何教你!”
  薛虹一脸头疼,他哪会作诗啊?
  见薛虹满面愁容,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黛玉无奈,起身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递给薛虹:“你既要参加科考,还是得做几首好诗出来,这几本书都是些基本的东西,你先看看,回头试着作几首,先作些浅显易懂的,循序渐进,慢慢再由浅到深,不要着急。”
  薛虹拿起书翻了翻,开玩笑道:“不如林老师到时替我做几首,我干脆照着写算了!”
  黛玉拿眼睨他:“我便是替你作了,你也要看这些书才行。”
  薛虹挑眉:所以这是答应帮自己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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