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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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蜜双手捧过精致的小瓷罐,用小银勺舀起一口送进嘴里,清香绵软,甜而不腻,果然是用初次开放的荔枝花酿成的新春头一罐蜜。
  因母亲爱吃蜂蜜,所以自小她便被母亲以清甜的蜂蜜喂养着长大,对这儿时熟悉的味道情有独钟。
  沈初蜜一勺一勺地吃着,越吃越喜欢,爱到停不下来。小瓷瓶并不大,十来勺过后,便只剩了罐底的蜜渣。里面有残留的花粉和花瓣,甜度更大,口感也更加粘腻。她眉头微微一皱,习惯性的把小罐子推到了一边。
  萧挚一直温情脉脉地看着她,银白色的小勺舀着橙黄的蜂蜜,送进那殷红的樱桃小嘴之中,着实是美如画。连嘴角那一块儿豆粒儿大小的结痂也显得生动诱人起来,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舔舔自己干涩的唇,又想起了昨晚。
  直到她把罐子推到旁边,他才伸出大手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连着舀起三四勺蜜渣,放进自己嘴里,吃得不亦乐乎。
  “你……”沈初蜜怔愣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太后笑吟吟的瞧着这一对小冤家,对眼前的这一幕并不陌生。这就对了,从前一直是这样,她吃上半罐,他吃下半罐,所以在太后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自己的孙儿爱吃蜂蜜的印象。如今细细想来,其实不然,他爱吃的只不过是她吃剩的蜂蜜罢了,其他的甜食他并不喜欢。
  雍王咔咔刮了两下,把小瓷瓶的底部刮的干干净净,转手交给了旁边侍立的宫女。因为吃得太过急切,嘴角挂了一粒澄黄色的蜜粒。
  沈初蜜羞红了脸,十分难为情的看着他,从袖口里摸出帕子,默默递到他手边。
  雍王却是一脸迷惑,并没有伸手接她的帕子,只轻声问道:“怎么了?”
  “殿下吃的也忒热闹了。”沈初蜜小声道。
  太后在一旁轻声笑道:“小蜜儿,你就帮他擦一擦嘛,他自己也瞧不见。”
  沈初蜜十分为难地看一眼太后,又不敢违背老人家的意思,只能抬起颤抖的小手,捏着那一方粉红的手帕,轻轻抹在了他的嘴角上。
  雍王麦色的脸颊上染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般的笑意,这温柔缱绻的画面,让太后觉得恍如隔世。
  三年前,多好啊,自己最疼爱的长孙萧昭太子还在东宫之中,总是一派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温馨和乐。可是这三年,死的死、散的散、浑浑噩噩之间,太后简直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自太子谋逆被杀之后,太后一病不起,为了给她冲喜,这才让安王萧仁紧急的娶了两个已经定亲的侧妃,可是这二人三年无所出,宫中并没有添丁进口,太后身边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如今幺孙回来了,自幼便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蜜儿同样也回了帝都,太后瞧着他们,一个垂眸羞怯,一个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似乎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重孙子了吧。
  太后心中欢喜,扫了一眼白玉瓷瓶里面插着的杏花,对沈初蜜说道:“小蜜儿呀,还记得当年你曾经送来过一捧杏花,别提多水灵了,哀家在花瓶里放了好几日,闻着那香气呀,便可安然入梦。你看,那花瓶里的花也快枯萎了,你再去亲手帮哀家折几枝来吧。”
  沈初蜜瞧了一眼白玉瓷瓶里面的杏树枝,上面的鲜花分明正开的十分娇艳,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瞧着应该是今天早晨刚采来的,哪有半点即将枯萎的意思。
  太后有命,她不敢推辞,只得起身行礼:“是,臣女这就去折花。”
  雍王扫了眼白玉瓷瓶,然后便抿着嘴角的笑意,看向春风满面的皇祖母,起身笑道:“皇祖母,我陪小蜜儿去吧,单靠她一个人,肯定折不来。”
  皇太后点头微笑,瞧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永寿宫门口。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娇小秀气,真真是一对儿璧人。她甚至脑补了一个画面,在两人中间,用手牵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娃。想想,甚是开心啊。
  到了后花园,找到了那棵熟悉的杏树,沈初蜜便傻了眼,三年没见,这棵树怎么长得这么高?
  “这……这还是以前那棵树吗?”沈初蜜迟疑地看向他。
  雍王憋着笑点头,在树下负手而立,等着她来求助。
  沈初蜜围着高大的杏树转了一圈,都不用伸手去试,就知道哪怕最矮的枝桠,自己也够不着。她默默叹了口气,无奈的对雍王说道:“殿下能不能找人帮我搬个梯子过来?”
  “你叫我什么?”雍王不悦的皱眉。
  “殿下……王爷?”沈初蜜试着改了一个称呼。
  雍王气的想挠墙:“既然你只拿我当作皇子王爷,那你又有何权利命本王去做事?”
  沈初蜜看了看他一脸赌气的表情,淡淡说道:“好吧,我去找安王殿下帮忙。”
  “你敢……”雍王低喝了一声,抢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一纵身便飞越到了树上。
  “啊……”沈初蜜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腰。就算以前两个人爬过树,那也是叠罗汉爬上去的,像今日这般纵身一跃,便上了高大的杏树,她连想都没想过。
  上次给太后送杏花,也是因为两个人贪玩爬树,刚好被贵妃娘娘撞见,不得已才说是为了给太后折杏花。而今雍王殿下统领着后宫所有的金吾卫,他到了这御花园的一角,自然有人守在四周,不会让其他人过来。这棵树枝繁叶茂,藏在树冠里面,根本不用担心被远处的人看到,雍王观察了一下地形,便肆无忌惮的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一躺。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揽着她腰,另一手扶着旁边的树枝稳定身形:“好了,你折花吧。”
  这样也行?
  沈初蜜瞧瞧树下的小草,感觉这距离十分遥远。再看看身旁环绕的杏花,似乎也不是那么唾手可得。最关键的是,他在自己身子底下,她柔软的胸口压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之上,稍微一蹭,便觉得十分别扭。
  “你……你能不能让我站起来?”
  “不能,树上也并非十分安全,只有这根粗大的树枝才方便容身,其他那些小枝,很难承受咱们两个人的重量。你将就一下吧,赶快折,折完就下去了。”雍王说的十分笃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初蜜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双手攀着他肩膀,往前蹭了一点儿。一手紧扶着他肩,另一手总算够到了一枝杏花。
  在他身下当肉垫儿的雍王闷哼一声,闭上眼,呼出了一口气。这样实打实的摩擦,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一团火自胸口燃起,分两路燎了起来,一路烧到头上,令他红头涨脸地想狠狠亲她。另一路烧到了小腹,令他双腿绷直,硬邦邦的想撞她。
  “你别晃啊……”他一动,吓得沈初蜜紧紧趴在他身上,抱着他脖子在耳边颤声说道。
  萧挚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了,这种感觉既折磨人又十分的过瘾,扣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哑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静默了一会儿,沈初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撑着他右肩缓缓往上爬,修长的双腿紧紧缠在他腰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雍王对于眼前的美景已然快要按捺不住了,伴随着她忽高忽低的折枝动作,胸前颤巍巍的柔软在眼前晃来晃去。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高腰襦裙,淡粉色的腰带系在百花穿蝶的裹胸下方,目前这个姿势,纵是有外罩的丝衣,也挡不住他一览无余的目光了。
  有一根树枝长得比较结实,她用力拽了两下拽不下来,最后一次使上了浑身的劲儿,拽下树枝的那一刻,整个身子抖了三抖。腰上被磨也就罢了,高挺的鼻尖还被摇摆的裹胸拍了两下,他迅速张开嘴想亲上去,可是那恼人的柔软已经晃了回去,没够着。
  拽下树枝,松了一口气的沈初蜜垂眸看他,就见到了他张着嘴的傻模样。“你干嘛呢?”
  “没……没干嘛,刚才有一只蝴蝶,我想咬住它给你玩。”雍王赶忙把嘴合上。
  “谁还有心思玩蝴蝶呀,才折了五枝,起码还得折五枝才够插满一瓶。”沈初蜜皱巴着小脸发愁。
  “你往下边坐坐,那边不也有离得近的花嘛。”雍王佯装淡定地诱导她。
  沈初蜜转头看了看,侧后方左手边的确有几支新鲜的杏花。她只得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拄在他胸膛上,臀部慢慢往下蹭。
  碰上了、碰上了,结结实实地接触了!萧挚心中暗呼过瘾,舒爽的连连吸气。
  “下面不舒服,有个很硬的大树杈。”沈初蜜想爬回去。
  “别动,就这样,我体力快要撑不住了,你赶紧折树枝。”扣在她后腰上的手更加用力,让她和粗树杈更为亲密的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杏树:你们俩在人家身上这么折腾,还用自己的树杈冒充人家的树杈,太不厚道了!
  ☆、晕倒
  为了折的花枝,沈初蜜必须向左侧倾斜身子,腰肢扭动的同时,自然也带动了臀部的摩擦。她一手紧紧的揪着萧挚胸前的衣襟儿,生怕自己掉下去;另一手摸到花枝,便使劲往下拽。这一歪一斜、一摇一摆的过程之中,雍王殿下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舒爽。
  跟心上人在一起的感觉,简直是太舒服了,这还是隔着好几层的布料,等到成亲的时候,真真切切地进到里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爽的晕过去。
  “蜜儿,八月是个好季节,不冷不热,适合成亲,对吧?”此刻的隔靴搔痒自然不能满足雍王殿下的心思。他恨不得马上到洞房花烛的那一天,便在心里暗暗盘算,现在是四月,选秀刚刚开始,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定下来。圣旨赐婚之后,按皇家的规矩,最快也得三个月以后成亲,那便是八月份。
  沈初蜜一门心思的在折花枝,并没有注意到身下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他倾斜着身子,努力折了几枝花下来,揪着他衣襟儿的那只手已经满是汗水。便把身子调整回来,坐正了位置,大口的喘着气道:“你说什么?”
  她这样一挪一坐,雍王爽的轻轻呼了一口气,颤声说道:“我说八月成亲,好不好?”
  “啊?”沈初蜜一惊,手上腿上都忘记了牢牢的攀住他。萧挚见她呆呆的没有反应,便用腰部使力,狠狠地顶了她一下。
  忽然之间失去平衡,沈初蜜身子一歪,就朝着树下掉了下去。雍王长腿一伸,捞住了她的身子,随即扑了下去,把她抱在怀里,双脚稳稳地落地。气她一脸茫然的表情,在她的惊叫声还没有停歇的时候,萧挚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干嘛不借这个机会用个苦肉计呢?
  于是他抱着她的身子一转,用自己的左脚绊了一下右脚,仰面倒在了地上。眼皮一耷拉,头无力的向旁侧一歪,双手也软绵绵的落在了草地上。
  沈初蜜从他身上爬起来,首先抬头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发现两个人重叠的身影。看到四下无人之后,她才放心地去看躺在那里的男人为什么还不起来。这一看,着实的把她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儿,使劲儿摇:“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呀,挚哥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小姑娘的声音带了哭腔,听到萧挚耳朵里,痒痒的。舍不得她哭,心疼!
  可是这苦肉计确实管用,她终于在情急之下换回了以前的称呼,这一声挚哥哥,让他差点儿破了功。若不是极力绷着,真想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三年,有多想她。
  躲在暗处的陈庆陈之赶忙跑了过来,看看躺在地上的雍王殿下,又看看吧嗒吧嗒掉眼泪,喊着挚哥哥的沈二小姐。
  陈之以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借此来掩饰自己翘起的嘴角。殿下为了把小姑娘哄到手,也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居然装得如此之像。这三年,他们兄弟俩一直跟在殿下身边,陈庆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假晕。莫说是这么一棵杏树,就算是再高上一倍,雍王殿下掉下来,也不可能摔成这样。
  但是,既然主子想演戏,做随从的自然有义务陪着他演下去,而且一定要帮助他演得活灵活现。
  陈庆慌忙蹲下身子,拉起雍王的胳膊,就往自己背上拽:“殿下后脑着地,这一下摔得不轻啊。陈之,快帮把手,把殿下扶到我背上来,我赶紧背他去太医院,你送二小姐回去。”
  ,沈初蜜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手脚麻利地把雍王扶到了陈庆背上,飞快地离开,便急急地追了上去:“我不走,我也要跟你们去太医院。”
  雍王垂在陈庆胸前的一只手,借着他身体的遮挡,轻轻地晃了晃,示意不让她跟着。
  陈庆自然明白,这把戏糊弄不了多久,若是让二小姐知道被骗,那殿下最近可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主子若心情不好,当随从的还能过得好?
  “陈之,快,送二小姐回去,这事儿先不宜声张,二小姐跟着太过惹眼,一会儿我们就去向您禀报。”他嘴上说着话,腿脚可没停,一溜烟似的跑了。若不是雍王身子高大魁梧,只怕会跑的健步如飞呢。
  陈之赶忙挡住了沈初蜜的路:“二小姐,我知道您关心殿下,可是您现在跟着确实不合适啊,若殿下一会儿醒过来,自然会去清源宫看望您。若是不能,小的就赶快给您去送信,您可以到王府里去瞧他。可是现在您这样哭哭啼啼地追了去,被其他人看见,搞不好会惊动了太后、皇上,若主子们怪罪下来,说我们兄弟俩没服侍好王爷,那我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求您给条生路吧。”陈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给沈初蜜磕头。
  “你……你别这样,快起来吧,我也知道眼下这情况不宜惊动太多人,可是……”可是她揪心啊。
  沈初蜜抬起袖子擦了擦泪,看看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两个身影,咬着唇转身往回走。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杏树枝,默默地走向永寿宫。
  若是太后问起来雍王的去处,又该如何回答呢?
  “太后,这是我刚采来的花枝。”沈初蜜双手捧上,便有太后身边的嬷嬷接了过去。
  “嗯,小蜜儿,眼睛怎么红啦?”太后瞧一眼躲在屏风后面的雍王,又看看皱巴着小脸儿的准孙媳妇,简直想笑。
  “没……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被风迷了眼睛。太后,我现在眼睛还有点疼,想回清源宫休息一下,改日再来拜见太后吧。”沈初蜜垂眸,乖巧的说道。
  “好,那你就回去吧,过几日,记得和那臭小子一起来瞧瞧哀家。”太后温和笑道。
  沈初蜜行了礼出来,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太后竟然没有问雍王的去处。还好还好,不,简直是太好了,她想了好几个理由,都觉得不太合适,而且若是说谎骗了太后,那是有欺君之罪的。
  躲在屏风后面的雍王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刚端起茶杯要喝,就被祖母打趣儿道:“你小子,从实招来吧,特意过来叮嘱哀家,不要问你的去处,你究竟怎么骗人家啦?还把人家给气哭了。”
  “嘿嘿!那不是气哭的,祖母,我不过是装了个受伤,她是心疼我才哭的。”雍王洋洋得意的开始喝茶。
  皇太后这才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特意跑来不让哀家问她你的去处,就是怕她说谎,被哀家治个欺君之罪吧?你这点小心思啊,也就能哄哄稚嫩的小女孩儿罢了。”
  “皇祖母,我得早点把她哄到手,才能给您生重孙子呀,我这也是为您着想,您说孙儿是不是很孝顺?”
  太后忍俊不禁:“好好好,都是你的理。哀家就等着,瞧你究竟哪天能孝敬我个重孙子。”
  沈初蜜一路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南苹殿,进门时就看到沈初蔷和林咏絮正坐在苹果树下的石桌旁喝茶。见她回来,两个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挽住她的胳膊:“二姐你怎么啦?难不成太后为难你了?”
  沈初蜜摇摇头,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到了石桌旁,双手轻抚着桌面,又回想起当年,二人在这里读书的情景。
  “蜜姐姐,你别不开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听我哥的意思,好像你要被评为第一名呢!”林咏絮开心的直笑,就像是比自己得了第一还要高兴。
  沈初蜜心里惦记着他,无心听她们说话,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说道:“刚才陪太后说话累了,回来的路上,又被沙子迷了眼睛。我现在想去屋里歇一会儿,若是雍王的的侍卫来了,你们就叫我,若是其他事是就不必叫我了。”
  两个小姑娘莫名其妙地瞧着她回了自己的寝殿,便坐在桌旁,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互相瞧着。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二姐很不正常啊?”
  “好像有点儿,而且我刚才告诉她,她可能得第一名,怎么她一点儿都不高兴呢?却只惦记着雍王殿下的侍卫,好像在等什么消息似的。哎,对了……”林咏絮揽过沈初蔷的肩头,两只小脑袋凑在了一起,低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雍王殿下对蜜姐姐很好,不,是非常好,特别特别好,我总觉着不像是对小师妹的样子。”
  沈初蔷拧眉想了想,轻声说道:“他们俩从小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儿,啊,对了,快要进宫的时候,我问过我爹,听别人说,当初大伯父是要把我许给雍王殿下的。可是我爹说,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让我千万不要肖想雍王,一点儿都不要想,难道是因为……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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