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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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说:“唐贤妃是旁支出身,父亲原不过是五品官员,确实算不得显赫。但是唐家的曾祖却是曾跟随太祖的开朝元老,也算是百年家族了。族中子嗣与京城之中各大世家联络有姻,加上子弟之中颇有一些在朝为官的,如今唐家的族长正是大理寺卿唐济源。唐贤妃的祖父和他是堂兄弟。”
  他顿了顿,又道:“以往唐贤妃还只是王府侧妃时,唐家还算稳当。如今当初的王府侧妃一朝成了皇上的妃嫔,唐家可不就坐不住了?陈美人的事情怕是跟宫里那位贤妃娘娘脱不了关系。”
  悠然了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以往瞧着唐贤妃向来都是安分从时的,真是没有想到。只是皇后娘娘治宫严谨,又有太后娘娘瞧着,唐贤妃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
  沈泽叹了口气:“事涉后宫,有些事我们一时也没有头绪。不如你明日去和乐安郡主商议一下。”方心素手里到底还有几个先太皇太后留下的老人,她们在宫里待了多年,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第二日悠然去和方心素说了此事,方心素略一沉吟之后便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只管交给我好了。这些子绳营狗苟之徒,有那些功夫不想着怎么报效朝廷,只会在这些隐私算计上下功夫,真是拿不上台面。”
  悠然附和道:“正是呢,若真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咱们反而不好说什么,这些背地里的手段真让人瞧不上。只是这样的事多了,膈应人是一回事,关键是浪费咱们的时间和精力。”
  方心素点头道:“谁说不是?表姐也烦了她们了,这回打算把那些伸了爪子的人一块给收拾了。”
  正在她们一心想着揪出幕后主谋为沈湉出气的同时,宫里头突然传来消息:新生的小皇子因身体孱弱不幸去了。
  虽然他在这世上只存活了不到半月的功夫,但是到底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子嗣,其意义颇有些不同。
  这事一出,加上前些日子的流言,许多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沈湉。
  正在某些人暗中窃喜,以为这次事件之后能够取沈湉而代之时,一把无形的长剑已经悬到她们的头顶,等待她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事情具体是如何操作的悠然并不知情,只是过了不到两天功夫,宫里头就查出来是唐贤妃暗中谋害了陈美人和小皇子。而且事情是由唐贤妃从娘家带去的贴身宫女揭发的,证据确凿,唐贤妃辩无可辩。并且,由此牵连出唐家族人背地里诬陷皇后、派人在京中散播流言一事。
  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圣上龙颜大怒,当即将唐氏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唐家被抄家,念在唐家曾祖的份上,除了唐贤妃的父兄,其余的唐家族人只被判了流放。只是,昔日赫赫扬扬的百年大家,就这样沉寂没落了。
  众人还没从唐家没落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钦天监监正给皇帝上的一本奏章又引起大家的震惊。
  原来,前些日子因着宫中流言不断,孟太后亲自去了皇觉寺烧香为大康朝祈福不说,还对皇帝说道:“近些日子宫里宫外风波不断,着实不大太平,该让钦天监好生查探一番了,也好安一安人心。”
  崇天帝听明白了孟太后的意思,原以为不过是让钦天监做做样子,好找个理由把这事圆过去。谁知钦天监竟真测出事情来了。
  钦天监监正是这样对皇帝说的:“臣等夜观星象,发现七赤破军星飞临紫禁城西南。该星为四大凶星绝命星,主身体日渐衰弱,时日常了会有血光之灾。最为阴狠的是此星为损丁之星,最是克人子嗣。”
  闻言,崇天帝皱皱眉头:“可查到灾星是谁了?”
  监正回道:“此星落入宫中西南方位,土金相生,万物不存。陛下只要查一下这里头谁是土中金命即可。”
  崇天帝紧锁眉头:“宫中西南大了去了,那么多人,怎么查?”
  监正答道:“此灾星主阴,肯定是女子,根据命相推断,应当是二十三岁属蛇之人或是四十岁属鼠的。”
  于是皇帝就让人照着这个去查,一查就查到了周德妃身上。
  当悠然得知周德妃自请出宫,去白云庵带发修行为国祈福的消息时,心里是有些懵的:好熟悉的套路,这样也行?
  那个什么星象命数之类的都是瞎编的,大家就看个热闹不要当真哈。
  第四百三十二章 示弱
  悠然倒是不意外沈湉会对周德妃出手,因为沈泽曾经查到这次的流言事件周家也没少跟着掺和。只是她没想到沈湉竟然会用这样的名头,毕竟平时沈湉不是那种喜欢参神拜佛的人,也难为她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结果事后,她偶然见了周王妃,才知道这点子是自己的这个穿越同乡给出的。悠然有些惊讶:“我估摸着这点子不会是娘娘出的,只是没想到会是你,怪不得觉得这套路那么熟悉呢。”
  周王妃淡定的说道:“我前世看的电视剧不多,偏偏这个一集不落的看了两遍。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有的时候想想多亏看过这样一部剧,要不然可能早就死的透透的了。”说的最后,语气已经渐渐落寞了下来。
  悠然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好在如今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提起儿子,周王妃的脸色才有了些许的暖色:“是啊,如今我就盼着儿子长大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接着她拿着双眼上上下下把悠然打量了好几遍,悠然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呢?看的人心里发毛。”
  周王妃皱着眉头问:“你小儿子都好几岁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了,你可千万别避孕不生了。我还预备着让你生个闺女,好跟你做儿女亲家呢。”
  悠然回道:“我就是生个女儿,也不想让她嫁到王府去,规矩多大啊?”
  周王妃没好气的白她一眼:“难道一般人家的规矩就不大了?规矩大不大主要看婆婆,这样的世风下,你去哪再找一个比我思想开通明理的婆婆去?”
  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悠然哭笑不得的说:“我如今都没怀孕,就是再孕能不能生女儿也是两说,等我有了女儿一定会认真考虑一下的。不过,我那小侄女也是挺不错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周王妃白她一眼:“你那小侄女是不错,可惜已经被人定下了。”
  闻言,悠然很是震惊:“定下了?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周王妃没好气的看她一眼:“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头都是什么,平日里瞧着挺聪明的,关键时刻总是犯迷糊。你也不想想,你侄女和皇后娘娘有什么攀的着的关系?能让人家三天两头的赏东西到你娘家?难不成是因着你?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等闲的宗室郡主县主之类的都没这么大脸面。”
  悠然轻咬下唇:“我倒是没这么自恋,只是皇后娘娘一向出手大方,我原以为是因着我兄弟的体面……”她是知道安然私底下没少给沈湉出力,因此沈湉对林家虽多有优待,悠然一直以为是因为弟弟的原因。难不成沈湉真的相中了清馥?如今细想一下,好像也有那么点迹象。
  周王妃见她陷入了沉思,拍拍她的手让她回神:“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冷眼瞅着林夫人也没瞧出这里头的门道来。就算娘娘有那个心思,也要等到你侄女儿及笄之后才会明说。你呀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娘家该怎么教养还怎么教养。万一中间有什么差错,她们不知道也是好处。”
  悠然闻言轻笑一声:“你说得对,也许娘娘只是瞧着清馥可爱,稀罕两年罢了。说不定等她大了,就没那个想头了。”说着,她又想起自己的一个疑惑来:“我就好奇你是怎么说动钦天监监正的,听说他们这些人可向来是油盐不进的。”
  周王妃轻轻一嗤:“什么油盐不进,若真是那种仙风道骨不睦权贵的得道高人,早就跑到深山野林里隐居去了,既然来朝廷做官,所图的不外乎就是名利二字。那些所谓的不为外物所动,只是砝码不够罢了。”
  说完轻叹一声:“我也是觉得那个老头的意志不太坚定,他要是意志坚定一点,也好让我试试‘人吃五谷杂粮总是会生病’的道理来着,结果准备好的东西愣是没用上,也算是有些遗憾了。”
  听了这话,悠然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她清咳两声,然后急道:“如果是迫不得已就罢了,可是若为了一星半点儿的恩怨,就出手害人,着实有些过了。就算你自己不在乎,可是为着孩子,也该多积些阴德。”
  周王妃白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又该说教了,我也不过是那么想想而已,不是没有真动手吗?不过你说的对,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我却是心软了许多。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换作以前,这双手还不知道要沾染多少鲜血……如今却是有些后悔了,我自己活了两辈子倒是不在乎这些,就怕会报应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悠然劝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也多是因为身不由己,好在如今已经收手了。求神拜佛就算了,你若是觉得心里不安,不妨多做些善事。”
  周王妃冷笑:“什么是行善?跟你一样施粥、捐银子,那些散出去的银子还不知道落到了谁的口袋呢!就算是真的帮到了旁人,说不定还会因着升米之仇养出一些白眼狼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悠然笑道:“行善,所为的不就是自己内心的满足吗?看到苦难,帮不帮是我们的事,感不感恩是他们的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们领不领情感不感恩,又与我们何干呢?”
  周王妃无奈的笑了:“你这想法倒真是稀奇。不过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悠然又道:“横竖你也不缺那几两银子,每年拿出几百两或是几千两来,权当是替你儿子买个名声了。”
  周王妃附和道:“这倒也是,总比被下头那些蛀虫祸祸了要强。等我回去就好生合计一下。”
  这时,凤宁宫里,青禾走过来对沈湉回道:“娘娘,刚刚从白云庵传来消息,惠安法师因虔心向佛、决议斩断红尘情缘,已经正式落发了。”
  沈湉正在看一份朝廷邸报,闻言“喔”了一声:“倒是个聪明的,这是在向我示弱呢!”
  她让人给娘娘带来口信,说是愿在佛前点一支长明灯,日日为娘娘祷告,好让佛祖保佑娘娘岁岁平安、福泽绵长。”
  闻言,沈湉沉声道:“她不诅咒我,就已经是万福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侧目
  青禾笑着说:“她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如今巴不得向娘娘投诚,自然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况且那白云庵是什么地方,有大长公主看着呢,她若安生点便罢了,若是有什么异心想必大长公主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沈湉放下手里的邸报:“如今是形势不由人,她不得不低头,心里还不知道怎样怨恨本宫呢。”
  青禾嘀咕道:“这事与娘娘何干,让她出家的旨意是皇上亲自下的,娘娘可没有半点薄待她的地方。说起来,要不是她们自己心大,也落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接着,她又笑吟吟的说:“这回皇上可真是向着娘娘,对这些背后诋毁娘娘的人都没有丝毫的手软,可见在皇上心里还是很信重娘娘的。”
  闻言,沈湉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总觉得这回皇帝太纵容她了,几乎什么都是顺着她的心意来的,这太不符合皇帝陛下的作风了。
  沈湉冷笑一声:“事有反常即为妖,也不知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心里又在算计什么呢。”
  青禾见沈湉对皇帝这样防备,心里一叹,委婉劝道:“陛下也未必有娘娘想的那样,说不定只是娘娘的错觉呢。”
  沈湉轻轻摆摆手:“算了,不谈这些没意义的事了。周氏既然示了弱,就吩咐下头,一应饮食起居上不要薄待了她。只是也不能真的就放松戒备,白云庵那边务必要外松内紧为好。”
  唐家和周氏都倒的太快,后宫和朝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后宫位份颇高的妃子已经被利索的处理掉了。众人在慨叹皇后出手麻利的同时,心里也对她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如今宫里还在妃位的只有尚淑妃,眼瞅着唐氏和周氏先后糟了难,尚淑妃提心吊胆了几日,眼看事情没有波及到自己和娘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日,悠然去西山的皇觉寺求了一道平安符,恰好遇到也来这里上香的平安伯夫人,两人说了一些闲话便各自分开了。
  下山的时候,她的车驾正好遇到了一队想要上山的人马。悠然今日出行就坐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朱轮青幄马车,丫鬟婆子们坐了一辆普通的蓝色马车。
  对方很明显不怎么把她们这样的排场看在眼里,很快,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大模大样的走过来喊道:“你们是谁家的啊?我们车上可是淑妃娘娘的娘家女眷,识趣的赶紧让开。”
  甘松气不过的想要开口,却被苏合拦下了,只见苏合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沉稳的开口道:“原来是向家的女眷,只是不知道是向老夫人还是向恭人了?我们家夫人是御林军统领的嫡妻,正三品诰命。阁下口口声声喊我们让路,莫非车里是向老夫人不成?”
  对方怔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三品诰命出行会这样简单。只是他也不过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又说:“三品诰命又怎么了?咱们夫人可是淑妃娘娘的亲生母亲,连皇后娘娘见了都得给几分薄面。”
  皇后娘娘接见外命妇的时候,除非对方犯了大错,否则见谁不会带上几分笑意?这就成了体面了?见对方这样无耻专横,就连一向稳重的苏合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时只听悠然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既然是向恭人,那咱们就让一下吧,好歹也要给淑妃娘娘这点面子。”
  向家的下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夫人明理。”说完竟连个“谢”字也没有,大摇大摆的回去复命去了。
  甘松气急,对着悠然说道:“夫人你看他们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咱们才不要给她们让路呢!”
  悠然轻轻皱了皱眉头:“好了,咱们犯不着和她们争这一时之气,让车夫把车拉到一边吧。”
  山间幽静,即使距离不近,那边向恭人坐在车里也将双方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待自己的马车过去的时候,她掀起轿帘看了一眼悠然的马车,轻哼一声:“算她知趣。”
  旁边的丫鬟连忙奉承道:“就是就是,她就是诰命比夫人高又怎么了?您可是淑妃娘娘的母亲呢,多少一品诰命都特意奉承您?她要是不识趣,就让咱家娘娘好好训斥她一番。”
  向恭人不怎么诚心的训道:“行了,说什么呢,咱们娘娘又不掌管宫务,怎好随意训斥诰命夫人?”
  丫鬟忙道:“谁不知道从在王府的时候,咱们家娘娘就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如今进了宫依旧是圣宠不衰,瞧这阵子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唐贤妃和周德妃都遭了殃,就咱们娘娘平安无事。若不是有皇上护着,又是因着什么?”
  向恭人闻言忙嗤道:“你个小丫鬟知道什么呢,就会乱说。”嘴角却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了起来。
  待向家马车过去之后,甘松忍不住的说:“这向家也太跋扈了些,不就是淑妃的母亲吗?咱们国公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生母,也从来没有这样嚣张过。真真是飞扬跋扈蛮横无理!”然后又嘀咕道:“夫人也太好性了,就有着她们欺负。”
  苏合掀开帘子斥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觑一眼闭目养神的悠然,说道:“夫人这样做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轮的到你来编排吗?真是胆肥了你!”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之后,山间的微风透过车帘传进车里面。苏合摸摸自己的手臂说:“这山风还挺凉快的,都有几分寒意了。”
  悠然睁开眼说:“这风是有几分秋风的意味了,已经过了大暑了吧?”苏合回道:“是呢,夫人,还有几天就要立秋了。”
  悠然掀开帘子,看着外头闪过的风景,轻轻的呢喃道:“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让她一回又怎样?”
  向淑妃小心翼翼的过了几天,眼瞅着沈湉似乎没有动她的意思,慢慢的也恢复了往日的做派,时不时的跟皇帝撒个娇争个宠。
  就在大家都以为向淑妃和向家逃过这一劫,向尚书也预备着争一争首辅之位时。大理寺接到的一桩案子却把他们一家打击的措手不及。
  定安伯亲自写了诉状递到大理寺,状告礼部尚书四十年前无媒苟合、伙同外室谋害自己的姑母。
  一时间,朝中内外都为之侧目!
  第四百三十四章 访客至
  虽说这事年代已经颇为久远,年轻人大多是没有听过,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隐隐记得此事的。毕竟当年的定安伯府还是定安公府,正是权势威赫之时,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冯伯爷的这位姑母虽是庶出,却是当初国公爷唯一的女儿,也是颇为受宠。当初冯公爷生怕自己的女儿因为身份原因嫁到高门大户里再受什么委屈,特意选了当时出身寒门刚刚中了进士的向尚书。
  只是事实证明,男人混不混蛋真的是与出身没有多大关联的。按正常人的想法,堂堂公府千金下嫁日子应该是过的颇为自在滋润的。事实如何,今人已经不得而知。
  但是从向家下人的供述来看,当年的冯氏在向家过的可谓是颇为不顺。向家当时也不过是晋地一个寒门,家里不过几百亩地,向尚书的祖父是个老秀才,勉强算得上是耕读世家。而冯氏出身国公府,正经的大家千金,出行都是一脚出八脚迈的,平日吃穿用度更不用多说,自然都是精致而贵重。出嫁之后纵使刻意收敛,那种融汇在骨子里的礼仪风范和穿戴习惯也颇让向尚书的母亲看不惯。即使当初的冯氏花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而且对待公婆也颇为孝敬,曾经做过许多努力,但是向尚书的母亲依旧不喜欢她。甚至将自己喜欢的娘家侄女儿接到家里住着。
  这位侄女儿就是如今的向夫人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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