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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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夭听见脚步声心中一慌,可不能被人看到自己坐在皇上腿上,在成为后宫标靶和皇上宠幸之间,她宁愿被皇上厌弃。急忙挣扎起身也顾不得皇上不悦的面色,向皇上请辞:“嫔妾告退,望皇上恩准。”
  苍岩胸膛被熊熊怒火燃烧着,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期望靠近他?他再不耐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纠缠,他吐一个冰冷字眼:“滚!”
  翠羽绯意手脚发颤,额头冷汗直流,大气不敢出,迅速收视完东西随着小主背向离去,生怕下一秒人头落地。
  良妃身着紫缎提花襄珠福禄裙,盈盈一拜,低低的领口处呼之欲出,春光无限。
  当人处于恼羞成怒时,又有个没眼色凑热闹的,火气自然撒在这个自己撞上来的女人身上。他厉声道:“良妃如此悠闲,俩个儿子也是有样学样,你若是不能以身作则,不若换个能教的来。哼!”拂袖而去。
  良妃下蹲的脚一歪倒在地上,她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冷汗涔涔,这是皇上第一回对自己动怒!她虽想过继一个儿子给皇后,可不想俩个全送出去,回到永春宫后急忙写信给父亲顾国公商议。
  顾国公接到女儿的信不由得皱眉,皇上动怒可大可小,得想个法子不能再让皇上对女儿以及外孙的不悦加深。
  咸福宫。
  敏仪听完孟君的回禀,对着阳光打量一下自己新染的指甲,鲜红的蔻丹,颜色还不错。
  是夜,苍岩召桃夭夭侍寝,也不顾本月她已侍寝过,着实气愤不已,破例惩诫她。苍岩冷着脸撕毁美人衣裙,暴虐之感稍稍减退,见她不敢睁眼看自己,手段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使,美人天生媚骨,不大一会儿已是娇吟连连,眼里水光潋滟无声邀约。皇上老神在在探索美人娇躯,连粉色脚趾也要细细研究一番。
  美人耐不住轻唤:“皇上......”声色似能滴水说来,也让男人身体温度拔高。
  再多的愤恨在这低低一唤中,无影无踪。
  男人暗骂一句'妖精'欺身而上,极尽温存。
  ☆、第 9 章
  翌日桃夭夭醒来时外头天色大亮,她一惊,急忙起身却不慎摔倒在床下。
  翠羽绯意闻声进来,见小主吃力把着床沿想要起身,忙放下手中东西去搀扶,扶着她坐下后注意到小主纤细的手腕青了一圈,似被人捆绑过……
  桃夭夭着急问道:“为何不叫我起身?这耽搁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可如何是好?”又道:“赶紧伺候我更衣梳妆,我这就去给皇后娘娘请罪。”
  翠羽笑道:“小主安心就是,今日一大早,敬事房的童公公就来咱们月华殿嘱咐奴婢,说皇上允许小主今日休息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万不可打扰小主睡眠。”又羡慕道:“皇上对小主可真好。”自己的另一半也不知在何处。
  桃夭夭心中一沉,皇上这不是在对她好,而是在给她树敌。就因为昨日自己在御花园冒犯了龙威?昨夜算小惩,今日往后才是大惩。是自己想差了,以为不争宠就能安心度日,低估了皇权的不可侵犯。
  她顾不得自己浑身酸疼,让翠羽绯意给自己梳妆,希望此时过去请罪还可以弥补一二。
  咸福宫。
  敏仪笑着唤起,道:“无需多礼,起来吧。皇上已给你告假,何必如此见外再跑一趟?”
  桃夭夭恭敬回道:“娘娘宽宏仁厚,嫔妾不敢逾越,委实羞愧难当,特来向娘娘请罪。”
  敏仪扫了一眼她手腕间那对一指宽的羊脂玉镯,隐约可见遮挡下肌肤青紫痕迹,心中略略舒坦,皇上对她不甚温柔。她温声道:“都说不知者无罪,你本事出有因,何罪之有?且放宽心。”
  桃夭夭感激地望了皇后一眼,笑着道谢。
  说话间,外头内侍声音响起:“良妃娘娘到。”
  敏仪杏眼骤冷,瞬间又恢复如常,微微倚在正红色百子千孙云锦软垫上。比起良妃,她比较中意桃夭夭这个貌美懂规矩不娇气的妾,再直白一点就是易掌控。良妃爱自作聪明且心太大,当谁不知道她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若是自己过继她的儿子,往后一宫东西两太后,自己怕只有冷板凳坐。若不是她娘家得力,自己早就想收拾她了。瞧了瞧起身迎接良妃的桃夭夭,这不就是一把利刃吗?
  桃夭夭向良妃行礼问安,良妃冷哼一声当作没看见,走上前笑着向皇后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敏仪笑着唤起,道:“不是才回去,可有要事?”
  良妃坐在上手位,拂了拂自己三层金线织造的金羽裙,笑着解释:“这不是我父亲刚刚派人给我送了两箱子皮毛进来嘛,臣妾见那皮毛颜色鲜亮且柔软光滑,就想着挑些上好的给娘娘送来。天气眼见地就要转凉,如今就让绣娘细细做件斗篷或褂子,到了冬至用香料熏过就可以拿出来穿,再不用穿那些进贡紧赶出来粗糙的。”说完就有两个宫女端着两个朱红色托盘进来,总共四件皮毛,一件火红色狐狸毛、一件白狐狸毛、一件紫貂、一件黑貂;四件全无一丝杂色,实属珍贵罕见,可见顾国公下了大价钱。
  在皇后打量皮毛的时候,良妃这才发觉半蹲的桃夭夭,惊道:“哎呦,瞧本宫这记性,竟忘记叫妹妹起身,该打!妹妹快快起来吧。”又对着身后宫女道:“锦笑,待会儿回去,你去挑件好的皮毛送去给桃常在,权当本宫的赔礼。”
  观众觉着表演太过浮夸不忍拆穿,表演者只觉自己演技精湛无可挑剔。
  桃夭夭见良妃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表情,把嘴里的推辞改为道谢:“那嫔妾就却之不恭,谢过良妃娘娘赏赐。”人家本不放在心上的东西,自己若是再推辞就太不知趣了。
  良妃随意'嗯'了一声,又与皇后商议做什么款式的褂子、用什么丝线缝制、镶什么宝石为扣,搭配什么裙子,女人聊起这些都有说不完的话,更别说宫里悠闲自在的后妃。桃夭夭静静听着,静静品茶,待二人聊完衣饰,起身告退。
  有了之前热络的开场,良妃也好张口自己所求之事,她笑着把桌上冰纹湖绿色茶盏递给皇后道:“想来姐姐也知妹妹昨日不小心得罪了皇上,可妹妹也着实冤枉,只不过从御花园路过见到皇上就给他请安,不想……我总不能避而不见吧?还请姐姐从中调和则个。”说完假意摸摸眼泪。
  敏仪嘴角抽了抽,打量自己是傻瓜呢?这话说给她儿子听恐也是不信的。不过拿人手短,也不是什么大事,遂安慰道:“此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想来皇上应是在别处受了气,妹妹不小心撞在枪口上,故而皇上把火气撒在妹妹身上,皇上不是真的想要责怪妹妹的。待过几日,本宫邀皇上用膳再好言相劝,妹妹从旁积极认错,此事就算翻过了。”
  良妃想起昨日皇上那冰冷的眼神就心生畏惧,这样的皇上好陌生;又想起这些年的情份,只觉得皇后所言不虚。可皇上因何事生气呢?不觉就问出了口。
  敏仪看着门口叹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也不例外。”敏仪本意是想要把矛头指向桃夭夭,不想在往后的岁月里,一语成谶。
  良妃看了看门口,空无一人。美人关?美人,门口,符合条件的只有刚刚出去的桃夭夭了!怒上心头,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好你个贱蹄子!我因你受罪,你却还在我面前卖弄可怜!
  敏仪见良妃气红了脸,轻咳一声。
  良妃自知失态,讪讪一笑,掩饰道:“臣妾一时想起宫里不安分的奴才故而失态,还请娘娘见谅。”陪笑几句后告辞回宫。
  景仁宫。
  锦笑见主子面目狰狞,挥手摔碎了殿内一应上好的茶具花瓶,坐在一旁还未解气。心中微叹,也只有顾国公府实力雄厚才养得起如此败家的女儿。选了一块最差的灰白色貂皮作为给桃小主的赔礼,可顾国公送来的东西最差能差到哪里去?
  良妃见了更是愤怒,拿起针线框里的黄金剪,咔咔几剪刀后,一块完整的皮毛就残缺不全。她冷笑道:“拿去赏她吧。”
  锦笑拿着东西恭敬退出去,轻拭额头细汗,娘娘发怒时太恐怖了。来到景阳宫月华殿,笑着把东西递给翠羽道:“东西已送达,奴婢告退。”绯意送她出去。
  翠羽展开一看,惊呼这是赏赐之物?桃夭夭摸了摸皮毛上的窟窿,大小不一,东一块西一块,没有残缺规则,应是人在盛怒之下用利刃所致。无声叹息,让翠羽收起来。
  锦笑回到景仁宫就听主子问起桃常在接收赏赐后的反应,锦笑当时可不好意思留下再观桃常在反应,斟酌道:“桃常在笑着道谢,再无其他反应。”却见主子听后怒骂桃常在心机深沉,锦笑咬咬嘴唇,自己这是火上浇油了?
  不过良妃毕竟长在权贵家庭,在宫里也生活了十来年,岂不懂权衡轻重?压下对桃夭夭的厌恶,首先要解决儿子的问题。
  皇子所一般不准后妃进入的,母子相见都得选在休沐之日。无奈良妃贿赂丰厚,把守的侍卫熟门熟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
  良妃先去两个儿子书房检查,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份量一如自己月前的布置,且上头摆放的大多是些精巧玩具,可见平日里只顾着玩去了。再去寝房查看一番,柔软的金丝绒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置办的衣物稍有磨损,想着等会回去再选些好料子重新置办;玉佩香囊这些不见缺失,奴才还算得用。遂坐在室内等候儿子下学归来。
  “小德子,快去给爷把今日的功课以及被太师所罚的一并写好,记得字要仿照爷的字迹写!你看你昨日不认真,害得爷今日被太师识破惩罚,再这样你就不用在爷这儿当差了。”人未到声先至,八岁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别的不懂,惩罚人的手段倒是无师自通;又倚仗自己身份尊贵到处作威作福,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身边的奴才遭殃。
  比小主子大两岁的小德子低声应答,提着书箱去往书房。
  良妃再也按耐不住冲出房门,舍不得打儿子,抬手就给了小德子两耳光,感叹自己为何生了这么两个孽障魔头!
  瘦弱的小德子大气不敢出低头站在原地等候主子发落,低头间有血珠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脸上生疼,也不敢去擦拭。
  良妃厌恶地用天婵金丝帕擦拭护甲上的血迹,见擦拭不去,把护甲摘了随同丝帕一起丢掉。清脆的声音吸引远处扫地的奴才注目,那可是金子加宝石做的,价值比自己身价都高,那金丝帕洗去血迹倒是可以送给相好,就等着他们离开自己捡回。
  苍磊苍淼很少见母妃发这么大的火,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拉着母妃一只手撒娇道:“母妃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提早说一声?儿子好早点回来陪您。”
  良妃被儿子一痴缠,心头一软,爱怜地摸摸儿子俊俏的脸蛋,叹息道:“你们父皇责备你们学习不认真,母妃本还不信,你们倒好,就知道投机取巧!现在功课可以让别人代替,那往后呢?你们参政议政时让谁去代替?”
  苍磊满不在乎道:“不是还有幕僚门客可以商讨吗?再说这朝堂事物是用脑子去想,又不是像这些八股文一般要死记硬背。”
  苍淼赞同的点点头。
  良妃被气笑了:“你倒是想得美好且长远,可你们父皇不只你们两个儿子,往后你们还会有弟弟出生。现在你们觉得功课不重要,母妃问你,你们现在就在你们父皇心中留下贪玩不务正业的印象,往后有事他可会第一个考虑你们?我可听说崇文馆的太师对你们大哥赞叹有加,想来他在你们父皇心中也同样如此。”
  苍淼不屑道:“就他?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读书死记硬背,就会拍太师马屁!”
  良妃无奈道:“他能够得到太师赞赏这一点就比你们强许多,你们若是不服气,也让太师称赞你们呀?”见俩个儿子站在一旁嘟嘴生闷气,不由得开解道:“这次就算了,往后自己长点心,不要再被教唆你们偷懒的奴才利用了。”
  凡事总得有个替罪羊。
  小德子立即跪下叩头,请求道:“娘娘明察,是二皇子吩咐奴才做的,不是奴才主动的。”
  才掩上的遮羞布就被抽走,良妃冷笑:“还敢狡辩?拉出去杖毙!”
  小德子吓傻了,向两位小主子求救,苍磊苍淼眼睛看向别处,一个奴才而已。
  很快就有内侍把小德子拉出去,良妃扫了一眼余下的奴才,厉声道:“你们之中再有教唆主子偷懒的,这就是下场!你们相量着办!”
  庭院二三十个奴才纷纷下跪表示自己绝对忠心耿耿,不会教唆小主子学坏。
  良妃解决了儿子的问题,心情愉悦地回去了。
  一个奴才的消亡,在人口庞大的皇宫没有携起半点涟漪,也没有人记得他存在过。
  ☆、第 10 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敏仪派孟君递帖子请皇上午时一同用膳,皇上欣然应允。
  良妃一改往日奢华,身着湖蓝色白荷滚边纱裙,头戴碧玉簪,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眼里带着惴惴不安的怯意,我见犹怜。
  夏询瞧了瞧日晷,提醒道:“皇上,午时中已至,可前往咸福宫用膳。”见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夏询暗自诽腹:这良妃真是个镂空花瓶,以为把责任推在小太监头上就能掩盖两位皇子投机耍滑的本质?如今还眼巴巴地想要与皇上修好,殊不知只会加深皇上对她的厌恶感。
  苍岩对于自己后妃的这些小伎俩很是抑郁,一想到等会要见良妃那矫揉造作的面孔就甚是不爽,再看桌上金灿灿的两锭金元宝似在嘲笑自己的生活,怒上心头,用力把手里的折子丢向它,
  金元宝摔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依旧灿烂。苍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询弯腰捡起两锭金元宝放回原处,又急忙追上去,嘴里喊道:“皇上起驾。”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哎!
  敏仪携良妃候在咸福宫门口恭迎圣上,待皇上叫起身时,良妃怯生生的望了皇上一眼,欲语还休。
  孩子都八岁的女人做如此表情,真是……倒胃口。
  苍岩额间青经猛跳几下,肃着脸进入正殿。
  紫檀八仙圆桌上清一色的冰纹金瓷碟碗,三四十道佳肴珍馐,菜品用料上乘、制作精细、形色美观,从颜色和荤素搭配再到造型处处有讲究,看上去极为精致鲜美,让人胃口大开。
  皇上坐主位,一后一妃分坐左右两侧。食不语,良妃自己没怎么用,一心给皇上布菜,见皇上把自己布的菜都用完了,喜于言表。锦笑偷偷打量斯文用膳的皇后娘娘,胃口极佳,没有因身旁俩人而影响食欲,似一点也不介意自家主子的喧宾夺主,不知怎的她预感此次主子恐不会如愿以偿了。
  光润的莲瓣杯盛着形状似针、白毫密被、色白如银的白毫银针,茶色润泽了杯身美丽绝伦的裂纹,眼观趣味十足,饮一口滋味醇厚。饮了几口后,良妃轻抚耳边碎发,希望皇上注意到自己认错的态度;见皇上不开口,皇后也没有搭桥的意思,她一开口就带着无限委屈。
  她说:“皇上责怪臣妾不关心孩儿是对的,确实臣妾对孩儿关心不够,这才使得他们身边伺候的奴才趁机教唆皇子学坏!皇上殊不知那奴才胆大到何等地步,他挑拨皇子与太师的关系,教唆皇子不读书写字只知玩耍,这等胆大包天的奴才臣妾已经处置,想来磊儿淼儿今后会勤奋苦学,求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
  苍岩握紧手中金耀石串珠,丝丝凉意减缓心中烦躁。这女人偷换概念的本领倒是高超,要想扮弱者获取同情心,可不可以把自身浓厚的香薰除去再来?用膳时影响食欲,如今影响消食。再听她嘴里吐出的言语更是不耐,也罢!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家也不会尽出才能之辈,也需要一些不务正业闲云野鹤的王爷去封地驻守,比如他的皇兄们。
  良妃见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只当皇上原谅了,又凑过去与皇上说起儿子们的用功,殊不知就在上一刻,自己的儿子此生与皇位无缘了。
  敏仪取过茶杯掩住自己嘴边的笑意,太没有眼色了,蠢!
  苍岩再也忍耐不住,起身离去,行至殿外呼吸一口清醒空气,顿觉世界清静了。
  良妃愉悦地回到景仁宫,心头大事算是圆满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收拾整件事情的主因了。一个小小的常在她还看不上眼,只要自己勾勾手,自然有人替自己出手。
  锦笑来到永和宫,鞠礼后道:“我家主子请刘贵人品茶,还望贵人赏脸。”
  刘伊诺刚午歇起,闻言精神一振,欣然前往。
  景仁宫为二进院,宫门内有前朝石影壁一座;正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檐角安放走兽五个,檐下饰龙凤和玺彩画;殿内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陈设,地铺羊绒织花撒金地毯,天花为双龙戏珠,琉璃窗户珍珠帘子,内里以珊瑚盆景以及宝石盆景做装饰,古董玉器随处可见,奢靡程度实属罕见。刘伊诺父亲身为江南御史,她自幼接触的东西无一不是精贵雅致的,寻常之物是到不了她眼前的,素来以'视钱财如粪土'自誉,不过此时见了景仁宫的奢华,微微低下了头。
  良妃正在做指甲,指甲不染寻常的凤仙花汁,是以细小珍珠以及工匠精心设计的微型宝石镶贴在细长的指甲上,精美绝伦。见刘伊诺来了,笑着叫起,让两个宫女去给她也做上。
  一个下午,刘伊诺就与良妃讨论如何打扮,也未谈及其他,灌了一肚子茶水点心,乐呵呵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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