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第488章、往事】
湖中心的亭子老莫并没有特别去留意, 听到肖楼这么一说, 他立刻顺着肖楼的目光朝醉月亭望去——只见月色的照射之下，以醉月亭为中心, 周围有大量的月光碎片散落在湖面上, 仔细观察，那些月光，确实有点像被打乱的迷宫碎片。
老莫拿出手帕, 仔细核对昨夜绘制的迷宫平面图。很快, 他就兴奋地道：“肖教授说得对，湖中间的亭子很像是迷宫的起始点，我们过去看看。”
虞寒江直接轻功带着肖楼飞进了凉亭里, 其他四人也迅速跟上。
来到凉亭后，老莫一边环顾四周, 一边拿着笔在手帕上写写画画，肖楼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迷宫的奥妙在哪？”
老莫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光，再低头看看手帕上的平面图, 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说，这个凉亭是迷宫的正中心, 湖周围那些弯曲的路, 就是从中心辐射出去的蜂巢状分支。昨晚我们一直没找到出口，很可能是迷宫在按照一定的规律旋转。”
肖楼道：“也就是说, 整个迷宫以凉亭为中心旋转？外围旋转之后, 小镇的出口就会隐蔽起来, 这也是我们昨晚找不到出口的原因。今天, 迷宫又旋转回了原来的位置，所以你们刚才跟着赵小姐还有陈御，找到了小镇的出口？”
刘桥走过来道：“是的，我们亲眼看见陈御走了出去，小镇门外还立着‘青峰镇’的石碑。只不过，小镇的门口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结界，我们走不出去。”
曲婉月点头附和：“我们也试过了，出不去。”
肖楼疑惑地低头看向湖面，一阵清风吹过，湖面上的月光碎片被打乱。等湖面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投射在上面的月光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
如老莫所说，迷宫一直在动态旋转。昨晚找不到出口，今晚找到了出口却出不去，由于迷宫太大，他们身在其中，没法从上帝视角看清迷宫旋转的具体规律，顺时针、逆时针、又或者是向左转几度再向右转几度？
无法摸清迷宫旋转的规律，他们就很难从“小镇出口”走出去。
该怎么办？肖楼看着湖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忽然说道：“不如跳进湖里看看？小镇中间的湖既然是迷宫的关键，说不定湖里会有什么线索？”
虞寒江干脆地说：“刘桥，变人鱼，一起下水。”
刘桥拿出卡牌，让队友们集体变成人鱼。大家跳进水里，朝着湖底摸索过去。
这片湖比想象中还要深很多。
游了片刻，来到湖底，视野中渐渐变得黑暗，虞寒江拿出夜明珠照明，他发现湖底有一些水草，长得很像是……人类的头发？
刚意识到这一点，腰部就被什么东西猛地缠住，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虞寒江丝毫不慌——他现在是人鱼状态，能在水中来去自如，即便被水草拖到湖底也不怕淹死。虞寒江手中的刀子利落地挥去，将那类似“水草”的东西齐齐切断。
旁边传来刘桥的声音：“湖里好像有水鬼，我们被缠住了！”
肖楼道：“别担心，人鱼状态不怕溺水，仔细看看缠住大家的是什么东西。”
他用夜明珠照亮了湖底的区域，虞寒江飞快地游到他身边，帮他割断缠住腰间的水草，肖楼轻轻摆动鱼尾，灵活地游到湖底，拨开了前方的大量水草——只见水草的中间，安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红衣，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尸体已经呈现了典型的“巨人征”，浮肿得很厉害，看不清面容。她的长发和水草纠缠在一起，肖楼敏锐地注意到，她长发的尾端，和湖底的水草打了一个死结。
虞寒江游到他身边，问：“什么情况？”
肖楼道：“湖底发现一具尸体。从表面上看，死者是2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死因应该是溺水，而且是被谋杀，你看这里——”他用手指了指死者的头发。
虞寒江顺着肖楼的指示看了一眼，皱眉道：“头发和水草绑在一起，打了死结？”
肖楼点头：“这也是尸体在湖底这么久，却没有漂浮到湖面上的原因。有人故意将她的头发和水草打了结，利用水草缠住她的尸体，不让她被人发现。”
刘桥感叹道：“凶手的水性应该挺好的。这么深的湖，要将死者拖下来，还用水草将尸体牢牢固定在湖底，至少要闭气好几分钟吧？”
肖楼道：“是的。凶手会游泳，水性极好，青壮年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一般女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一个成年人拖进湖底……”
就在这时，曲婉月忽然惊叫了一声：“这里还有！”
肖楼立刻朝着曲婉月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拨开水草一看，只就那里还有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同样用水草绑在了湖底。
虞寒江脸色一变，拿出军刀飞快地将附近的水草全部砍断。
众人在湖底搜罗了一圈，结果却让大家极为惊骇——
整个醉月湖的湖底，居然有十多具年轻女子的尸体！
表面看上去宁静、美丽的醉月湖，湖底深处，居然是一片恐怖的坟场。
***
同一时间，青峰镇外。
陆九川、唐辞、楚华英和归远章来到了小镇门口。
他们如今已经从猎户口中确认自己来到了三年前的世界，既来之、则安之，陆九川道：“三年前，应该是凶手开始作案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源头上找到一些线索。”
唐辞赞同地说：“在小镇门口等等看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从小镇出来。深更半夜，他神色慌张，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明显心绪不宁。陆九川给楚华英使了个眼色，楚华英瞬间消失，如影子一般跟在了那男人的身后。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也从小镇门口出来。
不同于男子的神色慌乱，那少女倒是脚步从容，她手里拿着个绣好的荷包，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陆九川藏身于树后，看到这里便给老归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
陆、唐两人继续守在小镇门口，片刻后，陆九川按住语音耳机，低声问道：“华英，老归，什么情况？”
楚华英冷冷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这男的跪在树林边烧纸钱，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父亲，您有孙子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陆九川怔了一下：“大半夜的跑出来烧纸钱？”
楚华英道：“嗯，一边哭一边烧纸，听声音挺激动的。他应该就是陈御吧？三年前的雨夜，小镇上生了孩子的，只有陈御一家。”
唐辞听到这里，便说：“华英，你继续跟进，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楚华英“嗯”了一声，坐在树上继续听陈御念叨。
另一边，归远章道：“这个少女的身份，应该是赵家的四小姐赵泽遂，她半夜跑出来和一个神秘男子私会，对方戴着面具，赵泽遂给他送了一个亲手绣的荷包。”
老归发现的线索非常关键，唐辞立刻问道：“戴面具？什么样的面具，是猎杀者那种银色面具吗？”
老归摇头：“不。他戴的是黑色的面具，上面有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狼的图腾？那男人声音低沉温和，收下了赵泽遂送的荷包，然后温柔地说，遂遂，你现在年纪还小，你姐姐刚出嫁，等过几年你长大了，我一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陆九川问：“赵泽遂什么反应？”
老归道：“她很开心，亲自把荷包寄在了男人腰间。”
唐辞看向陆九川，后者严肃地摸着下巴思考。
白天肖楼他们去赵家调查的结果，也通过语音耳机告诉了陆九川他们，记得肖楼曾说，赵家四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没绣完的手帕，手帕上的内容是鸳鸯，因此推断这位四小姐很可能已经有了心上人。
如今，亲自看见她在三年前姐姐出嫁的那一夜和神秘男子私会，证明肖楼的推测是正确的，她果然有心上人。只不过，这位心上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迎亲队伍刚被拨浪鼓的声音引走，他正好在树林附近和赵家小姐私会……巧合，还是刻意？
归远章道：“赵小姐送完荷包，准备回家了。”
楚华英也道：“陈御烧完纸，也要转身回去。”
陆九川回过神来，道：“继续跟进。”
没过多久，就见神色平静下来的陈御，和满脸雀跃的赵小姐，一前一后走回小镇，然而，两人还没走进镇门口，忽然听见附近传来了拨浪鼓的声音，铛铛，铛铛……寂静的深夜里，拨浪鼓的声音异常清晰。
没过几秒，陈御和赵泽遂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发直，转身朝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陆九川看他们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走进树林，脸色不由一变，低声朝唐辞道：“看来，三年前的灭门案并不简单。赵泽随、陈御这两人，是单独被引走的。”
唐辞疑惑道：“可是，我们刚才在树林里听见了很多脚步声。也就是说，迎亲队伍被引去乱葬岗之后，还有一波人也紧随其后去了乱葬岗，那些人会是谁？”
当时他们跟在迎亲队伍后面，差点被魔音扰乱神智，根本没看清之后被引上山的是谁。如今，赵泽遂、陈御分别出现在小镇外，前者跟神秘男子约会，后者给父亲烧纸，不像是家人出了事的样子……
归远章道：“三年前的雨夜，失踪的人，确定只有陈家和赵家吗？”
陆九川和唐辞对视一眼。
不确定。这两家由于是集体失踪，容易引人关注。但实际上，镇长的名册上被打了红叉的名字远不只这两家。也就是说，很可能三年前那次凶手作案，除了将赵、陈两家灭门之外，还杀了不少独居的孤寡老人。刚才在树林听到的脚步声，就属于这群人。
陆九川道：“天亮之后，尽快跟寒江他们汇合，把这些线索告诉他们。”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陆九川按住语音耳机，低声问道：“寒江，能听见吗？”
他以为语音耳机失去联系，是因为虞寒江他们夜间去了鬼城，天亮之后就能恢复，然而，耳边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陆九川干脆来到小镇中心的福来客栈，找到店小二，说道：“小二，天字号房有我一位朋友，麻烦你叫他下来，说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店小二一脸茫然地道：“客官，天字号房没有住人！”
陆九川一愣：“那玄字号房呢？”他记得邵总和叶棋住在这里。
店小二笑着说：“也没有人住。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唐辞轻轻拉了拉陆九川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道：“九哥，情况不对。”
陆九川将耳朵凑过来：“什么？”
唐辞道：“天亮了，还是三年前——我们留在了三年前的世界，回不去了。”
湖中心的亭子老莫并没有特别去留意, 听到肖楼这么一说, 他立刻顺着肖楼的目光朝醉月亭望去——只见月色的照射之下，以醉月亭为中心, 周围有大量的月光碎片散落在湖面上, 仔细观察，那些月光，确实有点像被打乱的迷宫碎片。
老莫拿出手帕, 仔细核对昨夜绘制的迷宫平面图。很快, 他就兴奋地道：“肖教授说得对，湖中间的亭子很像是迷宫的起始点，我们过去看看。”
虞寒江直接轻功带着肖楼飞进了凉亭里, 其他四人也迅速跟上。
来到凉亭后，老莫一边环顾四周, 一边拿着笔在手帕上写写画画，肖楼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迷宫的奥妙在哪？”
老莫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光，再低头看看手帕上的平面图, 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说，这个凉亭是迷宫的正中心, 湖周围那些弯曲的路, 就是从中心辐射出去的蜂巢状分支。昨晚我们一直没找到出口，很可能是迷宫在按照一定的规律旋转。”
肖楼道：“也就是说, 整个迷宫以凉亭为中心旋转？外围旋转之后, 小镇的出口就会隐蔽起来, 这也是我们昨晚找不到出口的原因。今天, 迷宫又旋转回了原来的位置，所以你们刚才跟着赵小姐还有陈御，找到了小镇的出口？”
刘桥走过来道：“是的，我们亲眼看见陈御走了出去，小镇门外还立着‘青峰镇’的石碑。只不过，小镇的门口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结界，我们走不出去。”
曲婉月点头附和：“我们也试过了，出不去。”
肖楼疑惑地低头看向湖面，一阵清风吹过，湖面上的月光碎片被打乱。等湖面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投射在上面的月光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
如老莫所说，迷宫一直在动态旋转。昨晚找不到出口，今晚找到了出口却出不去，由于迷宫太大，他们身在其中，没法从上帝视角看清迷宫旋转的具体规律，顺时针、逆时针、又或者是向左转几度再向右转几度？
无法摸清迷宫旋转的规律，他们就很难从“小镇出口”走出去。
该怎么办？肖楼看着湖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忽然说道：“不如跳进湖里看看？小镇中间的湖既然是迷宫的关键，说不定湖里会有什么线索？”
虞寒江干脆地说：“刘桥，变人鱼，一起下水。”
刘桥拿出卡牌，让队友们集体变成人鱼。大家跳进水里，朝着湖底摸索过去。
这片湖比想象中还要深很多。
游了片刻，来到湖底，视野中渐渐变得黑暗，虞寒江拿出夜明珠照明，他发现湖底有一些水草，长得很像是……人类的头发？
刚意识到这一点，腰部就被什么东西猛地缠住，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虞寒江丝毫不慌——他现在是人鱼状态，能在水中来去自如，即便被水草拖到湖底也不怕淹死。虞寒江手中的刀子利落地挥去，将那类似“水草”的东西齐齐切断。
旁边传来刘桥的声音：“湖里好像有水鬼，我们被缠住了！”
肖楼道：“别担心，人鱼状态不怕溺水，仔细看看缠住大家的是什么东西。”
他用夜明珠照亮了湖底的区域，虞寒江飞快地游到他身边，帮他割断缠住腰间的水草，肖楼轻轻摆动鱼尾，灵活地游到湖底，拨开了前方的大量水草——只见水草的中间，安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红衣，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尸体已经呈现了典型的“巨人征”，浮肿得很厉害，看不清面容。她的长发和水草纠缠在一起，肖楼敏锐地注意到，她长发的尾端，和湖底的水草打了一个死结。
虞寒江游到他身边，问：“什么情况？”
肖楼道：“湖底发现一具尸体。从表面上看，死者是2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死因应该是溺水，而且是被谋杀，你看这里——”他用手指了指死者的头发。
虞寒江顺着肖楼的指示看了一眼，皱眉道：“头发和水草绑在一起，打了死结？”
肖楼点头：“这也是尸体在湖底这么久，却没有漂浮到湖面上的原因。有人故意将她的头发和水草打了结，利用水草缠住她的尸体，不让她被人发现。”
刘桥感叹道：“凶手的水性应该挺好的。这么深的湖，要将死者拖下来，还用水草将尸体牢牢固定在湖底，至少要闭气好几分钟吧？”
肖楼道：“是的。凶手会游泳，水性极好，青壮年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一般女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一个成年人拖进湖底……”
就在这时，曲婉月忽然惊叫了一声：“这里还有！”
肖楼立刻朝着曲婉月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拨开水草一看，只就那里还有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同样用水草绑在了湖底。
虞寒江脸色一变，拿出军刀飞快地将附近的水草全部砍断。
众人在湖底搜罗了一圈，结果却让大家极为惊骇——
整个醉月湖的湖底，居然有十多具年轻女子的尸体！
表面看上去宁静、美丽的醉月湖，湖底深处，居然是一片恐怖的坟场。
***
同一时间，青峰镇外。
陆九川、唐辞、楚华英和归远章来到了小镇门口。
他们如今已经从猎户口中确认自己来到了三年前的世界，既来之、则安之，陆九川道：“三年前，应该是凶手开始作案的时间，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源头上找到一些线索。”
唐辞赞同地说：“在小镇门口等等看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从小镇出来。深更半夜，他神色慌张，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明显心绪不宁。陆九川给楚华英使了个眼色，楚华英瞬间消失，如影子一般跟在了那男人的身后。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也从小镇门口出来。
不同于男子的神色慌乱，那少女倒是脚步从容，她手里拿着个绣好的荷包，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陆九川藏身于树后，看到这里便给老归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
陆、唐两人继续守在小镇门口，片刻后，陆九川按住语音耳机，低声问道：“华英，老归，什么情况？”
楚华英冷冷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这男的跪在树林边烧纸钱，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父亲，您有孙子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陆九川怔了一下：“大半夜的跑出来烧纸钱？”
楚华英道：“嗯，一边哭一边烧纸，听声音挺激动的。他应该就是陈御吧？三年前的雨夜，小镇上生了孩子的，只有陈御一家。”
唐辞听到这里，便说：“华英，你继续跟进，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楚华英“嗯”了一声，坐在树上继续听陈御念叨。
另一边，归远章道：“这个少女的身份，应该是赵家的四小姐赵泽遂，她半夜跑出来和一个神秘男子私会，对方戴着面具，赵泽遂给他送了一个亲手绣的荷包。”
老归发现的线索非常关键，唐辞立刻问道：“戴面具？什么样的面具，是猎杀者那种银色面具吗？”
老归摇头：“不。他戴的是黑色的面具，上面有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狼的图腾？那男人声音低沉温和，收下了赵泽遂送的荷包，然后温柔地说，遂遂，你现在年纪还小，你姐姐刚出嫁，等过几年你长大了，我一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陆九川问：“赵泽遂什么反应？”
老归道：“她很开心，亲自把荷包寄在了男人腰间。”
唐辞看向陆九川，后者严肃地摸着下巴思考。
白天肖楼他们去赵家调查的结果，也通过语音耳机告诉了陆九川他们，记得肖楼曾说，赵家四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没绣完的手帕，手帕上的内容是鸳鸯，因此推断这位四小姐很可能已经有了心上人。
如今，亲自看见她在三年前姐姐出嫁的那一夜和神秘男子私会，证明肖楼的推测是正确的，她果然有心上人。只不过，这位心上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迎亲队伍刚被拨浪鼓的声音引走，他正好在树林附近和赵家小姐私会……巧合，还是刻意？
归远章道：“赵小姐送完荷包，准备回家了。”
楚华英也道：“陈御烧完纸，也要转身回去。”
陆九川回过神来，道：“继续跟进。”
没过多久，就见神色平静下来的陈御，和满脸雀跃的赵小姐，一前一后走回小镇，然而，两人还没走进镇门口，忽然听见附近传来了拨浪鼓的声音，铛铛，铛铛……寂静的深夜里，拨浪鼓的声音异常清晰。
没过几秒，陈御和赵泽遂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发直，转身朝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陆九川看他们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走进树林，脸色不由一变，低声朝唐辞道：“看来，三年前的灭门案并不简单。赵泽随、陈御这两人，是单独被引走的。”
唐辞疑惑道：“可是，我们刚才在树林里听见了很多脚步声。也就是说，迎亲队伍被引去乱葬岗之后，还有一波人也紧随其后去了乱葬岗，那些人会是谁？”
当时他们跟在迎亲队伍后面，差点被魔音扰乱神智，根本没看清之后被引上山的是谁。如今，赵泽遂、陈御分别出现在小镇外，前者跟神秘男子约会，后者给父亲烧纸，不像是家人出了事的样子……
归远章道：“三年前的雨夜，失踪的人，确定只有陈家和赵家吗？”
陆九川和唐辞对视一眼。
不确定。这两家由于是集体失踪，容易引人关注。但实际上，镇长的名册上被打了红叉的名字远不只这两家。也就是说，很可能三年前那次凶手作案，除了将赵、陈两家灭门之外，还杀了不少独居的孤寡老人。刚才在树林听到的脚步声，就属于这群人。
陆九川道：“天亮之后，尽快跟寒江他们汇合，把这些线索告诉他们。”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陆九川按住语音耳机，低声问道：“寒江，能听见吗？”
他以为语音耳机失去联系，是因为虞寒江他们夜间去了鬼城，天亮之后就能恢复，然而，耳边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陆九川干脆来到小镇中心的福来客栈，找到店小二，说道：“小二，天字号房有我一位朋友，麻烦你叫他下来，说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店小二一脸茫然地道：“客官，天字号房没有住人！”
陆九川一愣：“那玄字号房呢？”他记得邵总和叶棋住在这里。
店小二笑着说：“也没有人住。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唐辞轻轻拉了拉陆九川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道：“九哥，情况不对。”
陆九川将耳朵凑过来：“什么？”
唐辞道：“天亮了，还是三年前——我们留在了三年前的世界，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