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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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闵飞鸾看她四哥这般反应,也将手里的碗筷放下,好奇的看向周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周氏将帕子递给闵应,嗔怪道。
  能反应不大吗?这女主角现身了,闵应能淡定才怪了。
  这原书中的女主温绮玉,确实是在清丰二十年的春天回的京。当年郦国公之所以将她送出京,就是因为她是清丰十年二月生人。她的生辰八字,克父克母。
  如今回京,听说也是她爹郦国公提起的。
  这能让自己的爹自打嘴巴,将她接回,果然是重生女的光环。
  没错,原书中的女主是重生归来复仇,然后其坚毅,冷艳与众不同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原书中闵应的注意。
  本来只是存了好奇的心思,后来原书中的闵应发现了自己与女主性格经历有许多地方出奇的相似。随后继续探索,直至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不过这次,闵应不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了。他连女主下一步要干嘛,心里活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啥好好奇的。相反,他比较好奇穆雨棠的变化。
  而且他也不喜欢女主那种野心勃勃的女人,游走于京城各个有身份,有才貌的青年才俊中,与这个暧昧与那个暧昧。
  “应儿?应儿?”周氏看闵应拿着筷子不动,就知道他又在发呆了。
  “唔,娘,我吃饱了,先回房了”闵应放下手上的筷子,与周氏说完,就回了自己前院的书房。
  他如今年纪大了,也搬到了前院,只不过一日三餐还习惯在周氏的院子里用。
  “你去让人查一下薛启铭”闵应翻看着今日所学的内容,忽然向一旁研墨的乐湛吩咐道。
  薛启铭这个人不错,可他却是原书中没有提及过的人物。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个朋友倒是值得一交。
  ☆、17.第十七章
  傍晚,薛府,凌氏满脸怒容的看着站在跟前的穆雨棠。
  “棠儿,你昨日怎么向我保证的?”
  “是棠儿不对”穆雨棠面色平静的认错,她药方已拿到,但是这过程中确实是让她外祖母忧心了,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是她的错。
  “嗯,那你去领罚吧”凌氏一只手揉着眉头,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穆雨棠下去。
  这惩罚就是跟着绣娘练习穆雨棠最不喜欢的刺绣,这是凌氏先前与穆雨棠约定好的。
  ……
  最近几日,闵应老是感觉有些不对,走在国子监里,老是有些人向他指指点点。
  待到走近时却都齐齐住了声,但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的薛启铭则是捂着嘴偷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来那日也是,难道这国子监对待新来的,都是这样的规矩?”
  闵应有些好奇的侧身问道。
  但是薛启铭摇了摇头,稍微敛了敛笑意,他解释道。“其实以前也没这个习惯,据我猜测,应该是你年纪小的原因。”
  “年纪小?”这也能歧视?依着大梁贵胄子弟的规矩,应该十二岁时入国子监初班学习,一年半后升入中班。
  可是闵应如今不禁比别人早了两年入国子监,而且还直接跳级入了中班。
  就算这样,也不该遭到歧视啊。闵应有些哭笑不得。
  “这其中是有缘故的,我们去那边凉亭坐一会,我给你讲讲其中关窍”薛启铭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
  两人坐下,薛启铭才开始讲述这件事的起由。
  原来几年前,这国子监中也来过一名年仅九岁的‘神童’,他以九岁的稚龄,初来乍到,就直接进了中甲班,一年半后,顺利的进入了高甲班。
  可是临近毕业时,又被退回了初班。
  被赶回初班的原因,就是国子监祭酒被革职,新任祭酒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直接将那‘神童’打回了原型。
  “哦”闵应一副了然的模样。这‘神童’的背景太过强大,还不知道给前任祭酒大人送了多少礼呢。
  这样说来,闵应心里出奇的畅快不少。现任祭酒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但还是允许他跳级进了中班,是不是说明,他这几年在学习上下的功夫,还是颇有成效的。
  “你傻笑什么?”薛启铭看闵应突然咧开嘴傻笑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气糊涂了。
  “那如今国子监的同学们是不是以为我也是靠强硬的关系和银子,直接跳到中班的草包?”如此说来,闵应可以理解这几日同学的鄙夷和敌视是因为什么了。
  “嗯”
  薛启铭有些担心的看着闵应,应道。他知道闵应不是装出来的神童,从这几日的接触相处下来,闵应的谈吐,和对于学问的见解,都让他自愧弗如。他自问,自己十岁时,不如他。
  名声可以通过金钱权力,造势造出来。但是这学问只能是靠自己的天分和努力,别人是帮不了的。
  “阿应,你看”薛启铭突然拽住闵应的胳膊,神神秘秘的指着远处走过来的一人小声道。
  “什么?”闵应顺着薛启铭指的的方向看去。来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和他们身上一样的青衿。但是脖颈上挂的长命锁镶珠嵌玉,看起来华贵的很,脚上蹬的是一双银纹小靴。就算闵应不识货,光看他这身打扮,也知道,这小子家底不薄。
  “你还没跟我说,他到底是什么背景呢。”闵应一边观察着迎面走来的小暴发户,一边问道。
  “他是淮南郡王家的世子爷,闵白卓五岁时被送入京城,淮南郡王看他背井离乡的可怜,就岁岁派人给他送金银珠宝进京,做花用。当今皇上也念在他年幼,还有淮南王的面子上,时不时的会派人去给他送些赏赐。”
  “淮南郡王府的世子?”闵应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好耳熟啊。
  “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宗,他闵白卓按辈分还得唤上你一声小堂叔”薛启铭也看向远处的闵白卓道。
  “闵白卓,难道是那个闵白卓?”闵应终于记起自己为何觉得这名字耳熟了,原书中确实出现过这人。是女主庞大备胎军团中的一个,可是原书中描写他是与男主并称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怎么会是个徒有名头的关系户呢?
  可能是发觉到闵应与薛启铭太过明目张胆的目光,闵白卓狠狠的朝着两人瞪了一眼。冷哼一声,朝着凉亭对面绿柳掩映的荷花池走去。
  闵应和薛启铭相视一笑,都没往心里去。看他如今形单影只的样子,怕是在这国子监中还受着冷遇。
  这国子监中一直崇尚学问,是整个大梁读书人心目中最为神圣向往的地方。只要能进来这国子监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就算是蒙荫入学的,也是切实有几分真实才学的。
  “我们走吧,不要误了夫子讲学”闵应站起身,他们这是刚刚上完一堂课,出来放风休息。
  “嗯”薛启铭也起了身,两人最近同进同出,俨然已经是好兄弟。
  “救,救命!”闵应听到不远处传来呼救声,这声音离的不远,是从荷花池的方向传来的。
  “不好”闵应往荷花池方向跑去,定是有人落水了,刚刚过去的是闵白卓,若是他在国子监丢了命,怕是以淮南郡王护短的性子,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呢。
  薛启铭也跟在他身后,荷花池里的不远,两人到时,果然发现有人在池塘里扑腾。
  “薛大哥可会游水?”闵应看着那池面上起起伏伏的人影,面带急色的看向旁边的薛启铭。
  薛启铭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闵应看向四周,这里清净,一般无人经过,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可以救命的人。
  “那是——”闵应看向一旁地上刚刚修剪下来的几摞树枝,从中选了根最粗最长的,扛在肩上就往池边跑去。
  还是差一点,可是这已经是最长的一根了。
  “薛大哥,把腰带解下来”说着,闵应也放下树枝,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啊?”薛启铭一时没明白过来。
  “快,救命用”闵应来不及解释,忙将自己的腰带绑在树枝上,拉了拉,确定结实。又接过了薛启铭手上的那条,接上。
  “你拉住了,我们拉你上来”闵应将树枝一甩,跟钓鱼似的,直接甩到了闵白卓扑腾的那片水域上。
  “帮忙,薛大哥”闵应这几年虽然通过练武,力气见长。但是闵白卓到底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体重比闵应要重上不少。闵应拉的实在有些吃力。
  两人艰难的将闵白卓拉上来,直接将他拖到池畔的草地上。
  将他肚子里的水挤压出,这小子命挺大。吐了几口水之后就躺在那儿,脸上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闵应和薛启铭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是谁?”闵白卓撑着地,勉强支起身子,头顶上还顶着几根水草,狼狈的很。
  “我是闵应”闵应也支起身子,可是手底下怎么这么硌的上,他拿开手一看,不动声色的又用手覆了上去。
  “这位是薛启铭,薛大哥。我们都是中乙班的学生”闵应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多谢了,我是初甲班的闵白卓”闵白卓拱起手,道谢,脸上的表情比刚刚在凉亭外不知和善了多少。
  “你是如何落水的?”一直未开口的薛启铭面带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到这荷花池旁散散心,结果刚站定,就被人给推了下去。”
  “你是被推下去的?”闵应和薛启铭脸上带着惊讶,这可不是小事,难道这国子监中有人想谋害闵白卓的性命?
  “我们先回去吧,如今虽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你身上湿了,吹风久了会得风寒的。”闵应好心的提醒道。
  薛启铭先起身,准备去将闵白卓扶起来。闵应趁着这个机会,将地上他一直用手掩着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拿起放进了怀里。
  ……
  是夜,屋里只有闵应一人,他将怀里小心揣了一天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荷包,青缎面上绣了一只蒲牢。这荷包是周氏过年时给他做的,可是前段日子不小心丢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竟然出现在那个荷花池边,如果闵白章真的丢了性命,这个荷包怕是会让闵应十张嘴也说不清。
  毕竟他初来乍到,就因为受闵白卓的影响,遭到了国子监大多数学子的排挤。要是有心之人一添油加醋,怕是会变成闵应嫉恨闵白章,推他入荷花池泄忿。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不过他这荷包,在入国子监之前就丢了,难道是王府中的人做的?
  不用想了,闵应用脚指头也能猜出,肯定又是闵庸这小子在闷声作大死。
  ……
  “公子,怎么办,二皇子那边要怎么交代?”闵庸的心腹一脸担忧的看着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的闵庸。
  “无法,只能跟二皇子实话实说,计划失败了。不过,我一定会另寻机会的。这个闵应,真是碍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闵庸一剪刀将窗前一盆生长茂盛的文竹齐腰剪断。
  ☆、18.第十八章
  “小堂叔,我让我家厨娘做的烧乳鸽,你尝尝”闵应刚进国子监的大门,就被闵白卓一把揽过脖子。
  都把他给弄蒙了,这小子昨日还在凉亭外,对他和薛启铭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冷淡的很,就算救他上岸,他也只是憨笑了几下。今日看来,这救命之恩,他还真放在心里了。
  “薛大哥呢?他怎么还没来?”闵白卓将手上的油纸包递给闵应,不时的往后张望。
  “薛大哥府上离得远,一般都会晚些过来。”像闵应、薛启铭这种荫生,一般都是走读,住在国子监校舍的都是背井离乡或者家境清贫的贡生。。
  “哦,小堂叔,你快些尝尝,这个厨娘是我父王专门从淮南给我送来的,厨艺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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