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246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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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玥秀眉轻挑,抬头看向百卉。
  百卉有些义愤填膺地继续说道:“奴婢本来以为傅大夫人是去谈婚事的,可这架式实在不像啊,于是在那个小丫鬟来回禀后,奴婢就偷偷溜进了齐王府,听到了齐王妃和一个嬷嬷的说话,原来两家根本就没有在议亲!”
  听到这里,南宫玥和百卉都有些傻眼了,不由面面相觑。
  看着她俩的表情,百合又接着道:“两家议亲的消息其实是齐王妃擅自传出去的,也不知道她这是太自信了,觉得这门婚事肯定能成,还是存心想坏了傅六姑娘的名声,逼得咏阳大长公主府认下这门亲事。”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不得不说,齐王妃都蠢出了新的境界!她也不想想咏阳大长公主府是普通的小门小户吗?难不成她以为傅大夫人怕了他们齐王府,就算吃了亏也会暗暗忍下?
  南宫玥若有所思,“那傅大夫人今日过去就是为了此事?”
  “没错。”百合连连点头道,“好像是昨日傅大夫人的妹妹去公主府看望她,就把外面的传言与她说了,听说,傅大夫人当下就气得摔了一个杯子,今儿一早就去齐王府质问,还和齐王妃大吵了一架!”
  南宫玥的眉头微蹙,齐王妃的所作所为实在可恨,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母,她如此一番折腾必然会对傅云雁的婚事有所影响,傅大夫人此刻心里估计把齐王妃给恨死了……哪怕傅大夫人日后想方设法的挽回傅云雁的名声,但是这染上墨渍的白纸又如何能复原?
  不管怎样,现在唯一还值得庆幸的是,傅家并没有与齐王府议亲。
  南宫玥虽然不能确定傅云雁日后是否真得可以成为自己的嫂子,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以齐王世子的人品与做派,绝非良配。
  就算哥哥与六娘真的无缘,南宫玥也总希望她能够嫁一个配得上她的夫君。
  “你那个小丫头办事不错,记得赏她。”南宫玥满意地说道。
  “那是,奴婢挑的人自然不会有错。世子妃您放心吧,奴婢已经赏了她五钱银子了。”百合得意洋洋地炫耀道。跟着,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世子妃,傅六姑娘这么多天都没音讯,要不要奴婢去公主府瞧瞧?”自从南宫玥给傅云雁下帖,都已经好几天了,傅云雁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回应,显然是有哪里不对劲。以傅大夫人如此强势的作风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傅六姑娘被禁足了吧。
  百合本以为南宫玥会一口应下,没想到她却是摇头道:“还是不要了。”
  百合怔了怔,猜测道:“世子妃,虽然咏阳大长公主府的侍卫确实武艺不错,但是奴婢自信只要小心点,他们肯定不会发现的。”
  南宫玥还是摇头:“这只是其一。”咏阳是武将,府里的防卫在王都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南宫玥确实怕百合和百卉应付不来。
  而更重要的还是……
  “我既然把咏阳大长公主当做长辈,私自派人潜入她的府中总是不妥。若是事急从权,也就罢了,可是六娘在她自己家里是不会有危险的……傅大夫人是六娘的母亲,最多也不过把她禁足而已。”南宫玥缓缓道,“再者,我哥哥是想要跟公主府结亲,又不是打仗……”这既然是结亲,还是须光明正大!
  百合耸了耸肩,反正对她来说,这些细节并不重要。不过,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话题到此为止,南宫玥有些秋困,不想再看账册了,便让百卉收拾了起来,打算去歇一会儿,而这时,鹊儿来报说,南宫昕来了。
  哥哥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
  南宫玥脑海中浮现某个念头,但她没有深思,只是让鹊儿把人请到萧奕的外书房去。
  南宫玥一进门,就看到南宫玥心事重重地坐在窗边,直到南宫玥喊了一声后,这才如梦初醒地起身朝南宫玥看来,喊道:“妹妹。”
  南宫玥和南宫昕隔着窗边的案几坐下,南宫昕迟疑了一下,道:“妹妹,今日本该是我去六娘家学骑射的日子,可是公主府的门房不让我进去,说是六娘病了,不便见客。”他还进一步地询问了傅云雁的病情,却被门房粗声粗气地打发了。
  就算南宫昕不识人情世故,也明白这十有八九是个借口,自己恐怕是再也别想进公主府的大门了。
  “妹妹,”南宫昕皱了皱眉,率真地问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要如何才能让六娘嫁给我?”
  虽然南宫玥刚才就怀疑南宫昕今日过来很可能为了傅云雁,可是当他如此单刀直入地提出时,南宫玥还是怔了怔,跟着嘴角微勾,眸中闪现些许笑意。
  哥哥毕竟是心思单纯,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愣愣的!他的这份纯善与率直在家人眼里是可爱率真,可是在旁人眼里恐怕就……
  南宫玥心里明白南宫昕其实已经完全恢复了,就连外祖父也是这般说的,他能考过童生试便是最有力的证明,只是他从小被保护太好了,这人情世故绝非一日可就。
  无论如何,在南宫玥看来,南宫昕愿意为他自己,也为傅云雁去主动争取,那都是一件好事。
  南宫玥含笑,认真地说道:“哥哥,若是六娘也喜欢你,我觉得你一定要努力试试看,让六娘的爹娘也中意你,这样他们就会把六娘嫁给你了。可若是六娘对你无意,你可不能像那个齐王世子一样纠缠不休,毁了六娘的名声。”顿了顿后,她轻叹道,“不过,六娘好像被她母亲给禁足了,想要见她恐怕还得静待时机了。”
  “我明白了。”南宫昕站起来身来,提出告辞,“妹妹,我要回去了,今日爹给我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完成。”
  南宫玥不由失笑,哥哥还真是的,来王府找她就是为了问这个啊。
  南宫玥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有一分失落,但更多的还是欢喜!
  “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她反正是闲来无事,王府又是她最大,干脆就亲自送南宫昕回南宫府,顺便也去看看林氏。
  等来到南宫府,南宫玥还是如往常一样先去了荣安堂,可到了门口,才从小丫鬟口中得知原来林氏也在里面。不止是林氏,还有南宫雲也在。
  “进去禀报吧。”
  小丫鬟应了一声,匆匆进了东次间。
  此时的东次间里充斥着阵阵低泣声,南宫雲正跪在地上,拉着苏氏的手苦苦哀求道,“……母亲,您帮帮我吧。筱姐儿如今一人在白府中孤立无援,受尽了欺负,吃尽了苦头!”她早已是泪流满面,抽噎着道,“堂堂长房嫡女过得连庶女都不如。住着最差的院子,东西也不全,还是我上次去看她的时候,看实在是不像话,临时为她添置了些,这才像个人住的地方。”
  苏氏的眉头紧皱,不快地说道:“……再怎么说筱姐儿也是要入三皇子府的,她们怎么就敢?”
  “她们有什么不敢的!他们不但在吃穿住上苛待筱姐儿,还……还……”她涨红了脸,神情羞愤,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开口才好。
  “他们还做了什么?”苏氏追问。
  “……还……还请了个燕喜嬷嬷……”南宫雲又羞又气又恨,她那个二弟妹俞氏实在是太缺德了!
  苏氏双目一瞠,真是没想到白府居然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这在书香人家中简直是闻所未闻!
  “岂有此理!”苏氏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手重重地拍了案几一下,“真是没脸没皮,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这等下作的事居然也做的出来。”苏氏骂完之后,眼圈一红,心痛地拍着南宫雲的背,叹道:“真是苦了我儿了。”
  苏氏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下了决心,向一旁的林氏说道:“白府实在欺人太甚,老二媳妇,你亲自去趟白府把筱姐儿接回来吧。”
  南宫雲两眼汪汪地看着林氏,抽噎道:“真是麻烦二弟妹了。”
  林氏面露为难,没有立刻应下。
  苏氏一向自认说一不二,见林氏迟迟不应,一张老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微扬嗓门道:“老二媳妇,你不说话,可是对我的吩咐有什么意见?”
  “母亲,筱姐儿回白府是皇上亲自下了旨意的,哪能说接就接回来啊?”林氏虽然性子软,可不是傻子,她若是把白慕筱接了回来,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说不定就是自己无视圣意。此事涉及皇室,兹事体大,弄个不好连还会连累到女儿南宫玥的头上去了。林氏哪里会愿意给女儿招祸。
  得了丫鬟回禀,刚要进屋的南宫玥正好听到了最后那席话,思忖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边迈进门槛,一边扬声道:“娘亲说的不错,还请祖母三思。”
  南宫玥向苏氏请了安,跟着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祖母,孙女不同意接筱表妹回来。”她已出嫁,若白慕筱真回了南宫府,再闹出些什么事来,她恐也难及时阻止。
  “三姑奶奶!”南宫雲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筱姐儿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可以……”
  苏氏给了南宫雲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苏氏心中很是不悦,可是现在的南宫玥不但是摇光郡主,更是镇南王世子妃,早已今非昔比,苏氏也不好随意斥责她,只能劝着说道:“筱姐儿总归是你表妹,她现在有难,亲戚姐妹间,自然应该互帮互助,在对方有难时搭把手才是。”
  “若只是搭把手,姑母大可以时常过去探望,送衣送食,但是接回府里住,却是万万不可。”南宫玥态度明确地说道,“祖母,圣意不可违。再者,筱表妹是要入三皇子府的,白府的人哪里敢过分苛责于她。”
  “玥儿,你也知道她是要入三皇子府的,三皇子府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苏氏和颜悦色地好声劝道,“你们姐妹之间就应该互相扶持着,将来也好时时走动。”
  “祖母,筱表妹那是入三皇子府为妾的,我堂堂一个世子妃,与一个妾室走动,没得被人背地里笑话我们南宫府出来的姑娘不懂规矩。”南宫玥神色一凛,肃然道,“把一个为妾的表姑娘接到府里住着,府里的姑娘们还要不要名声?尤其是二姐姐和四妹妹,她们可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苏氏眉头微蹙,玥姐儿说得不错,南宫琰和南宫琳年纪不小,说亲之事刻不容缓。这若是把白慕筱接回来,怕是会有些影响。
  南宫雲脸色僵了一瞬,但很快又哀求道:“娘,实在不行,就把琰姐儿和琳姐儿的亲事赶紧先定下,然后再把筱姐儿接回来?其他几位姑娘年龄都小,要谈亲事也得过好些年,到那时,哪里还会有人记得筱姐儿的事?母亲,您觉得呢?”
  苏氏若有所思,却没有立刻表态。
  见状,南宫玥神色平静地说道:“二姐姐和四妹妹的婚事暂且不论,筱表妹回白府奉的是皇上口喻,若是皇上知道我们抗旨不遵,把筱表妹接回府里。虽不至于会因此而降罪,但定会极为不快。祖母,大哥哥明年可是要参加会试的,还有大伯父……”南宫玥故意把话断在这里,任由苏氏自己想象。
  苏氏神色一凛,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南宫府的利益,若是因这等小事而影响了南宫秦和南宫晟的前程,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苏氏再如何心疼南宫雲母女俩,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南宫府。
  “雲儿,我看这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苏氏面露为难地说道,“我们再细细想个妥善的法子。”
  苏氏都这样说了,南宫雲还能说什么,只好勉强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双目含泪道:“母亲,女儿明白,要以大局为重。筱姐儿那边,我多跑几趟便是,料想白府也不敢伤了筱姐儿。”
  苏氏欣慰地叹道:“雲儿,你明白就好。”。
  南宫雲温顺地半垂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一闪而逝。她本来分明已经说动了苏氏,就是因为南宫玥横插一脚,才害得她的筱姐儿要继续在白府受苦。
  南宫雲不由想起白慕筱曾经对她所说的话,女儿说是因为南宫玥嫉妒她会成为三皇子妃,才会在王都四处散布谣言,害得她落得只能为妾的境地!
  南宫雲一开始还有所怀疑,觉得南宫玥怎么说也是女儿的表姐,自己的侄女,应该不至于做下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女儿是对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宫玥在背后捣的鬼!
  南宫玥,筱姐儿究竟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待我的筱姐儿!南宫雲恨恨地想着。
  而当身在白府的白慕筱看到了南宫雲好不容易递进来的信后,她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同样的想法:
  南宫玥,我究竟同你有多大的仇,你要屡次坏我的好事!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可以回南宫府了,就因为南宫玥从中作梗功亏一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她是一个妾室!
  妾室!
  白慕筱咬牙切齿地想着,她之所以会从皇子正妃沦落为妾还不是南宫玥害的。
  她原本应该是尊贵的三皇子嫡妃!
  一旁的碧落有些担心地看着白慕筱,从接到这封来自南宫雲的信件时,她就知道自己姑娘想回南宫府的计划怕是失败了,不然现在就该有人来接了。而如今看到白慕筱的神色,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碧落不安地和碧痕交换了一个眼神,碧痕忙出声安慰道:“姑娘,您也别太难过,就算这次不成,也可以慢慢筹谋……”
  “不必了,我再也不会指望南宫府了。”白慕筱冷冷地说道,将手中的信纸放到烛火边,信纸很快就被点燃,火苗迅速扩散,不过眨眼就把它烧成灰烬,也同时将白慕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化为灰烬。
  南宫府那边是不能指望了,只要有南宫玥一天,自己就别想再回到南宫府。
  以后她再也不会求南宫府了,既然是他们先无情,也别怨她无义,以后她再不会惦记什么亲戚间的情分。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欺善怕恶,弱肉强食,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达成目的就好!
  她以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了!
  白慕筱面色微沉,想起了前些日子,韩凌赋曾悄悄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封密信,在密信上提到了“并嫡”一事:韩凌赋说是会说服皇帝为二公主与萧奕赐婚,让二公主同南宫玥并嫡,不分大小。本来这事一旦成了,有了先例,韩凌赋便能以此再筹谋一番,将来也迎娶她为正妃。
  得知这个消息时,白慕筱的心湖难免起了涟漪,感动不已,韩凌赋对她可谓是情深意重,已是一个女子所能梦想的最好最完美的男人!
  只可惜,“并嫡”的计划最终是失败了,被皇帝给否决了,甚至连二公主最后都被送去了皇陵……
  想到这里,白慕筱不由拧紧了秀眉。
  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否决这个提议。
  二公主下嫁给萧奕,分明就是件三全其美的好事,一全了二公主的爱慕之心,二同镇南王府结了亲,三等将来二公主生了个儿子,那么将来下一任的镇南王府继承人就有了皇家血脉,那不是很好吗?
  至于萧奕,二公主出身高贵又貌美,娶了她,就得了来自皇室的助力,可以稳固他摇摇欲坠的世子之位,只要萧奕不是个傻瓜,就不会拒绝。
  可是这事居然没能成?
  白慕筱咬着发白的下唇,心生恨意: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南宫玥害她沦为了妾,如今又害她在白府这个火坑日日受煎熬,可是南宫玥这样恶毒的女人却能够事事顺心,事事如意,而自己却总是倒霉?
  她就不信自己会永远都这么倒霉,无法心想事成。
  见白慕筱面沉如水,碧痕又提议道:“姑娘,或者想办法联系一下三皇子殿下,让殿下想想法子?”
  她这么一说,白慕筱眉头蹙得更紧,现在她最不利的地方,就是被困在白府,轻易见不到韩凌赋,以致她空有一肚子计谋,却无处施展,不然的话,哪容得南宫玥事事给她下绊子!
  南宫玥既然屡屡害她,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韩凌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南宫玥,你等着瞧!
  白慕筱在筹谋着想见韩凌赋的同时,南宫玥正在皇后的凤鸾宫中。
  只听一段朗朗的读书声从殿中传出:“……故礼之于人也,犹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故圣王修义之柄、礼之序,以治人情。故人情者,圣王之田也。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
  西暖阁中,除了随侍的宫女和内侍,共有三人,坐在檀木罗汉床上的是皇后,左侧下首的圈椅上坐的是南宫玥,而背书的则是一个八九岁穿着紫色锦袍的男孩。
  八九岁正是从男孩转向少年的过渡时段,他的身体开始抽长,看着有些清瘦,身量单薄,如玉的脸庞上一双澄澈的黑眸炯炯有神,只见他一边背着书,一边好像老学究似的摇头晃脑。
  当他吐出最后一个字后,转身看向了皇后和南宫玥,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希冀。
  皇后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却又没有太过明显,矜持地赞道:“小五背得不错。”
  南宫玥亦是笑着夸奖道:“没想到五皇子殿下已经学到《礼记》了,殿下真是用功。”
  五皇子欢喜地笑了,嘴角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道:“这两日才刚刚学到了《礼运》。”跟着,他又朝皇后看去,“母后,您已经考教了儿臣的功课,现在儿臣总可以和玥姐姐聊天了吧?”
  皇后无奈地摇头,用满含宠溺的语气道:“瞧你这么大人了,都还跟孩子一样,小心你玥姐姐笑话你!”
  “玥姐姐才不会笑话我。”五皇子笑眯眯地在南宫玥身旁的圈椅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玥姐姐,小灰现在怎么样?长得多大了?它还会跟小白一起去抓老鼠吗?”
  听到前面两个问题的时候,南宫玥还带着笑,但是当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忍不住俏脸僵了僵。也就是上次她见到五皇子时顺口抱怨了一句小灰和小白抓了老鼠丢在她窗下的事,没想到五皇子到现在还惦记着。
  南宫玥故意当做没听到最后一个问题,用手比了比说:“小灰现在这么大了,已经是一头雄鹰了!”
  五皇子忍不住道:“要是玥姐姐也能把小灰带进宫给我看看就好了!”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要带一头有攻击性的雄鹰进宫,那可没那么容易。
  南宫玥露出神秘的笑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她给了身后的百卉一个眼色,百卉呈上了一个卷轴,五皇子一头雾水地打开了卷轴,漂亮的黑眸不敢置信地瞠大,像是在发光。
  “这就是小灰,它真好看!”五皇子赞叹地惊呼道。
  那展开的卷轴上赫然画了一头健壮的灰色雄鹰,只见它收拢翅膀蹲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弯如镰刀的鹰喙,趾有利钩的爪子,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过画纸穿透人心。
  南宫玥在一旁道:“殿下,这是我按照小灰现在的大小一模一样画的。殿下暂时看不到真的小灰,就先屈就看一下我的画吧。”
  “谢谢玥姐姐!”五皇子欣喜地说道,将手中的画看了又看。
  看着两人亲热熟稔的样子,皇后的眼中亦是含笑。五皇子自从四年多前第一次见到南宫玥时,两人就非常投缘,这些年始终如一,若不是皇后肯定自己没有这么大一个女儿的话,怕是会以为他们是亲姐弟呢。
  南宫玥的性情、人品和教养都极佳,可见其兄应该也不错。想到这里,一直盘旋在皇后心中的一个念头终于付诸了行动,就听她笑着开口道:“玥丫头,近日皇上正在给小五选伴读……”
  南宫玥怔了怔,皇帝为五皇子选伴读,照道理与自己无关,皇后为何要与自己提呢?
  她面色一正,试探地问道:“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后继续说道:“玥丫头,你还有一个胞兄吧。本宫记得皇上曾夸赞过他甚为聪慧。玥丫头,你觉得让你兄长来为小五的伴读如何?”
  南宫玥还没说话,五皇子已经忍不住欣喜地说道:“让玥姐姐的哥哥当我的伴读?母后,您这个主意真好!”
  南宫玥心里越发惊讶,皇后怎会突然想到让哥哥南宫昕来给五皇子当伴读?莫非是有什么人在她面前提起了哥哥?
  皇后仿佛知道南宫玥心里在想什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最近王都风言风语你想是也听闻了。”
  南宫玥迟疑着问道:“娘娘说的可是六娘与齐王府之事?”
  “你与六娘关系好,此事与你说说也无妨。”皇后意有所指地说道,“前日,齐王妃和傅大夫人来求见本宫。一个来指责齐王妃败坏六娘的名声,另一个则让本宫做主为齐王世子和傅六娘赐婚。”
  南宫玥略显紧张地问道:“娘娘定是没有答应齐王妃吧?”
  “就算本宫想答应,傅大夫人也不答应呢。”皇后揉揉眉头说道,“这齐王妃真是毫无王妃的作派,齐王府内宅之乱也是王都有名的,难怪傅大夫人瞧不上他们家。……说起来,还不如当初扶了君哥儿的亲娘为王妃呢。”
  那这与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南宫玥的脑中灵光一闪,有了答案。
  见她似乎想明白了,皇后笑着说道:“若非傅大夫人说漏了嘴,本宫还不知道你母亲曾向傅家探口风一事。”
  南宫玥含笑着说道:“兄长年岁到了,母亲正想为他择一门亲事。”
  想来皇后应该也知道,傅家回拒了哥哥,这么说来,皇后在这时让哥哥来争这个伴读的位置,也是想给他一个出身,更是一个机会。
  一旦南宫昕当上了五皇子的伴读,那么傅大夫人就会明白南宫昕并非一个傻子,一个傻子又如何能做皇子的伴读呢。
  南宫玥心中对皇后充满感激,却也没有贸然答应。
  她定了定神后,没有拐弯抹角,说道:“皇后娘娘,兄长生性单纯……玥儿必须回去问问兄长的意思。还请娘娘恕罪。”
  能给皇子做伴读可是莫大的荣幸,这若是有些妃嫔听到南宫玥这样的回答怕是要腹诽南宫玥不识抬举,可是皇后倒是喜欢南宫玥这样直来直往不绕弯子,颔首应下了。
  正说着话,宫女雪琴从殿外走了进来,向皇后福了福,说道:“娘娘,方才侍候二公主去皇陵的人来报说二公主病了,吵闹着要回宫,您看……”
  皇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送两个御医过去,务必要让二公主在皇陵健健康康的,先帝还等着她的孝心呢。”
  雪琴应了一声,前去办了。
  见皇后面露疲态,南宫玥又坐了一会儿后,便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由想着,二公主这是真病,还是只是一种想要回宫的手段?若是后者的话,这手段也太过低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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