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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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此时极静,只闻不远枝头燕雀婉啭,顾七月被咳嗽声猛然惊醒,只见榻前挺拔的人影,这个院子是耶律赫寒平日起居的地方,是不准人随便进来,她知道是耶律赫寒回来了,慌忙坐了起来,丝滑的小褂仓促间滑下去,露出雪色的肩,温腻的曲线隐绰显出春光乍泄。脸上犹有睡意,惺松着双眸,肌肤透出红晕,发鬓微松。
  耶律赫寒心跳有些急促,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让他欲罢不能,多少日子来两人的朝夕相处,她都可以若无其事,而他却心焚如火的渴望?
  此时心里那簇小小的火苗,又熊熊的焚烧起来,他掩饰的沉下脸,“我不在一会儿,你就偷懒!”
  顾七月见他手里没拿竹棍,大起胆子,嘟嘟囔囔从贵妃塌上站起,“休息一下都不行,你比唐僧还厉害!”
  “谁是唐僧?”
  “啊!就是个耍猴的!”
  耶律赫寒心潮起伏,却不在看向她,厉声说道:“还不快认字去!”
  顾七月偷偷对耶律赫寒撇撇嘴,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闲气,回来对自己发火,怏怏不乐的坐到桌案前,忽然想起一件事,跑跳到耶律赫寒身边,“爷,悠悠说她又新学了一套舞蹈,不如你去看看吧!”
  耶律赫寒本来已经觉得心浮气躁,现在她抬着笑脸对自己说话,吐气如兰,让他竟然有些眩晕。
  顾七月见他犹豫着不肯讲话,伸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恳着:“爷,你就去看看吧!”
  她的鬓边已有些凌乱,说话间气息吹起几缕发丝,垂落时缭眉绕睫,衬着一双微微敛眯的点漆瞳子,有种别样的慵柔风情。耶律赫寒被她搅得心神不宁,如同中了蛊惑一样,轻轻一使力就将她揽入怀中。细密而灼热的吻烙在她颈上,微酥麻痒。
  顾七月倒吸一口气,略微挣扎:“王爷!”
  他却以吻封缄,令她说不出话来。“不……王爷……”上次的经验令顾七月恐惧极了,此时极力躲避,呼吸的频率更加紊乱,但是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内,等她从吻的灼热中回过神来,他已技巧的解开她的全部衣扣。
  顾七月想推开他:“不行。”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抗拒都成了挑逗。他的吻缠绵挑逗,他的手像鱼一样游走,她用力推开他:“不要,疼……”他的唇却不由分说再次堵上来,手臂牢牢的禁锢着她。越是挣扎,越是挑起更激烈的情火。他一径吸吮咬啮诱惑。她根本不是对手,她在意乱情迷里终于发出低吟,她的手终于情不自禁的抵在他胸前,排山倒海的热情迎面袭来,迷醉的眩晕摧枯拉朽腾腾而起,她永堕于万劫不复。
  耶律赫寒病好后,设宴请客,以答谢他病中前来探望的各路人马,其实就是变向的招贤纳士,收买人心。
  一时间府里所有厅堂皆摆好了各类时果奇珍,精美糕品、香茶和名酒。
  不多会,府前开始门庭若市,车马川流不息,来府上的官胄权贵、富家士族、江湖豪客络绎不绝。
  耶律赫寒一身雪白锦缎轻袍,玉带环腰而勒,颜面桀骜中带着冷冽,于人群中走动时整个人衣袂飘飞,贵气怡然。
  客人陆续涌来,府里越来越热闹,宾客之多,是顾七月有生以来从未遇见过。因为这次宴会,华研被从相国寺接了回来,带着耶律赫寒的一众妻妾在后院负责接待来府里的女眷。
  华研被耶律赫寒送往相国寺,她自知在平南王府地位不保,心中不免黯然伤心,这次被耶律赫寒接了回来,心中欣喜,心想耶律赫寒即使不顾念他们夫妻情分也要在意她父兄在朝中的权势的。
  当她坐在轿子里,远远地看见宏伟巍峨的平南王府,心里的不快立刻被一种成就的喜悦而代替,这些日子里对耶律赫寒的怨恨和难过不觉一扫而空。
  门口的侍卫见华研回来,都是远远的毕恭毕敬的行礼迎接。
  华研的神态依然十分傲慢,摆着十足的女主人的架势。这个平南王府是自己多年的心血,她是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窃取了这胜利的果实的。
  在北域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是事情,就是她的父亲也是娶了十多房妻妾。她从不认为,一夫一妻是女子的光荣,若能在男人的众多妻妾中占着永远的领导地位,让那些姬妾都要对她俯首帖耳这才是荣耀和本事。
  这些年来,她也秉着这样原则,狠辣利落的对付耶律赫寒的这些女人。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了那个容貌清秀的南夏公主,她立刻恨的牙根痒痒,这次回来,一定要给这个贱人些颜色看看!
  但华研知道她这次不能乱来,不能心急,她知道上次自己犯了激进的错误,这次她要慢慢来,要借刀杀人,免得自己妄作小人,在耶律赫寒心里留下恶人印象。
  华研回来后,听说耶律赫寒受伤了,急忙过来探望耶律赫寒。听下人说耶律赫寒在书房,她便直接过来了。耶律赫寒身边的小厮见华研来了,在书房外朗声道:“王爷,研妃来给您请安了。”这才将书房的门帘子打起来。
  此时顾七月正坐在书桌旁写字,耶律赫寒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书,时而看一眼她写的字。
  华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顾七月,很是意外,还没等多想,耶律赫寒说道:“回来了!”
  “是!”华研答道。她一进屋就看见顾七月和耶律赫寒并肩坐着,顾七月相貌还是一如从前的清秀之姿,只是微笑时的那种神情,那种气质,是她们府上这些侍妾都无法可比的。耶律赫寒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嗔怪怜惜,此情此景便如寻常人家夫妻一般,竟和他与其她任何女人在一起时都不同。两人的举止也许并不像恋人一般亲昵,但是一抬眉、一转眸间,自有份与他人不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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