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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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行抬手,狠吸了口烟,而后伸手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额头缓缓轻柔着;“世间难得双全法。”
  他也想两全,但生活与想象不大相同。
  挂了好友电话不过数分钟,手机再次响起。
  陆槿言的电话可谓是不大及时,他正头疼不已的时候,并不想接任何人电话,可陆槿言似是毅力格外顽强,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如此反反复复三五次过后,他才伸手接起电话,面色沉的快滴出水似的。
  “在忙?”陆槿言的开场忙与某人一样。
  “不忙,你说,”他道。
  伸手拉开抽屉在点了烟,这根烟,是他今日第二十一根烟,细数下来,真是可怕。
  他是烟鬼吗?不是。
  只会在心烦时偶尔抽根。
  由此可见,他今日到底是多心烦。
  这厢,陆景行与陆槿言正在通电话,那厢沈清洗完澡出来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房门响起,南茜推门而入,见她正在吹头发,站了片刻,在沈清的示意下才敢开口言语;“太太、先生晚上未用餐。”
  这话,是提醒。
  沈清听得出来。
  她想,应该拒绝的,亦或是反问她然后呢?你家先生未用餐与我何干?
  可转念一下,今夜回来,南茜带着一众佣人站在客厅,见到她犹如见到救世主的表情格外让人心生愧疚,于是乎便道了句;“端上来吧!一会儿送过去。”
  南茜面上一喜,转身下楼去了餐室,再度上楼托盘在手。
  陆景行身为国家候选人,身体素质自然是重中之重,沁园每日餐食都由营养师与后厨商量而定,要保证口感优良的同时也要有营养。
  食物方面可谓是尤为讲究。
  每日,陆景行但凡是再家,一日三餐准点进餐,且进餐数量以及食物样式都有精准控制。
  今日,陆先生忙碌一整日晚间未用餐,营养师与后厨以及副官徐涵都将压力推到南茜身上,示意她将晚餐送上来,但素来伺候达官贵人的南茜自然是有眼见力的,此时她送上去的晚餐先生不一定会吃不说兴许还会发火。
  如此一来怎么办?求自家太太吧!
  虽说她不是什么善人,但此时除了她似乎并无其他方法。
  于南茜而言,沈清此人性格难侧,善恶难分,分不清好坏。
  你若说她好,她能将你推出去挡枪。
  你若说她不好,总统夫人苛责她们时,她能善意为你开脱,以免你受处罚。
  今日上来,谁说她不是硬着头皮上来的?
  这厢,沈清见南茜端着托盘上来,静坐小会儿才堪堪起身接过她手中托盘,紧抿唇,朝陆景行书房而去。
  因手中端着托盘,并未有空闲之手敲门,见房门半掩,借着肩膀推门,不料尚未推开便听见陆景行道出了某人名字,将她前行步伐阻在了原地。
  第一百八十章 下马威
  曾几何时,她行走于国外乱流之地,听到过如此一句话,二十出头的年龄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年龄,年轻,貌美,有活力,女人的种种优势在她们身上尽显无疑,甚至若是在这浮沉乱世混的好的,早已名声远播。
  后来某一日,当她凭借高超手段成为盛世副董时,偶然间脑海中响起这句话,二十岁出头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年龄?
  可为何她的二十出头过成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假仁假义,后来她细细想了番,这句话可以囊括大多数女孩子,但她不是那个大多数。
  貌美固然可以拿来说道说道,年轻?不不不,身旁许多人都说她活得如同年近花甲的耄耋老人。
  有活力?不说也罢。
  她想,她还是那个沈清,在面对曾经伤害自己的敌人时,做不来什么忍气吞声与好语相向。
  就好比此时立于书房门口听闻陆景行与陆槿言通电话,她心头却在快速阴暗谋划着某些事情。
  书房内,二人交谈声平平无奇,无大多波澜,许是陆槿言在说什么,而她的丈夫话语平淡浅应着。
  三五分钟过后,二人尚未有挂电话的意思,她唇角下压,眸底精光一闪而过,而后推门进去。
  陆景行显然未曾想到与他冷战数日的爱人会端着饭食进来,稍稍愣了片刻,道了句;“阿幽。”
  沈清尚未应允,只是不轻不重将手中托盘搁于桌面上,而后嗓音凉凉道;“晚餐。”
  陆景行未来得及言语,只听沈清继续戳着他心窝子;“不用多想,南茜有求于我而已。”
  这话,不痛不痒,不温不浅,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用多想?若非南茜有求于她,她断然不会关系自己,是这个意思?
  陆先生在脑海中将这句话过了一遍又一遍,想了想,好似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这话,陆景行听见了,听筒那侧陆槿言自然也是听见了。
  这晚,夫妻二人一人处于卧室,一人处于书房,直至凌晨三点,陆先生才起身回卧室休眠,而此时,陆太太早已稳妥入睡。
  而这厢,首都总统府内,尚有一人不得眠。
  坐于阳台放空思绪,在思忖着解决之道,解决什么?
  解决她那句话给这小夫妻二人带来的麻烦,晚间这通电话不难看出夫妻二人吵架了。
  初见,陆槿言对于沈清的印象除了她有天姿国色之外,亦能看出她是个心狠手辣有原则的女子。
  她坐于全国经济之巅,阅人无数,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子时尚且还在想,是否自己眼见力出了问题,这气质清冷不喜言语的女孩子怎会有心狠手辣这么一说。
  可随后,当江城风雨刮起一波又一波时,她才知晓,不是她看错人,而是这个女孩子太过多面性。
  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输首都名门闺秀世家小姐。
  她商场手段往来之间不输任何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男人。偶然间,她与江城某位领导人会面交谈事宜,对方主动聊及起商场事情,言谈中对她赞叹有加时,不忘说了如此一句话。
  首都有陆小姐,江城有沈小姐,真真是绝配。
  闻言,她轻挑眉,问了句;“为何?”
  对方浅笑道,江城商场人人都说沈家小姐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在我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上与一大群男人们厮杀,必然是经历过什么非人事件,不然,何以将她逼成女强人?
  女中豪杰。
  他说。
  陆槿言闻此言后,似是觉得异常好奇,便命人暗地里查探了番,当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人生简历放在自己眼前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虽身处豪门世家,从小穿梭在政治名流畅,可这些都是片面的,真正厉害的是沈清,是她这个从小颠沛流离在国外苟且偷生的女人。
  犹记得某日,与总统阁下闲庭信步总统府时,聊及沈清,只听闻总统阁下说了如此一句话,
  “鲲鹏展翅,非一日之功。”
  闻言,陆槿言震楞了片刻,尚未想过,父亲对她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鲲鹏展翅?
  此时,她坐于二楼阳台指出,思忖着沈清刚刚那番话语,神色戚戚然,凌晨三点的总统府灯火通明,角落里不时有警卫巡逻,一来一去之间,难免会有人注意到楼上阳台身影。
  起先,众人是停住步伐浅看了数秒,而后转身离去。
  这一举动,陆槿言看在眼里,但尚未有何闲情逸致去思及其他。
  次日清晨下楼用餐,正巧与苏幕撞面,对面之人看了她眼随后悠然道;“晚上没睡好?”
  “一点点,”她答,话语浅浅。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苏幕道。
  陆槿言点头,浅应了声挽着自家母亲的手去了餐室。
  此时总统阁下早已坐定,手里拿着今日时报,似是在等着母女二人,面前早餐尚未动弹,直至二人过来,手气手中报纸交给管家,才开始准备用餐。
  “周五让景行回总统府,”这话,他在说与苏幕听。
  “有事?”她问,话语淡淡,无半分表情。
  “恩、”他浅应,而后未在言语。
  早餐结束,总统阁下将陆槿言唤进书房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通话,再出来时,陆槿言面容沉重,心绪低落。
  十月十日,万年历中显示这天是个好日子。清晨上班时,沿路都是扎着彩带的婚车从眼前驶过,转而沈清问及章宜;“今天什么日子?”
  章宜闻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人道;“十月十,十全十美的好日子。”
  十全十美?想想就好,人生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人生若能十全十美,便不叫人生,”她浅笑轻嘲话语凉凉。
  章宜闻言,打着转向灯将路口转过去,而后道;“不过是图个日子而已。”
  她也不信人生可以十全十美。
  “最近好久都没见傅冉颜了,不知道那女人干嘛去了,”路上,为了避免车内气氛太沉默,
  章宜主动找话题与沈清闲聊着。
  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应搭着,到公司的速度显然要快许多。
  停车场停车时,章宜道了句;“最近老街新开了一家店,吃螃蟹的,听说味道还不错,我们晚间去尝尝?”
  章宜看着后视镜将车子倒进去而后熄火抽钥匙,只听闻沈清在后座收拾东西道了句;“就今晚吧!喊上傅冉颜跟覃喧。”
  今晚?章宜愣了会儿,眸光不自觉落在某人身上,话语小心翼翼问了嘴;“你跟陆景行?”
  “就这样,”她答,神色悠悠然。
  她跟陆景行之间就这样而已。
  一开始这样,后来也这样,中间那段什么耳鬓厮磨的时光根本就不该存在。
  闻言,章宜点了点头,算是识相,并未言语何。
  她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也唯有她自己猜能知晓,婚姻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说在多,也无用。
  身为好友,她能做的除了陪伴似乎并无其他,真真是脑子疼的慌。
  这日上午,公司高层会议,沈清,沈风临,沈南风,以及沈氏众高管齐聚会议室。
  而这中间过程,无疑有人声讨沈清办事不留情面将原先财务部经理送进监狱之事,有人声讨自然是有人看好,如此一来,会议室里形成两拨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若是熟识沈清的人必然知晓她喜静,不喜吵吵嚷嚷的场合,更不喜欢听不相熟之人废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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