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恐怖七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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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活动室,其实不过就是个密封的活动空间。由于是在七楼,透过窗户还是能看到自己大概的位置。这里是行政大楼后边的住院部,位于整个精神病疗养院的中央。二十多米的高度并不足以将疗养院看透彻,不过音乐还是能在这个高度眺望远处的漫漫黄沙。疗养院的围墙就是一道分水岭,围墙外连片的黄色连接着天与地,而围墙内绿荫凄凄,鸟语花香,令人犹如在梦里。
  在活动时的时间,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人服,里边就连内裤都没给我留一条,光洁溜溜的,很不舒服。七楼的人似乎很零碎,至少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在这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间中看到别外的患者。
  老女人林芷颜曾在我腿上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定位器注入了皮下组织。原本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自己被关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信号,我在活动室的窗户下试了试,信号发射是发射出去了,可看状况,似乎外界有某种阻隔电讯的仪器。
  放风的时间每次只有半个小时,比呆监狱还难受。每天这半个小时犹如天堂。知道现在我才清楚,原来幸福不过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窗外耀眼的阳光是那么的亲切,就算隔着窗户玻璃洒在身上,都有种救赎感。
  就这样,我在柔软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以及活动室之间连续切换了好几天。易古没有出现,也没有医生来治疗我。看到最多的脸孔,就是花痴小护士和王姐。
  直到第六次进活动室,我终于看到了里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女孩,很漂亮,披肩秀发轻轻地零散垂落,秀婷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发神。她也穿着真空的白色病人服,苗条的身材将病人服显得略有些宽大。
  这个女孩,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碰到了医护人员以外的人,我略有些激动。观察了片刻后,准备去女孩身上套些话,搞清楚状况。
  别一个易古将我陷害进来后就没了消息,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最近几天就连隔着监视摄像头的视线也没传递出来过。我,似乎被彻彻底底的遗忘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可危险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越来越靠近。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或许在某一天,自己真的会人间蒸发掉。不过在这之前,我肯定会在那白色的房间里自己将自己给折腾疯!
  “喂,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走到女孩身旁,坐下,搭讪了一句烂大街的话。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虽然我确实觉得她有些面熟。
  女孩缓缓偏过头来看我,她的长发垂在脸侧,满脸的迷茫,似乎真的在努力思索我和她是不是真的见过面。隔了很久,这个明显有些天然呆的女孩才微微摇头:“我没见过你。”
  看着她呆呆的表情,我挠了挠头:“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吧?介绍一下,我叫夜不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女孩愣愣的重复着我的话:“对啊,我叫什么?嗯,等等,我要仔细想一想。”
  晕死,果然不愧是正宗的精神病患者,就连自己的名字也给忘掉了。
  话说,她这张脸,我是真在哪里见过似的,简直就要呼之欲啊出了。唉,最近被关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病房中,我估计也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否则过目不忘的脑袋怎么会变得碎片化呢?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白颜。”女孩敲着自己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开心的笑起来,甜美的笑容看得我一愣。那笑容真诚、单纯、无暇,就连这略微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的活动室也在她的笑容里变得散发出圣洁的光泽。
  “你呆在这里多久了?”我挠了挠头,自己被她那一笑弄得心跳厉害。天然呆不算是精神病的一种吧?我怎么就看不出她哪里有病呢?
  “很久了。”叫白颜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抵着红润的下嘴唇:“久到颜颜已经记不清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晕,这女孩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自我介绍,我耸了耸肩膀,重新介绍道:“我叫夜不语。”
  “好奇怪的名字。”女孩又笑了。
  这女孩的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低,我很无奈。自己的名字那里算是奇怪了,真要说奇怪的话,她的名字更有吐槽的价值吧。白颜,她老爸老妈是画家吗?喜欢白颜色吗?给她取了这么有想象力的名字。
  “白颜,七楼上,只有我们俩吗?”我将岔开的思维收拢,开始了自己搭话的目的。
  “当然不是,还有其他人。”白颜轻轻摇头。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他病人?”我撑着头,又问。其实这句话有些多余,偌大的活动室,应该也不止俩个人才对。或许是各有各的活动时间。但,我总觉得这里弥漫着一些古怪的气氛,从照顾我的花痴小护士以及王姐的交谈中,也感到七楼,似乎在整个精神病疗养院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
  所以,我需要信息来判断,自己究竟被关在了哪种类型和级别的地方,也好为以后的逃亡做准备。
  “当然有其他人。”白颜掰着指头,一个接近二十岁的女孩做出只有两三岁小孩子的动作,居然令我有种毫不唐突的错觉。这天然呆的智力,似乎也明显有问题。
  “有个老爷爷,还有个老奶奶,还有别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很多人。”女孩将十个指头都掰完了,貌似还觉得不够,脑袋摆了摆寻找了片刻,干脆拉着我的手继续数起来。
  白颜的手略有些冰冷,但柔软的令我不知为何有种心头发酸的感觉。真是古怪的情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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