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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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
  他一字一字的对着字迹看,起笔,落笔,勾边,样样都一模一样。
  出自一人之手。思及此,陆景行不好了。
  脑子嗡嗡的,跟千万只蜜蜂在里面打转似的。
  结婚数载,沈清从未透露过她跟别的男人有关系的信息给他。
  不对,有。
  高亦安不就是吗?
  但对于高亦安,她何其光明磊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但眼前这书中的故事,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陆景行本就是思维缜密之人,此时,不多想不行。阅览室外,徐涵跟南茜站在门外许久,听着里面的响动,起初还能听见扔东西的啪啪声,后来,什么都没有了。陆先生进去数小时,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徐涵与南茜二人站在门口面面相窥。
  南茜谁也不敢多言。莫菲一席话,可谓是激起了狂风暴雨。这夜,陆景行在清幽苑呆了数小时,回到总统府,沈清正抱着小家伙喂奶。
  见陆景行回来,侧眸望之,眼角笑意温温。
  而后者,却端着的是一张冷淡脸。
  没了往日见着自家老婆孩子的那种温柔感。
  沈清望着他,眉头微蹙。
  而后者,凝视她的目光及其赤裸裸,盯着她,欲要看出个什么来。
  直至良久,沈清莫名其妙问一句怎么了。
  陆景行那种赤裸裸打量的视线才从她身上收回。“晚餐吃过了?”男人收回视线,淡淡温温开口。
  “恩、”沈清点头。这夜间,二人所谈不多,
  陆景行依旧给孩子洗澡,然后哄着小家伙睡觉,沈清依旧进书房。
  长久以往的相处模式,本不该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这这日,沈清却觉得哪里不一样。
  比如、陆景行今日回来没有吻她。在比如,晚间哄着孩子睡觉的时候没有出现在她跟前。
  再来、夜间她躺在床上睡觉时,是自己钻到男人怀里去的。此时、她窝在陆景行身旁,男人仰躺在床上,一手搭着眼帘,一手落在身侧任由沈清抱着。
  “很累?”她问,话语温软。
  温软到就好像是睡前交谈。
  “还好,”陆景行轻叹了声,抽出自己胳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你给我传达的信息可不是还好这么简单,”沈清伸手圈住男人腰肢,下巴抵在他胸膛之处,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
  陆景行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很少将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
  若是二人有矛盾,他一般都是当场解决。
  可今日着闷闷不乐的样子,实在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不知晓的是,陆先生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但怕二人感情生出间隙,不敢多言。
  亦或者,他没有捏住证据的事情,不敢同沈清言语。
  即便此时心中惊涛骇浪也只能是他一人的事。
  第三百九十七章 沈清最近喜欢临摹断章
  这日、陆槿言出院,临行出院时,一位熟识面孔从前方稳步而来,站定其跟前,毕恭毕敬喊了句陆董。
  伸手将手中东西递给她,陆槿言淡淡然然看着眼前人,并未伸手接。
  只听后者颇为为难开口;“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陆董莫要为难。”这话、说的何其无辜,就好似陆槿言要是不接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最终,她伸手接过。
  且还站在医院门口伸手打开,当看见里面事物时,面色稍稍有些凝重。眉头紧蹙,异常清寒。
  寒风过境,带起了她一头柔软的短发,片刻,只见一女子伸手拢了拢身上大衣,而后跨大步下台阶,哐当一声,伸手将手中东西摔进垃圾桶。
  且还听闻到了玻璃破碎声。
  这日、陆槿言离开,格外干脆。
  面无表情,似是不在留恋这段莫须有的感情。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们尚且还在高位一天,便没有半分可能。
  何必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而另一方车内,孤傲的男子目送她离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缓缓缩紧,握成拳。
  陆槿言出院当晚,回了总统府,别陆琛唤进书房,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交谈。
  她住院,身为父亲的陆琛未曾探望过,反倒是回来,免不了一顿责骂。沈清回来时,天色尚早,苏幕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来回渡步,步伐轻轻踩在地毯上,显得稍稍有些漫不经心。
  甚至沈清进来也未曾察觉。
  这日傍晚,客厅除去苏幕,空无一人。
  往常,管家与月嫂等人都在近处候着,而今日、稍显怪异。
  正当她将手中包包搁在茶几上,伸手欲要脱衣服,才退至肩膀便听闻二楼传来的谩骂声以及怒吼声。
  细听,才知晓这声响来自于陆琛。
  沈清面上诧异尽显无疑,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见识过陆琛的怒火,但极大多数都是隐忍的,像今日如此这番,尚且还是头一次见。
  屋外,寒风呼啸,树枝随风摇摆,屋内,苏幕抱着还在在客厅内来回渡步。
  光看步伐便觉有些焦虑不安。
  此时,沈清似是能理解为何屋子里空无一人,为何苏幕抱着孩子来回渡步。
  只因二楼现在兴许正在进行一场世纪大战。
  半晌,楼上吵闹声稍稍停歇,半挂在肩膀上的大衣才慢悠悠退下来。
  似是压根没听见二楼争吵似的,伸手欲要接过苏幕手中孩子。
  “您上去看看?”沈清问,话语柔柔。
  苏幕定定看了她数秒,而后,摇了摇头。
  沈清尚且还在想苏幕这一声不吭中包含了些许情绪,二楼的声响再次拉开。
  陆琛此起彼伏的怒吼声接连而下,而全程未曾听见其他人的声响。
  沈清不知上面是陆景行还是陆槿言,但不管是谁,她似乎都没什么资格上去管。
  更何况苏幕都未曾上去。这夜,陆槿言从二楼下来时,沈清正抱着孩子上四楼,二人相视,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陆先生清晨出门,面上表情及其沉重。
  徐涵心想,昨夜总统府也未曾听见吵架声啊,怎一晚上过去了,面色还是如此难看,莫不是昨晚事情未解决?
  如此想来,人都不好了。
  只觉今日只怕是异常难过。
  果真,如他所想。
  陆景行心情不好,身为秘书的余桓哪里能有好日子过?频繁进进出出办公室面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徐涵虽面上未曾表现出来,可心里是乐呵的。
  这叫火不烧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着急。
  可这种好心情在陆先生唤他进办公室时消失殆尽。
  一句吩咐专机飞江城,便让他颤了一个下午。
  事态似乎稍显严重。
  徐涵不禁想,陆先生情绪部队满面阴沉应当是因为太太的事情,可看这样子似乎不像。
  如此想来,倒真叫人难以捉摸。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脑容量有限。
  他从未觉得自己可以猜透这位当权者的心思。
  下午三点,陆先生乘专机飞江城,未曾告知任何人,但逃不过陆琛的耳目。
  当徐泽告知陆少不再时,陆琛在办公室便发了好答一通火,本想着回家会消停些,正好进门的人撞见回来的陆槿言,这无名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大有一副哪个都不让他省心的架势。下午六点整,陆景行专机落地江城国际机场,未曾停留,一路驱车直往沈清清水湾而去,至于为何,值得深究。
  七点整,陆先生按开了清水湾的大门,两百来平的公寓,因长期未曾有人居住,显得有些冷情,甚至是桌面上布满了尘埃。
  男人目光仅仅是扫了一眼客厅茶几,而后跨大步朝书房而去,徐涵紧随上来站在选关注,注视陆先生的一举一动,心里突突跳着。
  沈清的书房,未曾上锁,男人伸手大力推开房门,入目,是整面墙的书柜以及昏暗的屋子。
  啪嗒一声,大灯打开,屋子亮堂一片。
  男人步伐停在门口,望着正面墙的书籍,目光自然而然的跳过那些稍新的书籍,反倒是落在旧书上,死死盯着看了数秒,男人伸手,干起了昨夜在清幽苑同样的工作,将那些看似年代久远的书籍悉数扒拉下来摆在桌面上,而后一本本翻开至扉页。
  数十本书,每一页都有那句话。
  男人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沉沉望着眼前书籍,带着怒火的眸子似乎要将这些书籍给烧了个稀巴烂似的,捏着桌沿的手缓缓缩紧,直至后背青筋直爆。
  砰的一声、拳头与桌面的撞击声。
  许是空气太过静谧,让站在楼下的徐涵都听到了,原本靠在墙边的人倏然站直了身子,盯着二楼书房方向,战战兢兢。不敢大意,这是得有多大的阴火才会发生如此狂躁的声响?
  空气静悄悄的,楼下的人竖着耳朵听着二楼的举动。
  而楼上书房,陆景行在火冒三丈恨不得能将这些旧书都扔进火堆里一把烧了的同时,不得不忍着心里的怒火将这些东西归还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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