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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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去宜州,他已经领教过,若是这次让沈梨一人去,只怕真的是要有去无回,到时候他这个傻堂弟还不得将他的东宫都给掀了。
  想着暗中还藏着情敌,姬以羡手中的那炳刀怎么都藏不住,他又道:“我去。”
  “你?”姬以墨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从头看到尾,“你确定你是去替孤办事,不是公报私仇,准备找南宵引算账的?”
  姬以羡嘴角抿着紧紧地,面上似又覆上一层寒霜:“这两之间可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你也想的太多了。”姬以墨劝道,“姜嬛如今已经嫁了你,怎么可能会去改嫁?改嫁的还是一个身份地位完全不逊色于你的,就算是南宵引愿意,也不见得南家会接受。”
  “你懂什么。”姬以羡讥道,“此事定了,我后日便走。”
  姬以墨还想再劝,可见着姬以羡去意已决的模样,终究是将口中的那些话如数都咽回了肚子中,只道:“那孤去安排,这些日子你便回去好好地同姜嬛在耳鬓厮磨几日吧,免得到时候你们又是几月不见。”
  “嗯。”姬以羡颔首,这次倒没有再推辞。
  他想到倒是挺简单的,去宜州将事情处理,处理完后再去同南宵引好生理论一番,要不然她实在是不放心,暗中一直有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如今的位置。
  他快步出了书房,见着依旧安静如初坐在石椅上的人儿时,姬以羡眉宇间原先冰雪消融三分,恍若初春降临,寒意褪怯。
  “阿瑾。”沈梨笑着起身,任由姬以羡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给握住。
  “我们先回府。”姬以羡挨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沈梨仰头,欢喜的应了声:“嗯。”
  “你要去宜州?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沈梨坐在罗汉床上关切的拉住了他的手,“要不要,我给南少主传信,若在宜州有人照顾些,我也能放心。”
  从她口中听见南少主这三字后,姬以羡腹中便有一团无名的怒火熊熊燃起,宛若一记猛棍,迎面击头而来,砸得他是怒火中烧的。
  姬以羡垂下眼睑,狠狠的握住了她的手:“放心,你夫君我还没这么没用,一点小事都需要找人帮忙。”
  沈梨只当自个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柔声安抚道:“我只是担心你罢了,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不给他传信了,只是阿瑾,此去路途遥远,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姬以羡挑眉:“当然,我还要回来守着你了。”
  “你生得这般好,若是有人趁我不在,你被人给抢走了,我可该怎么办?”姬以羡喃喃道,低头将人抱在了怀中,“可我若是死了,暖暖,你别想独活。”
  沈梨低头玩弄着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嗯,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姬以羡也没认为这是什么丧气话,他伸手跳在她的下颌上,将她的头扭过来,低头轻佻的吻了上去:“真乖。”
  可阿瑾……我若死了,却宁愿你能好生的活下去,娶妻生子,一生美满安宁。沈梨闭上眼,身子软若无骨的往他的怀中倚去。
  014我原来也是大秦人
  姬以羡离府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两日后。
  至于是两日后的多久,姬以羡并未说,反正是那日天才灰蒙蒙亮,她醒来后,枕边只留下一抹余温。
  不过除了他不在之外,府中一切如常照旧。
  如今替他掌管王府的人便是姬行,而姬聂则被广陵王留在了云州镇守。
  虽说如今掌管王府的人是姬行,是林氏的亲子,但由于姬行打小就被广陵王抱去抚养,是以同林氏的感情倒是不深。不但不深,甚至隐隐还有些隔阂,这是沈梨极其愿意瞧见的。
  府中,别说林氏,就连姬宝儿也不敢作妖,每日安安静静的呆在修闺房之中,随着教养婆子学着女红,准备等开年开春及笄,就凤冠霞帔嫁入别人家去。
  她同姬宝儿之间倒是没多大的仇怨,还有林氏,虽说她现在想要借她的手杀了姬以羡,可若非自己愿意,又怎么会如此,这一点倒是怪不到她头上去。甚至她应该是感谢她的,不管林氏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将她救下,给她找大夫治病,这些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沈梨瞧着手中的玩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慢慢的放下,姬以羡一走,想必大秦的人便快到了。
  这里的事,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总归也快要结束了。
  半月后,大秦使者如约而至。
  大秦使者来的时候,沈梨正在同陶嘉月在院子中品茶。
  如今已经要临近冬日,院子中风起从四面八方刮过来的时候,冷得人直打哆嗦,一转眼她竟然来大燕已经一年有余。
  陶嘉月将刚煮好茶倒在了沈梨面前的茶盏中:“姜姐姐,你今儿好像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是何缘故?”
  沈梨隐约能听见高墙外的马蹄声,还有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鲜活的宛若就在她的耳旁一般。她垂下眼睑,摇头:“没,就是有些担心世子爷,宜州可是个虎豹豺狼之地,他此次前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听她这么一说,陶嘉月平静无波的心,瞬间也起了波澜,虽然不曾七上八下的,可到底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她将眸子垂下,安慰道:“临渊哥哥不会出什么事的,姜姐姐莫要担忧才是。”
  “怎么可能不担心?”沈梨摇头,目光却在说话的一霎,陡然越过了院子中的高墙,看向了高墙之上蔚蓝的天幕。
  有雄鹰展翅翱翔,似跃过了四海八荒。
  那是……卫砚养的。
  原本尚存几分期翼的心在瞬间从八万里高空跌下,摔得粉碎。
  也就是今日,一向事务繁忙的陌锁离抽空在百忙之中登了门,指名道姓想要见沈梨一面。她虽然觉得意外,可还是将陶嘉月送走之后,便去赴了约。
  陌锁离定的地方,是在长安最热闹的一处长街上的茶楼。
  她去的时候茶楼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说书先生正在大堂中搭建的一处戏台子上声音激昂的挥斥方遒。
  许是这玩意在肃州听得多了,倒是没了第一次听得新鲜感,粗略的听了几句后,便在小二的接引下,上了二楼。
  陌锁离正在屋中等她。
  她推门而进,陌锁离正盘腿坐在蒲团上,低头喝着茶,茶烟从茶水中缭绕而上,白气覆上他的眉眼,一时看去竟恍惚觉得陌锁离是个清秀的皎皎少年郎。
  并且,很是熟悉。
  她将这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挥去,转身叮嘱了涟漪一句后,自个绕过屏风走到了陌锁离所落座的一处矮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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