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袁艾艾心想反正举报信的信息都被清理干净了，她不承认就好了。就算真有什么人捅到梁暄这里，她只说没收到信就行了。
袁艾艾轻声细语说道：“那个邮箱最近都没收到过什么邮件。”
韩飞厉声问道：“你确定？”
袁艾艾梗着脖子，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没有收到，不信我可以把邮箱打开给您看。”
梁暄敢肯定这个袁艾艾是收到邮件的，八成是为了包庇杨长旭已经删掉了。他打开自己面前的显示器，让他们两人过来。
韩飞和袁艾艾看到梁暄打开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一封星标邮件，标题是“鼎盛投资部金融衍生品小组长杨长旭利用职务之便对女员工索取性贿赂”。
梁暄把这封邮件打开，给他俩看了一遍。
韩飞看了之后，内心也觉得梁暄有点小题大做。杨长旭这个人，年薪有大几百万，去年还评上了某财经杂志的“年度最佳分析师”，可谓给公司带来了名与利双方面的好处。
这个举报者只凭几张模棱两可的聊天记录就妄想鼎盛对杨长旭进行停职审查，简直是不自量力。
再说，举报者自己都说了两人尚未达成交易。都没发生，作为公司层面，肯定是优先考虑自己员工的利益。
况且，一个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女学生，实在也是没有眼力见儿，自以为手握着真理和正义，就妄图要对杨长旭这样的人进行审判，未免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了。
梁暄问袁艾艾：“你没有看过这封邮件？”
袁艾艾自然看过，只不过是粗粗一读，但是她不可能承认，依旧咬死了自己没看过。
梁暄冷笑一声，韩飞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非常不妙的事情。
梁暄把网页滑到邮件信息这一块，指着屏幕说道：“这封邮件，是举报者投递到你们人事部门的邮箱，并且同时秘密抄送一份给我的。我既然收到了，那就说明你们肯定也收到了。”
他的语气非常沉稳，沉稳到阴鸷，“时间是前天上午9点钟，按照人事部门的规定，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们都该有一个处理结果。可是我等了48小时又3小时，你们却来告诉我没有收到邮件。”
梁暄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袁艾艾：“你说邮箱里没有，那你肯定动过邮箱了。看到举报信却选择性无视，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袁艾艾死死盯着屏幕上“抄送”的字眼，内心几乎是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举报者还留了这么一手。
而且，这么一封无足轻重、空穴来风的举报信，梁暄怎么会如此上心？
韩飞立刻呵斥道：“你怎么能自作主张把举报信删除？”
梁暄淡淡瞥了眼狐假虎威的韩飞和誓死不从的袁艾艾，说道：“韩飞，你作为人事部门主管，下属犯了错是你管理不到位，等此事了结了你自己给我做一份检讨。”
“至于你，”梁暄都懒得看袁艾艾了，他不喜欢这种外表无辜又无害，实际上能力不行心思又复杂的女员工，包括女人。“停职一并调查。”
“杨长旭这件事，我限人事部门一天之内给我查清楚。”
梁暄自然知道这件事属实，但是他现在得放长线、钓大鱼，把跟杨长旭蛇鼠一窝破坏公司风气的员工给挖出来，看到时候是谁耐不住要替杨长旭说情。
“这件事低调去做，如果让第四个人知道了，唯你们是问！”
第82章 一群废物（加更）
韩飞和袁艾艾回到人事部门, 一个冷着的脸仿佛结了千年冰霜，一个哭哭啼啼红着眼眶。
袁艾艾一边抽噎着一边收拾东西，虽然梁暄表面上只说了停职调查, 可她知道这已经是提前下了死刑判决书。要么自己麻溜圆润地辞职, 要么就等着被公司开除。
她又不是傻瓜，这时候自己主动请辞才是上上之选。
同事们只知道是梁总把他们叫走了, 纷纷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两个平时跟袁艾艾关系不错的同事想问她怎么了，可是韩飞一瞪眼她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袁艾艾抱着自己的重要物品, 来到韩飞办公室, 说道：“飞哥, 辞职信我明天递给您，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韩飞也知道这事袁艾艾是绕不过去了，梁暄勃然大怒指责她渎职, 就算不离职以后在鼎盛也是没法接着混下去了。
韩飞略有惋惜，这袁艾艾平日里就是个包子性格，不敢惹是生非，删掉举报信估计也是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毕竟杨长旭在公司里不是她这样的小鱼小虾能招惹的。
韩飞摆摆手，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袁艾艾可以这么一走了之，可他还有一箩筐事情等着做。尤其是调查这种潜规则的事, 取证困难，大张旗鼓又容易打草惊蛇。
最好还要不得罪人。这真是给他出难题。
一天之后，韩飞来到梁暄办公室汇报调查进展。
梁暄听他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眉头拧得更深了：“这就是你一天调查的成果？说杨长旭这件事可能是子虚乌有？”
韩飞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是真的，公司里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成年人你情我愿，公司没有理由插手别人的私生活。”
梁暄听到韩飞这番言论，气不打一处来。手底下究竟是一群怎么尸位素餐的饭桶？就这么马马虎虎的态度，还指望他们来管理公司？做梦！
梁暄：“你说这叫私生活？杨长旭利用手头的职权，引诱应聘者跟他上床。如果有两个一样优秀的候选人，你觉得他会要跟他上床的还是不跟他上床的？这已经严重破坏我司的公平，扰乱公司秩序！”
韩飞总觉得梁暄这股无名之火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他又想不通梁暄非要搞杨长旭的理由。
一个实习生，还没有入职，根本不算鼎盛的员工，值得梁暄亲自出马去关心杨长旭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吗？
而且他的语气听来已经是分外笃定杨长旭确实有“潜规则”之事。
韩飞识时务地不再吭声，低着头挨训。
梁暄最后说道：“你这周末到公司来，有事找你。”
韩飞心里“咯噔”一下，猜不透梁暄的想法，但他不敢再开口询问，只得应着。
周末那天，本该休息的韩飞照例来到了公司。
梁暄通知他去停车场等他，很快陈秘书开着车载着梁暄出现了。
梁暄坐在后排，韩飞只得打开副驾驶座位坐了上去。
韩飞看着这车的方向是开往市内，心里虽然七上八下的但是比之前好，起码他知道梁暄今天不是来训斥他的。
到了市内一家星级酒店，三人下了车。陈秘书已经提前在这预定了房间。
到了房间内，梁暄让韩飞去电梯门口等人。
韩飞很懵，“等谁？”
陈秘书：“你看见自然就知道了。”
韩飞只得去酒店电梯处，等了半个钟头，也没看到什么人。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要等的人是谁。
电梯门一开，杨长旭看见自己公司的同事韩飞正在电梯门口，很是惊诧。
这么四目相对，假装不认识就太刻意了，杨长旭只得冲着韩飞微笑，并且打了个招呼，“诶哟，好巧啊韩飞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来问你吧……韩飞很无语，一个家在此处附近还跑到酒店来的人，来干什么简直其心昭昭。
韩飞：“不巧，我在等你。”
杨长旭：“……”没记错他明明约的是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实习生在酒店见面，怎么到头来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儿？
杨长旭静默片刻，笑道：“韩兄还真爱跟我开玩笑，你到这儿来也是有事的吧？”
“确实有事。”就是专门来抓你的。
韩飞把杨长旭拉到一边，说道：“我们部门接到举报，说你潜规则实习生，这事真的假的？”
杨长旭心下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韩兄，你这话儿就有点过了吧。”
韩飞：“我觉得你最好如实交代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在这里等你了那就肯定是接到了很详细的举报。”
杨长旭眼珠转了转，这韩飞在公司里跟他差不多是平级，平日里关系不疏也不亲，这件事情，就算他接到举报，通融两句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他为公司创造那么多的利润，公司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怎么样吧。
杨长旭轻轻咳嗽一声，小声说道：“韩兄，是那个姑娘告诉你我在这里？其实我也不是真要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小姑娘啊，经不经得起诱惑。这也是我们部门对这些候选人的考验啊。你想想看，我们公司怎么能要这种试图依靠歪门邪道进来的人呢？”
韩飞这下是明白杨长旭是真的做了这种事，这套“钓鱼执法”的说辞为他开脱是其一，让自己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是其二。
若是平时，没凭没据的，韩飞顶多给予一些口头上的提醒。但是，现在梁暄就在旁边的房间里等着他来处理这件事，他想徇私舞弊都不可能。
“到时候你可以这么向梁总和董事会交代，我做不了主。”说着韩飞就要回房间去。
“韩兄，你说你这叫什么话，咱们交情也算不错的。”杨长旭拉着韩飞的胳膊，一路跟着他走着，一边想让韩飞对姑息此事，一边暗暗发誓要让齐叶蓁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
他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这边答应了他那边就去跟公司举报，真是自作聪明！
“韩兄你看嘛，一个实习生，我还没对她做什么呢，你怎么能跟董事会举报呢？是不是太小题大——”杨长旭瞥见房间里安静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梁暄，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看了看梁暄，又看了看韩飞，韩飞耸耸肩表示事情就是他看到的这样，并且梁暄都听见了。
梁暄眼皮都没掀，把手中的还剩的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还没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没、没想做什么……”杨长旭脸色吓得犹如白纸一般。
梁暄起身掸掸衣服，“韩飞，这事交给你处理了。”
韩飞巴不得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立刻点头哈腰，表示自己一定秉公办事。
陈秘书夹着公文包，跟在梁暄身后离开。
路过杨长旭的时候，陈秘书停下来，问了一句：“你老婆知道这件事吗？”
这句话说是询问，倒更像是要挟，杨长旭想起家里那只母老虎，身子一哆嗦，脑门沁出了层层薄汗。
事到如今，念及之前的同事之情，韩飞也不瞒杨长旭了。
“杨兄，梁总亲自收到的举报信，他对此事非常上心，兄弟我也帮不了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梁总才到b市不久，你也不知道收敛，非要往枪口上撞，怪谁呢？”
杨长旭知道那个实习生居然把这件事直接捅到了梁暄那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那我问你，公司打算怎么处理我？”
韩飞说道：“很有可能像举报信里说的那样，停职审查，然后革职处理。她还要求公司对这件事进行公示，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公司不考虑你面子，也得考虑自己形象问题吧。”
杨长旭对于离开鼎盛倒也不是很怕，反正他一身本事，去哪家公司都是香饽饽。
韩飞又补充道：“梁总估计是拿你做样子，杀鸡儆猴。之前我们部门有个姑娘把举报信扣押了，梁总知道后直接让她滚蛋了。那个实习生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你了解过吗？”
杨长旭还纳闷呢，面试的时候，她简历上各种经历都是一个普通家庭成长的女孩子，没有任何背景，所以他才毫无顾忌。要是家里有什么背景，根本不需要参加面试，直接vip渠道进公司就好了。
杨长旭：“算了，我明天就交辞呈吧，你们也别调查了，梁总要搞我我有什么办法。”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只是，自己请辞麻溜圆润滚蛋这种好事没能发生在杨长旭头上。第二天梁暄看到韩飞转交给他的辞呈，干脆果断地拒绝了。
“他是被我们公司解雇的，你立刻去拟一封人事说明，将此事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写清楚，挂到公司对外公开的平台上。”
韩飞觉得梁暄是被气昏头了吗，哪有自己往自己公司身上抹黑的？别人都没曝光，自己主动曝光丑闻，这是什么操作？
袁艾艾轻声细语说道：“那个邮箱最近都没收到过什么邮件。”
韩飞厉声问道：“你确定？”
袁艾艾梗着脖子，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没有收到，不信我可以把邮箱打开给您看。”
梁暄敢肯定这个袁艾艾是收到邮件的，八成是为了包庇杨长旭已经删掉了。他打开自己面前的显示器，让他们两人过来。
韩飞和袁艾艾看到梁暄打开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一封星标邮件，标题是“鼎盛投资部金融衍生品小组长杨长旭利用职务之便对女员工索取性贿赂”。
梁暄把这封邮件打开，给他俩看了一遍。
韩飞看了之后，内心也觉得梁暄有点小题大做。杨长旭这个人，年薪有大几百万，去年还评上了某财经杂志的“年度最佳分析师”，可谓给公司带来了名与利双方面的好处。
这个举报者只凭几张模棱两可的聊天记录就妄想鼎盛对杨长旭进行停职审查，简直是不自量力。
再说，举报者自己都说了两人尚未达成交易。都没发生，作为公司层面，肯定是优先考虑自己员工的利益。
况且，一个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女学生，实在也是没有眼力见儿，自以为手握着真理和正义，就妄图要对杨长旭这样的人进行审判，未免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了。
梁暄问袁艾艾：“你没有看过这封邮件？”
袁艾艾自然看过，只不过是粗粗一读，但是她不可能承认，依旧咬死了自己没看过。
梁暄冷笑一声，韩飞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非常不妙的事情。
梁暄把网页滑到邮件信息这一块，指着屏幕说道：“这封邮件，是举报者投递到你们人事部门的邮箱，并且同时秘密抄送一份给我的。我既然收到了，那就说明你们肯定也收到了。”
他的语气非常沉稳，沉稳到阴鸷，“时间是前天上午9点钟，按照人事部门的规定，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们都该有一个处理结果。可是我等了48小时又3小时，你们却来告诉我没有收到邮件。”
梁暄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袁艾艾：“你说邮箱里没有，那你肯定动过邮箱了。看到举报信却选择性无视，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袁艾艾死死盯着屏幕上“抄送”的字眼，内心几乎是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举报者还留了这么一手。
而且，这么一封无足轻重、空穴来风的举报信，梁暄怎么会如此上心？
韩飞立刻呵斥道：“你怎么能自作主张把举报信删除？”
梁暄淡淡瞥了眼狐假虎威的韩飞和誓死不从的袁艾艾，说道：“韩飞，你作为人事部门主管，下属犯了错是你管理不到位，等此事了结了你自己给我做一份检讨。”
“至于你，”梁暄都懒得看袁艾艾了，他不喜欢这种外表无辜又无害，实际上能力不行心思又复杂的女员工，包括女人。“停职一并调查。”
“杨长旭这件事，我限人事部门一天之内给我查清楚。”
梁暄自然知道这件事属实，但是他现在得放长线、钓大鱼，把跟杨长旭蛇鼠一窝破坏公司风气的员工给挖出来，看到时候是谁耐不住要替杨长旭说情。
“这件事低调去做，如果让第四个人知道了，唯你们是问！”
第82章 一群废物（加更）
韩飞和袁艾艾回到人事部门, 一个冷着的脸仿佛结了千年冰霜，一个哭哭啼啼红着眼眶。
袁艾艾一边抽噎着一边收拾东西，虽然梁暄表面上只说了停职调查, 可她知道这已经是提前下了死刑判决书。要么自己麻溜圆润地辞职, 要么就等着被公司开除。
她又不是傻瓜，这时候自己主动请辞才是上上之选。
同事们只知道是梁总把他们叫走了, 纷纷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两个平时跟袁艾艾关系不错的同事想问她怎么了，可是韩飞一瞪眼她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袁艾艾抱着自己的重要物品, 来到韩飞办公室, 说道：“飞哥, 辞职信我明天递给您，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韩飞也知道这事袁艾艾是绕不过去了，梁暄勃然大怒指责她渎职, 就算不离职以后在鼎盛也是没法接着混下去了。
韩飞略有惋惜，这袁艾艾平日里就是个包子性格，不敢惹是生非，删掉举报信估计也是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毕竟杨长旭在公司里不是她这样的小鱼小虾能招惹的。
韩飞摆摆手，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袁艾艾可以这么一走了之，可他还有一箩筐事情等着做。尤其是调查这种潜规则的事, 取证困难，大张旗鼓又容易打草惊蛇。
最好还要不得罪人。这真是给他出难题。
一天之后，韩飞来到梁暄办公室汇报调查进展。
梁暄听他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眉头拧得更深了：“这就是你一天调查的成果？说杨长旭这件事可能是子虚乌有？”
韩飞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是真的，公司里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成年人你情我愿，公司没有理由插手别人的私生活。”
梁暄听到韩飞这番言论，气不打一处来。手底下究竟是一群怎么尸位素餐的饭桶？就这么马马虎虎的态度，还指望他们来管理公司？做梦！
梁暄：“你说这叫私生活？杨长旭利用手头的职权，引诱应聘者跟他上床。如果有两个一样优秀的候选人，你觉得他会要跟他上床的还是不跟他上床的？这已经严重破坏我司的公平，扰乱公司秩序！”
韩飞总觉得梁暄这股无名之火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他又想不通梁暄非要搞杨长旭的理由。
一个实习生，还没有入职，根本不算鼎盛的员工，值得梁暄亲自出马去关心杨长旭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吗？
而且他的语气听来已经是分外笃定杨长旭确实有“潜规则”之事。
韩飞识时务地不再吭声，低着头挨训。
梁暄最后说道：“你这周末到公司来，有事找你。”
韩飞心里“咯噔”一下，猜不透梁暄的想法，但他不敢再开口询问，只得应着。
周末那天，本该休息的韩飞照例来到了公司。
梁暄通知他去停车场等他，很快陈秘书开着车载着梁暄出现了。
梁暄坐在后排，韩飞只得打开副驾驶座位坐了上去。
韩飞看着这车的方向是开往市内，心里虽然七上八下的但是比之前好，起码他知道梁暄今天不是来训斥他的。
到了市内一家星级酒店，三人下了车。陈秘书已经提前在这预定了房间。
到了房间内，梁暄让韩飞去电梯门口等人。
韩飞很懵，“等谁？”
陈秘书：“你看见自然就知道了。”
韩飞只得去酒店电梯处，等了半个钟头，也没看到什么人。
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要等的人是谁。
电梯门一开，杨长旭看见自己公司的同事韩飞正在电梯门口，很是惊诧。
这么四目相对，假装不认识就太刻意了，杨长旭只得冲着韩飞微笑，并且打了个招呼，“诶哟，好巧啊韩飞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来问你吧……韩飞很无语，一个家在此处附近还跑到酒店来的人，来干什么简直其心昭昭。
韩飞：“不巧，我在等你。”
杨长旭：“……”没记错他明明约的是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实习生在酒店见面，怎么到头来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儿？
杨长旭静默片刻，笑道：“韩兄还真爱跟我开玩笑，你到这儿来也是有事的吧？”
“确实有事。”就是专门来抓你的。
韩飞把杨长旭拉到一边，说道：“我们部门接到举报，说你潜规则实习生，这事真的假的？”
杨长旭心下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韩兄，你这话儿就有点过了吧。”
韩飞：“我觉得你最好如实交代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在这里等你了那就肯定是接到了很详细的举报。”
杨长旭眼珠转了转，这韩飞在公司里跟他差不多是平级，平日里关系不疏也不亲，这件事情，就算他接到举报，通融两句也就过去了。
再说了，他为公司创造那么多的利润，公司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怎么样吧。
杨长旭轻轻咳嗽一声，小声说道：“韩兄，是那个姑娘告诉你我在这里？其实我也不是真要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小姑娘啊，经不经得起诱惑。这也是我们部门对这些候选人的考验啊。你想想看，我们公司怎么能要这种试图依靠歪门邪道进来的人呢？”
韩飞这下是明白杨长旭是真的做了这种事，这套“钓鱼执法”的说辞为他开脱是其一，让自己对此睁只眼闭只眼是其二。
若是平时，没凭没据的，韩飞顶多给予一些口头上的提醒。但是，现在梁暄就在旁边的房间里等着他来处理这件事，他想徇私舞弊都不可能。
“到时候你可以这么向梁总和董事会交代，我做不了主。”说着韩飞就要回房间去。
“韩兄，你说你这叫什么话，咱们交情也算不错的。”杨长旭拉着韩飞的胳膊，一路跟着他走着，一边想让韩飞对姑息此事，一边暗暗发誓要让齐叶蓁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
他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这边答应了他那边就去跟公司举报，真是自作聪明！
“韩兄你看嘛，一个实习生，我还没对她做什么呢，你怎么能跟董事会举报呢？是不是太小题大——”杨长旭瞥见房间里安静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梁暄，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看了看梁暄，又看了看韩飞，韩飞耸耸肩表示事情就是他看到的这样，并且梁暄都听见了。
梁暄眼皮都没掀，把手中的还剩的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还没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没、没想做什么……”杨长旭脸色吓得犹如白纸一般。
梁暄起身掸掸衣服，“韩飞，这事交给你处理了。”
韩飞巴不得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立刻点头哈腰，表示自己一定秉公办事。
陈秘书夹着公文包，跟在梁暄身后离开。
路过杨长旭的时候，陈秘书停下来，问了一句：“你老婆知道这件事吗？”
这句话说是询问，倒更像是要挟，杨长旭想起家里那只母老虎，身子一哆嗦，脑门沁出了层层薄汗。
事到如今，念及之前的同事之情，韩飞也不瞒杨长旭了。
“杨兄，梁总亲自收到的举报信，他对此事非常上心，兄弟我也帮不了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梁总才到b市不久，你也不知道收敛，非要往枪口上撞，怪谁呢？”
杨长旭知道那个实习生居然把这件事直接捅到了梁暄那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那我问你，公司打算怎么处理我？”
韩飞说道：“很有可能像举报信里说的那样，停职审查，然后革职处理。她还要求公司对这件事进行公示，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公司不考虑你面子，也得考虑自己形象问题吧。”
杨长旭对于离开鼎盛倒也不是很怕，反正他一身本事，去哪家公司都是香饽饽。
韩飞又补充道：“梁总估计是拿你做样子，杀鸡儆猴。之前我们部门有个姑娘把举报信扣押了，梁总知道后直接让她滚蛋了。那个实习生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你了解过吗？”
杨长旭还纳闷呢，面试的时候，她简历上各种经历都是一个普通家庭成长的女孩子，没有任何背景，所以他才毫无顾忌。要是家里有什么背景，根本不需要参加面试，直接vip渠道进公司就好了。
杨长旭：“算了，我明天就交辞呈吧，你们也别调查了，梁总要搞我我有什么办法。”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只是，自己请辞麻溜圆润滚蛋这种好事没能发生在杨长旭头上。第二天梁暄看到韩飞转交给他的辞呈，干脆果断地拒绝了。
“他是被我们公司解雇的，你立刻去拟一封人事说明，将此事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写清楚，挂到公司对外公开的平台上。”
韩飞觉得梁暄是被气昏头了吗，哪有自己往自己公司身上抹黑的？别人都没曝光，自己主动曝光丑闻，这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