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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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别别……别激动!先把爪子收起来!不就是肉吗?宝宝自己有很多的,可以看自己!
  第23章 荆芥
  简大夫在校场先看了煜亲王指点几个校尉。
  说是指点,其实简晓年只看到了刘煜单方面吊打属下的过程。
  更加诡异的是,那些被虐的将士上场时还一脸严肃警觉,下场的时候却半分输了的尴尬都没有,满脸都是笑意和激动,再加上旁边有将士观摩,时有呐喊和欢呼,看着跟过年一样喜庆。
  即便不是营中将士,简晓年还是很高兴自己能看到刘煜的这一面。
  原来把这个人单纯看作自己的病人时,简晓年并不觉得煜亲王跟旁人有多大区别——抛去皇族出身和摄政王的权势地位,这个男人也不过是比一般人英俊了些,个头高大了些,不爱说话了些……
  但是此时此刻,简晓年却清楚地看到了他不同寻常的魅力。
  在这个更看重个人能力的地方,或许还有人会威慑于摄政王的权势,但简晓年相信,那些将士更崇敬的,恐怕只是刘煜这个人。
  他的任务是检查刘煜的卧房,所以并没有在校场停留太久,就跟亲自带他过来的蒋长史一起去了目的地。
  刘煜在这里的屋子和其他将领的房间摆设布置差不多,唯一有区别的,不过是将连着的两间打通变成了一间套房,中间拿屏风隔挡了一下,再是简单不过了。
  简晓年能够理解这种军人作风,但也尽心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蒋智在一旁看到简大夫处处注意细节,为殿下考虑得极其周全,不禁愈发欣赏和感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
  “简大夫有心了……”他语气真诚地感谢道:“这些日子多亏有简太医和您,殿下的情况越来越好。”
  虽然一直是简晓年在“照料”煜亲王,但蒋智始终觉得,只有简遵友这样的国医圣手,才是此类新法的真正创造者,而简小大夫继承了祖父的衣钵,再加上本身的天赋定是过人,所以才能如此年轻就拥有高超医术。
  “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晓年一边谦虚,一边嘱咐道:“夏季炎热,若是殿下不喜用药烛,那就返璞归真,多采用嗅闻的方式,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扩香石每五天一换,到时候就劳烦蒋大人派人送返。”
  他已经打听过了,在校场根本就没有坐浴,刘煜要以身作则不用特权,但又有洁癖,在营中用“药浴”暂时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简单的方式来维持“药效”。
  蒋智点点头,把他说的话都牢记于心,几乎当作了“圣旨”。
  等简大夫要回府了,正好煜亲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蒋智遂退了出去,留他们在屋里单独说话。
  简晓年刚刚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他挥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矫健身姿,现在这么近地站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一个曾经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英雄,一时之间又是激动高兴,又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看到殿下练武了,都没回过神来,殿下就赢了,真是太厉害了……果然我们这种外行人就只能看看热闹罢了。”
  憋了半天想出来的话,显然还不能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但那份崇拜之情还是显而易见的。
  偏偏刘煜就这样看着他,也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奇怪起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味。
  “那……那我就回去了,殿下要保重,”简晓年提起“医嘱”来终于有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在校场能早睡早起是件好事情,但注意入睡前不可做剧烈的活动……还有,夏季虽炎热,但请殿下莫要贪凉,尤其是睡前不可以洗冷水澡……”
  刘煜看着眼前那张漂亮小脸上的菱唇特别煞风景地喋喋不休,几乎目不转睛。
  那唠叨至极的“劝诫”听起来竟然一点也不让人感到烦躁,反而带着一种温情脉脉的错觉,能让人感到熨帖和喜悦。
  刘煜记得自己答了“好”,所以不出所料看到对方面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笑意。
  “殿下竟然答应我了,就不可以食言,若是知道殿下不听大夫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准备特别苦的药给殿下补身体。”
  用哄小虎崽和晓令的语气来哄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简晓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病人”都像小孩子,你管得太严容易引起逆反,管得太松又很难约束,只有对他亲切友善,还得软硬皆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果然,煜亲王十分“老实”地点点头,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不知要做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放回了背后。
  简晓年正在疑惑他的举动,这时候蒋长史似乎准备好了一切,站到门口轻声提醒简大夫,说可以启程回府了。
  应了一声,跟煜亲王行礼道别,在要跨过门槛的时候,简晓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屋里,竟就这样与刘煜对视了一眼。
  望着对方看不懂的深邃眼眸,简晓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这种依依不舍的感情,只能感叹:
  ——要医者离开自己的病患这么多天,就跟让猫奴离开自己的猫,应当也差不多了吧!
  ……
  回到王府后,因为煜亲王不允许简大夫来回奔波,所以简晓年只能待在府里,打理成熟的“药材”。
  那些作为替代品的植物已经全部长成,简晓年决定趁病人不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日子,抓紧时间把精油和提取物都制出来,这样等刘煜回来,就可以直接配药用了。
  想到过一阵子要陪摄政王用“药浴”,某人的心情十分复杂,再加上确实有近二十天没见到人,心中不免想念。
  等到把一批新的“药材”种下去,简晓年发现自己竟然空闲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无所事事。
  他看着苗圃里大面积的新苗或者被摘了果实和枝叶而显得有些“萧条”的旧株,再看看苗圃一角蓬勃生长的小荆芥,心想,要不先把猫薄荷给处理了吧。
  新鲜的小荆芥对猫就应当已经有作用了,但有些奇怪的是,简晓年甚少在王府里看到其他的猫,甚至连其它小动物都难得看到一只。
  起初他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园子里有小虎崽这样的未来大猫,所以猫咪都不敢靠近了,但转念想想,这两个小东西长成大猫的日子还远着呢,也不知道那些小动物们是在怕什么,竟都躲了起来。
  不过简晓年有了最可爱的小虎崽,已经心满意足得很,他不贪心。
  对简晓年来说,能够治好刘煜的失眠症,再守着两个小家伙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猫,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段时间两个药童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简晓年处理猫薄荷的时候就没让他们跟着。
  药童知道简大夫向来待人亲善,所以也没有刻意推脱,相携回到各自的房里,正好看看简大夫推荐的医书去。
  用过午膳不能立刻睡午觉,小虎崽就跟着简晓年在苗圃旁边玩耍了一会儿。
  它们已经把简晓年从家里带来的铜球滚得整个院子到处都是,让简晓年和药童们走路的时候都得小心一点,以免踩到会摔倒。
  把生长繁茂的绿植收割下来装在簸箕里,简晓年一手抱着小虎崽,一手拿起一小撮小荆芥,放在它面前。
  乖乖看到眼前绿绿的小植物,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奇地用自己粉嫩的小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但没有闻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忍不住开始上爪子拨弄,当成普通植物玩起来。
  它用小爪爪捧住简晓年手中的绿植,时不时扭过头冲他“嗷呜嗷呜”叫,连玩个小叶子都要跟简晓年撒撒娇,黏人得不行。
  简晓年蹭蹭它的小脑袋,小家伙立刻就丢开了绿苗苗,扑到他怀里,玩起他的衣襟来。
  虽然明白小家伙现在对猫薄荷确实没有反应,简晓年还是有些不想放弃。
  他又拿起另一撮小荆芥,蹲下身来伸到了崽崽的面前,结果正在专心致志拨弄一个铜球的小家伙立刻给了他一个小白眼。
  只见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一呼而过,简晓年手里的小荆芥叶子马上就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上,只剩一个惨兮兮的光杆子。
  简晓年:“……”他家小宝宝的爪子现在都这么厉害的吗?
  ——看来小奶猫确实对猫薄荷没什么兴趣啊……可惜这院子里没有大猫,想试都试不了。
  不过简晓年不是一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既然都已经把东西种出来了,就决定先把它们晒成干草,拿来做玩偶的填充物。
  于是,等哄了小虎崽去卧房睡午觉,简晓年独自在苗圃这边忙活,把新鲜的小荆芥拿到药庐里处理一下,再放到外面的架子上晒太阳。
  这时候,有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玄色常服的男子,独自走进了苗圃所在的偏院。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几个香薰铜球:“……”
  还没来得及纠结为什么两个小崽子竟然有这么多“新球”,刘煜已经注意到在药庐门口进进出出的某个少年的身影。
  单薄,清隽,永远带着勃勃生机和一股认真专注的劲儿……那个一段时间没见,就会时不时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身影。
  “殿下?!”
  简晓年这时候也看到了刘煜,心里怦怦直跳,顿时雀跃起来,他拿着簸箕不方便过来,等把东西放到架子上,刘煜已经走到了跟前。
  “这是什么?”简晓年听到刘煜问。
  第24章 秘密
  蒋智是听属下禀报才知自家殿下突然回了府, 还以为自家殿下有什么要事。
  待知道煜亲王只是在主院洗漱了一番、换了件便服就去了晚枫院, 蒋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
  ——是他的错觉吗, 什么时候起殿下对简大夫如此看重了?
  待他仔细回忆, 却猛然发现了一个“残酷”事实——殿下对简大夫, 跟对以往为他治过“病”的那些名医, 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单独辟一处院子、为他建药庐和苗圃还可以说是为了“治病”。
  但明明对两个小公子不甚在意, 却允许喜欢它们的简大夫与之接触、相处, 不让简晓年到校场去、免得他来回奔波,一回府还得打理干净自己再去晚枫院见人……这些事情发生在对任何人事物都带着三分冷淡的煜亲王身上,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蒋子谦当年也经历过知慕少艾的青葱岁月,总觉得自家殿下这一次次的“不同以往”,带着让人不免多想的深意。
  脑海里浮现某位少年精致俊美、见之可亲的脸庞,蒋智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应当不至于吧!
  若论美貌,各人的审美口味不同, 实在难以统一来论, 但在蒋智看来,若殿下真有心,至少落英院那二十几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早就已经承了欢、侍了寝。
  要知道,那里面可不乏绝美的男侍, 有清霜如雪的冰美人,也有热情似火的小妖_精,甚至年纪比简大夫还要小的少年, 也不是没有……殿下一个都没有碰过。
  ——这若换成任何一个美人得了殿下倾心,都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为何偏偏是能够给殿下治病的简大夫呢!
  蒋长史自以为摸到了些端倪,心中忧愁丛生,生怕自己的猜想成了真。
  这时候,郑荣走进屋子,蒋智连忙往他身后看去,却没见到想看到的人,急道:“殿下呢?”
  郑荣不知他为何露出这般神色,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在简大夫的药庐。”
  “你怎么不跟着殿下!”
  郑荣皱着眉头看向几乎要跳脚的蒋子谦,脸上仿佛写着“你发什么疯”。不过出于二十年的同僚之谊,他还是道:“殿下让我回来。”
  不知为何,蒋智心中不安更甚:“你是说,殿下此刻正跟简大夫独处?!”
  郑荣心中暗道:之前没去校场练兵的几个月,殿下不是隔三差五就跟简大夫深夜独处吗?那时候你蒋子谦不还欢欣鼓舞,恨不得庆祝一下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了态度?
  某位带刀侍卫想到这里不禁腹诽:这些文人就是矫情,总是喜怒无常,翻脸无情,还没事就爱大惊小怪的。
  莫名读懂了他表情的蒋长史:“……”
  ——你们这些武将都是大老粗,怎么懂我们这种心思缜密细腻之人的痛苦!
  “不行,我得去晚枫院看看,”他往外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拽住了郑荣的手往外拖:“你得跟我一起过去!”
  虽然蒋智知道以自家殿下深(闷)沉(骚)内(至)敛(极)的性格,就算真喜欢什么人,也不至于硬来,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的,更加难以发生什么。
  但所谓美人易得、大夫难寻,现在能治好殿下的都是祖宗,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
  此刻被蒋长史心心念念的晚枫院里,安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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