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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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梨轻笑了下:“世上本无姜嬛。”
  东宫。
  唐子玉扶着宫墙步伐趔趄的走回了寝殿后,她站在院中抬头看了看森凉的月色,沉默了几番后,毫不犹豫的便朝着瑶华的屋子走了去。
  她面无表情的在屋中一阵乱翻,最后在她的妆奁中发出了一只白底的蓝花的小瓷瓶。她用力地握在手中,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转身回了寝殿。
  080大结局(下)
  次日一早。
  宫娥推门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已经梳妆完毕换好了衣裳的唐子玉,几人面面相觑一眼,便又都恭顺的埋着头走了进去:“太子妃,安。”
  “起来吧。”唐子玉声音冷冷淡淡的,就连面色也与往日大不相同。
  几人虽是伺候了唐子玉有段时日,可从心底上来说,她们几人却都还是怕唐子玉的,毕竟之前她那般狂躁的样子,她们可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本宫,想见见殿下。”唐子玉道,“你们去通禀一声吧。”
  “是。”
  本来按照卫隅的性子,是不太想去的,谁知道那宫娥来通禀时,唐子末正巧就在书房中。
  这下,他是想要推托都不行,便温温和和地笑着起了身,对着唐子末说道:“既然你也在,便一起去吧。”
  唐子末本就对唐子玉有些放心不下,听见卫隅这般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当即便立马应了,随着卫隅一同过去。
  卫隅想着自己遇上的应该是个已经疯癫的人儿,谁知一进屋,就见那人正温婉娴静的坐在那,听闻声音,便仰头对着他们温温柔柔的一笑:“殿下和兄长来了。”
  见着唐子玉这般模样,唐子末自然是高兴不已。
  可卫隅的眸子当场便深了些,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太子妃瞧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是,这全都亏了瑶华那个丫头。”唐子玉笑着,“这些日子,妾身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不曾照顾殿下,妾身一直都心怀愧疚,所以今儿特地想给殿下赔罪。”
  “无碍。”见着唐子玉要跪下,卫隅立马就快了一步,伸手将唐子玉给扶了起来,“这些不过是小事,如今你能恢复,对孤和子末而言,已是最大的宽慰。”
  “至于孩子……”卫隅稍稍停顿了下,“孤与太子妃还年轻,日后会有的。”
  “妾身,也极是希望,能等到那么一日。”唐子玉反抓着他的手,柔柔一笑。
  卫隅敷衍了她两句之后,便觉得有些不耐烦,可面上还是一副温良的样,他体贴的扶着唐子玉坐下后,这才对着唐子末说道:“其实今儿孤来得不巧,是不是耽搁你两兄妹叙旧了。”
  唐子末拱手:“殿下哪儿的话,您关心太子妃,想来太子妃高兴都还来不及了,如何会嫌殿下来得不巧。”
  三人又稍稍说了几句后,便有内侍来禀告,说是陛下召见。
  卫隅正想着找一个借口离开,如今这般光明正大的借口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他又哪里会拒绝,他和颜悦色的同唐子末说了声后,便随着内侍匆匆走了。
  等人一走,唐子末这才转身朝着唐子玉伸手,心疼的瞧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对于唐子玉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毕竟他的妹妹,可从来都不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听见唐子末这般关怀备至的话,唐子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就起身从位置上扑了过来,抱住了唐子末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似乎便要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如数哭尽。
  唐子末是听得心疼。
  想来原先的时候,唐子玉在府中,唐家还没败落,谁敢这般给他妹妹气受,向来都是她给别人气受的。
  一想着这些,想着她在这牢笼似的东宫之中受了多少的苦,唐子末就恨不得立马将她给带走,带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哭归哭,唐子玉还是想起了正事。
  她从唐子末的怀中将直起身来,用手背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后,便将她从瑶华屋子中搜罗来的小瓷瓶塞到了唐子末的手中,唐子末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何物?”
  唐子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打开,同时低声道:“这是我从那我贴身侍女那搜出来的,她说,这些日子殿下一直都在喂我吃这个药。”
  “她还说,我腹中的孩儿,是殿下授意杀死的。”
  “哥哥,我不知道我现在除了你,还能相信谁。”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唐子末攥紧着手中的小瓷瓶,心头颇不是滋味,对于卫隅的心狠手辣他并非是没有领教过,可是……子玉腹中的是他的骨肉啊!
  他怎么能忍心?
  “哥哥。”唐子玉抹着眼角的泪,“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仅此而已。”
  “我知道。”唐子末摸着她的头,语气也跟着低沉下去,“这事,你就交给哥哥吧。”
  “哥哥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给你,给你腹中的孩儿一个公道。”
  沈梨得到消息的时候,陌锁离已经连夜带着星辰离开了金陵城。
  她打了个呵欠:“东宫中找人打点下,将瑶华的骨灰弄出来吧,然后遣人送给陌锁离,权当我这个故友,一片心意。”
  “是。”沽酒拱手,“不过东宫,还未发现瑶华她不见的消息。”
  “瑶华之前虽说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可如今在东宫也不过是奴才,她的主子都没发话,你觉得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宫女的不见了?”沈梨感慨,“你说,同样都是人命,为什么有些人就命如草芥,有些人就金贵的受些伤,都能闹个天翻地覆。”
  “姑娘。”沽酒在心中叹了口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儿唐子末去了东宫,还与太子妃见了一面,也不知这两人说了什么,从太子妃寝殿出来后,唐子末显得十分悲愤,手中好像还拿了一样物什,不过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也瞧的不清楚。”
  沈梨点点头,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你说得这些,大抵也能猜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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