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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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云骑马到了老俩口的茶棚前停下,嘴里跟部下们道:“前军在搞什么?骑马还这么慢,去催!”
  有亲兵骑马往前军赶去。
  老爷子抻着头看雷云,雷云扫一眼茶棚,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才收回了目光。
  “这已经不慢了,”老妇人小声嘀咕道。
  雷云这时又坐在马上回头望,远远地,步军营的军旗被雨淋透之后,再被风吹着也舒展不开了,垂在了旗杆上。
  “让步军也再快些,”雷云跟自己的一个亲兵道:“明日天亮之前,他们必须赶到北雁关。”
  亲兵大声应一声是,拔转了马头,往后跑了。
  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雷将军双腿夹一下马腹,催马往前跑去。
  “征人苦啊,”在茶棚里躲雨的一个茶客,小声跟同伴说了一句。
  他的同伴看着打眼前飞快跑过的大军,嘟囔道:“开战了。”
  “少将军早就该收拾那帮蛮夷犊子了!”另一桌的茶客拍着方桌,兴奋道。
  茶棚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就得热烈起来,没人认为他们的少将军会输掉这场仗。老妇人哭了又笑,听着茶客们的议论,她就觉着,只要少将军兵到了浮图关下,蛮夷就会闻风而逃了。
  莫少将军出兵,要去收复浮图关的消息,就这么样由沿途百姓口口相传,不出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半个辽东。
  雷云夺命阎王似地催着制下的兵马赶路,而已经出了北雁关的兵马,也在拼命赶路中。比起雷云违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军中常规,让辎重兵押运粮草走在后头来,赶往浮图关的大军,连兵卒自身都没有携带多少干粮,水也只带了一天的量,大军是轻装前行,将能丢下的东西都丢下了。
  莫桑青在赶时间,他的兵马要赶在铁木塔发现中计,回兵浮图关之前,到达浮图关下,并且将浮图关夺回来。
  “严少爷那里应该已经兵出日落城了,”有部将骑马跟在莫桑青的身后,他们这里不是雨天,所以这员将军的脸被艳阳晒得通红,“这样一来,铁木塔就没那么快回兵了。”
  铁木塔就是回兵浮图关,只要严冬尽及时兵出日落城,追在铁木塔的身后,那铁木塔不可能率兵全速赶回,为了防止自己落入前有莫桑青亲率的浮图关守军,后有严冬尽亲率的追兵这样的境地里,铁木塔甚至很有可能放弃回兵浮图关,在关外另择一处决战之地。
  “可严少爷那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里不清楚啊,”另一员脸庞被晒得通红的将官道:“我们能将指望都压在严少爷那里吗?”
  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
  莫桑青揉一下进了汗水的眼睛,下令道:“都不要说了,赶路吧。”
  两日之后,古尉带着前锋营到了浮图关下。
  “去找大汗,”奉命留守浮图关的,是铁木塔的亲信,王庭的大将葛兰石,站在城楼,看着在城外列阵的辽东铁骑之后,葛兰石第一个反应,就是命令手下去通知汗王。
  古尉没急着带兵攻城,而是在蛮夷弓弩的射程之处,列了军阵。不眠不休赶了两天路的兵卒,换马,喝水进食,稍作休整。
  半日之后,葛兰石看见了绣着莫字的大旗。
  “是莫桑青!”有蛮夷大喊起来。
  莫少将军的战旗,在艳阳之下,疾风之中飘扬。
  上当了,葛兰石咬着牙,莫桑青没有去日落城,这个他们大汗口中的小畜生到浮图关来了。
  “少将军,”古尉骑马迎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莫桑青看着不远处的浮图关,道:“休整好了吗?”
  古尉大声道:“水喝过了,干粮也吃了,还睡了半日。”
  “攻城吧,”莫桑青下令道。
  浮图关位于高地,要攻打北门,也就是由对着关外的那扇城门攻城,会异常艰难,可现在辽东铁骑在浮图关的南门下,这里则没有地势的高低,攻打起来,只要兵马数目足够,这就不是一场难打的仗。
  “赶百姓上城,”葛兰石这时在城楼上大声下令道:“带天晋百姓上城,对了,再赶些百姓去城门下!”
  忙就有部将带着兵卒往城下跑去。
  葛兰石负手站在城墙垛口处,他倒要看看,有浮图关的百姓做人肉盾牌,莫桑青要怎么攻城!
  进攻的号角声,这时从辽东铁骑的军阵中传出。
  “呜——”
  第714章 秘道犹在,人已逝
  葛兰石的反应不可不谓不快,但等他的部下将城中的百姓驱赶到城门下,还未及上城楼的时候,辽东铁骑的先锋营已经冲杀到了浮图关的南城门下。
  “放箭,放箭!”几个将官在城楼上大声下令,声音听着已经声嘶力竭。
  弓箭手早就开始往城外放箭了,只是冒着箭雨,辽东铁骑往前冲杀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这支兵马甚至对中箭落马的军中同袍都丝毫不在意,战马就从伤兵的身上踏过去,这是一支对敌不容情,对自己人也不容情的铁骑。
  葛兰石站在城墙垛口处没有动,已经出鞘的战刀,被葛兰石双手握着长长的刀柄,刀尖向下的拄在地上。敌军蜂拥而至,他这个主将没大声嘶吼,只稳如磐石一般地站着,这个时候,他若是慌了,那这关城就不用守了。
  古尉这时也到了城下,大声下令道:“架桥,冲过去!”
  长长地攻城梯被放倒,一头架在护城河的南头,一头架在北头,有兵卒将木板扔在梯上,骑兵纵马踏着这样的木梯,冲往护城河的对岸。
  “将军!”有部将手往城楼上的指,喊了古尉一声。
  古尉指头看城楼,然后他看见了黑塔一般的葛兰石。
  “是古尉,”城楼上,葛兰石的身边也有部将,手往城下指,跟自家将军道:“他就在那里。”
  骑马立在城下的主将,和拄刀站在城上的主将目光对视,俱都是冷笑,他们上一次在沙场见面是在三年前,那次蛮夷战败,但葛兰石的一刀几乎将古尉劈成没有左臂的残废,国仇私恨,这二位就是这么结下的。
  葛兰石抬起战刀,刀尖对着古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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