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尥蹶子的韩磊三
韩百航从没有骄狂到认为本部一个连的官兵就能剿平永城境内的土匪，这也是他坚决扩编民团的原因，要想有一番作为，必先增强军力，同时他也一直在琢磨土匪为何屡剿不止。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得出了三个原因，一者是天灾，近年来水灾旱灾不断，政府处理灾情疏忽不当，导致大批百姓沦为灾民，流而为匪。
再者是人祸，清末民初以来，人口急剧增加，但全国半数以上土地被地主阶级所吞有，加之兵祸横发，导致了大量人口被从耕地上赶出来，沦为了无业者，弱智只能行乞为生，而强者就流为盗匪。就拿永城来说，永城在册有109873户，人口总计481759人，耕地面积在130余万亩，人均耕地2.7亩左右，可实际上全县五分之三的耕地都在士绅大户手中，且都是良田，轮到百姓手里人均耕地仅有1亩，多是贫瘠的旱田，年景好的时候除去赋税田租1亩地可以养活一个半人，但遇到了荒年则连一个人也养活不过，很多农民迫于生计成了白日耕种，晚上打家劫舍的土匪。
最后一个原因则复杂的多了，兵与匪似乎有着一种互不相犯的微妙共识，官兵忌惮土匪凶悍，不愿拼着损失卖力剿匪，对于土匪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养匪自重，借机要挟地方。而地方士绅大户与土匪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既痛恨土匪祸害，更怕官兵借剿匪的名在地方为祸，于是为了不惹官兵，经常对土匪忍气吞声，暗地里满足一些要求，这就促使了土匪气焰更加猖獗。
得出这三个结论后，韩百航知道剿匪并不能单从军事考虑，不然剿匪到最后也只是白费力气，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先以军事手段剿匪，再慢慢想其他解决办法。
……
回到连部，韩百航屏退了护兵，留下周青一人，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韩百航往椅子上一坐，冲站的笔挺的周青摆手道：“坐吧。”
周青毕恭毕敬的坐下，韩百航看了他一眼，笑道：“昨天的事情办得不错，记你一功！”
周青嘿嘿一笑道：“卑职不敢居功，是连长指挥的好。”
韩百航笑了笑：“马屁拍的不错，我打算给你加加担子，能不能行？”
周青目不斜视道：“连长说行就行。”
“好！”
韩百航目光炯炯的看着周青，沉声道：“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我把民团中队交给你，三百多人那就是一个营，有没有信心带好！”
周青唰的站起立正，挺直了腰板道：“报告连长，我有信心能带好，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
周青道：“连长，民团中队我见过，用的还是大刀长矛，什么时候能列装步枪，哪怕是老套筒和汉阳造都行。”
“枪的问题我会解决，你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民团中队给我练成一支精兵。”韩百航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青想了想道：“给我三个月，我保证让他们有军人的样子。”
韩百航断然摇头道：“这个时间太久了，再有一个半月马上就要秋收了，到时候匪情复杂，必须要尽快形成战力，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我会考察你的练兵成果。”
周青面有难色，让他打仗不含糊，可练兵就不在行了，要想把一群泥腿子训练成精兵，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五个月也难。
韩百航瞧着周青一脸愁色，不满地呵斥道：“瞧你那点出息，连几百人都带不好，以后给你一个团，一个师指挥，更不得抓瞎了。”稍顿了一下道：“我教你一个法子，练兵最快捷的莫过于实战，我会尽快搞到枪械，然后你带兵去剿匪，几场仗打下来，就都是老兵了。”
周青犹豫了一下：“连长，民团这些新兵连枪都不会放，用他们去剿匪，伤亡恐怕少不了。”
韩百航面不改色道：“这我知道，但你要牢记慈不掌兵这句话，只要能快速把兵练好，付出一点伤亡代价可以接受。再者话说回来，你是指挥官，如果你指挥的好，就能把剿匪的伤亡降到最低，所以不要和我提伤亡，我反正已经把部队交给你了，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是，卑职明白了。”周青用力点头说。
稍坐了一会，周青打了个报告离去，韩百航独自处理了会军务，忽的把笔一推，喊道：“来人呐，去炊事班把韩磊三叫来！”
……
韩磊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落了水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他在陈家堡那也是一跺脚镇子抖三抖的人物，可来了炊事班里便被一众伙夫呼来喝去，干的全都是脏活累活，喂马砍柴洗菜做饭一件不落，就连撒泡尿都得紧着时间。
终于他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忍不住发作了，把一个最能指使他干活的伙夫打了两个大嘴巴子，对着伙夫们冷笑道：“都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们，以后谁敢再让老子干活，别怪老子收拾他。”
伙夫们一看新兵蛋子要造反，顿时操起了家伙围了过来，就当一伙人要围殴韩磊三的时候，从人群外面猛地有人怒吼了一声：“要造反啦？耽误了开饭，每人重则二十军棍！”
炊事班长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先把伙夫们呵斥一顿，随后大步逼近了韩磊三，两人的脸面几乎贴在了一起，眼睛互相圆瞪着。
“老子知道你当过民团队长。”
炊事班长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耍威风，这里不是什么狗屁民团，是军队！老子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现在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新兵必须要服从老兵，这是规矩，是军法，明白了没有？”
韩磊三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老子还不干了。”说罢他就去脱军服往外走。
炊事班长脸色一变，寒声道：“你他娘的把军队当破大店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告诉，你只要敢出这个门，老子就按逃兵处置你！”
韩磊三不管不顾继续往外走，炊事班长的脸已经铁青到了极点，手摸上了枪套，他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只要韩磊三走出炊事班的门，他就会果断开枪，至于击伤还是击杀纯看枪法的好坏了。
韩磊三没有丝毫犹豫的一脚迈出门去，炊事班长咬牙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他的后背，食指稳稳扣下。
“连长有令，炊事班韩磊三速来连部报道，不得有误！”外面猛地传来一声大喝。
韩磊三脚步沉稳的走了出去，炊事班长面色复杂的放下枪，低声道：“算你小子命大。”
韩磊三走出炊事班的大门，一阵风吹来后背顿觉凉飕飕，他心里松了口气，要说刚才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不愿服软丢人，硬憋着一口气走出来了。
“你是韩磊三？磨蹭什么，连长要见你！”护兵向韩磊三喊道。
韩磊三点了点头，他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现在韩百航来叫，正好去告辞走人，也算有始有终。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得出了三个原因，一者是天灾，近年来水灾旱灾不断，政府处理灾情疏忽不当，导致大批百姓沦为灾民，流而为匪。
再者是人祸，清末民初以来，人口急剧增加，但全国半数以上土地被地主阶级所吞有，加之兵祸横发，导致了大量人口被从耕地上赶出来，沦为了无业者，弱智只能行乞为生，而强者就流为盗匪。就拿永城来说，永城在册有109873户，人口总计481759人，耕地面积在130余万亩，人均耕地2.7亩左右，可实际上全县五分之三的耕地都在士绅大户手中，且都是良田，轮到百姓手里人均耕地仅有1亩，多是贫瘠的旱田，年景好的时候除去赋税田租1亩地可以养活一个半人，但遇到了荒年则连一个人也养活不过，很多农民迫于生计成了白日耕种，晚上打家劫舍的土匪。
最后一个原因则复杂的多了，兵与匪似乎有着一种互不相犯的微妙共识，官兵忌惮土匪凶悍，不愿拼着损失卖力剿匪，对于土匪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养匪自重，借机要挟地方。而地方士绅大户与土匪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既痛恨土匪祸害，更怕官兵借剿匪的名在地方为祸，于是为了不惹官兵，经常对土匪忍气吞声，暗地里满足一些要求，这就促使了土匪气焰更加猖獗。
得出这三个结论后，韩百航知道剿匪并不能单从军事考虑，不然剿匪到最后也只是白费力气，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先以军事手段剿匪，再慢慢想其他解决办法。
……
回到连部，韩百航屏退了护兵，留下周青一人，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韩百航往椅子上一坐，冲站的笔挺的周青摆手道：“坐吧。”
周青毕恭毕敬的坐下，韩百航看了他一眼，笑道：“昨天的事情办得不错，记你一功！”
周青嘿嘿一笑道：“卑职不敢居功，是连长指挥的好。”
韩百航笑了笑：“马屁拍的不错，我打算给你加加担子，能不能行？”
周青目不斜视道：“连长说行就行。”
“好！”
韩百航目光炯炯的看着周青，沉声道：“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我把民团中队交给你，三百多人那就是一个营，有没有信心带好！”
周青唰的站起立正，挺直了腰板道：“报告连长，我有信心能带好，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
周青道：“连长，民团中队我见过，用的还是大刀长矛，什么时候能列装步枪，哪怕是老套筒和汉阳造都行。”
“枪的问题我会解决，你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民团中队给我练成一支精兵。”韩百航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青想了想道：“给我三个月，我保证让他们有军人的样子。”
韩百航断然摇头道：“这个时间太久了，再有一个半月马上就要秋收了，到时候匪情复杂，必须要尽快形成战力，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我会考察你的练兵成果。”
周青面有难色，让他打仗不含糊，可练兵就不在行了，要想把一群泥腿子训练成精兵，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五个月也难。
韩百航瞧着周青一脸愁色，不满地呵斥道：“瞧你那点出息，连几百人都带不好，以后给你一个团，一个师指挥，更不得抓瞎了。”稍顿了一下道：“我教你一个法子，练兵最快捷的莫过于实战，我会尽快搞到枪械，然后你带兵去剿匪，几场仗打下来，就都是老兵了。”
周青犹豫了一下：“连长，民团这些新兵连枪都不会放，用他们去剿匪，伤亡恐怕少不了。”
韩百航面不改色道：“这我知道，但你要牢记慈不掌兵这句话，只要能快速把兵练好，付出一点伤亡代价可以接受。再者话说回来，你是指挥官，如果你指挥的好，就能把剿匪的伤亡降到最低，所以不要和我提伤亡，我反正已经把部队交给你了，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是，卑职明白了。”周青用力点头说。
稍坐了一会，周青打了个报告离去，韩百航独自处理了会军务，忽的把笔一推，喊道：“来人呐，去炊事班把韩磊三叫来！”
……
韩磊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落了水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他在陈家堡那也是一跺脚镇子抖三抖的人物，可来了炊事班里便被一众伙夫呼来喝去，干的全都是脏活累活，喂马砍柴洗菜做饭一件不落，就连撒泡尿都得紧着时间。
终于他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忍不住发作了，把一个最能指使他干活的伙夫打了两个大嘴巴子，对着伙夫们冷笑道：“都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们，以后谁敢再让老子干活，别怪老子收拾他。”
伙夫们一看新兵蛋子要造反，顿时操起了家伙围了过来，就当一伙人要围殴韩磊三的时候，从人群外面猛地有人怒吼了一声：“要造反啦？耽误了开饭，每人重则二十军棍！”
炊事班长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先把伙夫们呵斥一顿，随后大步逼近了韩磊三，两人的脸面几乎贴在了一起，眼睛互相圆瞪着。
“老子知道你当过民团队长。”
炊事班长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耍威风，这里不是什么狗屁民团，是军队！老子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现在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新兵必须要服从老兵，这是规矩，是军法，明白了没有？”
韩磊三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老子还不干了。”说罢他就去脱军服往外走。
炊事班长脸色一变，寒声道：“你他娘的把军队当破大店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告诉，你只要敢出这个门，老子就按逃兵处置你！”
韩磊三不管不顾继续往外走，炊事班长的脸已经铁青到了极点，手摸上了枪套，他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只要韩磊三走出炊事班的门，他就会果断开枪，至于击伤还是击杀纯看枪法的好坏了。
韩磊三没有丝毫犹豫的一脚迈出门去，炊事班长咬牙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他的后背，食指稳稳扣下。
“连长有令，炊事班韩磊三速来连部报道，不得有误！”外面猛地传来一声大喝。
韩磊三脚步沉稳的走了出去，炊事班长面色复杂的放下枪，低声道：“算你小子命大。”
韩磊三走出炊事班的大门，一阵风吹来后背顿觉凉飕飕，他心里松了口气，要说刚才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不愿服软丢人，硬憋着一口气走出来了。
“你是韩磊三？磨蹭什么，连长要见你！”护兵向韩磊三喊道。
韩磊三点了点头，他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现在韩百航来叫，正好去告辞走人，也算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