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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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由 taoyuan0123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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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夭夭妖妃
  作者:绘心少年
  文案
  新晋的柳美人准备去拦截皇上。
  宫人劝她:美人,别去作死。
  柳美人不信邪,信心十足去了……哭着回来了。
  见人就哭诉:皇上被妖妃牵着鼻子走,活着好绝望。
  妖妃:皇上,你不辟谣?
  皇上:辟什么谣?朕做得出就不怕别人议论。
  妖妃听完这才把手从九五至尊鼻子上收回。
  文案废,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女主作作作死后幡然醒悟又把皇上追追追求的故事。
  阅读指南:时代架空,女主天性凉薄不相信感情,男主中前期会有其她女人,各种天雷狗血,不喜请点叉。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主角:桃夭夭、苍岩 ┃ 配角:敏仪、夏询、林若然、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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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桃红又见一年春。
  阳春三月,桃花怒放,皇城桃府的桃花林,就像天空飘落的胭脂云般梦幻。
  微风轻拂起一片片粉色绚丽花瓣儿,轻轻落在桃林内赏花白衣少女发间、衣间。少女雪白手掌向上接住几片顽皮的桃花瓣儿,掌心的白与指尖的粉恰似桃花的颜色。桃花瓣儿似找到了归宿,都朝着少女掌心聚集,少女轻抚掌心柔嫩的花瓣儿,轻轻向上一抛,笑道:“都去玩吧。”桃花瓣儿四处飞舞,少女随着它们转了一个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林外驻足者远远地都能感受到其欢快。
  桃林外桃灼灼有些不耐地皱皱好看的眉目,再观那树上拉丝垂落的青虫更是厌烦,对着嫡姐的两个大丫鬟毫不客气发号施令:“去把她叫出来。”
  翠羽绯意二人恭敬回道:“是。”二人并肩走入桃花林,来到桃夭夭面前道:“姑娘,二姑娘在外头等您。”
  桃夭夭微笑着点点头,不再停留向着出口而去。
  桃灼灼看着白衣少女婷婷袅袅出现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面若桃花,桃心脸蛋,眉尾带有一丝天然的俏丽绯色,眼如点墨,右眼下方还有一颗泪痣,娴静中又带有一抹妩媚,鼻子小巧,樱桃小嘴,身段窈窕,体态轻盈,整个人都透着桃花的芬芳,如若落入凡间的桃花仙子,人间哪有这般绝色佳人?桃灼灼握着金丝团扇的手不由得收紧,在自己大丫鬟绿翡红翡的请安声中回过神来,放开刺痛的掌心,微屈双膝福了福,轻摇团扇笑道:“姐姐整日待在桃花林,莫不是要化作桃花仙子飞去不成?我可不依,咱们这一世的缘分才刚开始可不能任由你喊停。”
  桃夭夭笑道:“顽皮!”邀着桃灼灼来到凉亭里吃茶。茶是她自制的干花加以她清晨收集的露珠制成,随着开水的侵泡,花骨朵逐渐盛开在白瓷茶盏内,颜色形状竟不比花儿生长盛期时候模样差,茶水散发出淡雅的清香,一入口,微微的甘甜沁人心脾。
  桃灼灼不喜茶水浓厚的香气,她喜的是六安瓜片的清香以及微苦、清凉、丝丝的甜味,父亲在朝为官,每年才得一斤都给了她。又想起桃夭夭一年四季都吃自己做的茶,看她姣好的容颜,不由得觉得此茶有美颜功效,继而把这一盏都饮尽。
  桃夭夭见此又给她续了一杯,笑道:“妹妹若是吃厌了绿茶,不妨从姐姐这儿取些花茶回去换换口味。”
  桃灼灼也不客气,道:“那就劳烦姐姐了!我那儿还有一些碧螺春,待会儿也给姐姐送来换换口味。”
  这一派姐妹和睦的景象是在桃灼灼十岁后才开始有的,之前她都是欺她、辱她、讽刺她,桃夭夭不痛不痒一声不吭,桃灼灼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独自内伤。十岁以后通过母亲悉心教导逐渐正视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是嫡姐,理应敬着她,虽母亲已被扶正,可若实际算起来,她桃灼灼算不得真正的嫡女,她矮了桃夭夭一头,更没有资格去和她争。虽母亲一直按照她的意愿把桃夭夭教导成一个单纯、听话、乖巧、懂事、一心向着她的大家闺秀,可桃灼灼总是怀疑桃夭夭在装,等着一朝得势秋后算帐!她不由得向她望去,只见桃夭夭黑白分明的大眼内清澈见底,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浊气,越发显得她的小心眼。
  桃灼灼不免有些厌弃自己。她出生时,桃夭夭的生母就已经与父亲离心,在她周岁后更是与父亲决裂和离,此后更是再嫁震北将军随同居住边疆,再也没有回来过。桃夭夭的外祖家倒是念着她,时常送些东西过来,可她一点儿也不上心,谁缺少给谁,也从不去她外祖家走动。很多时候桃灼灼都在想:桃夭夭的心可能是石头做的,抑或是没有心。若是站在旁人角度去看桃夭夭,都会对她心生好感,礼数周全和气善良,然则她讨厌桃夭夭什么呢?大约是桃夭夭刀枪不入完美无缺的性子,她只觉得虚伪至极!
  桃夭夭见妹妹似在斟酌,笑道:“可有事情与姐姐讲?你我姐妹之间直说便是。”
  桃灼灼想起此来的目的,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笑道:“妹妹前来恭喜姐姐。”
  “哦?喜从何来?”
  “今日户部主事前来咱们府上登记今年选秀名单,父亲把姐姐的名字写上去了。往后姐姐成为一宫之主,还望多提携妹妹则个。”
  桃夭夭神色自若没有露出惊喜或惊慌的表情,笑着说:“选不选得上还未可知,妹妹恭喜得也太早了!若是没有选上,姐姐可得羞愧死了!”
  桃灼灼还等着看她愤愤不平的表情,毕竟她比桃夭夭只小两岁,十三岁也在选秀的范围内,可在此前父亲已经给她定好亲事,对方是忠勇侯府的幼子,虽无爵位继承,可极为受宠,想来嫁过去的日子必定不差。说起来她算高嫁了,自家父亲只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桃灼灼想起那俊秀的少年的同时,又想起年轻的帝王,也不知是何面目,只盼着是个冷酷无情的,不要让桃夭夭占去了好。
  她忍着酸意,笑道:“姐姐这容颜若是还选不上,那天底下就没人能选得上了。姐姐不喜外出,京中都只知林家若然貌美,不知桃家夭夭绝色,不然这京城第一美人的位置必属于姐姐的,没的白白便宜了林若然。”林若然是林国公的掌上明珠,其母更是皇后娘娘未出阁时的闺中密友,情分非同一般,你倒是拿什么去与人家比?
  桃夭夭自嘲道:“我除了这一身还过得去的皮囊,再无可拿得出手的地方,就算得到了也只是徒添笑柄罢了!林姑娘才是实至名归的京城第一美人。”又嘱咐妹妹:“此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
  无趣!桃灼灼没了聊天的兴致,起身道:“妹妹还有事,就不陪姐姐了。”
  桃夭夭起身送她。翠羽把包好泡茶用的干花交由绿翡,绯意提着一坛新采集的露珠交由红翡。桃灼灼突然有些嫌弃,责怪自己一时昏了头,竟向她讨要茶喝,平白掉脸面!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后率先离去,绿翡红翡连忙跟上。
  桃夭夭微笑着看她离去,十三岁的小姑娘娇俏可爱,自以为藏得很好可细微处还是露了端倪。桃夭夭吩咐翠羽绯意收拾好茶具也回到自己居住的春芜院。父亲母亲弟弟妹妹都居住在桃林另一头,独她一人喜静独居于此。
  春芜院内栽种了好些花草,墙上爬着迎春花以及牵牛花,院内搭建了一个三层高的花架子,上面的花花草草品种繁多,名贵的却是寻不见的,大多是桃夭夭使人去外头买来花种自己培育的。一花一草都是她的心血,陪伴着她度过无数个寂静的时光。
  翠羽见姑娘拿起剪刀修剪枝叶,遂拿出女红与绯意一同做。姑娘侧颜皎洁如月美,神情专注似要仔细雕琢那不起眼的花草,给予它们更高的价值。翠羽诽腹:就是修剪得再美又有何用?给谁看?值几个钱?她想起二姑娘的话,依照姑娘这幅容颜进宫得宠是必然的事情,自己跟随她进宫也算抬了身价,这是喜;可姑娘不争不抢的性子,在这人口简单的桃府都备受欺凌,若是在吃人不眨眼的后宫,不就连骨头也不剩了?这是悲。一时悲喜交加,即哀怨自己的身不由己,又舍不去那泼天的富贵。
  似看出翠羽的纠结,绯意瞧了瞧认真的姑娘,凑在翠羽耳边轻轻道:“夫人。”翠羽立即如醒醐灌顶般清醒,想那么多干啥?自己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捏着,进不进宫还由不得她们自己做决定。其实跟随姑娘身边也挺好的,姑娘和气善良,也不约束亏待她们。心中轻叹,人都有命,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桃明礼在家一贯地说一不二,此番选秀的事情也不过问大女儿,只是在几日后朝廷选秀告示贴出来那日傍晚把桃夭夭叫过来,正色道:“女大当嫁,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你若能入宫陪伴是莫大的福气!五日后就是进宫选秀的日子,可千万不能被撂牌子!你也知道你自小没有生母教导,在议亲方面会落下乘,此番若是被撂牌子恐找不到好人家,你可明白?”他瘦长的脸上满是阴鸷,'生母'二字是咬牙说出来的,后面的话语更是散发无限冷意,生生要把人冻坏。
  过了十几年桃明礼还未放下,不是放不下她生母本人,而是放不下这个污点!他桃明礼出生簪缨世族,家族世代在朝为官,偏偏自己娶了一个不容人的妒妇,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独她清高不与她人共事一夫!那震北将军五大三粗的汉子,她一个人能消受得了不用旁人分担?再看肖似她的女儿,更是增添厌恶,好在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不用再见了。
  夏氏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见老爷面色不虞,打趣道:“瞧把老爷紧张的!就咱夭夭这模样还有被撂牌子的道理?依我说啊,咱们往后就等着享福吧!夭夭必定宠冠后宫!”
  桃明礼闻言责怪地看了夏氏一眼,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话能说出来?不怕隔墙有耳?内心却是舒坦的,女儿貌美,若是能诞下皇子,还不能争一争?自家不能得个爵位继承?这也不是他桃明礼痴人说梦,一则皇后不孕,二则皇上不好昏庸好色实属明君,都是庶子谁都有机会成为储君,自家的血脉必是人中龙凤!
  桃夭夭早已习惯父亲言辞犀利,只道:“父亲安心,女儿知晓如何做。”
  桃明礼模着胡子笑了,道:“如此甚好。”
  夏氏又留桃夭夭一同用膳,桃夭夭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桃真知肖似桃明礼的双眼不忿地瞟了一眼桃夭夭,十来岁的孩子什么都还不懂,又什么都懂。母亲明面上对桃夭夭好实际上是做给外人看的,她连累他的同胞姐姐受人病垢,父亲更是不喜她,他不明白她存在的意义在何处?你看,往日里欢声笑语,如今寂静无声,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用了一顿气氛怪异的晚膳后,桃夭夭请安回去。夜晚的桃府有些阴森,因桃明礼处于清贵的翰林院,进项全靠老祖宗留下的庄子铺子,能省则省,府内的灯火也只在各自院子点着。好在月亮洒下洁白的月光,照亮了她回程的路。
  ☆、第 2 章
  三月十八是最后的殿选。
  神武门外过往马车络绎不绝,参加选秀的姑娘们个个盛装打扮,把验证身份的文书交由检查的内侍确认后,就跟随宫里引路嬷嬷进入神武门。
  教导秀女们规矩的司仪秀珍逐一打量今年的秀女,看到桃夭夭时微微皱眉,心生不喜,也忆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当年太后还是青春年少的皇太孙之妃,她还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在位的高祖皇帝花甲之年偶遇一位绝色佳人带回宫中极尽盛宠,一进宫就是妃位,生下皇子后立即晋升她为皇贵妃,风头盖过陪伴皇帝四十来年生育太子的皇后,更有传言说皇帝要废太子立皇贵妃之子为太子,对于传言高祖皇帝没有驳斥,此后传言变得有板有眼,信者过半。往后高祖皇帝更是劳民伤财寻仙问药,一代明君变得昏庸,宫廷政变后,皇贵妃以及她的儿子全部命丧黄泉,高祖皇帝怒火攻心不久也跟着去了。太子继位后,立下规矩:凡绝色倾城女子一律不准入后宫。可见女子太过貌美都是祸国殃民的主因!
  秀珍把桃夭夭排在最后,往年皇上都是来随意看看就离去,想来皇后也不会选这么个强敌入宫。
  秀女们见此嫉妒之心稍减,只望着桃夭夭彻底得罪司仪移出宫去才好!似乎都已经把自己当成后宫一员,劲敌就当早除去。
  桃夭夭依旧笑得无知无觉,待司仪教导面见皇上皇后的规矩后,走在队伍最后跟随众人去往御花园。
  御花园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桩景繁花、亭台楼阁、嶙峋山石,彩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为路。随处可入画,无一不精美,让人彻彻底底感受到皇家的精致贵气,只一眼就不愿此生无缘。
  敏仪皇后比皇上稍长两岁,二十七岁的她没有生育过的身段犹如少女般窈窕,长相不算顶美胜在大气,肌肤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身着明黄色凤袍,头戴珠翠宝石凤冠,虽嘴含微笑,可她身上的威仪甚重,无人敢小觑。
  皇上未至,皇后不喊开始,百来个秀女站在石子路上等候,锦衣玉食养大的姑娘们经阳光一晒像奄了的花儿,汗水打湿了妆发,又不敢贸然去擦,场面一度尴尬。皇后使人去瞧瞧皇上被什么绊住脚,不大一会儿,一个内侍气喘吁吁跑回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先选着,他还有政事要处理,得空再过来。”
  敏仪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再扫了一眼众秀女,把几个变了脸色的排除在外。皇上政事繁忙,后宫可不能出现任性需要皇上去哄的主。
  五人一排逐一面见皇后,敏仪看着她们花猫似的脸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也看不清面目,照着名册选了六个家世良好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姑娘。越排后面者越狼狈,前面的还只是花了妆,后面的都已被汗水打湿了衣裳。
  苍岩与翰林院大学士梁伯怀拟定科举三甲以及进士名单后,才坐着御辇来到御花园。远远地就看见秀女队伍最后身着青衣的窈窕背影,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如老僧入定,一头青丝在阳光下闪烁黑亮光泽,邀人去摸摸看是否如眼睛看见般顺滑柔软。莫名地,就让人上了心。
  敏仪见圣驾到了,连忙起身行礼问安:“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也都跪下问安。
  苍岩下了御辇,不急不忙地来到皇后身前,弯腰握住皇后的手肘扶起来道:“皇后无需多礼。”又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并排坐在主位上,那气度衬得繁花奇石也都黯然失色。
  敏仪亲自给苍岩斟茶,苍岩喝了一口后才打量起余下不多的秀女。个个浓妆艳抹没得污了眼睛,索性也不看人,只看名册。
  敏仪见此眼中笑意更浓,示意下一队秀女上前,苍岩看不上眼都撂了牌子。本沉浸在皇上俊美容颜而沾沾自喜的秀女们如花儿被抽走了花心,全无精神,只叹缘分为何如此浅薄?
  一连撂了十来个牌子,余下也只十来人,苍岩让她们一同上前。这一比较,桃夭夭就更显光彩夺目了。美人清凉无汗,肌肤经过太阳的光照浮现出白里透红的好气色,一身青衣在姹紫嫣红中如清水出芙蓉般清丽淡雅,再看她笑嫣如花,眼里含着一汪清泉,在场者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恐惊扰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现场一片寂静,宫里人眼观鼻鼻观心,敏仪双手在袖内扯着丝帕,苍岩过了几息时间把目光转向其余几人,打量过后握着名册沉思片刻,留了桃夭夭以及江南御史之女刘伊诺的牌子。秀珍在此时咳嗽一声,苍岩如若未闻。
  百来个选秀的秀女,留在宫里的才八人,几家欢喜几家愁!桃夭夭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无论是受人白眼还是被留了牌子都神色自若,似胜卷在握又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出了宫门,翠羽绯意早已在一旁等候,桃夭夭笑着上了马车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站了半日好累。两个丫鬟见此也不好去询问结果,只能等回府了。
  桃府管家桃全笑着站在门口迎接,翠羽不由得望了桃全一眼,往日里趾高气扬看不起春芜院人的桃管家几时这般阿谀奉承过?这就是权利带来的效应?
  春晖堂内,桃灼灼看着父亲来回走动,在听见仆人说大姑娘回来了后立即坐下,不由得偷笑。
  在桃夭夭鞠礼问安后,桃明礼再也忍不住问道:“可留了牌子?”眼光灼灼地看着桃夭夭,似乎天堂地狱就在她嘴里。
  桃夭夭笑着回道:“留了。”桃明礼哈哈大笑,直道:“祖宗保佑!”细长的眼睛满是志得意满,似乎已经可以看见来日里步步高升平步青云之景。
  桃灼灼拉着别扭的弟弟来到桃夭夭面前祝贺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桃夭夭笑而不语,微微低头似带有一抹羞涩。
  傍晚,慈宁宫。
  太后自打成为太后那日起就幽居于此,不理俗世不见后妃,常年吃斋念佛。皇上是她三十岁那年生的,人都只道她再无生育可能,不想还会诞下麟儿。如今五十五岁的太后两鬓银发,身材瘦小,衣着朴素,唯眼神明亮饱含暖意,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香火味浑身散发着善意。
  苍岩知晓秀珍必定把自己选美人的事情告知母后,母后不问,自己不能不解释。还未等他开口,太后拍拍他的手背笑道:“你喜欢就好,自己做主不必同母后解释。”似看出儿子的不解,太后挥退宫女太监,她放下手中的菩提十八子,似乎在回忆:“都说高祖皇帝因美色而逝,可换个角度说又何尝不是对你皇祖父的一种考验?他当时盛怒之下也没有修改遗诏,可见你皇祖父在他心中的份量远远超越那对母子的。若皇儿连美色这一关都不能渡过,这壮丽山河又怎敢交由你去主宰?”
  苍岩本做好被母后责问的准备,不想却得到安慰鼓励,不免有些羞愧,是自己想差了。陪着母后用完晚膳后,苍岩坐在御辇望向星空,回想起白日自己做决定的那一刻,反思自己是不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竟为她破例。
  秀珍在皇上走后,服侍太后就寝,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太后为何不制止皇上?奴婢是亲眼瞧过那女子的,生得异常貌美且不卑不亢,看似简单可又带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很是让人迷惑。”
  太后放下梳子道:“这人呐,越是阻止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想着去做,只有得到了感受不过尔尔也就放下了。”忽而又想起自己刚成为太子妃的那段苦楚的时光,无子无宠,极尽侧妃打压,她忍而不发,你看不过几年太子又有了新欢。自己怀孕之初太子登基,三十岁生下的皇儿倒是平安长大,也尽得皇上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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