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脑咸鱼在八零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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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菊花好奇心起,“老头子,你说能给多少?能有个万八千吗?”
  谢秋安哼了一声,“这是老三夫妻俩的事儿,咱费心劳神地想这个干啥?多少钱也不关咱啥事,只要老三家日子过得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最好是尽快让咱多抱几个孙子孙女,就行了。”
  耿菊花掐了谢秋安一把,谢秋安也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觉得就算没有万八千,五六千肯定是有的。”
  耿菊花小声嘀咕道:“钱是有了,娃呢?老三家夫妻俩还欠国家三个孩子呢,人家把三个孩子的预留地都给分下来了……”
  被耿菊花和谢秋安老夫妻俩议论着的陶娇杏和谢挺小夫妻俩,这会儿正在黑黢黢的炕上——努力还国家的债。
  谢挺之前身体不太好,小夫妻俩哪怕有深入交流,也是浅尝辄止,没敢大动干戈。
  现如今谢挺在陶娇杏的各种补药和药膳滋补调养下,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只能关灯嘿嘿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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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挺去了一趟省城,隔天带着三个人回来的,其中一位是他的战友,另外两位据说是他那位战友的父亲和二叔,这两位都是沈市第一汽车厂的退休技术工,在听了谢挺的规划之后,主动要求跟过来看看的。
  谢挺带着这三位省城来的客人去了草甸子那边,陶娇杏立马就忙活了起来。
  客人远道而来,怎么能不好好招待?
  若是招待不好,怕是会影响到谢挺和他战友的关系。
  家里有只鹅的成长期到了,近来哪怕是吃着好饲料,产蛋量与产蛋频率都降了下来,一周最多产三枚蛋,偶尔只有两枚,陶娇杏就对这只大鹅下手了。
  一锅地地道道的铁锅炖大鹅准备上!
  她之前从琥牢河里采集的清江鱼、小鲫鱼这些在作坊里加工成了咸鱼干卖掉了,这会儿只能去找村里的葛二蛋家买两条清江鱼和几尾小鲫鱼,清江鱼下重口味的佐料烧出来,小鲫鱼配上小葱与豆腐熬成鲫鱼豆腐汤。
  家里发酵好的酸奶用和面的面盆装满满一盆,加白砂糖拌开之后,上面撒上葡萄干、芝麻粒和炒熟的花生碎。
  炒一大盘的地三鲜!
  去村里养野鸡的人家买一只小野鸡,再搭配上自己攒的琥牢山松木耳和小蘑菇,做一道小野鸡炖蘑菇!
  锅包肉来不及做了,陶娇杏做了一份农家小炒肉。
  她做菜的时候舍得放料,都是一盆装不下的分量,跑去把谢秋安和耿菊花老两口喊上,还有大哥谢坚一家与二哥谢强一家,谢小梅还在县城上学,那只能说是她没有口服,总不能骑车拿饭盒给她送到县城去。
  等谢挺和那三位省城来的客人考察回来,陶娇杏招呼谢秋安与谢坚、谢强父子三人去作陪吃饭,她和耿菊花以及两位妯娌带着四个侄子一个侄女在厨房里单开了一桌。
  男人们谈事儿喝酒,陶娇杏才懒得去凑热闹。
  谢坚家媳妇叫马凤仙,嫁给谢坚后,五年生了仨,个个都是儿子,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洪’字,从大到小依次是洪阳、洪峰、洪河。
  谢强家媳妇叫李玉梅,嫁给谢强后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沿着谢坚家娃儿的名字取的,叫谢洪志,闺女单名一个淑。
  在得知侄子侄女们的名字并没有非得一致之后,陶娇杏心里可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她不想自家娃儿跟着谢坚与谢强家排。
  陶娇杏甚至都想不明白,谢坚当初给他儿子起名的时候,为啥非要带个‘洪’字。谢洪这谢洪那的,听起来像是带了‘泄洪’这俩字,能有啥好寓意?光是听着这俩字就让人头皮发麻心里发怵。
  不过老谢家的血脉基因好,这四个侄子一个侄女都长得很好,瘦脸宽肩,身高腿长,算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就是两位大嫂有点抠门,舍不得在孩子的穿上多费钱。
  马凤仙嘴里吃着好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感慨,“还是老三家的日子过得好啊……”
  李玉梅出声附和,“那可不?往前推几年,村里的闺女们哪个不惦记老三?老三的长相也是他们兄弟三个中最出挑的,在外当兵本事还大,最后被三弟妹捡了个宝贝!”
  马凤仙一噎,她想说的是这个么?
  李玉梅又说,“杏子,二嫂找你要点东西呗,你答应不?”
  “啥?”陶娇杏问,“你都不说要啥就让我答应,这是挖坑呢?二嫂你要是不说啥,那我肯定是不答应的。”
  李玉梅嘿嘿一笑,“讨点牛粪和羊粪,分给我家的三等地有点多,我想等秋收之后拉点粪去把那些三等地给养一养,养个一冬天,明年再种庄稼的时候就应当能长出来了。”
  陶娇杏眨眨眼,“二嫂你和我客气了啊,都是自家人,要点拿东西还商量啥?让二哥和洪志直接去拉就成,要多要少你们自己掂量着。”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自家人留着的,妈那边我就不说了,大嫂你们也是啊,需要多少让大哥去推就是,总不能自家的地头还缺着肥,我就答应了别人家,没这样的道理。”
  李玉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三分,她知道自家用养牛场的那些肥不用开口……她刚刚是想帮娘家人要一些来着,可是陶娇杏叭叭叭说一堆,让她压根没法儿再开口了。
  自家人都不够用,她还给娘家人占,这不是讨婆婆和妯娌的白眼么?
  马凤仙问陶娇杏,“你娘家人没找你要?”
  陶娇杏摇头,“没,我妈一直都是那性格,总担心找我要了之后,我会被咱妈数落,从来不主动提要求。就自家养牛场里的牛奶,我给送二斤过去,她都叨叨的我耳朵疼。”
  “今儿个咱吃了,回头秋收以后我把我娘家侄子侄女也喊过来吃一顿,不然我娘家嫂子肯定要拉个脸给我看,我正好打发我娘家侄子他们给我去草甸子里割草去。”
  “娘家侄子侄女都是长个儿的时候,喝点他姑的牛奶不应该?我叫他们端着锅来,干完活儿之后端锅牛奶回去。”
  马凤仙:“……”
  李玉梅:“……”
  耿菊花听出了陶娇杏的弦外音,瞪了一眼呼噜呼噜吃个不停的孙子孙女,“你们也别闲着,有空就帮养牛场割草去,知道不?别天天腆着个脸就找你三婶要牛奶喝,牛奶都是卖钱的,你三叔三婶不说你们,奶可得给你们说道说道。”
  陶娇杏连忙道:“哎呀,妈,你这是干啥?我说这话是怕你们嫌我贴补娘家,被你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我不乐意给洪阳他们喝点牛奶一样。”
  “老谢家都是好孩子,之前谢挺不沾家,洪阳、洪峰、洪河还有洪志年年帮我秋收,淑儿一个小姑娘家都帮我搓玉米呢!”
  这倒是真的,两位嫂子心里的算计多,但侄子侄女都是好的,谢挺不沾家的时候没少过来帮她忙,还时不时过来陪她唠嗑解闷呢!
  谢洪阳的年龄最大,被陶娇杏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干那点活算啥啊,三婶经常给我和弟弟妹妹们吃的,都是三叔寄回来的好吃的,在我家都没吃过。”
  马凤仙:“……”
  李玉梅:“……”
  感情陶娇杏早就用糖衣炮弹把自家儿子闺女给收买了啊!
  李玉梅瞅了一眼谢洪志,一拍腿,反应了过来,“难怪我说你秋收之后过个几天,衣裳都是脏的呢。我问你干啥去了,你说你和村里的崽子玩弄脏了,原来是帮你三婶儿干农活儿了啊!傻蛋儿,你咋不同妈说?”
  “我哥说了啊,说完就被你揍了一顿!”谢淑冷不丁来了一句。
  饭桌上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尴尬的气氛在席间蔓延,李玉梅的脸憋得通红。
  陶娇杏在心里给自家侄女竖了个大拇指,决定回头进县城时,给侄女买几根颜色鲜艳的新头绳,嘴上却赶紧给李玉梅解围,“全家衣服都你妈一个人洗,秋收那几天更是里里外外一遍一遍地洗,搁谁身上不烦?你妈不是揍你哥给三婶干农活,是揍你哥把衣服弄脏呢!”
  “可是干农活哪有不脏……”
  陶娇杏挖了一勺酸奶递到谢淑嘴边,“尝尝三婶做的这酸奶好吃不?”
  傻侄女,赶紧闭嘴吧,没瞅到你妈的脸都黑得不能看了?你这小嘴要是再多叭叭几句,怕是晚上得挨一顿胖揍!
  第10章 垂死懒中惊坐起
  耿菊花看着陶娇杏做的事,听着陶娇杏说的话,琢磨了一下就回过了味儿来。
  这三媳妇可真是精啊!
  做饭的时候把妯娌们喊过来吃,先用好吃的堵上妯娌们的嘴,然后搬出娘家来,将心比心地说自己给娘家侄子侄女东西不过分吧……这话不仅是对两位妯娌说的,更是对她这个老婆婆说的。
  等说完这些之后,又拿娘家侄子侄女不白喝牛奶这事儿敲打了两位妯娌,别整天端着个锅就去养牛场要奶喝,好歹干点活儿,当牛奶是天上下的雨还是琥牢河里流过来的水?
  最后又借着娃儿们的嘴给两个妯娌上了点眼药,让马凤仙和李玉梅也心里有点数,你们家孩子被我收买了,别整天就觉得自个儿天下第一聪明,实际上你们的家都快被我给偷没了。
  这何止是一石二鸟?
  直接把鸟窝都给掀下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三家媳妇做饭的手艺是真的好,这招待客人的饭做的比过年时吃的都好。
  同样一道家家户户都会做的铁锅炖大鹅,愣是被自家三媳妇做出了花样,做出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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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杯换盏间,谢挺同那三位省城来的客人就升华了关系,尤其是喝酒喝到兴头上,那三位省城来的客人不仅拍着胸脯说半个月时间就能给搞定谢挺想要的割草机,还主动说他们在省城农机厂也有门路,能帮谢挺便宜买到农机。
  留省城来的客人过了个夜,第二天一大早,谢挺就坐着他战友开来的货车进省城去了,临走前还找陶娇杏要了一笔钱,说是买了收割机就回来。
  他战友的父亲在省城农机厂的关系很硬,直接给谢挺定下了收割机,旋耕机、播种机,还顺带着赠送了一台小型手摇脱粒机。
  谢挺带的钱不够,只够买一台收割机和一台旋耕机的,与省城农机厂的人约定好隔天再来付播种机的钱,当晚就与他战友一人开着一台农机回来了,手摇脱粒机就在收割机上头放着。
  第二天一大早,谢挺又跑了一趟省城,当晚把播种机给开了回来。
  正在设计中的除草剂是可以挂载在收割机上的,因为收割机不会像旋耕机与播种机那样破坏植物在地下的根系,不会影响到草甸子里来年的长草量。
  三台大型农机往养牛场里一停,谢挺瞬间就成了全村的名人,老少爷们都组团来养牛场里看农机了。
  有人来找陶娇杏套近乎,“杏子,等我家收割的时候,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农机啊!”
  没等陶娇杏开口,耿菊花就给怼了回去,“想啥呢,成千块的东西你要借就借?万一用坏了咋办?和着我家老三花钱买农机,就是借给大家伙儿用的?家家户户都是几十垧的地,自己咬咬牙买一台农机也用得着。”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那人还想再辩解自己几句。
  陶娇杏就来了一句,“这样吧,你出一半的钱,这农机算是咱两家平摊钱买的。用坏了咱两家摊钱维修,平时谁家用的时候,谁家出钱买柴油,中不?”
  那人瞬间就不说话了。
  陶娇杏不着急,反正这农机停在棚里,等秋收的时候大家伙就能见到农机的好处。现在家家户户种的地还少,等明年翻地种地的时候,旋耕机和播种机完全就是拯救人命来的。
  等到大家都累的腰酸背痛翻白眼时,自然就会有人提出花钱租农机或者是雇农机去干自家活儿的打算,至于收多少租金,真到了那一天再商量。
  人不能总被名利和面子给拖累。
  这些人张嘴闭嘴就是一个村里的,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得明算账呢,总不能有人次次都占便宜。
  一个村里的就想白嫖农机,是不是一个村里的人就想着白喝牛奶啊?她去葛二蛋家买鱼都得花钱呢,那会儿咋就不说一个村里的?
  人情和买卖的界限,得分清楚。如果分不清楚,那就早点说清楚,划清楚界限。
  一旦分不清楚,日子就过成了稀里糊涂的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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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的工夫,秋收的日子就到了。
  谢挺开着农机去自家地头走了一遭,不过两个半小时的工夫,地头的玉米就都收回了养牛场里。
  谢挺去帮谢秋安和耿菊花老两口收地头种的玉米,耿菊花到养牛场来帮陶娇杏给玉米脱粒。
  这年头的人们给苞米棒子脱粒,用的还是传统手艺,在木板嗓钉满满当当的钉子,再把钉子给砸歪,嵌到木板上去,然后用人力在木板上把苞米搓来搓去,直到把苞米棒子上的玉米粒儿全都脱下来。
  可省城农机厂附送的这个手摇脱粒机要简单很多,看着像是石磨,脱粒的地方像个大漏斗,一次性能放五六十斤的苞米棒子,人推着杆儿走几圈,满满一斗子的玉米就都脱粒完成了。
  婆媳二人一个负责往斗子里倒玉米,一个负责推着杆儿走,偶尔互换一下位置,收回来的玉米很快就脱完了粒儿,全都摊平在塑料布上晾着了。
  耿菊花连连感慨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杏子,这社会发展起来就是厉害啊,那么多的玉米,这要是放在之前,少说不得拿手搓个三四天?有了这手摇脱粒机之后,两个点儿就都脱完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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