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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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是吓了洛璃一跳,自己没劝住主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搭进自己倒也没什么,可是自己真的能极淡然的看着主子坐在马背上么?若是不放心,主子带着她一道骑马,怎么办?自家主子可是什么男人女人做的事皆敢试上一试的!
  洛璃一闭眼睛,视死如归一般的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好,我去!”
  南月和屋里的几个丫头都闷声的笑了起来,一脸苍白的洛璃似乎要去逛鬼门关一样。
  “那就走罢。”雪兰也忍俊不禁,她的话中都带着笑意,吩咐了洛璃一声,就让南月帮她换马装。
  雪兰换好了马装,一行人坐着马车去了城外马场。
  雪兰扶着盛信廷的手下了马车时,洛璃也跟着下了来。韩琢如昨日,把白马给雪兰牵了来。雪兰扶着马鞍就要上马,却被一旁的洛璃一把抱住了腿,洛璃的脸上全是哀求,“奶,要不您让大爷和您坐一匹马罢,要不然奴婢不放心啊。”
  雪兰蹬了蹬腿,无奈洛璃抱得紧,雪兰只好又跳了下来,她笑着对洛璃说,“我昨日也是自己骑马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而且大爷也会跟在我左右,他岂会让我有事呢?”
  洛璃期期艾艾的松开了雪兰的腿,想了想转头看南月,“要不你也骑匹马罢,我和你骑一匹,我们跟着奶!”
  还是不放心。
  南月看了一眼盛信廷,盛信廷沉默的点点头,南月去牵了一匹马过来,她先抱着洛璃往马鞍上送。
  洛璃平日里也是淘气的,可是想到坐在活蹦乱跳的畜生身上,洛璃就心头乱跳。
  这畜生万一乱跳怎么办?万上乱跳时把她颠了下去怎么办?颠了下去万一踩到她怎么办?踩到她万一没踩全死,留了半条命还半死不活的怎么办?自家奶定然会养着她,可是她不想给奶当累赘!
  洛璃想到这里就紧紧的抱住了南月的脖颈,勒得南月脸色涨紫,干举洛璃上马鞍,洛璃也不松开抱住南月的手。
  南月把洛璃猛的放在地上,脸色这才缓合了许多。
  洛璃长出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是没出息,于是洛璃责问起南月来,“你怎么能把我放下来呢?不是说要陪着奶的么?你看看奶都坐在马背上了。”
  早把洛璃的一举一动收在眼里的雪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南月气得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子,“你都要勒死我了,我不放下你怎么办?!”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发现
  洛璃看了一眼在马背上笑弯了腰的雪兰,面如红布,她低着头小声嘀咕着,“那人家还不是有些害怕……”
  有洛璃这么一闹,雪兰更觉得轻松了许多,她勒着缰绳,招手让洛璃和南月快快上马,两匹马很快跑了起来,其中伴随着洛璃发出的阵阵尖叫声。
  才一小圈下来,洛璃开始还尖声的叫,后来干脆软倒在马背上,头都不抬一直了。
  雪兰勒住了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向南月骑着的马而来。南月也勒住了马,雪兰忙上前去扶洛璃,洛璃的脸色发灰,几乎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雪兰忙搭住了洛璃的一支手臂,洛璃连笑容都没有一个了,她红着眼圈,“奶……奴婢没事……没事……”
  雪兰朝着南月摆摆手,南月把洛璃抱到一旁的凉棚去了。
  盛信廷捧着一盏茶杯送到雪兰面前,皱了皱眉,“洛璃这个丫头平日里胆子也不小,我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怕骑马。”
  韩琢在一旁闷声闷气着道,“就是练的少,多了就没事了。据说番仪长公主第一次骑马从坐上马背,一直哭到了下了马背,后来还不是习惯了。”
  番仪长公主是启正帝的姑姑,扬贤帝的姑祖母,当年与塞北国结了亲,嫁到了那个以游牧为主的民族里去。
  雪兰是没见过番仪长公主,可是盛信廷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当年已经四十开外,儿孙满堂的番仪长公主回朝省亲,马骑得极好。和京城里常年征战的武将骑得一样快。
  雪兰朝着正背着众人,用袖子擦眼角的洛璃叹口气,“我不想洛璃再试着骑马了。”
  “全依你,洛璃若是觉得太难,不学也没事。”盛信廷并不在意。
  韩琢紧抿着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同样是女人,平日里看着洛璃也叽叽呼呼在奶身边极有脸面的,可是到了现在,看看奶都会自己带马了,再看看洛璃,只差没哭倒在马上,着实没出息。女人间的差异也太大了些。就这个样子,若是没有南月,只怕奶身边都没有个急事使唤的人了。
  雪兰喝了一盏茶,和南月又骑了好一会儿的马,才离开了马场。
  雪兰坐在马车里和盛信廷说着今日的骑术,两个时尔轻声笑着,时尔柔声低语,马车缓缓的便进了京城的城门。
  雪兰挽住了盛信廷的手,嘻笑道,“相公,我想吃焦锤了。”
  盛信廷马上想到当初自己在一井书局的后街抢了雪兰焦锤的事,他噙着笑吻了吻雪兰的面颊,“怎么?还记得我抢了你焦锤的事呢?”
  想起当初他那股厚脸皮状,雪兰笑意更浓,“我到现在还恼着呢。”
  “那就赔你焦锤可好?”盛信廷捏了捏雪兰的粉面,扬声吩咐车夫,“去一井大街的后街去。”
  “不如我们去华寺街和清寺街可好?华寺街有茶楼,清寺街有酒楼,清寺街的街口还有许多小吃和小玩意儿,那里最为热闹。”
  清寺街……
  雪兰想到了邵虎山在家门口被人打了一顿的事。
  “盛子晏,我来问你,当年,我还未嫁你时,可是在一清寺街的后巷看到邵虎山被人打了,是不是你让人去的?”雪兰斜倪着盛信廷。
  盛信廷不由得一笑,揽着雪兰肩头上的手指挑了起来,抚向她的下巴,被雪兰按了住,“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盛信廷低低的笑着,清了清嗓子才又道,“你那天在窗口不是看得极清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窗口?你当时在哪?”雪兰分明记得,那条街已经是后巷了,对面也没有什么茶楼或是酒楼,那么盛信廷是在哪呢?而且还知晓她躲在窗口,这么说来,他自然也是看到她射弹丸了。
  盛信廷低下身来,咬住了雪兰的耳朵,“我在离你不远的茶楼里,邵虎山那样害了兰溪,我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可是他这样的小地痞实在不值我派人去要了他的命,教训一顿是最好的。”
  雪兰歪着头,躲着盛信廷口中的热气格格直笑。盛信廷的声音更加温柔,“只是不知晓是哪一个躲在那里帮我们人一个忙的,而且弹弓打得极准呢。奶,那个人是谁呢?”
  雪兰伸出粉白的手掌,挡住了盛信廷逼近的唇,他便顺势吻在了她的掌心。雪兰的手指微屈,整个小手掌扣在盛信廷的嘴上。“我这么帮着盛大人,这次的焦锤要盛大人谢我。”
  “那是自然,”盛信廷不由得失笑,“我陪我自己的媳妇出去,难道还要媳妇出银子不成?”
  夫妻两个坐在马车里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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