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我偷的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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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肉外酥里嫩,奶油加的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甜味,却也一点不甜腻。唐珞一边吃一边问了句:“对了文宇,你上回说的live house怎么样了?”
  “快开张了。害,最近忙死,我可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跟我哥哥嫂子吃顿饭!”
  傅裴南不留情面地戳破:“不是有人操盘?”
  陈文宇面子挂不住,开口道:“哥你是没做过餐饮,没开过酒吧不知道,就说这一个月,这装修装修要我盯,开业第一周我这儿准备请美国一个爵士乐团过来演出,都是我对接,前一阵我一合伙人说要撤资,还是我好说歹说给拉过来的,你以为呢!”
  唐珞听了忍不住笑,十分给面子道:“对对对,你最懂了。”
  傅裴南继续调侃道:“对,不是你在美国堵得裤衩都不剩,哭着找你珞姐给你填窟窿的时候了。”
  陈文宇:“……”
  说好的人艰不拆呢?
  好在这时陈文宇一条微信弹出来,陈文宇轻咳了声,便从在哥哥嫂子面前的小弟模样摇身一变端起了老板架子:“小王啊,我不是说过了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还是问题吗?航班熔断,我派私人飞机去请行不行?他们不愿意来,我再给他们加钱行不行?开业第一周,别的不说,这名气要先给它打出来!一定要给它打出来你知道吧。”
  “行行行,我跟我哥哥嫂子吃饭呢,回头再聊。”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就按我说的去办。”
  傅裴南听了直摇头:“得,这又离破产清算不远了。”
  *
  完成了两天的拍摄,第三天唐珞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黎明》剧组。
  这几日傅裴南都宿在她家。
  没有什么干柴碰烈火,两人只是像一对分居已久,再次同居的老夫老妻般相处。
  会有一些小的悸动,会有一些甜蜜的瞬间,不过与当年热烈相爱的感觉也并不相同。
  如今他忙的程度远超三年前在北京时。
  这两年傅泗礼身体不好,今年年底盛茗内部便会有大动作,傅泗礼会先把他推上盛茗集团总裁的位置,再逐步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公司大,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盛茗内部的水是又深又浑,不摸头其中的人情世故便玩不转。
  到时面临的局面,远不如在盛茗文娱或盛茗资本时简单单纯。
  他还没到那位置上,却也感到其压力。
  胃总是和人的情绪息息相关,堪称压力值的警报器,每次有头疼的事儿发生,他的胃总是先于他脑袋开始疼起来。
  去年胃坏掉,也是这个原因。
  进组那天,傅裴南开车送她到机场。
  傅裴南脸色有些憔悴,她昨天听他一直在通电话,像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唐珞听了个大概,总部那边有个孙总做事不太规矩,这几年还带头唱反调,上回的董事会决议上给傅裴南一个重要的提案投了反对票,因为这个有关公司内部彻查反|腐的提案动了他的蛋糕。
  傅裴南派人查了他受|贿的正剧,仅目前统计下来的数据,就足够这位孙总把牢底坐穿。
  这件事傅泗礼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阵孙总越蹦越高,傅泗礼却不准傅裴南不要动他,因为他后面的关系实在错综复杂。
  让人难受的,不是看着公司财务上漏了个窟窿,看着钱“哗啦啦”往下流而不能补,难受的是他明白一旦到了集团总部这个污水池子里,他便要学会与这池子里的人“同流合污”。
  车子缓缓停在了航站楼前。
  唐珞见他沉默了一路,便伸手握住了他把着方向盘的手背:“还好吗?”
  连续两日的争执过后,他也接受了这一切。
  他也不愿这些负面的东西影响到唐珞,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过两天不忙了,抽空过去看你。”
  唐珞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来了?
  第57章
  结束了开机仪式, 《黎明》便正式开拍。
  《黎明》剧组没太多钱,一开始女主定的也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二线演员。
  唐珞今年拿了影后身价倍增,虽知道剧组经费有限, 只收了个友情价,但毕竟唐珞不赚钱星耀也要赚钱, 最终谈下来的片酬还是超出预算许多,剧组酒店、三餐的安排便都一切从简, 酒店也只是定了影视基地附近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店。
  唐珞毕竟咖位不同,制片人为了不显太寒碜,说要在隔壁五星级酒店单独给她开一间套房。
  唐珞不想搞特殊, 便拒绝了。
  《黎明》剧本唐珞个人非常喜欢,故事描绘了国仇家恨, 亦有爱恨情仇。
  李导及几个与她对手戏最多的演员名气不大,却很专业, 配合起来十分顺意,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
  仿佛刚进组没几天, 十天时间便一晃而过。
  六月十六是她的生日,放在往年她自己不会太重视, 在剧组吃个饭、切个蛋糕也就算了, 只是今年不大一样。
  十五号恰是周五,傅裴南说开车来横店接她。
  唐珞没有拒绝,拍完了上午的戏份,下午便在酒店收了些行李等傅裴南来接。
  中午十二点, 傅裴南发来一条信息说:【出发了。】
  唐珞穿了一条法式黑色连衣裙,方领的设计, 胸前三颗乳白色的圆扣为裙子平添了几分甜美的意味。
  她裙摆连同一头乌黑的长发泼墨一般散在了洁白的床单, 两手捧着手机回了一句:【好哦。】
  舒缓的冷气从空调缓缓吹出, 窗外艳阳透过玻璃窗,直直射在了她脸上,又暖又凉,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隔了四十多分钟,傅裴南又发来一句:【在干嘛?】
  唐珞:【困。】
  傅裴南:【我也困。】
  开长途是个苦差事,他很少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
  车子走在单调而一望无际的高速上,两侧等距排开的路灯以相同速度从眼角划过,绝佳的催眠场景,却又要打气一百分的精神。
  唐珞:【快打起精神来!】
  傅裴南:【快到休息站了,买杯咖啡。】
  唐珞:【犯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傅裴南并没有打来,唐珞一个人躺在床上刷了刷微博,又找了部电影来看,不过看到一半便昏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打开手机,只见傅裴南三分钟前发来一张黑色法拉利被撞毁的图片,车子撞上了高速防护栏,车前被砸了个大洞,看样子安全气囊也已经弹出来了。
  唐珞吓了个激灵,立刻问了句:【你的车吗?】
  傅裴南:【嗯。】
  唐珞立刻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傅裴南很快接听,看到他一张完好无损甚至十分淡定的脸出现在视频里,唐珞放心了大半,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儿。”
  “一点事都没有?”
  “人一点事都没有,就是车报废了。”
  唐珞彻底放下心来,慷他人之慨道:“车废了没事儿,人没废就行。”
  “……”
  傅裴南顿了两秒便开始嘟囔起来:“上个月刚空运过来,清关付了七辆帕拉梅拉的钱。”说着,他看向视频中的唐珞。
  唐珞的座驾便是帕拉梅拉,这个比喻打得十分生动。
  他又补了一句:“刚上了牌儿今天第一天上路。”
  他保持微笑不骂娘的样子让唐珞有点想笑。
  男人至死是少年,本以为他今年马上要步入三十高龄,会对这类过于炸街的车型没太大兴趣,结果并不然。
  豪车不过是有钱人的玩具,不过他还是像小男孩摔坏了新玩具会心疼一样,在心疼自己第一天上路便彻底撞废了的车。
  唐珞依旧无动于衷,并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反正不是我的车,我不心疼。”
  傅裴南:“……”
  而刚想感叹这女人的凉薄,唐珞便又一百八十度拐弯地来了一句:“我只心疼我的人。”
  这句话傅裴南心里听得舒服。
  我的人。
  瞧瞧这用词。
  于是撞废了一辆新车的不开心瞬间灰飞烟灭,能听这目中无人的女人说上一句“我的人”,再撞废几辆车又有何妨?
  他不过多表现出来,只回了句:“算你有点良心。”
  她知道他出了这种事不开心,就像她色号很心水的口红在买来第一天便摔断,饶是她赚多少钱也一样会不开心,便继续替他排解道:“而且保险公司比你更心疼好哇。”
  “每年拿我那么多保险费,吐一点儿出来也是应该的。”
  “那你先处理,一会儿再联系。”
  “嗯。”
  *
  刚刚出了事故,傅裴南第一时间便打给了交警大队和保险公司,挂了视频,想了想,他又打给了陈文宇。
  陈文宇一听他哥在高速上出了事故,心里一急,二话不说,立刻便开车赶来。
  前脚|交警刚开了罚单,后脚陈文宇的车便急刹车停在了警车屁股后头,立刻下车冲上来道:“没事吧哥?”说着,左右检查着傅裴南的身体,见双腿能直立行走,胳膊也抬得起来,便又晃了晃他脑袋,“脑子没事吧?”
  “……”
  确认了傅裴南没事,陈文宇才道:“吓死我了!”
  “没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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