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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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上辈子权势滔天的宠妻男人谢景翊成了她的未婚夫,但她为何有种依旧比不过姜柠宝的感觉……
  被杨舒清惦记的姜柠宝却窝在屋子里,伏在案桌上,美眸瞪着桌面上摊开的信笺,咬着笔杆,眉宇间满是纠结。
  这情书到底该怎么写才能撩动国公爷的心?
  从未谈过恋爱的姜柠宝愁死了。
  第27章
  眼看天色将暗,姜柠宝有点急了,突然灵光一闪,什么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情诗,统统被她抛之脑后,她执笔在信笺上飞快的写了起来。
  古人大多喜欢含蓄委婉,但这封信简单直白,稍微有点……有点大胆,姜柠宝写的时候一气呵成,没啥感觉,等她在心底悄悄默念了一遍,顿觉面红耳赤,一股热气涌上脸颊,滚烫滚烫的,烧得厉害。
  “就是感觉脸有点热。”
  姜柠宝忍不住摸了一下有点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了一句,精致柔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柔美动人,令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她和定国公有了圣上赐婚,书信来往并不用特意忌讳,还可以促进未婚男女之间的感情交流,因此,有订了亲的男女喜欢互赠贴身饰品或者荷包香囊之类。
  姜柠宝颇为喜欢纸上交流,可以大胆的放飞自我,某些对着定国公说不出口,倍觉羞耻的撩人情话,可以轻易在纸上写出来。
  想了想,姜柠宝又在信笺上画了一颗心,信笺上的字迹清秀漂亮,不枉她在这个时代苦练了十年。
  姜柠宝绞尽脑汁写信是有目的,她想要国公爷的回信,也喜欢这种私下的纸上交流,然后将两人来往的信笺收藏,等老了,可以拿出来回忆。
  唯一纠结的是自称,如果直接用‘我’,感觉有点干巴巴的,最后想来想去,决定用‘侬’,这大越朝的女子大多会自称侬家。
  姜柠宝觉得自称‘侬’听起来很有韵味。
  有种你侬我侬的意思。
  窗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屋内已经点上了烛火。
  姜柠宝连忙将信笺上的墨水吹干,小心的折好装入一个精致的荷包里,招来春喜,将荷包交给她,轻咳一声,忽略砰砰直跳的心口,故作镇定的开口。
  “春喜,派人将这荷包送去定国公府交给国公爷,记得一定要交给国公爷。”
  “好的,姑娘。”
  春喜恭敬的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姑娘到底写了什么,不仅神神秘秘,还笑的那么开心,她将荷包收好就出屋子,在外头迅速找了个手脚麻利,办事稳妥的小厮去国公府送信。
  夜幕降临,定国公府挂满了灯笼,赵管家笑眯眯来到定国公住的主院,交给黑衣亲卫一个漂亮精致的荷包。
  “谢七,这是姜四小姐送的荷包,一定要交到国公爷手中。”
  竟然是姜四小姐送的荷包,谢七闻言,眼里掠过一丝惊奇,他朝赵管家颔首,心里颇为激动的接过荷包,转身入主院主屋。
  主屋烛火明亮,宛如白昼。
  坐姿笔挺的国公爷在案桌上专心致志的翻阅折子,烛光映照出国公爷冷峻严肃的俊脸,手腕上光滑透亮的紫檀佛珠手串在烛光下仿佛有光芒闪过。
  谢七见状,心里暗暗无语,国公爷都定了亲,有了未婚妻,竟然和以往一样,连放松一天都不愿意,定亲的当晚还在忙公事。
  幸好姜四小姐是个热情主动的,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主子,姜四小姐送了一个荷包给您。”谢七恭敬的开口。
  定国公谢珩一听是小姑娘送了荷包给他,翻阅折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冷冰冰的俊脸,淡声道:“拿过来。”
  谢七恭敬的将手中精致的荷包奉上。
  定国公谢珩接过荷包放在手心,是个绣了一株白玉兰的精致荷包,绣工极好,里面似乎放了东西,定国公怔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拆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好的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信笺。
  小姑娘写了信给他?
  翻开信笺一看,定国公谢珩眼眸一缩,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全身倏然僵硬,面无表情的俊脸瞬间龟裂,拿着信笺的手抖了一下。
  国公爷:
  今日再见到您,侬家甚是欢喜,一想到您是侬家的未来夫君,心就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侬家感觉它生病了,病入膏肓,除了您,无药可救,国公爷,侬家明日可以上门求药吗?
  记得一定要侬家回信。
  您最爱的未婚妻柠宝
  这小姑娘真是……真是不矜持。
  定国公谢珩努力忽略热气上涌的俊脸,面无表情的想道,但脑子里却控制不住浮现出今日下聘时,小姑娘朝她眨眼俏皮一笑的模样,只觉自己心口砰砰直跳,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谢七刚好瞅到主子手抖的一瞬间,瞪大眼睛,心里像被猫挠了一般,好想偷看姜四小姐在信里写了什么,让向来稳如泰山,冷冰冰的主子竟然失态了。
  但他不敢。
  看完信后,定国公谢珩鬼使神差的将这信笺放入案桌旁的一个空匣子里,莫名伸手按了一下心口,隐约感觉到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生病了,跳得太快,有点不正常。
  等他抚摸手腕的佛珠手串冷静下来后,想起小姑娘说要回信,定国公谢珩冷硬英俊的面上浮现一丝迟疑,半晌,他终于摊开信笺,执起狼毫点了墨,坐直身体,认真严肃的写回信。
  在信笺写下言简意赅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已阅,同意。
  然后在下方签下自己的大名,习惯性的拿起印章正欲盖章,却发现不是在批阅折子,定国公手一僵,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印章放回原位。
  等墨迹干涸,定国公拿起信笺正欲装入信封,目光却落在信笺下方留下的两个字‘谢珩’,剑眉不自觉的蹙起,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
  想到小姑娘写的是‘您最爱的未婚妻柠宝’,定国公谢珩再次迟疑,握紧手中的狼毫,迟迟不下笔,最后,他一脸严肃在信笺下方的名字前添加了‘你最爱的未婚夫’七个字。
  多了七个字,似乎顺眼了许多。
  定国公谢珩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他将信笺折好放入信封里封好,抬起棱角分明的俊脸看向谢七,声音低沉冰冷。
  “将这封信送到姜四小姐手中。”
  “主子,天黑了,属下走正门还是翻墙?”谢七接过封好的信封,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话一出,谢七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降,宛如置身冰天雪地般,冰冷刺骨,冷得他禁不住白了脸,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嘴快。
  姜四小姐可是未来的主母,她院子的墙,是他一个下属能翻的吗?
  定国公沉默了半晌,淡声道:“翻墙。”
  谢七震惊:“……”
  那可是长宁伯府,姜四小姐就住在里面,真的要翻墙进去?
  “翻伯府的墙,在姜四小姐住的院子门后交给她即可。”定国公锐利冰冷的眼眸盯着谢七,冷冰冰的语气透着一抹他自己都忽略的警告。
  “属下明白。”谢七抹了把汗,恭敬道。
  “去吧。”
  国公爷冷冰冰看了谢七一眼,拿起案桌上的折子翻阅起来,烛光映照出国公爷冰冷严肃的面容。
  与他刚进来时看到的一幕相差无几,但谢七发现,国公爷身上的气息似乎有点奇怪。
  等谢七离去,屋内静寂无声,只有烛火燃烧时啪啪声响。
  定国公谢珩突然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定在一旁的匣子上,匣子里放了小姑娘写的信,一想到信笺的内容,平稳的心跳再次紊乱,耳根悄然发烫。
  “最近心跳动太过频繁,难道我患上了心疾?” 定国公剑眉紧蹙,煞气弥漫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小姑娘好像也有心疾,明日叫太医到府诊断一下。”
  自认寻到了心跳不正常的原因,定国公整个人恢复了冷静。
  ……
  夜凉如水,月色如霜。
  这一晚,姜柠宝的院子没有以往沉寂安静,有不少下人在院子里来往穿行,隐隐有说话声响起,添了几分人气。
  只因傍晚前,春喜联系姚掌柜,将需要的人手送了过来,小厮婆子厨娘婢女都齐全了,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开伙。
  姜柠宝身边亦多了一个婢女春乐,是姚掌柜的女儿,春乐和寻常的女子长相不一样,她长了一张笑脸,只要一看到她,哪怕她没有笑,却给人笑的感觉,颇为讨喜。
  这时,春乐进来了,端着一张笑脸:“姑娘,热水准备好,请您沐浴。”
  姜柠宝有点恹恹的应了一声,移步去旁边的里间沐浴。
  木桶里热气袅袅,水上还漂浮了些许花瓣,春喜站在一旁等候,见姑娘进来,忙上前给她宽衣。
  姜柠宝将整个人埋在水里,露出雪白光滑的香肩,整个人舒服的叹了一声。
  春喜站在木桶后方细心的给姑娘刷背。
  “春喜,你说国公爷是否会给我回信?” 姜柠宝软声细语的开口,柔美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忐忑。
  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写情书,言辞大胆,没有女子的温婉含蓄,不知定国公看了,是被撩动了心湖,还是将其丢在一旁,或者觉得她太过轻浮?
  大越朝民风开放,亦出现过许多敢爱敢恨的女子,但她与她们不同的是,她是圣旨赐婚,婚事尘埃落定。
  况且她给自己未婚夫写情书,并不出格,只能说是未婚男女间的感情交流。
  姜柠宝在信笺送走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如今已是戌时末,依旧没有回音,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应该会吧。”春喜迟疑了会回道。
  姜柠宝轻叹一声,眉宇间不自觉的染上一抹轻愁,她终于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片刻后,春乐的声音响起。
  “姑娘,定国公身边的亲卫送了一封信给您。”
  “稍等一下。”
  姜柠宝大喜,宛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心中花儿朵朵开。
  她立即从浴桶出来,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上了干净素雅的睡袍,沾了点水的乌发散落到腰间,一双极美的眸子熠熠生辉。
  “姑娘,您真好看。”春喜忍不住赞叹。
  “嘴贫。”
  姜柠宝心情极好的嗔了一句,拢了下睡袍,迫不及待出了里间,从春乐手中拿过信封,抱着满腔欢喜的姜柠宝拆开信封,看到信笺里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已阅,同意。
  定国公莫不是以为在批阅折子,姜柠宝彻底无语了,定国公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正欲收起信笺,目光却落在信笺下方的落款上。
  你最爱的未婚夫谢珩。
  姜柠宝的心情犹如泡了三温暖,瞬间飞扬起来,眉梢眼角染上了笑意,没想到冷冰冰的定国公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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