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夠成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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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甯水兒的雙腿似是石化了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妳自由了。他說。
  她傷感著對他說:「我不想要這種自由。」
  她上前緊抱他,說:「浩,我需要你。」
  「妳不討厭我嗎?」浩說。
  「我對你--」話語說到嘴邊,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呃、我也不清楚。」
  浩說:「水兒,妳--」
  甯水兒抬眸,凝望他的臉龐,她對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
  是的,只要她跨出那道門檻,她就自由了。
  可是,她竟矛盾不安--
  「我走了。」良久,她鬆開了手,居然,有點依依不捨。
  浩冷眼地看著她,她的掙扎,他看得清楚。
  「妳走吧。」兩個字由他口中吐出。
  她愣住了,那是驅逐她的意味,她心底,竟然憤怒,他怎麼能趕她走呢?轉念一想,她又是他的誰呢?
  甯水兒轉身,她浮躁地打開了大門,那門重重的敲在牆上,彭的一聲,她走了出去。
  前面仍有千多里的孤獨,她察覺到一步一步都似是在荊棘上行走,她的心淌血了。
  縱使她是辭職了,可是她仍要在某某KTV繼續工作一個月才算是正式離職。
  她打算用下一個月的薪水購買一部全新的手機,浩那傢伙害她的手機報廢了,這筆帳她還沒跟他算呢!
  在那兒工作時,她跟浩擦身而過,她禁不住偷看他一眼,可是浩視若無睹。
  甯水兒鼓著腮,急步走開。他都當她透明了,她自也不想留在那兒獻世,更令她覺得辭職這個決定是對的。
  本來不想張揚,不過甯水兒辭職的消息很快傳到凝火舞耳中。
  休息時間,兩人在員工休息室稍歇。
  兩人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凝火舞問她:「水兒,妳為什麼辭職呢?妳跟浩分手了嗎?」
  甯水兒輕嘆一口氣說:「我們根本沒開始過,又怎樣說分手呢?」
  凝火舞說:「可是,你們--」不是很熟悉嗎?先前浩知道甯水兒在醫院,交代了幾句便急急離去了,大家都了解他是為了甯水兒啊。
  甯水兒擺擺手說:「妳誤會了,我說過了嗎?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當親口說出事實來時,她覺得胸口一陣鬱悶。
  凝火舞看她堅持著,也不再問下去了:「既然妳這樣說,我只好相信妳囉。」
  甯水兒強顏歡笑:「火舞,謝謝妳這樣關心我。」
  凝火舞說:「不用客氣啊,我不想看到妳不開心。」
  甯水兒笑了。
  凝火舞回想起當天的電腦紀錄,她說:「對了!上次妳在找的客人,他們今天也來了這兒玩呢。」
  甯水兒忖度:不是吧?他們上次來搗亂,浩竟讓他們來?不過悠的事--浩也是知情的。而且曾經跟她交往。想到這裡,甯水兒的心就非常難過,她是多想獨佔浩啊。
  「他們也是三個人一起來嗎?」她問。
  「對。」凝火舞說:「妳認識他們?為何妳那麼在意他們呢?」
  甯水兒說:「妳知道什麼是藍色黃玉嗎?」
  「不知道。」
  「那是一種迷幻藥。」甯水兒小聲說:「不怕告訴妳,浩是賣家啊。」
  凝火舞說:「我知道這事了,這事很常見啊。」
  甯水兒對她解釋說:「他們三男一女,上次的兩個男的對我用藥了,我才找浩幫我的。」
  「妳為何會那麼樣的?」她問。
  「那其實就是讓女性失去理智的藥啦。」甯水兒說:「當時我控制不到自己,浩才跟我--」
  「浩知道妳的事嗎?」凝火舞奇怪地說:「浩為何會這樣做?」
  甯水兒說:「那個--我跟浩認識在先。」
  這下子引起了凝火舞的興趣:「你們在哪裡認識?」
  甯水兒說:「輕鐵。」
  凝火舞驚訝著說:「啊!想不到呢!」
  甯水兒咬牙切齒地說:「我極度討厭那兩個男的,我想查出關於藍色黃玉的事。」
  凝火舞說:「太危險了。」
  「哼。」甯水兒說:「實在是看不過眼!」
  「好吧。」凝火舞說:「他們在104室。」
  「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去找他們吧!再見。」甯水兒對她揮手,隨即步出休息室。
  站在104室外,甯水兒驀地止住了步伐,無故進去,實在是太唐突吧,她左思右想,她要用什麼藉口進去呢?之後又該怎麼辦?她在房外徘徊著。心生一念,她查看了電腦紀錄,突然發現了電腦上顯示出104室的點餐紀錄。
  此時,一位同事在她身旁經過,他在捧著餐,走向104室,她趕緊衝上前,帶笑對他說:「請讓我來吧。」那人大惑不解,可是,那人依然將食物交給了她,甯水兒再檢查好所須的食品,接著走進104室去。
  房內的三個人,輝,靖,悠看著她。
  「日式牛肉烏冬、漢堡排和沙律,還有披薩。」接觸到三人的目光,甯水兒的心臟急促跳動,但她歇力保持若無其事,逐一將東西放好在玻璃桌面上。「還有,你的啤酒。」
  「又是妳呢。」輝說。「水兒。」
  甯水兒繃著臉,看到他們的偽善,心生厭惡。
  靖說:「來玩吧,小水兒。」
  悠看到他們對甯水兒的殷勤,心中不是滋味,她也想得到輝的注視,她睜著無知大眼說:「悠也想一起玩!」
  「天川,我們所說的玩跟妳所知的玩,是不同的呢。」靖說。
  悠蹶著嘴兒。
  輝看她撒嬌的模樣,說:「悠,妳也來玩吧。」
  輝拉著甯水兒的小手,讓她坐在沙發上,他說:「我們來猜拳。猜輸了的要喝一杯酒。」
  甯水兒一心想找回失去的資料,也許會問出什麼,她決定擱下其他工作,於是一口答應了。
  靖倒出啤酒在玻璃杯中,四個人開始猜拳。
  「水兒輸了喔。」靖戲謔地遞上了啤酒。
  甯水兒一口氣喝光了酒。
  「妳又輸了,喝!」輝說。
  甯水兒喝了一杯又一杯,她懊惱著,怎麼會如此倒霉,一直都在輸掉呢?好不甘心,可是,她始終敵不過酒精的作用。
  不久,她就醉醺醺的,攤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事了。
  輝嘻笑著:「小水兒,妳真沒用呢。」
  甯水兒氣若游絲,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輝抱起了她,甯水兒感覺到陌生的懷抱,突然有點失落,她渴望擁抱她的,是另一個人,不過,這人已正式跟她撇清關係,她的心中缺了一個大洞,任誰都不可填補。她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拉扯著她。
  輝說:「醉成這樣,接下來妳怎樣工作呢?小服務生。」作弄她一般,撫她的臉頰,在房間中,昏黃的光線照射下,她的臉兒嫵媚。
  「靖,來幫她吧。」他不懷好意的說。
  「好呀。」靖拿來了一杯冰水,二話不說就在她的頭頂上倒下來!
  「喂!你做什麼?」一陣冰涼滲透了肌膚,被冰水浸透的她如在夢中驚醒一樣,她生氣了。
  「濕透了更加誘人呢。」靖魅惑的笑說:「看看妳現在的模樣啊。水兒。」
  「你們太過分了!」她大聲說,什麼都得不到,換來一身狼狽。
  「妳啊,又是為了藍色黃玉的事而來吧。」輝說:「資料已經銷毀了,妳再怎麼接近我們也是徒然的。」
  甯水兒想著說話,不過理智依然散亂著,只是嗯了幾聲。
  突然,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水兒!」
  聽了這聲音,甯水兒清醒了半分。
  他,浩--竟破壞她的好事!甯水兒對他瞪眼。
  浩逼近輝前,說:「你們對她做什麼?」
  「我們在猜拳。」靖說:「是她輸到體力不支,我們澆醒她而已。」
  「你們不用狡辯了。」浩說,上前將他們痛打。
  似乎是想報復先前他們侵犯甯水兒的事,浩抓起輝的衣領,一拳接著一拳,重重地往他的面門揍去!浩的速度之快,令輝沒有還擊或是防守,靖趕緊拉開他,不過,浩一記肘擊,將靖推趺地上!直到血流披面的輝倒下了,浩轉而執起靖,起勁地在靖的身上亂踢,浩打得狠勁,每一次攻擊都打中他們的要害,因為實在是太痛,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甯水兒完全醒過來了,她雙手掩臉,不忍心看著殘暴的他,眼前的他十分的陌生,她知道,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她。
  在指縫間的畫面,浩的勁度,連在背部的傷口也溢出血來,「浩!」她花容失色的叫喊著。「不要打了!你受了傷!」
  浩無視她的話,他失去了理性,只想將面前的兩個人打成肉醬,即使他們流著血,他依然毫不留情地教訓著他們!甯水兒很怕他會搞出人命,正當她要阻止他的時候,一把溫柔的嗓音傳來--
  「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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