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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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现在就揍你,你趴下!”
  童观止伸手就扯她的裙子,趴下就趴下,“让我看看。”
  ......
  这暮春的暮色太美,天气和暖,花香薰人,直叫人昏昏欲醉,林二春早忘了之前赌咒发誓,他就是跪着求她,她也不会原谅他。
  也没有想过去钻牛角尖问他,大家的命都这么珍贵,如果有一天被摆放在天平两端呢?他让她如何选,如何自保?
  想起这年春日,只记得,红紫斗芳菲,春意最浓。
  这章补全了
  第200花样,踩着才女扬名
  荣绩逃走,东方承朔也跟着出城去了。
  童观止是在当天夜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他在累极了正陷入沉睡的林二春耳边嘱咐了一番之后,也匆匆走了。
  林二春则又在嘉兴停留了几日,观望势态发展。
  果真,跟童观止料想的一样,荣绩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官府在城中戒严和搜捕了几日,查封了几个妓馆和赌坊,抓了几个人,拿了荣绩的一些罪证,随后将之公示全城,虽然这些也足够判荣绩的死罪了,却也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而已。
  林二春如果不知道内情,只看这城门口的通缉令,只会当荣绩是一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庶子而已,谁又能料到他还有那般惊人背景。
  很快,荣家就表态了——对于这个证据确凿的庶子决不姑息,会尽力配合官府抓捕他。
  如此过了四五日,始终没有荣绩的下落,上头也没有更多的动静了。
  这个豪门庶子引发的涟漪,更多的是在寻常百姓看热闹的议论中。
  林二春不知道这是几方势力角逐之下的结果,不过确定没有牵连到她,也根本就无人关注她这个小卒子,就连程氏的嫁妆铺子也没有受到影响,她跟荣绘春的生意还继续着,她也就放了一半的心了。
  剩下的那一半担心,是因为荣绘春一直都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林二春不依不饶的跟童观止索要她从荣绩那儿得来的梧桐木和盐矿图,为了打消她的担忧,童观止告诉过她,荣绩跟东方承朔是不可能再合作了。
  荣绩的命运变了,林二春也不能确定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这位荣三姑娘的命运会不会也跟着变化?
  如果荣绘春被荣绩带走,一直都不出现,如果她嫁不成东方承朗,那林二春在荣氏兄妹身上的用心,就真的全部都白费了。
  现在,双方都是麻烦缠身的人,还有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和可能,暂且不提。
  只是,林二春实在不愿意轻易放弃东方承朗这个目标,越是看清楚东方承朔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以及童观止跟他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她就越不愿意放弃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的机会。
  而在她所认识的人中间,没有比东方承朗更好的选择了。
  可,如果荣绘春跟东方承朗的姻缘断了,那她还得重新规划一下接下来要走的路,好好想想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突破口接近即将到来的东方承朗。
  比起林二春一心只想着互利互惠,荣绩则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妹妹。
  只是兄妹二人从长大后,就不曾有过正常的交流,他虽然一项能言善辩,可如今面对短短几日就变得苍白憔悴、毫无精神气的妹妹,再看看程氏的灵牌,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欲言又止了好一会。
  直到荣绘春察觉到了,主动看向他。他才开口,没头没尾,直接就问:“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东方承朗吗?”
  荣绘春声音萧索,“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以前她想嫁的时候,需要的是破釜沉舟的勇气,如今,光有勇气也没有什么用。
  她在荣氏和生母兄长之中选择了后者,彻底激怒了父亲,说不定过几天,荣家就会传出她这个庶女病逝的消息了,一个“死人”,如何能嫁?
  荣绩定定的看着她道:“你以前宁可不要荣家也要嫁给他,应当是真的喜欢他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荣绘春垂眸不语。
  荣绩又道:“只要那个东方承朗当真值得托付,就是没有荣家,我也一定帮你完成心愿,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说完。他抬脚就走。
  荣绘春抬头将他叫住,“哥。”
  荣绩脚步一顿,回头。
  “姨娘......娘的事情不光是因为你,我也有份,我执意要嫁,荣老爷不愿意,已经让她的处境变得很糟糕,如果我真的嫁了,她活着一样也没有好日子过......”
  荣绩低声道:“你别说了!”
  荣绘春惨然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也没资格怪你,我们俩都是一样的不省心,至少在对娘的事情上是一样的。”
  荣绩沉?半响,突然发狠般的道:“我不会放过害死娘的人!”
  荣绘春茫然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该将程氏的死怪在谁头上。
  怪荣绩闹的事情太大却露了马脚吗?怪荣瀚海太绝情了?还是该怪东方承朔那个玩笑,怪那些捉拿荣绩的官差?这又该怎么个不放过法?
  可荣绩看着她,明显是在等着她说点什么,最终她只道,“娘也只是希望你逃出去,活下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
  她没有说完,就被荣绩打断,“这些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你先等几天,等确定了,我会同意你嫁给他。”
  他说得轻巧,似乎东方承朗的态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荣绩满不满意,答不答应让她嫁。
  荣绘春莫名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来。
  这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应该有的待遇吧?想不到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她体会到了。
  荣绩问她:“你不信我?”
  “不是。”荣绘春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哥哥,“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真正的样子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回见到。”
  荣绩侧头错开了她的打量,嗯了声,正色交代:“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安心等着吧,过几天我给你消息。”
  他说完,又一次打算走了,荣绘春突然盯着他的背影问:“哥,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
  荣绩目光微暗,并未回头,低声答道:“没有。”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荣绘春并未听到,继续问道:“是林二春吗?她主动过来找我说帮我嫁给东方承朗。是不是因为你?”
  这次荣绩停住了脚步,语气加重,沉沉否认:“不是。”
  “不是吗?”荣绘春明显不信,“那她......”
  荣绩打断道:“你要是觉得她可信,可以继续跟她合作,若是不愿意,便作罢。”
  荣绩不愿意多提,荣绘春也识趣的不再多问,不过她心思细腻,对荣绩的心思若有所觉,当即回了一句:“那就继续吧。”
  “好。”
  ~
  两日后,东方承朗以钦差的身份进了嘉兴府,去过衙门问过公事之后,他就往荣家走了一趟。
  他是带着赐婚的圣旨来的,荣绘春早就表明了甘愿为了他放弃娘家的决心,他也投桃报李,求来这一道赐婚圣旨给她。
  虽然因为荣家如今的身份尴尬,荣绘春又自是庶女,身份低微,只被册封为侧妃,但是东方承朗人亲自来了,还是在明知道她的亲兄长荣绩事发之后,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诚意了,日后就算是有了正妃。也很难越过她今日的殊荣了。
  很快,城中就传出了他跟荣绘春的婚讯。
  林二春还没有找到机会接近东方承朗,就先收到了荣绘春让如意茶楼的掌柜传来的消息。
  “三日后在苏州府有一场斗酒盛会,我们姑娘让问问林姑娘,林姑娘会不会去?若是林姑娘有信心,这是个打开局面极好的机会。”
  斗酒会,林二春自然是知道的。
  相传这斗酒会相传始于盛唐,是民间好酒人士发起的,除了每逢乱世不得已会中断之外,一般是每三年举办一回,断断续续也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了。
  今年是大夏朝开国以来的第一次斗酒盛宴,上一次还得追溯到前朝时候了,至去岁时局稳定了,这斗酒会才被重新提起,定的就是次年春天在苏州府举办。
  这的确是个打开局面极好的机会。
  上一世的斗酒会,林二春也是参加过的,参赛用的酒是模仿的现代最知名的酒的酿造方法,不过因为陈酿的时间还不够,火候有欠缺,缺点太过明显了,在当时虽然引起了一些关注,却也没有造成太大的轰动。
  反倒是她因为缺钱,而卖给悦来楼的秋露白,因为红曲在大夏之前并未出现过,秋露白沾了新奇这一项,而且口感完全成熟,侥幸独占鳌头。
  她当了一回无名英雄,风头和银子都被悦来楼赚走了。
  这一世重生归来,林二春也没有忘记这斗酒会,只是,重生的时机距离斗酒会的举行时间太短,所以,她并未打算仓促参加的。
  见林二春的迟疑,掌柜的继续道:“三姑娘说五皇子有可能会去。”
  斗酒会上虽然会有官员和名流雅士当评审,但是听说东方承朗会来,林二春倒是有些意外,他并不是一个好酒的人。
  不知道荣绘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想想荣绩的本事,林二春还是对这次的斗酒会重视起来。
  如果东方承朗会来,那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个绝佳的机会,当然,前提是她得有本事展示自己的实力。
  不愿意再等下次机会,林二春略思忖之后,就应下了:“三日后我一定会去,让荣三小姐等着我的消息。”
  “三姑娘还说了,令妹这次也会参加,斗酒会还没有开始,就有传闻说这次斗酒会肯定是秋露白独占鳌头,只是为她的风光大嫁锦上添花。”
  林二春挑眉。
  为了激发她的斗志,荣绘春这也实在是太用心了,担心一个东方承朗不足以吸引她,又拉上一个林三春。
  可这不太像是荣绘春的行事风格,以前她对生意上的事情只看结果,基本上全部都是让林二春来做决定,从不曾干涉过什么。
  如今对这斗酒却会重视得出乎意料,再来说这斗酒会,是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定下来了,荣绘春也不曾提过,甚至可能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不管是谁要给自己创造这次机会,林二春都笑纳了,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林姑娘心里有数就行了。”
  送走这掌柜的,林二春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在交给张德礼打理的糖果铺子里,跟新聘请的点心师傅一起研究了几种新口味的糖果和点心用来做配酒之用。
  第二天才匆匆返回虞山镇,拿了东西,就又急急忙忙叫上牟识丁,奔往苏州府去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期限的最后时刻,将参会用的酒送到了主办方的手中,然后才抽空去找地方安顿。
  因为这斗酒会苏州府的客栈都几乎满了,几人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偏僻些的客栈落脚。
  等放了东西再赶回来,就已经到了斗酒会最后放牌子的时候了。
  牟识丁代表“两度春”跟着一众被叫到名字的参会人去拿木牌。
  他兴冲冲满怀期待的去,撇着嘴就回来了:“胖丫,看你志得意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起码得挤进天字号呢,你说你是不是牛皮吹大了?只听说过状元榜眼探花,这排在后面的谁知道是什么。”
  林二春一把抢了木牌过来看:地字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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