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两条大鱼
川口知良一直沿着公路向南追了将近50里地，才发现停在路边的轿车，他带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发现车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而且油箱里的油也没有了，川口知良摸了摸引擎盖竟然是热的，看来车上的人是在没油之后弃车逃走了。他判断，这些人带着常氏夫妇应该不会走得太远，便带领士兵在周围搜索，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天亮了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常氏夫妇的踪迹。
川口知良不甘心，又同当地的驻军联系之后带着一个小队的日军一起搜索，但是仍然是一无所获，常氏夫妇好像消失了一般。无奈之下，川口知良只得回去向上司复命，一顿训斥是跑不了的，因此一路上这家伙都是黑着脸，摩托车驾驶员和另外一个鬼子都不敢和他说话。。
……
这几天，为了隐藏踪迹，常凌风和独立连一直都是昼伏夜出，白天一般都在林子里休息，晚上才出来赶路。刚开始一些军官还不适应，因为这样把他们以往的生活习惯打破了。
事实证明，常凌风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就在刚才一架三菱97式侦察机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周围的山头山谷只见盘旋了一会儿才向东飞去。对于三菱97式侦察机，常凌风并不陌生，这是二战期间日本陆军航空兵和日本海军航空兵主力侦察机，该机于1946年6月被东北民主联军在哈尔滨附近缴获，后来被中国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用于飞行训练的侦察机。
“连长，据我所知，鬼子在察哈尔并没有这样的侦察机，我估计这飞机是从北平调过来的。”王成对常凌风说。
“嗯，而且这架飞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常凌风道。别看现在独立连有近400人，但是在这大山里却并不显眼，鬼子只是控制了平绥铁路、公路沿线的一些重要村镇，对山里却是无能为力。因此，要想最快最准确地找到独立连的踪迹，最好的办法就是动用侦察机。
常凌风猜的不错，这架三菱97式侦察机正是莲沼蕃向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临时借的。按理说，他们分属不同的战斗序列，寺内寿一可以不借给莲沼蕃。但是国内早就在传驻蒙兵团要划归华北方面军战斗序列，寺内寿一想了想既然察哈尔早晚也是自己的辖区，那么现在帮莲沼蕃也是帮自己，而且莲沼蕃即将到天皇陛下身边任侍从官，所以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于是，寺内寿一命令临时航空兵团团长德川好敏派2架三菱97式侦察机临时配属给驻蒙兵团。
侦察机的效果果然不错，接连在察南的群山中发现了多个小股部队，并将其坐标方位告知讨伐队后，由讨伐队出兵进行讨伐。但是让石本寅三失望的是，这些小股部队主要是山里的土匪，并不是他们要找到的独立连。于是，他请求航空兵加大侦察力度，但是两架侦察机才飞了两天之后，便有一架发生了故障。
石本寅三很焦虑，发现不了独立连的踪迹，讨伐的事情就无从谈起，而之前步兵第1大队几乎玉碎的事情就永远报不了仇，这显然是石本寅三所不能忍受的。另外，现在他已经听到了关于他不利的声音，高层一些人已经开始说他当个参谋长绰绰有余但是当军事主官却不够资格，甚至连他手下的一些大队长也开始对他阳奉阴违了。
所以，他消灭独立连的心情格外地迫切。
这天，石本寅三正在办公室里盯着墙上的地图，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石本寅三本想训斥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却发现来人是北白川宫永玖王。
“殿下，你怎么来了？”石本寅三笑着请北白川宫永玖王坐下，又让勤务兵上了茶。
“旅团长阁下看来最近有心事啊？”北白川宫永玖王翘起二郎腿道。
石本寅三苦笑着道：“殿下这是拿我寻开心吗？谁都知道我刚刚上任就几乎损失了一个步兵大队，恐怕这个旅团长的位置就要换人喽。”
“旅团长不要灰心，我相信这个位置还是非你不可啊。”北白川宫永玖王道。
石本寅三以为是北白川宫永玖王在安慰自己，摇了摇头道：“别提了，现在连独立连的影子都找到不到，我看我这讨伐队快要解散了，而这旅团长也坐到头了。”
北白川宫永玖王却道：“我有一些情报想和旅团长分享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石本寅三往前探了探身子，惊喜道：“莫非你有关于独立连的消息？”
北白川宫永玖王道：”旅团长还记得我的骷髅队吗？“
石本寅三一愣，独立连的消息和骷髅队有什么关系，他在上任之初确实同意北白川宫永玖王从独立混成第2旅团中挑选合适的士兵组建骷髅队，但之后对骷髅队组建之后的事情并没有深入了解，说白了，他出人出钱提供地盘让北白川宫永玖王组建骷髅队，更多地是报答北白川宫永玖王把自己推上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的恩情，更像是一种政治交换。
“大概情况是这样的，我们骷髅队是的训练是采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这个实践不仅仅包括在军营里的实践，还包括在军营外面的实践。我们在进行渗透训练的时候，派出20名士兵化妆成支那人，对张桓周围可能存在抵抗力量的区域进行渗透，主要是搜集这些抵抗力量的相关情报，为以后的作战打下基础。”
北白川宫永玖王看石本寅三听得认真，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就在昨天，我们的一个战斗情报小组在孔家庄一带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土匪，后来我们打听得知，这两个人一直在打听独立连的下落，于是我的士兵就远远地跟着他们。”
“会不会是独立连的仇家？”石本寅三道。
北白川宫永玖王道：“应该不会，他们两个身上还有伤，虽然不重，但是一眼能够看出来这些伤都是在战斗中造成的。所以，我大胆地猜测，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独立连在战斗中走散的士兵。他们急着归队，所以到处在找独立连。”
“那我们应该早些将其抓获，然后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独立连的行踪来。”石本寅三道，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他们也不知道独立连的藏身之处，就是问也没有用。”
“旅团长阁下，我认为我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殿下的意思是跟着这两个人不要打草惊蛇，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独立连？“石本寅三的汉语确实不错，一连用了两个成语。
北白川宫永玖王点点头：“嗯，他们既然是独立连的士兵，那么他们应该更加了解独立连的行事风格，所以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早找到独立连。”
石本寅三对北白川宫永玖王的判断深以为然，皇军找独立连那是大海里捞针，具有很大的盲目性，而让独立连的战士找独立连，那就容易多了。
“用不用我给你加派一些人手？”石本寅三生怕把人跟丢了。
没想到北白川宫永玖王却摆了摆手道：“旅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种跟踪的事情人越少越好，我们的人足够了。”怕石本寅三多心，又道：“如果哪天需要旅团长的支持，我再向阁下提出来。”
石本寅三连连点头：“也好，也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
自从和建波和二排的兄弟们在阵地上一别，崔君明和柱子就忍着失去战友的悲痛去追独立连的主力，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先是向北走，然后再折向东南。沿着正南方向走了5里山路，就要向东南转向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小队的鬼子翻过山梁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而来。
一开始，两个人很担心，以为鬼子发现他们了，转身就要跑，却突然发现鬼子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鬼子这个小队的行军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不像是发现目标之后追击或者冲锋的样子。所以崔君明和柱子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待鬼子经过之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能再朝着东南走了，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被鬼子发现。崔君明提议继续向东再走一段，再往南走，这样虽然在时间上可能要晚一点，但是应该能够追上独立连的主力。
但是往往是事与愿违，等他们两个人绕了一个大圈到达斧头山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小笠原大队从东而来给池田大队收尸，于是两个人只好远远地趴在一个山梁上看着山下的小笠原大队收尸，直到小笠原大队走了之后才从山上下来。
鬼子远远地走了，斧头山下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弥漫在空气中尚未消散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川口知良不甘心，又同当地的驻军联系之后带着一个小队的日军一起搜索，但是仍然是一无所获，常氏夫妇好像消失了一般。无奈之下，川口知良只得回去向上司复命，一顿训斥是跑不了的，因此一路上这家伙都是黑着脸，摩托车驾驶员和另外一个鬼子都不敢和他说话。。
……
这几天，为了隐藏踪迹，常凌风和独立连一直都是昼伏夜出，白天一般都在林子里休息，晚上才出来赶路。刚开始一些军官还不适应，因为这样把他们以往的生活习惯打破了。
事实证明，常凌风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就在刚才一架三菱97式侦察机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周围的山头山谷只见盘旋了一会儿才向东飞去。对于三菱97式侦察机，常凌风并不陌生，这是二战期间日本陆军航空兵和日本海军航空兵主力侦察机，该机于1946年6月被东北民主联军在哈尔滨附近缴获，后来被中国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用于飞行训练的侦察机。
“连长，据我所知，鬼子在察哈尔并没有这样的侦察机，我估计这飞机是从北平调过来的。”王成对常凌风说。
“嗯，而且这架飞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常凌风道。别看现在独立连有近400人，但是在这大山里却并不显眼，鬼子只是控制了平绥铁路、公路沿线的一些重要村镇，对山里却是无能为力。因此，要想最快最准确地找到独立连的踪迹，最好的办法就是动用侦察机。
常凌风猜的不错，这架三菱97式侦察机正是莲沼蕃向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临时借的。按理说，他们分属不同的战斗序列，寺内寿一可以不借给莲沼蕃。但是国内早就在传驻蒙兵团要划归华北方面军战斗序列，寺内寿一想了想既然察哈尔早晚也是自己的辖区，那么现在帮莲沼蕃也是帮自己，而且莲沼蕃即将到天皇陛下身边任侍从官，所以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于是，寺内寿一命令临时航空兵团团长德川好敏派2架三菱97式侦察机临时配属给驻蒙兵团。
侦察机的效果果然不错，接连在察南的群山中发现了多个小股部队，并将其坐标方位告知讨伐队后，由讨伐队出兵进行讨伐。但是让石本寅三失望的是，这些小股部队主要是山里的土匪，并不是他们要找到的独立连。于是，他请求航空兵加大侦察力度，但是两架侦察机才飞了两天之后，便有一架发生了故障。
石本寅三很焦虑，发现不了独立连的踪迹，讨伐的事情就无从谈起，而之前步兵第1大队几乎玉碎的事情就永远报不了仇，这显然是石本寅三所不能忍受的。另外，现在他已经听到了关于他不利的声音，高层一些人已经开始说他当个参谋长绰绰有余但是当军事主官却不够资格，甚至连他手下的一些大队长也开始对他阳奉阴违了。
所以，他消灭独立连的心情格外地迫切。
这天，石本寅三正在办公室里盯着墙上的地图，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石本寅三本想训斥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却发现来人是北白川宫永玖王。
“殿下，你怎么来了？”石本寅三笑着请北白川宫永玖王坐下，又让勤务兵上了茶。
“旅团长阁下看来最近有心事啊？”北白川宫永玖王翘起二郎腿道。
石本寅三苦笑着道：“殿下这是拿我寻开心吗？谁都知道我刚刚上任就几乎损失了一个步兵大队，恐怕这个旅团长的位置就要换人喽。”
“旅团长不要灰心，我相信这个位置还是非你不可啊。”北白川宫永玖王道。
石本寅三以为是北白川宫永玖王在安慰自己，摇了摇头道：“别提了，现在连独立连的影子都找到不到，我看我这讨伐队快要解散了，而这旅团长也坐到头了。”
北白川宫永玖王却道：“我有一些情报想和旅团长分享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石本寅三往前探了探身子，惊喜道：“莫非你有关于独立连的消息？”
北白川宫永玖王道：”旅团长还记得我的骷髅队吗？“
石本寅三一愣，独立连的消息和骷髅队有什么关系，他在上任之初确实同意北白川宫永玖王从独立混成第2旅团中挑选合适的士兵组建骷髅队，但之后对骷髅队组建之后的事情并没有深入了解，说白了，他出人出钱提供地盘让北白川宫永玖王组建骷髅队，更多地是报答北白川宫永玖王把自己推上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的恩情，更像是一种政治交换。
“大概情况是这样的，我们骷髅队是的训练是采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这个实践不仅仅包括在军营里的实践，还包括在军营外面的实践。我们在进行渗透训练的时候，派出20名士兵化妆成支那人，对张桓周围可能存在抵抗力量的区域进行渗透，主要是搜集这些抵抗力量的相关情报，为以后的作战打下基础。”
北白川宫永玖王看石本寅三听得认真，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就在昨天，我们的一个战斗情报小组在孔家庄一带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刚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土匪，后来我们打听得知，这两个人一直在打听独立连的下落，于是我的士兵就远远地跟着他们。”
“会不会是独立连的仇家？”石本寅三道。
北白川宫永玖王道：“应该不会，他们两个身上还有伤，虽然不重，但是一眼能够看出来这些伤都是在战斗中造成的。所以，我大胆地猜测，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独立连在战斗中走散的士兵。他们急着归队，所以到处在找独立连。”
“那我们应该早些将其抓获，然后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独立连的行踪来。”石本寅三道，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他们也不知道独立连的藏身之处，就是问也没有用。”
“旅团长阁下，我认为我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殿下的意思是跟着这两个人不要打草惊蛇，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独立连？“石本寅三的汉语确实不错，一连用了两个成语。
北白川宫永玖王点点头：“嗯，他们既然是独立连的士兵，那么他们应该更加了解独立连的行事风格，所以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早找到独立连。”
石本寅三对北白川宫永玖王的判断深以为然，皇军找独立连那是大海里捞针，具有很大的盲目性，而让独立连的战士找独立连，那就容易多了。
“用不用我给你加派一些人手？”石本寅三生怕把人跟丢了。
没想到北白川宫永玖王却摆了摆手道：“旅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种跟踪的事情人越少越好，我们的人足够了。”怕石本寅三多心，又道：“如果哪天需要旅团长的支持，我再向阁下提出来。”
石本寅三连连点头：“也好，也好，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
自从和建波和二排的兄弟们在阵地上一别，崔君明和柱子就忍着失去战友的悲痛去追独立连的主力，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先是向北走，然后再折向东南。沿着正南方向走了5里山路，就要向东南转向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小队的鬼子翻过山梁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而来。
一开始，两个人很担心，以为鬼子发现他们了，转身就要跑，却突然发现鬼子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鬼子这个小队的行军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不像是发现目标之后追击或者冲锋的样子。所以崔君明和柱子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待鬼子经过之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能再朝着东南走了，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被鬼子发现。崔君明提议继续向东再走一段，再往南走，这样虽然在时间上可能要晚一点，但是应该能够追上独立连的主力。
但是往往是事与愿违，等他们两个人绕了一个大圈到达斧头山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小笠原大队从东而来给池田大队收尸，于是两个人只好远远地趴在一个山梁上看着山下的小笠原大队收尸，直到小笠原大队走了之后才从山上下来。
鬼子远远地走了，斧头山下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弥漫在空气中尚未消散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