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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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感谢呢,”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给了我这么好的王妃。”
  若是平日里听到这句话,余竞瑶心里淌了蜜糖似的,可现在她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她叹了口气推开了他的手。“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娶了我呀。”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羁绊。
  沈彦钦挑了挑眉眼,含笑问,“那你会不会后悔嫁了我啊?”
  看着他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余竞瑶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佻然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啊……”话刚一出口,尾音便被沈彦钦的吻给吞了进去。
  ……
  用了晚膳,沈彦钦又回了书房,程兖也去了,商议了很久都没回来,直到夜深了,余竞瑶才迷迷糊糊地感觉身边有人躺下了。她撑着身子要起,却被沈彦钦又按了下。
  “把你吵醒了。”
  “没有,一直都睡得不踏实。殿下这么晚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余竞瑶翻过身,看着他问道。
  沈彦钦微微地喘息着,把右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摸了摸,道:“你睡吧,明个再说。”可余竞瑶却握住了他的手,拉到了心口,盯着他,“说说吧,反正都醒了。”
  见她确实精神了,了无睡意,便拉着她的手给她讲了起来。“倒也没什么,是朝廷的事,皇帝要去泰山封禅,可担心这一走,必然带动大量兵力,他是担心京城一城空,便会让人乘虚而入,尤其是各地藩王。所以朝中这几日一直在商议此事。”
  ☆、第74章 移花接木
  “倒也没什么,是朝廷的事, 皇帝要去泰山封禅, 可担心这一走,必然带动大量兵力, 他是担心京城一城空, 便会让人乘虚而入, 尤其是各地藩王。所以朝中这几日一直在商议此事。”
  封禅这事的确兴师动众,算个不小的工程, 不要说藩王,只怕四夷各部落也会虎视眈眈。
  “论兵力,西南的衡南王的确是个威胁,但目前他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西北的边境更让人担忧啊。”西北的情况,没人比沈彦钦更熟悉了,虽降了大魏,可那蠢蠢欲动之心, 不得不防。
  余竞瑶看着他,问,“那增兵西部如何?以防不测。”
  沈彦钦看着她, 摇了摇头, “泰山封禅目的就是为了宣扬仁义, 这面报天地之功,另一面又主动出兵,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两者相悖,封禅也就没了意义了。”
  “倒也是啊,护住了西面,还有北方,顶住了北方还有南蛮,防不过来。”余竞瑶握着沈彦钦的手,垫在自己的下颌,冥思苦想着。
  瞧她出神的模样,沈彦钦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下颌点了点,含笑道,“朝廷的事,总能解决,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天生一副操心的命,就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自己吗?他更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模样,男人总希望自己是女人的那片天。
  朝廷的事,她才不想多管,但若是涉及沈彦钦,那她就是控制不住地要操这份心了。她想让他有所作为,不管能力大小,自己总是想帮他。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她不想自己在沈彦钦面前,总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你们啊,按着朝廷的规矩办事,顾忌太多,想法难免会受束缚。许我女人家的换个思路,问题就解决了呢。”余竞瑶话里带了些骄傲。
  沈彦钦笑出声来,翻过身,盯着自己的娇妻,恨不能一望到底,看看她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听王妃这语气,是有主意了?”说罢,他伸出左臂,肩伤还没好,胳膊不能高抬,于是搭在了她的腰上把她拢了住。
  “其实很好解决的,即便怕他们,那便带着吧。”
  “带着?”沈彦钦疑惑,可转瞬便明白过来,唇角安奈不住地扬了起来。的确,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没想到呢。“你的意思是,把各部落的首领和藩王都带着对吧?”
  “嗯。我夫君最聪明,一点就透!”余竞瑶谑笑。沈彦钦挣开她的手,惩罚似的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敢和夫君打趣了。余竞瑶笑了笑,“邀请四夷部落的首领,还有藩王一同参与封禅大典,这不是既表了我大魏对他们的重视及尊重,也解了他们会趁火打劫的忧患吗。皇帝下旨邀请,想必他们不会不来的……”
  她兀自地说着,沈彦钦似听非听,眼神清润荡着温情暖意,久久地,这温情开始翻涌,暖意逐渐升温,越来越热,看得余竞瑶的脸都红了。她垂下眼皮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最受不了他这眼神,再看下去,神思都乱了。可是沈彦钦早就乱了,思绪乱了,心乱了,身子也跟着控制不住地乱了。她就这么依偎着自己,若是没个反应,那可真是不正常了。
  “你睡得着吗?”沈彦钦声音压得很低,但还能听出嘶哑。
  余竞瑶心里揣着事,不经心地摇了摇头,又突然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沈彦钦笑了,手早就开始动作起来了。“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做些什么吧。”他是这么想的,果真也就说出来了,忍得太久,隐忍不住了。
  一个翻身,沈彦钦把她欺在了身下,怕压到她,极力撑着,又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远了,即便肌肤相贴他都觉得不够。吻细密地落下,耳畔,颈脖,胸前……余竞瑶酥酥麻麻的,胸口燃起了火,理智一点点地在撤退。
  容不得她拒绝,衣衫早已被他褪了下,滑腻的肌肤在掌心,在唇下,沈彦钦的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重。余竞瑶也没想拒绝,即便他要忍,她也不想他忍了,太辛苦了。而且已经四个多月了,虽然郑大夫没说什么,但公主告诉她是可以的,小心着点便是。
  沈彦钦左臂用不上力,撑得很辛苦,又不敢动作太大,极力克制,额角布满了一层汗水。看着余竞瑶倒有些心疼了,把他推了开。沈彦钦坐在床榻上怔了住,看着她躲闪的目光,海棠似的娇红的脸颊,挑唇坏笑,右臂一抄,拦腰把她架起,捧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她席卷在浪尖里。
  这把火燃了这么久,哪里是这一次便能倾得完的,可是心疼怀里倦倦欲睡的娇妻,他抱着她按耐着,睡下了。
  这一夜,身体的炙热让他睡得并不踏实,然而怀里的人亦是如此,天色黛青未退,东方才微微有了一丝亮白,恍惚的沈彦钦感觉她动了动,轻轻地哼了一哼。
  “怎么了?”沈彦钦低头看着埋在胸前的人。
  “嗯,有点疼……”余竞瑶蜷着身子,呻吟着。沈彦钦赶紧坐了起来,唤了声霁颜便把余竞瑶抱在怀里。霁颜匆匆进了内室,亮了灯火,沈彦钦才发现,余竞瑶脸色发白,拧着眉,而她素白的寝衣下,隐隐地透出一丝红色。
  “快去叫郑大夫!”
  ……
  “暂无大碍,我开些保胎的药,再服几副吧。”郑大夫在原有的药方里又加了两剂,交给了霁颜。于是起身看着宁王,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日后不可这么任性了。”
  余竞瑶闻言,窘得羞红了脸,她偷偷瞥了沈彦钦一眼,只见他站在郑大夫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目光都有些躲闪。
  郑大夫嘱咐了几句,余竞瑶含笑应了下,沈彦钦便送他离开了。二人一出门,余竞瑶给了霁颜一个眼色,霁颜会意,也出去了。
  将郑大夫送到王府的门厅,沈彦钦回身看了一眼,转头便问道,“可是王妃出了什么问题?”
  郑大夫淡然地捻了捻胡须,摇了摇头。沈彦钦追问道,“您不是说她脉象平稳吗?四月有余了,不应该这般啊。”况且昨夜二人并没有多过分,他已经极力克制了。
  “因人而异,王妃毕竟受过损,身子太弱。”郑大夫劝慰道,可是有些疑虑,他还是想说,“王妃问题不大,只是这孩子……”
  “孩子怎么了?”沈彦钦的心登时提了起来。这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她如何接受得了。
  “宁王毋需紧张,只是按常理来说,四月应有胎动了,但王妃一直没有感觉到。可脉象平稳,虽弱了些,却也察觉不出其他异常,这孩子应是长得慢了些。”
  这么一说,沈彦钦是想到她经常念叨,自己的肚子看上去隆得并不明显的事。“那该如何是好呢,要吃用些药吗?”
  郑大夫能理解他的慌张,于是安慰道,“这倒不必,个人的体质不同,许是王妃对胎动不敏感,毕竟脉象正常。再养养看吧,我会时常来的。若这孩子还是这般,便要想些办法了。”
  说着,他向门外踏出,然刚迈出一步,又转过身来,对宁王道,“恕老朽话多了,身孕这事,即便是身体极佳者也保不全不会出现意外,更何况王妃这体弱的。倒不是说王妃这胎一定有何问题,只是对这孩子太过在意,也未必是件好事。宁王和王妃的情况我清楚,王妃为了盼这孩子,吃了不少苦,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宁王,你太紧张许会让她压力更大,多宽慰她一些,毕竟能怀上孩子了,就是个好的开始。”
  沈彦钦笑着点了点头,谢过郑大夫便遣金童送他回去了。见郑大夫上了车,他也要赶紧回去看看余竞瑶了,然一转身,便瞧见和门厅相连的游廊里,一个藕色的裙角一闪而过。沈彦钦定了定神,随即唤了一声,“霁颜!”
  ……
  喝了药余竞瑶腹痛果然减轻了许多,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听闻府衙来请沈彦钦的小吏还在门厅候着,便让他不要陪着自己了,忙去吧。沈彦钦想到郑大夫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太刻意的好,余竞瑶心思重,担心她胡思乱想。便让她好好养着,告诉她自己会早些回来陪她。
  临走前,淡然看了一眼霁颜,嘱咐她“好生伺候着。”便离开了。
  他一走,余竞瑶就唤霁颜过来,问她刚刚郑大夫和宁王都说了什么。霁颜含笑提了提余竞瑶盖在腿上织锦的小毯子。
  “没说什么,宁王还是问今儿的事,郑大夫说个人体质不同,王妃毕竟身子弱了些,好生养着就是了。王妃不必担心,孩子好好的。倒是你和宁王,不许这么任性了。”说着又偷偷笑了。
  拿主子打趣,余竞瑶板着脸瞥了她一眼,随即便不疑地弯唇笑了。
  过了晌午,余竞瑶闲来无事,坐在庭院里看霁颜带着小婢们描花样,下人报,镇军大将军来了。
  余竞瑶惊讶,余靖添来了?这可是她这哥哥第一次主动来宁王府啊。
  “哥哥可是来找宁王的?” 余竞瑶见到家人,心里自然开心,吩咐霁颜上茶。
  “我找他作甚,我可是来看妹妹的。”余靖添看着坐在榻上余竞瑶笑了。“那日听闻你回晋国公府,又和父亲谈得不欢而散,我来瞧瞧你如何。”说着,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余竞瑶看得出他这是在掩饰心虚啊,于是也耐不住笑了。
  “我看不是关心我,是关心蒋表妹吧。”
  余靖添没想到妹妹这么直接,咕噜一声,这茶的滋味还没品出来,便一口吞了进去。表情尴尬得,连一旁的霁颜看着他都忍不住笑了。无奈,余靖添就这么个直性子,一点掩饰都不会,看着妹妹讪讪而笑。
  前几日蒋卿筠从洛北带了一封信给余竞瑶,告诉她父亲身体转好,不久便要随父亲回京城了,分开这么长时间,她有些思念余竞瑶了,所以父亲给晋国公府送信的同时,她也给余竞瑶带了一封。
  其实晋国公府的那封信,余靖添看过了,也知道她要回来了。但听闻妹妹也收到了信,还是她亲笔的,想着她和妹妹向来无话不谈,惦记着会不会在信上提到自己。
  两人虽有接触,可蒋表妹腼腆守礼,总是摸不清她的心思,即便知道她定会嫁给自己,可还是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在乎吧。于是趁着访友路过宁王府,便来询问一番。
  余竞瑶明白哥哥的心思,不过这信上还真是只字未提余靖添。余靖添略显失落,余竞瑶安慰他,便将蒋表妹的心思告诉给了他。
  “你二人,是妥妥的两情相悦。”
  得了这句,余靖添的心便踏实了,问了些妹妹的身体日常,便回了。
  余靖添走了不多时,沈彦钦也回来了,他不放心余竞瑶,带着公文回来的。见她无大碍,和往常一样,便放心了。瞧她心情不错,知道不该说的霁颜没有说。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瞒着她的,只是这个孩子对她太重要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只怕她都接受不了,况且郑大夫也没说她一定有事,不必要的担忧就不要让她有了。
  陪她在内室聊了一会,用过晚膳,沈彦钦去了书房。明个入宫朝议封禅的事,主意他是定了,按余竞瑶提议办,但总要拟个方案来。
  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余竞瑶还没醒,沈彦钦便起来了。怕扰她休息,连衣服都是带到外室小厮伺候他穿上的。朝服、绶带、佩玉、官帽一应准备已毕,该出门了,可还是忍不住,他又折回内室,看了她一眼,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才出了门。
  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和他呼吸的声音,所以身边一空,她总是立刻就能察觉到。沈彦钦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只是怕自己手脚慢耽误了他,便没起身。可倒了他还是折了回来,他吻自己的时候,手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其实他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吧。余竞瑶心里暖融融的,抚着小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又睡了去。
  沈彦钦回来的时候余竞瑶正在花园看她正在改造的花房,他朝服未退便来花园找她,把她从花房边拉了开。
  “你赏赏花便罢了,这花房正建着,尘土大不说,若不小心碰到你了怎么办。”
  “哪就那么巧了。”余竞瑶笑了,握着沈彦钦的手,目光期待地看着她,问道,“那封禅的事,陛下可应下了?可还满意?”
  沈彦钦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笑了,“应下了,很满意。”
  余竞瑶开心的不得了,这样就好,那么沈彦钦在朝就又立了一功。“陛下可赞你了?”
  “这倒没有。”沈彦钦笑意不减,云淡风气道,“倒是赞了陆尚书。”
  “为何?”
  “因为这主意是他提出的。”沈彦钦这一语,让余竞瑶心突的一翻,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怎么会是陆勉呢?这主意明明是她和沈彦钦想出来的。难道真的这么巧。
  见她满面惊惑,沈彦钦也没再言语,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你昨个可遇到谁了?”
  遇到谁?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告诉陆勉的?这怎么可能!“你怀疑我说的吗?”
  沈彦钦笑了笑。“我怎会怀疑你。”见她由惊转怒,他知道这话他确实不该问,可退朝时,和陆勉遭遇的那一幕,又浮在了眼前。
  朝堂上,还未待沈彦钦言语,陆勉便抢先提出了封禅大典邀请四夷的主张,并且将具体实施一应承了上去,龙颜大悦,皇帝对陆勉大加赞赏。沈彦钦觉得,许就是个巧合吧,于是退朝时,与陆勉同行,他例行恭喜道:“陆尚书好头脑,竟想出这般好的主意。”然陆勉的话却让沈彦钦心登时一颤,“这要感谢宁王妃,聪明的是她。”
  沈彦钦当然不会怀疑她会告诉陆勉,许是她和谁提了这事,要么便是府中出了不干净的人。余竞瑶也觉得自己敏感了,沈彦钦不过问问而已,他若是怀疑自己,便不会问了。于是想了想,她恍然记了起来,昨个她和余靖添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事。
  余靖添说他最近在为封禅一事着急,皇帝迟迟不定,他这镇军大将军也不知会不会被派出去增兵西北。余竞瑶便劝他不要急了,沈彦钦已然想出了主意,明个就会报上去。可她也没提这主意是什么,更没提这主意是她出的啊。
  见她眉头不展,神情忧思,沈彦钦笑着捏了捏她脸,劝道:“别想了,许就是个巧合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王妃很厉害啊,提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余竞瑶也娇嗔着拍开了他的手,笑了。这事怎么可能是巧合,若是巧合,沈彦钦就不会问了。看来陆勉从哪里来的这消息还真是有待怀疑,她真是不甘心啊,明明就是沈彦钦的机会,偏偏让他半路给截了。余竞瑶想起了那日陆勉和尚书令在一起的情节,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第75章 做贼心虚
  余竞瑶留心着,知道因提议被皇帝采纳, 陆勉加封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虽地位不及宰相却可以与中书令、门下侍中及尚书令一同入朝,共议国事, 这无疑是朝着宰相之列又靠近了一步。
  余竞瑶心里不平, 却木已成舟, 再纠结也没有意义,倒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待她解决。自己和沈彦钦的谈话,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其实这事不难想,除了那夜,她和沈彦钦就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不是他二人说出去的,那就是这房间里出了第三只耳。
  傍晚,沈彦钦归来,霁颜和霁容伺候着,用了晚膳, 看着二人在左右忙着。余竞瑶想起陆勉的事,不禁问道:“论资历,能做到尚书已经不易了, 也没见他功绩如何, 怎就这么轻易就入了朝, 商议国事了呢?”
  沈彦钦刚刚接过小婢递来的浸了温水的巾帕要擦手,见余竞瑶把最后一勺汤喝下了,便走到她身边, 捡起她的手,轻轻地擦拭着。余竞瑶微惊,要躲,沈彦钦握紧了。
  “是尚书令提议的。尚书令原是宣平侯爷的恩师,如今年岁已高,想来是要在致仕之前寻个接替的人吧。”沈彦钦语调淡淡的,他的注意力都在余竞瑶的手上,瞧着莹玉似的细腻,握在手里却软软的一团,原本的纤纤细指,如今也圆润了些,白嫩的手背上还胖出了几个小坑,看来最近给她加餐还是有效果的啊,这几日也不见她吐得那么厉害了。
  沈彦钦的擦拭最后成了抚弄,余竞瑶只觉得好笑,推开了他的手。道:“那么多有才之士他不选,偏偏选一个入仕尚浅的陆勉?我看不单单因为是门生吧。”余竞瑶想到那日偶遇陆勉和尚书令在一起,看来他早就和尚书令有联系了。自恃清高的陆勉何时也钻营上这攀附之道了。
  沈彦钦瞧她一脸的愠气,知道她还在为封禅一事生气,没再提此事,只是笑了笑拉她起身,朝内室去了。刚刚走到内室的门口,余竞瑶突然想起来什么,回首问道:“今儿晚上谁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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