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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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喝的欢,外面一名宫女走了进来附耳在萧真边上说了什么,萧真哭笑不得的道:“遥儿这也太心急了吧。”
  宫女捂嘴一笑:“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娘娘说老夫人眼光好,非要让老夫人去瞧一瞧。”
  官眷们的目光都好奇的落在萧真身上,要知道前来的宫女可是在皇后娘娘贴身服侍的,对一个老夫人这般恭敬,心里疑惑起萧真的身份来。
  萧真一走,已经有几个官眷来到了喜丫和香儿的身边打听,自然,她们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
  萧真跟着宫女来到了前院,前院一边是酒席,另一边则是孩子们在投壶,最小的孩子还被抱在奶娘的怀中,而最大的也就十三四了,还有一些少年公子及女眷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发出欢呼声。
  宫女指着这会正在投壶的少女说:“老夫人,娘娘看中的姑娘就是这位,斐大人家的四姑娘,今年十二岁,比三皇子小了二岁。”
  “斐大人?我记得太子身边有个陪读也是那斐大人家的,是同一个斐大人吗?”萧真想了想。
  “老夫人记忆真好,那位斐公子如今在都察院任职,可是位破案的高手,今年还一窝端了一伙大盗,深受皇上重用呢。”
  “这女娃投壶投得不错。”萧真看到这斐小姑娘投中了三箭,“面对比她强的对手也不怯场,还能专注的投进去双杆。”
  “娘娘先前看到斐家姑娘投壶时和老夫人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才留意了起这小姑娘来。”宫女道。
  “咱们看中有什么用,得让三皇子看中才行。”对于孩子们的婚事,萧真向来是只要彼此看中眼就行,小子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算父母不着急,他们自己也会把这事提上日程,遥儿啊,太心急了。
  “娘娘说,老夫人要是说行,那肯定是好的。”
  “原来你在这里。”韩子然走了过来站到妻子身边也看向玩耍着的孩子们:“我正想去找你呢。”
  宫女见到韩子然赶紧朝他行了个常礼。
  “吃好饭了?没喝酒?”子然身上没有半点酒气。
  “没人理我啊。”韩子然话虽这么说,脸上尽是笑意。
  “我也是。”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打趣。
  萧真对宫女说道:“去告诉遥儿,只要他们彼此看中眼就行,让她一定要先问过三皇子的心思。”
  “是。”宫女得到了回答,赶紧回宫回复去了。
  “遥儿的贴身宫女怎么在这里?”韩子然好奇的问。
  萧真将事情一说,韩子然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那女孩子身上,点点头:“确实是不错,笑起来就像花儿一样。话说咱们那二位外甥媳妇的长相可都是一等一的。”
  “你见过太子妃了?”
  “昨个布礼时见过一面。”
  此时,场中欢呼了起来,就见投壶已经结束,有几位书生开始做起了诗来。萧真对诗这种没没兴趣,抬头见子然很是有趣的看着,也就陪着他。
  余光见到那斐小姑娘突然兴奋的朝外跑去,扑进了一名年轻男子的怀中,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的兄长,俩人实在长的有些像。
  “怎么了?”妻子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袖,韩子然低头看她。
  “那孩子跟你年轻的时候像不像?”
  顺着妻子所指,韩子然看到了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男子兰芝玉树,清俊秀逸,很是出色:“还是我好看一些。”
  萧真:“......”这把老骨头了,哪来的自信。
  “你认识那孩子?”
  “我要没认错,那应该是曾经太子的陪读,叫斐俊。”清清冷冷,又一脸的严肃,只有在面对妹妹时才会流露出许些的温情,萧真不禁想起子然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不过相比起来那时的子然来,这孩子看起来要稳重一些。
  “是他?我听皇上提起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近几年京城的几起大案子都是由他所破,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俩人边说着边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宴会依旧热闹非凡,这会到未声了,连歌舞也叫了出来,叫的还是胡姬,一个个露肩扭腰的将这婚宴推向了高潮。
  见韩子然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萧真拉着他就往外走:“有什么好看的。”
  “胡人的大胆奔放,跟我朝女子......”韩子然住了口,谁让妻子正瞪过来。
  “那也是属于年青人的热情,你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我不看。”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出了二皇子府。
  相对于府里的热闹,外面冷清多了。
  走了几步,见到很多人都朝着城北门走去,一个个还拿着筷篮子,脸上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萧真拉住其中一个路人问,路人告诉她:“欧阳将军嫁女,在城外开了施粥棚。还分包子,所以大家都去领包子吃。”
  萧真和韩子然互望着,异口同声道:“我没吃饱。”
  韩子然朗朗一笑:“遥儿要是知道了,定会说咱们闲得无事。”
  “可不就是无事么,这欧阳家可是咱们的亲家,咱们去领包子吃也是去支持他们。”萧真笑眯眯的道。
  第1015章 蔡家传人
  萧真每次进京都是从北门进来的,南门和西门也常经过,但有少去东门,当他们俩人到达东门时,都大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东城门外贩摊林立,这从里面看着,竟是比最繁华的街道还要热闹的样子,区别的是人,这里的人不管是穿着还是谈吐,一看就知道是较为贫穷的老百姓,还操着一些外地口音。
  “我记得十年前遥儿曾跟我说过,说皇上为了安置各地来的难民,就在东门外扎了几个蒙古包,原本只是解一时之急,没想后来渐渐的形成了闹市。”韩子然边摸着他的须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印象了。帝王山道后面的那官道还是这些难民开出来的,皇帝亲自监军,朝廷花了十万两白银。”
  “这么些年过去,难民在这里扎了根,这村子建着建着规格越来越大,就变成了现在模样。”韩子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城墙,指着城墙道:“我看这墙啊,这几年里肯定是要拆一拆,咱们这京城还得大一圈。”
  萧真点点头,这话她赞成:“那幌子上写着欧阳二字,那应该就是欧阳家的摊粥。”指着不远处那二间搭着的摊位。
  “走,瞧瞧去。”
  欧阳家的摊粥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排的人以贫穷的老百姓居多,但也有一些城内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的人家。
  萧真和韩子然俩人衣着简朴倒也不引人注意,只是韩子然的气质过于文雅,不勉让人多瞧几眼。
  轮到了他们,给馒头的伙计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嘀咕着:“老人养大了孩子,可做为子女的却从不尽孝道。也是可怜。”说着多给了他们一个馒头。
  萧真,韩子然:“......”似乎被误会成子女不孝没饭吃的孤家老人了。
  拿了馒头后,两人走到了一旁,以免防碍后面排队的。
  “那姑娘看着不像是个下人。”萧真抬头示意了下欧阳家摊位中在忙碌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五官精致漂亮,面庞吹弹可破,举止得体,虽穿了一身下人的衣裳,但怎么看都是有良好教养的人。
  “确实不像,一般丫头干活哪有戴着手套的。”
  萧真这才注意到这丫头的双手都戴着手套:“她要不是下人,那应该是欧阳家的姑娘,可以不用干活吩咐下人就好,这般戴着手套干活反倒引人注意了。”
  萧真话音刚落,那姑娘旁边的丫头就给这姑娘擦汗,还给她端了口来喝,间接的也是印证了萧真和韩子然的猜测。
  “欧阳家的姑娘,不是只有修齐媳妇一个吗?”萧真奇道。
  一旁在吃着馒头的老者听到了萧真和韩子然俩人的话,凑过来说道:“你们两人一定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竟然连这事也不知道。”
  萧真和韩子然看向这老者。
  老者将馒头最后一口咽下,视线落在韩子然手中的那个馒头上,那意思很明显了。
  韩子然笑笑,将手中未吃一口的馒头给他。
  老者这才说道:“她是欧阳将军的大女儿,今年十七了,不过并非正妻所生,虽说不是,但正夫人待她也是好的,可惜她命薄,一生下来那左手就有六个手指头,男人见了她一个个都吓跑了。”
  萧真看向那正在忙碌的女子,视线落在那戴着手套的手上。
  “她可是个善良的姑娘,每年的施粥布粮都是亲力亲为,待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就像亲人一样。就是命苦啊,为了不让外人说欧阳家有个六指女儿,只说她自个是远房投亲过来的。”老者吃完了馒头也说完了,摇着头走了。
  “十七,比修齐媳妇儿还大一岁。”萧真将视线从那姑娘身上收回:“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可惜咱家已经没好男儿了。”
  “不是还有三皇子嘛。”说着,韩子然一拍脑额:“瞧我这记忆,咱们三皇子比这姑娘还要小上好几岁呢。”
  萧真哈哈一笑,其实这哪里是年纪的问题,一个是皇后嫡亲的儿子,一个只是将军府的庶女,天上和地下,更别说这庶女一手还是六指来着,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这不是他们要操心的事。
  韩子然的馒头给了那老者,方才欧阳家的下人又多分给了她一个,萧真将这个馒头给了韩子然,两人沿着护城河边吃边走。
  “不仅城内变了样,连城外都变得不认识了 。”萧真挽着韩子然的胳膊叹道:“这条护城河又拓宽了不少,两边的杨柳都有我胳膊这般粗了。”
  “时光如梭,岁月变迁,这不是人能挽留的。”
  “你说这世间有什么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韩子然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她了,世间的东西都是属于这个世间的,他们带不走:“我对你的情感,算不算?”
  萧真哈哈一笑:“算。”
  “对了,你什么时候书信给望临让他回来一趟。”
  “望临?怎么突然想让望临回来?”
  “瑶儿没找你吗?”
  萧真摇摇头:“瑶儿找我什么事?”
  “估计她一时半会忙所以还没跟你说这事,还是等她跟你说吧。”
  “什么事?你现在不跟我说,我会憋得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这事,我也是猜测,偶尔有次听到宫人说起太子妃这些年来肚子一直没消息。”
  其实太子已经有一儿一女,不过并不是太子妃所出,而是侧妃所生,可见遥儿心中和太子妃有多急,萧真叹了口气道:“这事先前听喜丫提起过,遥儿偷偷找遍了名医给太子妃看,但效果都不怎么好。至于望临,他其实在京城。”
  韩子然想了想:“在皇陵?”
  萧真点点头:“一个月前就回来了,他没来见我,应该是在怨我吧。”
  “你是他的姐姐,他怎么可能会怨你。”
  萧真脚步一停,抬头看着丈夫:“不然,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因为我怕你碎念我啊。”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萧真猛一转身,就看到一位削瘦挺拔的老男子咧着嘴,露着白牙,笑眯眯的朝他走来,年轻时的桀骜不训已被岁月磨得不见影,只留下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稳重。
  “才来这儿散步,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是说我坏话呢?”蔡望临走到愣看着他的两人面前,“怎么,看到我有这么激动?”
  “望临?”猛看到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萧真有些不太相信,狠狠捏了下蔡望临的胳膊,看到他痛的大叫起来才确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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