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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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装逼也就罢了,何必在老子面前装逼呢?王灿心中非常不愉快,还是拱手说道:“蔡将军有何事?尽管道来,灿尽力为将军解惑。”
  蔡瑁笑道:“瑁感激不尽。”
  顿了顿,蔡瑁神色一肃,说道:“瑁虽久在荆州,却曾听闻王益州一年前是汉中太守,昔日的益州牧是刘焉。然而,王益州担任汉中太守不过一年光景,就发兵攻打成都,杀死赵韪一家,囚禁刘焉亲子。”
  “昔日王益州是刘焉的下属,却被王益州攻打,以至于自己身死,家业败落。若是我家主公与你结盟,恐怕不用多久,王益州也会发兵荆州。以瑁观之,王益州非是结盟,而是图谋荆州。”
  蔡瑁说得掷地有声,让刘表的脸色一变再变。
  王灿闻言,也是脸色大变。
  “呼!呼!”
  王灿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迅速平静下来。他并没有接着蔡瑁的话回答,那样只会落入下风。王灿想了想,拱手问道:“蔡将军,可曾读《左传》?”
  蔡瑁哼了声,面露讥讽之色,说道:“瑁虽微末之士,一介武夫,却也熟读左传,知晓诗书礼仪。王益州有何见教,尽管道来便是。”
  司马徽和庞德闻言,心中一突。
  两人看了眼蔡瑁,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
  他们两人曾经追问王灿,却被王灿穷追猛打,吃了点小苦头。现在蔡瑁冲上去打头阵,为难王灿,说不得不仅没打击王灿,反而被王灿羞辱。
  王灿微笑着说道:“灿虽然是武夫,却也是爱书之人,曾经夜读《左传》,爱不释手,视之为珍宝。灿记得《左传》之上,记载了一个叫‘魏舒辞贿’的故事,非常有趣,待我为将军缓缓道来,请将军点评。”
  蔡瑁听后,顿时变了脸色。
  王灿却不管不顾,好似没有看见蔡瑁的神色。
  他站起身,走下台阶,径自说道:春秋时期,晋国的执政大臣韩宣子去世,晋国大臣魏舒继任韩宣子的官职,成为执政大臣。魏舒执政后,把两个旧贵族的田地分割为十个县,分别去派遣有才华,有功劳的人去这些地方,担任这些县的长官。官吏当中,有一个官员和魏舒同宗,名叫魏戊,被派到梗阳县去当长官。
  就在魏戊担任长官的时候,梗阳有人打了一桩官司,非常的复杂。魏戊自知能力不足,认为这桩官司他很难断定,便派人将官司上报给魏舒,让魏舒亲自处理。
  这时候,诉讼的一方暗中挑选歌姬送给魏舒。
  魏舒见后,打算收下来。”
  魏戊知道这件事后,就对朝中的大臣阎没和女宽说:“魏舒因为清洁廉明,不收贿赂而扬名诸侯各国,如果收下歌姬,就没有比这更大的贿赂了。您二位一定要劝谏他。”
  阎没和女宽见魏戊说得郑重,便答应下来。”
  一日退朝后,阎没和女宽没有离开。等送饭菜的侍从来了,魏舒见两人还在,就招呼两人一起用餐,显示对两人的尊重。”
  阎没和女宽虽然盯着桌上的饭菜,却叹口气。
  等用餐的时候,两人又两次叹气。
  饭吃完后,魏舒问道:“我听伯父、叔父说过,吃饭的时候要忘记忧愁,您二位为什么三次叹气呀?”
  魏舒被两人步步引诱,进入套子。
  阎没和女宽听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昨日夜晚,有人把酒赐给我们两个小人,所以没有吃晚饭。”
  “现在肚子饿得慌,见刚上来的饭菜,恐怕不够吃,所以叹气。菜上了一半的时候,我们责备自己,暗暗说:难道将军请我们吃饭,会不够吃?因此,我们再次叹息。等到饭菜上完,我们愿意把小人的肚子当作君子的心,刚刚满足就行了!”
  话说到这里,王灿冷笑着说道:“蔡将军,你听完这个故事,知道是什么道理么?”
  蔡瑁脸色涨红,并没有说话。
  王灿摆摆手,喝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句话说出口,更是臊得蔡瑁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正视众人的目光。
  庞德公和司马徽相视一望,嘴角微微抽搐。
  这家伙,说话可真狠呐。
  自今日之后,蔡瑁的大名将要传遍荆州了。
  ps:三更之二,又更新晚了,抱歉哈。
  第八卷 招贤纳士 第447章 舌战荆州(中)
  海棠书屋 更新时间:2011-8-14 6:38:48 本章字数:4217
  蔡瑁被王灿当头棒喝,双目泛红,气得想要破口大骂。
  他盯着王灿,见王灿挥了挥衣袖缓步回到坐席上,有心想要阻止,却找不到任何言语阻止王灿,气愤之下,蔡瑁恨不得打个洞钻到地里。
  王灿一句话,让蔡瑁无颜面对厅中众人。
  事实上,王灿并没有正面回答蔡瑁的问题,仅仅是讲述一个故事,说蔡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侧面抨击蔡瑁心胸狭窄,心思龌龊。
  当着大厅中文武官员的面,王灿可以说是狠狠地在蔡瑁脸上扇了一巴掌,又狠狠地踩了蔡瑁几脚,让蔡瑁灰头土脸,颜面丢尽。经此一事,蔡瑁再没有刚开始说话的底气,灰溜溜的回到坐席上,闭目养神,再不言语。
  刘焉坐在上方,老神自在,并没有出言帮蔡瑁说话。
  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蔡瑁败给王灿,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不能主动辩解。
  更重要的是,王灿主动和他结盟,这是刘表希望看到的局面,他也相信王灿分析出来的局面。然而,两方结盟,总有一边更强势,刘表想要把主动权抓在手中,因此才让麾下的人打压王灿,以免结盟后和王灿出现分歧,双方闹得无法收拾。
  这时候,刘表就要压制王灿,奠定以后的局面。
  压制王灿,才是刘表突然把王灿结盟的事情说出来的缘故。只是,蔡瑁被说得无言以对,一上来就遇到尴尬的局面,让刘表脸色有些难看。
  刘表目光在厅中文武官员身上扫过,等待下一个人站出来反驳王灿。
  目光扫过之处,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刘表的目光。
  蔡瑁的下场,众人都见到了。有蔡瑁珠玉在前,谁还敢主动站出来驳斥王灿?胜负不分,或者是驳倒王灿还可以,但若是变成蔡瑁的局面,损失太大,因此并没有人出来。
  大厅中,一片寂静。
  沉寂下来后,大厅中寂静得好像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见。
  良久,依旧无人。蒯越见此情况,撩起衣袍,缓缓起身走到大厅中,拱手朝王灿揖了一礼,拜道:“襄阳,蒯越,蒯异度,见过王益州。”
  蒯越年龄三十许,生得唇红齿白,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器宇不凡,一双明亮的眼睛漆黑深邃,端的是一个美男子。他头戴进贤冠,一身博领大衫,腰杆挺拔如苍松,站立在大厅中,令人不可逼视。王灿见后,都忍不住心中赞叹,世家子弟,就是非同寻常。
  其气度,令人钦佩。
  其姿态,不卑不亢。
  但是,即使蒯越向王灿恭敬行礼,但恭敬中仍旧透出一股桀骜。无疑,这是世家子弟的行事风格和骄傲。
  王灿心中赞叹蒯越的同时,心中也更加的警惕起来。相比于蔡瑁而言,蔡瑁虽然是世家子弟,却是武将,擅长的方向是领兵作战。然而,蒯越则不同,蒯越是谋臣,更精善于出谋划策,提出的问题肯定更加刁钻,令人防不胜防。
  王灿微微欠身,拱手回了一礼,笑道:“异度先生,有何见教?”
  蒯越笑说道:“越心中有些许疑惑,请王益州解惑。”
  笑,笑你妹啊!
  王灿心中暗骂一声,摆手说道:“异度先生请说,只要王灿力所能及,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接触异度先生心中的疑惑。不过,灿一介武夫,不通兵法,略懂诗书,若有倏忽之处,请异度先生谅解。”
  这句话,王灿已经在给自己找退路了。
  蒯越名震荆州,非常精明。
  王灿虽然不惧怕蒯越,却不能保证不被蒯越提出的问题卡住,只能先找退路。司马徽和庞德公坐在最前方,面对面坐着。两人听见王灿的话后,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心中暗赞好狡猾的小子,竟然筹划着给自己铺了一条后路。
  至于被王灿驳得体无完肤的蔡瑁,心中不停地诅咒王灿,同时给蒯越鼓劲,希望蒯越大展神威,能说服王灿。
  刘表听见王灿的话,褶皱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容。
  蒯越神色淡然,听见王灿的话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他心中却非常的警惕,异常小心。他熟知兵法韬略,不会被王灿的话麻痹。因为若是他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成为蔡瑁第二,继蔡瑁之后‘名动荆州’。
  说到底,蒯越站出来诘难王灿,纯属无奈之举,不得不站出来。
  蔡瑁和蒯越,并列为刘表麾下两大重臣。蔡瑁作为其中之一,都已经出言了,蒯越也不能置身事外。他望着王灿,嘴角勾起,笑眯眯问道:“敢问王益州,我家主公和王益州相比较,孰优孰劣?”
  “啊?!!”
  话音落下,让厅中众人惊愕不已。
  大厅中,文官武将们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蒯越好大的胆子,竟然直接拿王灿和刘表相互比较,果然是语出惊人呐。一个个文武官员的目光落在刘表的脸上,期待着刘表的反应。可惜的是刘表神色不动,褶皱的面颊上古井不波,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好似蒯越的话只是空气,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见此,众人的目光投向王灿,期待着王灿的反应。
  让所有人失望的是,王灿脸上也是风轻云淡,带着淡淡的笑容。
  庞德公和司马徽眼中精光闪烁,暗赞一声好。
  蒯越提出的问题非常直白,王灿有三个选择,可以比刘表更好;可以和刘表一样;可以比刘表更差。然而,看上去王灿有许多选择,其实王灿唯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承认刘表更好,他王灿比不得刘表。
  若是避而不答,反而会得罪刘表,让刘表认为王灿心中有其他想法,看不起他刘表,不敢说出真实想法。
  王灿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是因为心中早就做好被诘难的准备。
  可是,他听见蒯越的问题后,心中早就把蒯越骂得没边儿。
  这样提出问题的方法,他也曾使用过,是一环扣一环,一步步将人引入套子里面,最终被套住。王灿心中叹息一声,知道遇到高手了,他心中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的考虑蒯越提出的问题。
  最终,依旧无解,只得老实的回答道:“异度先生,王灿远不及景升公多矣!”
  蒯越立刻又追问道:“何以见得?”
  这句话说出口,大厅中立刻变得更加的嘈杂,吵闹的声音好像是集市一样。
  坐在大厅中的文官武将,都觉得蒯越太过咄咄逼人,令人难以忍受。以至于司马徽和庞德公,也都是眉头微皱,微微摇头。被诘难的人换做是他们,恐怕立刻就拂袖而去,连续连个问题,明显是蒯越的刁难。
  虽然上一刻两人还在为蒯越叫好,可蒯越提出现在的这个问题,却显得咄咄逼人,失了大家气度。
  王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个蒯越,比蔡瑁更可恨。
  问的问题不仅刁钻怪异,而且还非常令人愤怒。
  蒯越眼睛贼亮,一直盯着王灿。他极有分寸,心中自有一把衡量尺度的尺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这样连续追问,无非是想要激怒王灿,使得王灿进退失据,变得愤怒起来,这样才有利于蒯越取得主动权,进而取得胜利。
  故此,蒯越才会咄咄逼人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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