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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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楚慧欣还没来得及鄙视一下好歹也是城里人的二姐,居然被乡下人一双鞋子一套衣服就给娶回家了呢,就被她这样给搞蒙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点小心思,但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她心里现在想的就是,绝对不能让楚婷知道她住哪!免得真跑到她学校去找她要钱,到时候班上同学寝室里的同学都知道了,那自己就不得不分出钱来补贴给她了,那怎么能行!甚至还要帮她养两个孩子,真是的,孩子不都应该归男方吗?怎么她傻不拉叽的给带着了。
  楚慧欣这么想,可是也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拒绝,刚好她的同学从一边的厕所出来,叫她:“楚慧欣,你干嘛呢,不是还要去那边花园逛逛吗?”她们是寝室里的六个人一起出来逛的,到首都大学来四处转转玩玩。
  那个叫她的女同学说着话,就要往她们这边来,嘴上还说着:“你认识那个人呀,是你老同学吗,正好可以带着我们在这里逛逛。”
  楚慧欣一听她这么说,着急了,使劲掰开楚婷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嘴上说着:“二姐,那是我们寝室的同学,来叫我了,我们还有急事呢,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说着脚步不停的走向她同学,用手挎着她的胳膊往反方向走。
  那个女同学不明所以的被她带着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楚婷,问她:“那是谁啊?我刚才看见你在跟她说话。”
  楚慧欣凑近她,小声的说:“不认识,只是问问路,她也是新生,对这学校不熟,所以就算了。”
  “哦,其实这学校也不算太大,咱们自己逛逛就行了,也不用找人问路。”
  “就是。”
  楚婷眼睁睁的看着楚慧欣跟几个人飞快的走了,然后才转头去食堂买饭去。路上差点哼起歌来,觉得很是轻松,至少暂时摆脱了楚慧欣,看来这个小妹也不是什么多善良的人,以后也不用跟她维持表面功夫了,挺好的。
  那边,杨武回到了家里,没有媳妇孩子在家,家里确实空荡了不少。
  生产队的人知道楚婷考上了首都大学,还带着两个孩子去上了,都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意思超级明显,大概就是,完喽,老婆孩子都没了!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有知青偷了家里的钱跑了呢,杨武家这样也太危险了,人家大学生还能看上你?
  杨武可不管这些,家里没人他就一心扎在木材厂,虽然以后可能会离开,但毕竟还要在这工作一两年呢。
  这两天,他正思考着该怎么跟领导说要请假的事呢,他这4月份的时候才送楚婷去上学,请过大半个月的假,现在又要请一个多月,估计是难了。
  之所以要请一个多月,是因为他这一趟是去广州那边,他们这是内陆,路上光是坐火车都要十几二十天的,一来一回,中间再在那耽搁几天,路上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第一趟过去探路。
  就怕领导不批假啊!
  第83章
  杨武正想着该怎么请假,合适的时机就来了,只是中间出了点偏差。
  “去上海?”
  “对,上海,”徐处长点点头,“小杨,我这也是想着你们年轻人去看看也好,去大城市转转,多接触接触人,见见世面,你那媳妇不也是在北京吗,人家都去大城市了,你整天在咱们这厂里转也不是事。正好这次厂里机器零件出了问题,需要去上海的机械厂拿,我就打算让你去了,男人出去也方便些,路上安全,你考虑了一下。”说着拍拍杨武的肩膀。
  他们木材厂也是有机器设施的,像压合木板切割木板这些活,早就不是人工动手切割的了,而是使用机器,只是是机器,它就会有出问题的时候。他们这里没有机械厂,零件出了问题,缺了坏了,如果厂里没有备用的,都是要去大城市的机械厂另配的。
  一般来说,每次去人都是厂委去一个,工会去一个,前两年杨武还没在工会站稳脚,他自己对上海也陌生,也没争取,所以轮不到他。今年他在工会已经稳稳的落了根,前段时间还去了首都,所以他们处长就把他想起来了,打算让他今年去出这一趟差。
  “上海。”杨武在脑子里把各种可能性飞快的想了一遍,上海比广州近一些,但也近不到哪去,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月呢,现在是5月中旬了,等过两天去了上海,回来都已经快7月了。
  而他们队的黄桃树,七八月份的时候队员们就陆陆续续把熟的给摘下来,开始做罐头了,他必须在那之前把糖精给弄回来,这一来一回,他根本就来不及去广州了。
  而现在队长已经带着生产队的队员们把罐头加工厂给盖起来了,厂子盖的规模不大,但与之前那种各家在自己家里锅里煮的方式相比,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这一趟如果他不把糖精的事情解决,以后就很难再在罐头厂的事上分一杯羹了。
  “回去准备准备。”徐处长也知道杨武媳妇孩子都不在家,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就交代了。
  广州,上海,杨武走在回家的路上,还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想着该怎么解决取舍。走着走着,突然路上碰到另一个同样垂头丧气的人。
  “顺子啊,嘿,在这看到你了,咱俩好长时间没碰到面了。”杨武先打招呼。
  “啊,武哥。”三顺子见到杨武,满面愁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出什么事了?看你愁成这样。”
  “唉,还不是纠察队的事,算了别提了,听说武哥你媳妇考上首都的大学了?那真是不得了,我连咱们省都没出去过呢,武哥就去首都转一圈了。”杨武送自己媳妇去首都的事,他们附近几个生产队熟一点的几乎都知道了。
  “对啊,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走,咱哥俩去喝一杯去。”杨武揽着三顺子往他家走,反正媳妇现在不在,带人回去喝酒也不算啥事。
  三顺子也有事愁的慌,就跟着杨武走了,杨武到家切了一盘萝卜干和腌肉干摆在桌子上,把过年时候买的没喝完的白酒搬出来,两个人坐在堂屋喝了起来。最近他也愁的慌,喝喝酒说不定能有助于想办法了。
  “武哥就放心嫂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大城市啊?这可要小心点,咱们队有一个女知青,接到通知书跑去上大学了,压根没说在哪儿上大学,就这么跑了,真是气人,把两个孩子都丢下了。”三顺子的话意思很明显,不过杨武也没生气,他知道这人嘴巴直,说的话也是很多人想的那样。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那是跟着媳妇去报道的,时不时就要去看看她们娘几个。”
  “也对,也对,”三顺子点点头,“就从上次你被抓起来,嫂子一直跟着想办法,跟着跑来跑去忙活的,就知道这媳妇没选错人。”
  “你呢,你愁什么,最近工作不顺利啊?”杨武跟他碰个杯。
  “唉,”三顺子叹了口气,喝了口酒,“不是不顺利,是都快没工作了。”
  “没工作?怎么,你该不会要被开除了吧。”
  “不是开除,以后纠察队都不一定有了。”
  “不一定有了,什么意思啊?”杨武惊讶的看着他。
  “我也搞不清楚,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这些天都闹闹哄哄的,市里的红卫队那些人,你知道吧,那个领头姓庞的,都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谁抓的,谁有本事抓他呀!”杨武震惊,他才多久没去市里,怎么感觉天都变了。别看他们这一小小的市,总共市里人口多少,但光是执法的就分为三拨人。
  一拨是公安局派出所的,一拨是他们纠察队的,另一拨就是革-委-会下面领导的红-卫-兵。派出所管的事很少,基本上就是犯罪案件,红-卫-兵和他们纠察队基本上就是管那些思想政治上面的事情,两拨人经常闹矛盾,基本上都跟抄家有关系,毕竟谁抄谁得好处。一有利益掺杂,那矛盾就大了。
  “姓庞的都被抓起来了,谁抓的?”他们说的这个姓庞的,就是革委会的头头,前几年□□刚开始的时候,到处带着人抄家批-斗,牛气轰轰的,基本上就是市里一霸了,几乎没有敢招惹他的,连市里领导碰上他都要退后一步,结果居然被抓起来了。
  “是啊,听说是市里面新来的哪个什么市长秘书的,我也搞不懂。”三顺子毕竟是最底层的,对上面的人员变动完全不了解,只是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听别人传的,自己完全不清楚。
  杨武一直在木材厂忙活,前段时间又送楚婷去首都,现在才忽然发现对外面的环境都不熟悉了,赶忙问:“他把姓庞的抓起来,那革委会现在谁领头?”
  “没人领头!”
  “没人领头?那革-委会还不乱起来了!”
  “可不是嘛!下面的红-卫-兵也没人带着了。”
  “这跟纠察队有什么关系,怎么你刚才说纠察队说不定要解散了呢?”
  “我也是听说的,据说纠察队革-委会都要解散,以后就只有公安局了,去年高考不是恢复了吗,以前都不考了现在考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三顺子信誓旦旦的说。
  “确实,我也觉得估计要有什么变化,毕竟主席前两年去世了。”杨武也点点头。
  他们这样跟外界有点联系,跟政策有些接触的,其实都能隐隐感觉到这两年,外面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在高考恢复以后。只是到底什么变化,这些变化到底有什么事,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以他们的眼界阅历又看不清楚,只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身在其中,难免对未来不安忐忑起来。
  “唉,你就好啦,”三顺子羡慕的说,“现在到了木材厂,成了正式工,拿工资吃公粮,外面出什么事都连累不到了,我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我可不想再回去种地。”
  三顺子丧气的叹了一口气,他当年也是家里举全家之力,花了大价钱找遍了人脉,给送到城里的当上了纠察队的队员,虽然这么几年职位上没变化,但一直都是他们家在整个生产队里的荣耀脸面,连大姐二姐都因为他在婆家腰板挺的直直的,可一旦纠察队真解散了,他就只能回家上工种地,那落差不是一点两点的。
  “你别多心,”杨武安慰他,“说不定没这么严重呢。”
  “就算没这么确定,可能性也很大了,武哥,你不在外面不知道,这两年确实不一样了。”具体要让三顺子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这种事不是身在其中,光在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市里陈老五家,那一家子被打倒的,据说他儿子又跑回来了,给翻案了。”三顺子凑进杨武,神秘兮兮的说。
  陈老五那一家,杨武也记得,当年也算是市里第一家被打倒的,据说他们儿子出去读大学后来人怎么消失了,被革委会的抓到把柄,说他们儿子里通外国才消失了,就是去给外国人卖命去了,所以把他们一家给打倒了。
  其实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就是那个姓庞的看上人家闺女了,陈老五又不是个卖女儿的,最后只能悲剧了。杨武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家子的闺女被糟蹋了之后,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当时他还在红卫兵跑腿呢,跑了大半年,人家也看不上他这个农村来的文盲,不让他进,现在想想还有点庆幸。虎哥虽然人也狠也爱财,但比起姓庞的,还是略微多一丢丢人性的。
  “不是说上大学的时候失踪了吗?”
  “对,当时是失踪了,后来现在不是回来了嘛,据说说是被送到哪秘密的地方,去帮国家研究什么东西去了,谁都没告诉,他们学校同学都不知道,都以为人失踪了呢,结果现在出来一看,自己一家子都没剩几个活口了,可不就直接向上面申冤了。”
  “那是怪倒霉的。”对于事不关己的惨案,旁人也只能这样评论一句罢了,毕竟无法感同身受。
  “不止这样啊,我就是怕这以后,不会一点点翻旧账吧,现在只是在革-委会红-卫-兵那翻,万一翻到纠察队呢。”三顺子忐忑的说。
  他们纠察队比红-卫-兵好一点,稍微收敛一点,毕竟是打着执法的名头,但是像路上随便抓人罚款这种事没少干,虽然现在还没轮到纠察队清查,但他就是害怕,要是查完红卫兵,再查到他们这怎么办。人家都是城里人,有关系有势力的,他怕到时候他这个农村来的被推出去顶罪,那就完蛋了。
  “这应当不会,你也别多想,还没查到呢,你就在这着急忙慌的,多虑了。”杨武嘴上这样劝,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他也是个谨慎的人,要是处在三顺子这个位置上,绝对会比他想的还多,肯定就开始考虑后路了。但是这不是劝人嘛,他总不能劝人从纠察队退出来吧,因此只是安慰他放宽心。
  “武哥早就从纠察队退出去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真好!”三顺子又开始羡慕杨武,闷了一大口酒。
  杨武退得早早的,三年前就退了,现在查什么事都查不到他头上来了,当时他们还觉得杨武被纠察队赶出去是落魄了,可现在还属人家最舒服呢。
  “我这也是当时倒霉,这两年也不容易,从木材厂的临时工开始干的,干了一年多呢,累都累死了。”杨武也觉得怪走运的,老早脱身了,但现在肯定不能直接说。
  两个人各有各的烦心事,又喝了几轮,都喝得醉醺醺的,杨武酒到中旬突然说:“要不你从纠察队退出来,跟着我干吧,正好我现在缺帮手。”
  第84章
  “跟着你干?”
  三顺子醉眼朦胧的看着杨武,他因为心里最近一直有烦心事,所以刚才喝酒喝的比较猛比较急,腌萝卜干都没吃两口,酒倒喝了好几碗,现在已经晕晕乎乎的了,猛然听到杨武这么说,还没有反应过来。
  杨武倒还好,他是一向不习惯在外人跟前喝醉的,怕自己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所以现在他也没醉。
  刚才说让三顺子跟着他一起干,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然后他又一想,哎,这事有点可能,他现在不是分身乏术吗,又要去广州又要去上海,还想趁机去首都看看老婆孩子,哪哪儿都需要人,偏偏他就一个人,有个帮手不是很好吗?
  杨武又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三顺子一遍,一直叫他三顺子,其实他本名叫陈三顺,是隔壁原陈家村现向阳公社第四生产队的。
  他们两个进纠察队之前就认识,因为杨武经常到处跑,认识也不奇怪,后来进了纠察队就他们两个是农村的,生产队离得又不远,有时候下班经常顺路一起走,熟悉了也很正常。
  陈三顺陈三顺,一般农村这样起名的,很明显上面还有个陈大顺陈二顺,他也是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的,只不过他不像杨武这样不受父母重视,光从他们陈家全家拼着把他送进纠察队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在家很受重视的。
  而且心眼也不多,杨武原来在纠察队的时候,他就总是跟在杨武后面,后来杨武走了,他也经常跟杨武说说纠察队发生的事,找他讨主意来着。
  心眼不多又年轻,有一把子力气,还见过一点点世面,这样的人还真是当好帮手的料子,杨武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虽然他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启动,甚至他暂时都没想到自己去广州要做什么,带着三顺子去了要做什么。
  但肉眼可见的,以后要是真的开始做生意,绝对会需要人手,需要可以信赖可以捏住把柄的人,眼前这个不就刚好合适,岂能放过。
  杨武放下手里乘着酒的碗,身子往前倾,忽悠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说不定哪天清查就查到了纠察队,你现在是队里唯一一个农村来的了吧,其他人都是在市里找的,到时候要是推人出去顶罪,肯定要推你!你继续留在那儿早晚要出事!”
  “啊?”三顺子即使喝得晕乎乎的,也不明所以的看着杨武,“哥,你刚才不是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别想得那么差的吗?”
  “对,我刚才是安慰你呢,可是我现在又想想吧,”杨武叹了口气,看着堂屋门外,“咱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吧,多好的关系,多好的兄弟,我必须得给你讲掏心窝子的话,不能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不让你难受就说那些假话对吧?到时候反而是害了你。”
  “那哥的意思是?”
  “你应该尽快离开纠察队!”杨武肯定的说,“现下革委会那是第一个开刀的,马上刀就落在纠察队上了,你刚才也说了,以后什么纠察队革委会都不存在了,只留下公安局了!人家那市里有门路的,原来的队员王青他们肯定到时候要走关系,进到派出所里,摇身一变就成警察了。关你什么事,说不定又要再倾家荡产一次,也未必能进的去,不被推出去抵罪就不错的了!”
  “这个我能不知道吗!”三顺子狠狠叹了一口气,“我不就一直愁这个呢吗,可是难道不去纠察队了?主动去纠察队辞工退回来?那万一,万一没清查呢?”
  每个人都有这种心理,即使有了危险预感,也总会想万一不会怎么怎么样呢,万一走了运呢,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都是侥幸心理罢了。更何况,从纠察队辞职可不是一件小事。
  “谁说不是呢,我还能不懂这个,”杨武又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咱们这都是从农村出去额对吧,进了纠察队都是一家子的希望,这可不只是工作也是脸面,这一点我能不知道吗我能不清楚吗?我原来也跟你一样,可是这事就是这样,眼看着天是变了,我跟你说”
  杨武凑近他,“前阵子,我不是送我媳妇去首都上学吗,人家那里都跟咱这完全不一样了!那街上的人都穿的花花绿绿的,公园里还有男女抱在一块跳舞的呢,都特别放的开!根本不像咱们市,到现在还两口子走在路上都不准挨得近呢,那真是完全不一样。我有预感,迟早首都那样的情况会蔓延到全国,全国都会那样,到时候什么纠察队什么革委会谁理你呀!”
  “乖乖,抱在一块跳舞?”三顺子瞪大眼睛,“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抱在一块?那要不要脸了呀!”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事,胆子也太大了。
  “人家那叫交谊舞,跳了是锻炼身体的。”跳舞这个杨武还真看过,他在首都跟楚婷他们过了几天,到处游玩闲逛的时候,也去公园玩过,就看到过。只不过不是年轻男女,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在公园里围坐着,中间有男的女的,在那一只手搂着一只手握着跳交谊舞。
  当时他也吃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下了,觉得首都不愧是首都,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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