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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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封掣胳膊上殷红的血迹,方棠还是有点不放心,“真没事?”
  冷眼看着封掣,收回视线的蒋韶搴抬手安抚的拍了拍方棠后背,低沉的男音蕴含着说服人心的力量,“放心吧,死不了。”
  严肃寡言的boss竟然会安慰人?封掣将扎到小臂上的一片碎玻璃拔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震惊的看着面容依旧肃杀冷漠的蒋韶搴,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
  蒋韶搴一记冷眼扫了过来,封掣立刻回过神来,笑着对方棠道:“没事,就扎了一下,伤口浅,过两天就好了。”
  就算有事自己也不敢说啊,boss这眼神太恐怖了,绝对能让自己从没事变有事!
  “boss,罗毅看着是在筹措资金准备赔给小棠……”剩下一个棠字在蒋韶搴冰冷的目光下咽了回去,封掣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才继续开口:“但我估计他是打算变卖产业,然后跑路。”
  因为金额高达四个亿,罗老板让方棠给一个月的时间筹措资金,方棠也答应了,而他刚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变卖产业,然后卷款逃跑。
  到时候人真跑到国外去了,方棠要追债绝对困难重重。
  思虑片刻后,蒋韶搴沉声开口:“查一下史玉才和罗毅的关系。”
  “boss,你怀疑罗毅要借助史玉才的关系逃跑?”封掣查了罗毅,但时间太短,短短几个小时能查到的都是表面情况,只有深挖了,才能知道罗老板背后的关系网。
  从目前的调查资料来看,罗老板和史玉才关系不错。
  毕竟一个是拍卖行老板,一个是文化管理署副署长,双方有交际很正常,但如果史玉才帮着罗老板逃跑,那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
  “不,史玉才可能是拍卖行真正的老板。”蒋韶搴这话一说出来,就看到方棠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满脸诧异的瞅着自己,和之前沉静淡定的模样截然不同。
  指尖微微有点发痒,蒋韶搴还是克制住捏方棠脸颊的冲动,沉声解释,“你之前没有注意到,周界和你竞拍的时候,他太过于镇定了。”
  俞明哲也和方宇涛竞价,当价格喊到一个亿的时候,俞明哲已经慌了,尤其方宇涛突然不喊价了,被套住的俞明哲脸上血色尽褪,懊悔又害怕,花一个亿来斗气这代价太大了。
  但周界却不同,他过于平静,完全不怕被套住,而且史玉才这个舅舅也没有阻止周界,蒋韶搴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
  “周界说不定知道方家要用舍利子赔罪,所以才有恃无恐。”封掣插了一句,方家对舍利子势在必得,周界趁机哄抬价格也正常。
  “不,周界是一点不担心我会中途放弃。”经过蒋韶搴的点醒,方棠也回想起来,当时周界太笃定了。
  方家是的得罪了关家,但法身舍利也是不只有拍卖会上才有,周界喊了两个亿,他却一点不担心方棠会放弃,也就是说方棠真的不跟了,周界也不在乎花两个亿。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拍卖行背后的老板是史玉才,甚至提供舍利子的也是史玉才,所以周界不需要真出钱,至多划账走个过场而已。
  “我想起来去年到今年,庆州这边严查了几次古董文物倒卖的案件,有内部的人通风报信,所以最后抓到的只是小鱼小虾,线索就这么断了。”封掣总是吊儿郎当的表情狠厉一变,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的人。
  “史玉才如果是拍卖行背后的老板,那么他很有可能和文物倒卖的团伙勾结,如果他是内奸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封掣对这个了解的不多,毕竟这是庆州警署的案件,和军团无关。
  但因为案件重大,军团这边也给予了警署一些帮助,所以封掣才知道一点情况。
  听到这里,方棠总是沉静的脸上染上可以感知的怒火,不由自主的看向蒋韶搴,“能将他抓起来吗?”
  或许这是修复师的情结所在,对于这些倒卖文物敛财的犯罪团伙,方棠是深恶痛绝。
  一想到那些珍贵的国宝被这些人偷偷的卖到了国外,从此之后,只能在国外的博物馆或者达官显贵的私人收藏室里才能看到,方棠恨不能将这些人都抓起来直接枪毙了,人可以贪财,但必须有底线。
  蒋韶搴是第一次看到方棠情绪这么激烈,镜片后清澈的眼眸里燃烧着火焰,白皙的脸紧绷着,因为愤怒,身体挺的笔直。
  “好。”一个字是蒋韶搴给出的肯定答案。
  一瞬间,方棠表情从愤怒转为了喜悦,“谢谢。”
  “职责所在。”蒋韶搴忽然有种将方棠带回上京的冲动,看到蒋家的那些收藏,她必定会很高兴。
  坐在一旁的封掣兴趣盎然的摩挲着下巴,啧啧两声的直摇头,这就是现实版的冲冠一怒为红颜!boss是什么身份,抓捕文物贩子?大材小用也不是这种用法。
  “不过不能立刻抓人。”蒋韶搴又说了一句。
  方棠明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必须先找到证据。”
  方棠知道蒋韶搴的权力大,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去抓人,否则这就是以权谋私了,蒋韶搴不是这样的人。
  “不仅仅是证据的问题。”蒋韶搴拿过桌上的纸笔,银钩铁画的字迹出现在纸上,低沉的声音解释起来,“史玉才是文物管理署副署长,他的工作给了他很多便利。”
  在史玉才名字下画了一条延长线,蒋韶搴继续道;“他利用职务之便建立了拍卖行,将一些文物古董用合法的手续拍卖出去敛财。”
  “今天拍卖的舍利子是赝品,而且是瞿老都没有发现的赝品,这说明史玉才手中还掌控着一个制假造假的团伙,专门制作高仿的赝品。”蒋韶搴画了第二条延长线,后面写着制假团伙。
  方棠只懂文物修复,没有被抓到岛上囚禁之前,她也听老师说起过这些,但那个时候她年纪小,老师并没有详细说。
  此时耳边是蒋韶搴低沉浑厚的嗓音,方棠听的格外认真,“但那些国宝级的文物不可能拍卖。”
  蒋韶搴赞同的点了点头,在史玉才名下画出第三条延长线,“所以他很有可能和国外倒卖文物的团伙勾结,将国内珍贵的文物倒卖出去。”
  方棠看向蒋韶搴,灯光下,他的五官冷峻,凤眸沉默而内敛,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和可靠感。
  微微有些失神,直到蒋韶搴抬头看了过来,视线碰撞的一瞬间,方棠一愣,随后快速的低下头,掩饰的开口:“不管是普通的古董还是国宝级的珍贵文物,史玉才都需要货源。”
  “是,史玉才可能掌控着一个或者多个盗墓团伙。”蒋韶搴再次落笔,谁能想到史玉才一个清水单位的副署长竟然是一颗大毒瘤。
  封掣瞄了一眼纸上史玉才三个字,默默的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史玉才藏的如此深,只怕最后锒铛入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查,竟然是因为boss的冲冠一怒。
  蒋韶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方棠,他从不会向人解释什么,封掣这些手下只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的命令。
  蒋老爷子对蒋韶搴这个长孙极其信任,从他进入军团开始,蒋老爷子就给了蒋韶搴最大的自由,不询问、不干涉、不阻止。
  但此刻蒋韶搴却沉声对方棠解释着:“所以抓史玉才不用着急,要将他背后所有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抬头看着面容严肃冷厉的蒋韶搴,方棠知道以蒋韶搴的身份,他之前必定不会注意到史玉才这样的小人物。
  可是仅仅一天一夜的时间,甚至没有正面接触,但他凭着这些信息就将史玉才的一切都推算出来了,方棠目光里写满了震惊和佩服。
  很多人崇拜、敬畏蒋韶搴,在军团之中,实力是一个人强大的标志,无关身份和背景,你强,所有人敬你为王;你弱,即使背景再大,在那些大兵眼里也是个怂蛋。
  蒋韶搴的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超越,他还是缜密布局、精准操控、零死亡率的指挥官,蒋韶搴在军团之中一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但此刻,在方棠直白的崇拜佩服的目光下,蒋韶搴强大不可摧的内心却像是注入了一股温暖的热流,全身血液似乎沸腾了,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蒋韶搴就收回了思绪,掩饰的干咳两声后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关家一趟。”
  方棠将人送到门口,“给你添麻烦了,晚安。”
  蒋韶搴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了,一转身就对上封掣那八卦的目光。
  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转为了肃杀,蒋蒋韶半眯着黑眸,声音冷厉而危险,“你有话说?”
  封掣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除非是嫌命长了,否则他绝对不敢打趣boss。
  !分隔线!
  方棠一夜好眠,蒋韶搴虽然忙到凌晨两点,早上六点就起来晨跑了一个小时,但即使睡了四个小时,他的状态依旧极好,或许是习惯了繁重的工作。
  看着方棠和蒋韶搴享受美味的早餐,而黑着眼圈只能灌黑咖啡替身的封掣第一次感觉自己很蠢,boss和小棠棠的感情,自己这个电灯泡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十多分钟后。
  “你吃的这么少?”蒋韶搴眉头一皱,视线再次落在方棠过于清瘦的脸颊上,她骨架原本就小,再加上瘦,整个人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倒。
  更不用说方棠戴着黑色大边框眼镜,刘海遮挡住了额头,衬的一张脸还没有蒋韶搴的巴掌大。
  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吃掉的一碗粥,一块紫薯糯米糕,两块橙子,还有正在喝的小半杯牛奶,方棠疑惑的看着面色微沉的蒋韶搴,“已经吃很多了。”
  重生在这具身体里之后,方棠已经竭力的克服自己厌食的习惯。
  以前被囚禁在岛上,她的食量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或许潜意识里她想着自己如果饿死了,或许就解脱了。
  如今有了第二条生命,得到了渴望的自由,方棠慢慢的改变了许多,但她自以为吃的很多,在蒋韶搴眼里却少的可怜。
  “麻雀估计都比你吃的多。”封掣笑着打趣,酒店里的糕点小的不够塞牙缝,自己一顿饭估计能抵上小棠棠两天的分量。
  蒋韶搴看着表情无辜的方棠,知道她并不是节食减肥,可这么小的食量?
  想到关于方棠的传闻,蒋韶搴眼神暗沉了几分,如果她从小就被方家佣人虐待,饱一餐饿一顿,吃的少胃口自然就小了,即使日后方棠变强大了,但她的食量依旧和小时候一样。
  看着面色严肃,眼神不悦的蒋韶搴,方棠不由的解释:“我真的吃饱了。”
  “我知道。”暗哑的声音响起,蒋韶搴自小就接受了最严酷无情的训练,幼年时就不知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蒋韶搴的处境绝对比方棠更为艰难,可蒋韶搴从不会认为那是苦。
  但此时看着面容清瘦的方棠,蒋韶搴却无比的心疼,不管她现在身手如何强大,性格如何坚韧自立,但在幼年时期,她却是那么弱小、稚嫩,很有可能因为没有饭吃而饿的睡不着。
  见蒋韶搴脸色舒缓了一些,方棠也跟着放松下来,表情认真的保证,“我会努力多吃一点的。”
  蒋韶搴点了点头,却已经打算让远在上京研究所的贺景元来长源一趟,让他给方棠仔细的检查一下身体。
  以秋风卷落叶般的速度扫荡了桌上的食物,封掣心满意足的咽下最后一口饭,抬头,震惊的看着蒋韶搴面前的空碗……
  boss竟然只吃了一碗牛肉面?这难道另一个版本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棠棠胃口小,boss打算将自己也饿瘦了?
  到口的询问又被咽了回去,封掣明显能感觉到自家boss的心情并不好,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三缄其口吧!
  坐在汽车后座上,方棠看着手中的盒子。
  昨晚上蒋韶搴离开之后,方棠也将舍利子拿出来鉴别过,瞿老珍藏的这颗舍利子里依旧没有蕴含金色元气,所以方棠判断古董文物里有金色元气只是偶然。
  可关家在找舍利子,甚至认为舍利子能治疗关州长的病?方案低头沉思着,脑海里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方棠打开盒子将舍利子拿了出来,慢慢的调动了丹田里的金色元气,只是这一次方棠却将一缕金色元气注入到了舍利子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停在了关家老宅前面,封掣率先从副驾驶位置下了车。
  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也无法遮掩蒋韶搴周身凌厉而强大的气场,可是下车的蒋韶搴瞬间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人还是那个人,五官没有任何变化,可是看起来却显得普通多了。
  方棠拿着盒子走在蒋韶搴身侧,而封掣身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走在最前面。
  看到走过来的封掣三人,铁门后的保镖冷声开口,“私人住宅,闲人止步!”
  “我是封掣,之前已经预约过了。”封掣走上前来说明了身份,看着守门的保镖不为所动,封掣眸光闪了闪,看来今天这个下马威是吃定了。
  “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保镖上上下下打量了封掣一眼,然后冷着脸回到旁边的保安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关家的大铁门紧闭着,打电话确认的保镖同样没有出现。
  封掣吊儿郎当的靠在车头前,嘴角勾起玩味的冷笑,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绝对不可能是关州长,也不可能是关航,他们还没这么蠢。
  树荫下,方棠看了一眼时间,皱着眉头开口:“已经二十分钟了。”
  “你去车里坐一下。”蒋韶搴沉声开口,黑眸深处有着冷光一闪而过,看来关州长该好好整治一下关家了!
  “我没事。”方棠并不累,只是心底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决麻烦,以蒋韶搴的身份根本不必来关家,也不需要吃这个闭门羹。
  察觉到方棠眼中的意思,蒋韶搴微微一怔,严肃的脸庞也不由的柔和下来,这点折辱人的手段蒋韶搴根本不放在眼里。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万管家才姗姗来迟,脸上的歉意无可挑剔,“封中校,非常抱歉,之前已经交待下面的人,封中校来了可以直接进门,是他们疏忽了。”
  封掣不介意的摆摆手,“没事,哪个大家族里没几个不懂规矩的小混蛋,我不会在意的。”
  不管是谁要给封掣下马威,但下个命令的肯定是关家的人,到了封掣口中就成了不懂规矩的小混蛋,平白无故矮了封掣一个辈分。
  万管家没有接话,而是领着三人向着关家主宅方向走了去。
  按照世家待客的规矩,如果是身份贵重的客人,按理说应该是关家人亲自来接待,以封掣的身份地位,关航过来待客也不为过。
  但关家却只派了一个管家,这无形里已经贬低了封掣的身份,而且去主宅线路也不对,万管家从左边绕了过去,这就好比古代从角门进。
  左侧的偏院有游泳池,此时有水声和女孩子的清脆笑声传了过来,一个年轻男人躺在长椅上,戴着墨镜,身边两个比基尼美女正在给抹防晒油。
  “万管家,这是谁啊?穿的这么寒酸,难道是来我们关家打秋风的?”年轻男人坐起身来,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封掣三人,言语里满是鄙夷,“以后这些不三不四的穷鬼,直接给几千块钱打发就行了,别脏了我们关家的地盘。”
  “五少爷,这是我们关家的客人。”万管家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响了起来,像是给封掣他们澄清,但连稍微斥责的意思都没有,分明是故意纵容这位关五少口出恶言。
  “客人?”嗤笑声响了起来,关五少一手搂着身旁的比基尼美女,大手轻佻的在她身上抚摸着,但更为淫邪的目光却落在方棠身上,好似他在玩弄的是方棠一般。
  关家老宅占地极广,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关家嫡系的亲属都住在这里,关五少是关航的堂哥,否则他也不敢大清早就在游泳池里风流快活。
  “这小姑娘看着不错啊,虽然青涩了一点,不过皮肤够白,不如把衣服脱了,让本少看看里面的皮肤是不是也像你的脸一样白。”
  轻佻而下流的开口,关五少倨傲的昂着下巴,一副不差钱的土豪姿态,“只要你入了本少的眼,以后珠宝首饰,名车房子随你挑。”
  “五少,难道我们姐妹还比不上这个黄毛丫头吗?”旁边两个比基尼美女不乐意了,娇滴滴的撒娇着,身体故意往关五少身上蹭。
  其中一人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棠,她们伺候五少这么久了,也就是拿到一套首饰,这个小丫头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五少竟然愿意给她买房子,凭什么啊!
  被两个美女这样伺候着,关五少得意的大笑起来,吧唧一下在两人的红唇上啃了两口,一手更是拍在她们挺翘的屁股上,“放心吧,本少爷就是想要换换口味,看看这种青涩小橄榄吃起来什么味道……”
  巨大的落水声响了起来,关五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连同他坐着的躺椅却被蒋韶搴一脚踹到了游泳池里。
  蒋韶搴冷漠的收回脚走回方棠身边,好似刚刚那么威武霸气的一脚不是他踢的一般。
  不作就不会死!封掣双手抱着胸口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慢悠悠的走到游泳池旁边问道:“五少,游泳池的水吃起来什么味道啊?”
  狠狠的一抹脸上的水,关五少面容狰狞的怒吼着,“在关家的地盘上,你们竟然敢动手!老子今天弄不死你们就不姓关!”
  封掣大笑着,却突然抬脚直接踹到了关五少的脸上,将刚要爬出来的关五少再次踹回了游泳池里,“今天我就替关州长教训教训没脑子的小辈。”
  “老子弄死你!”又吃了一嘴巴的水,关五少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封掣吊儿郎当的俊脸上笑容陡然冰冷,冷冷的反问着,“弄死我?看来我需要申请一下人身保护令了!”
  保镖很快就过来了,将封掣三人团团围住,只等着万管家一声令下就可以动手了。
  方棠瞬间戒备起来,眼神凛冽。
  看着严正以待的方棠,小脸肃杀紧绷着,似乎准备血战一场,蒋韶搴深沉的黑眸里有着笑意一闪而过,明明看着是清冷沉静的性子,却可爱的厉害。
  “呦,这是要动手?”封掣大笑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向真正做主的万管家,意味深长的嘲讽着,“需要我从第二军团调人过来比一场吗?”
  万管家深呼吸着,神色依旧平静,“封中校说笑了,五少脾气暴躁,还请封中校多包涵。”
  “脾气的确不够好,脑子也够蠢的。”封掣认同的点了点头,毫不意外看到关五少的脸涨的通通红。
  封掣也懒得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行了,带我去见关州长吧,我忙得很,可没时间替关州长管教孙子。”
  说完之后,封掣扬长而去,从游泳池里爬了起来,关五少气的扭曲了脸,竟然敢这样蔑视自己!
  客厅。
  方棠打量着关州长,他身体不好,但也没有传闻里那么严重,一个重病未愈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精气神。
  “看来传闻有误啊。”封掣翘着二郎腿笑着,他桀骜不驯,又不是关州长的手下,所以态度即使放肆了,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封中校倒是和传闻里一样出色。”关老爷子轻笑着,语调缓慢而和善。
  关州长头发已经花白了,不过脸上皱纹并不多,眼中隐匿着精光,乍一看像是一个和善儒雅的老学者,只是身上的官威又让人敬畏。
  封掣其实并不喜欢和关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打交道,身为关家的家主,又是庆州的州长,关老爷子气息再和善慈爱,那也是杀人不见血的角色。
  最关键的是摸不透关老爷子的心思,被算计的掉进陷阱里,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封掣开门见山的道:“关州长,今天我是为了方棠来的。”
  关州长明白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坐在蒋韶搴身边的方棠,“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八角塔的事是关航不对,为了我的身体他太急躁了。”
  “关大少虽然仗势欺人,但也是孝心可嘉。”封掣意味深长的看着关老爷子,眼底有着明显的嘲讽的意味。
  八角塔里的舍利子氧化风化最后消失了,以关航的脑子和判断力,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事实吗?可关航为什么死揪着方棠不放,说是孝心,不过是借着这事故意针对方家。
  关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一传出去,庆州的局面就乱了,原本那些中立的墙头草都投靠了钱副州长那一边。
  而关家内部的情况虽然好一点,但有些人也起了二心,关家大厦将倾,谁不会自己打算打算,关家借着这件事将可以信任重用的部下都筛选出来了。
  方丰益身为长源总议长,他更看好的是钱副州,关老爷子即使身体健康,他又能活多久?关航还太年轻了,关家可以说是后继无人。
  方丰益虽然投靠了钱副州,但他做的小心谨慎,只可惜依旧逃不过关老爷子的法眼,为了给方丰益一个教训,关航才会借机发挥,死死揪着舍利子的事不放。
  将装有舍利子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封掣笑着开口:“这是一颗法身舍利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关老爷子倒没想到封掣竟然会找到法身舍利,微微一愣,病重的消息是假,但关老爷子的身体也的确不好。
  “这是刘家的口供,关州长可以看一下。”不等关老爷子开口,封掣将文件也放在了舍利子旁边,甜枣大棒齐全了。
  关老爷子总是运筹帷幄的表情微微一变,拿起文件慢慢的看了起来,眼神渐渐转为了严肃,片刻后,关老爷子合上文件。
  “刘家的口供不足以取信。”关老爷子没想到刘家竟然将钱母自杀的脏水泼到了关航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钱母是撞墙自杀的,可真相却是刘父安排了一个内劲高手藏匿在刘家的家属之中,在钱母假意要撞墙的时候狠狠推了一把,钱母当场死亡。
  根据刘父的口供,他和方家有仇,毕竟刘家因为方家而破产,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听从幕后人的安排陷害方棠。
  封掣翘着二郎腿,笑着点了点头,“这话我相信,可惜外人不相信啊,方总议长更亲近钱副州,关大少为了给方家一个教训,所以利用破产的刘家一直陷害方棠,这样的动机合情合理。”
  “根据刘父的口供,幕后人虽然没有露面,但种种证据显示对方来自庆州,而且关航曾经派了王尚去长源接手钱母自杀的案件,网上那些报道也是出自关航之手,关州长,你说幕后指使的人不是关大少,没有人会相信。”
  关航的确在钱母自杀的案件里推波助澜了,但更早之前刘家做的那些事,真的和关航无关,但如今这些罪名都落到了关航身上,真真假假,关航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沉默片刻后,关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苍老的脸庞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可眼神却狠戾无比,“看来庆州果真卧虎藏龙,否则怎么有人敢让关家背黑锅!”
  指使刘家的人将自己摘干净了,关航成了替罪羔羊,最关键钱母是他杀并不是自杀,关航一旦牵扯进来,那就是谋杀。
  如果关航只是关家一个普通子弟,关老爷子并不担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抽丝剥茧的查下去,必定能还关航清白。
  但关航是关家继承人,他的目标是日后接手关老爷子的位置,成为州长,掌控庆州,所以关航不能有任何的污点,而刘家这口供就是钉死关航的铁证。
  “传言老爷子您身体病重,如今关大少又陷入谋杀的阴谋里,看来幕后人所图不小。”封掣笑眯眯的接过话,关家的局面的确很危险,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封中校想怎么合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关老爷子不用想也知道封掣对关家没有恶意,他是来合作的,否则封掣早就将刘家的口供交出去了。
  封掣已经掌控了主导权,不过他依旧不敢小觑关老爷子,“相信老爷子病愈之后,肯定要顺势清理一批对关家不忠的下属。”
  那些墙头草,那些背叛关家的人,关老爷子必定会一个不留的清理掉,他必须留给关航最忠心最可靠的班底,这样即使关老爷子去世了,关航也能撑起关家。
  而封掣的目的很简单,清理了这些人之后,这些位置就空下来了,如果关老爷子要安排自己的人,所受的阻力必定不小,钱副州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关家势力再一步扩大。
  但如果安排的第三方的人,钱副州的抵制力度必定会小很多,不是关家的人,钱副州还能将这些人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关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看着吊儿郎当的封掣,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在自己和钱副州明争暗斗的时候,封掣坐收渔翁之利。
  一旦安排的都是封掣的人,日后庆州的局面就会变成三足鼎立,没有赶走钱副州这头狼,却招来了封掣这头虎。
  “老爷子,你放心,我的根基在第二军团,我没兴趣染指庆州事务。”封掣笑着表明立场,只可惜这话关老爷子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自己说的是大实话啊!封掣无奈的叹息一声,“那我换个说法,老爷子,关大少太年轻,他还不足以和钱副州抗衡,但如果我和关大少合作,那胜算就大很多了,至于日后,鹿死谁手,就看我和关大少的本事了。”
  说白了就是关航和封掣联手先弄死了钱副州,至于最后的胜利属于谁,看封掣和关航谁的本事大。
  “爷爷,我同意和封中校合作。”门口,关航声音掷地有声的响了起来,比起钱副州,关航输在年轻上。
  如果只是竞争公司的总裁,关航即使年轻,他也有自信打败钱副州,但在体制内工作却不同,年纪就是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关航再自信自己的能力强过钱副州,他的手段他的城府都不输给任何人,可他二十五岁的年纪,关航永远不可能接替关老爷子的位置,除非他今年四十岁以上。
  关老爷子的身体即使痊愈了,他至多也就多活五六年,他等不到关航到四十岁,所以至少有十年的时间,需要关航踽踽独行。
  看着年轻而出色的长孙,关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好,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封中校。”关航阴柔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向着封掣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封掣握住了关航的手,不同于自己粗糙却灼热的掌心,关航的手大夏天都是是冰冷冷的,让人有种被毒蛇给缠上的阴森恐怖感。
  出了关家老宅上了车,封掣立马就抱怨,“boss,我不想和关航那女人精合作,你没看到他那笑容,简直和神经病没区别啊。”
  是男人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封掣很精明,但这不代表他喜欢勾心斗角,会死很多脑细胞的!
  开车的蒋韶搴冷眼扫过后座上的封掣,冷声开口:“你撒泼打滚的姿态和关航有的一拼。”
  呃……正躺在后座座位上,左扭扭、右滚滚表示抗议的封掣咻一下坐直了身体,自己这么有男子气概,和关航那女人精绝对不是同一个性别!
  十分钟之后,被赶下车的封掣不敢相信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boss竟然将自己赶下车了!
  回头看着后面的封掣,方棠忍不住的开口:“真没关系吗?”就这样将封掣丢在大街上。
  “太吵。”蒋韶搴给出答案。
  好吧,习惯安静的方棠认同的点了点头,封掣的确太吵。
  此时,关家老宅里,关航看完刘家的口供,将文件都回茶几上,阴柔的脸上笑容扭曲而诡异,“这是要将我们关家一网打尽!”
  “封掣毕竟是平民出身,他在第二军团的根基还是太浅了,欧阳家和窦家无法拉拢封掣,说不定两家会联手铲除封掣,所以他才想要和我们关家合作。”关老爷子看的透彻,幕后人所图不小,能有封掣这个合作伙伴也不错。
  “万管家,老五那个蠢货是怎么回事?”关航询问的看向一旁的万管家,简直将关家的脸给丢尽了,就凭他也敢和封掣正面开撕,没被打死那是他命大。
  关航被称为大少爷,并不是在关家第三辈里年纪最大,而是因为他是关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关五少他们则是堂孙,关航在关家的排行是独立的,关五少他们则是按照年纪排下来的。
  “六少暗中唆使的。”万管家尽职的回答。
  关五少是个没脑子的纨绔,被人一怂恿,知道封掣和方棠落了关家的面子,关五少自然要狠狠教训封掣一顿,挽回关家的面子。
  至于万管家则是没有阻止,如果关五少成功了,方棠丢了脸,万管家自然高兴;如果失败了,五少也只会将怒火发到六少身上,他们斗的越厉害,对大少爷越有利。
  关老爷子身体不好了,隔房的这些叔叔伯伯们何尝不是虎视眈眈,没有老爷子保驾护航,他们说不定可以代替关航成为家主,日后他们的儿子才是关家继承人。
  关航走着嘴角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既然他们这么想要给关家找回场子,让王尚和老六联系,这事交给老六处理。”
  原本关航还打算借着釉彩大碗这事狠狠的教训方棠一顿,但如今他和封掣合作了,自然要站到封掣这边,到时候卖封掣一个好,还能顺便收拾了老六。
  “我马上去办。”万管家点了点头躬身退下,比起心机城府,其他几个少爷差太远了。
  而此时,从门口走来一个老者,头发胡子都花白,穿着一身道袍,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息。
  “应道长,这颗舍利子你看一下。”关航站起身来,亲手将舍利子递了过去,足可以看出他对应道长尊敬的态度。
  “容贫道鉴别一下。”老道稽首之后,这才拿起舍利子,闭着眼,神色凛然而肃静。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老道倏地睁开眼,脸上却满是冷汗,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又过了一分钟,老道平复了呼吸这才开口道:“老爷子可以佩戴,这颗舍利子蕴含着精纯的能量。”
  关老爷子和关航都是一喜,没想到封掣送来的舍利子竟然真的有用。
  !分隔线!
  回到酒店,关家的事情已经是解决了,方棠知道自己也该回长源了,而蒋韶搴也要回上京了。
  察觉到心底那一丝不舍和眷恋,方棠不由苦笑起来,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突然多了蒋韶搴这个朋友,竟然会舍不得分开。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方棠的沉思,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方棠接起电话。
  “二小姐的架子果真大啊,虽然我侄子死了,可他也是个英雄,二小姐连仪式都能错过,看来是不将我们周家放在眼里了!”
  电话另一头,周二婶阴阳怪气的继续嘲讽,“听说二小姐在庆州和一个男人勾三搭四,这前脚进了我们周家的门,后脚就不守妇道,二小姐,你不要脸我们周家还要脸!”
  方棠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周二婶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她来庆州参加拍卖会的确错过了日期,不过周勇已经死了,方周两家说好听一点是联姻,说难听一点不过是各取所需,方棠出席或者不出席仪式没什么区别。
  周二婶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嘟嘟声,眼中有着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大哥,大嫂,你们都看见了吧,你们这个儿媳妇架子可大着呢,不将我这个二婶放眼里也就罢了,关键她对阿勇没一点敬重。”
  坐在沙发上的周家两老脸色都很难看,方家将仪式的日期改了又改,结果呢,方家也只是派了旁系的人过来,最关键的是方棠这个主角都没有出现。
  “这可怎么办?阿勇都已经牺牲了,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啊。”周母哭丧着脸,懦弱的脸上带着埋怨。
  坐在一旁的周父同样绷着脸,可他性子同样老实,即使方棠站在这里,他对儿媳妇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沉默的低着头,懊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和方家联姻。
  周二婶真看不上这两人懦弱无能的模样,眼底满是嫌弃和不屑,嘴上却干脆利落的开口:“大哥大嫂,方棠就是看你们性子好,才敢这样无法无天,等她进了门,你们将人交给我来调教,我保管将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可……”周母想要反驳,她性子再懦弱也知道周二婶这个弟媳妇不是好人,她想要谋夺产房的产业。
  “大嫂,不是我看不起你,方棠进门了,你能压住她?”周二婶嗤笑的质问,出口的话更加恶毒,“到时候她将野男人带回家里胡搞,阿勇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周母彻底没话了,她不敢反驳周二婶,只能更加怨恨方棠,她既然同意嫁进来,怎么又不守妇道。
  “行了,你们再考虑考虑吧,反正这也是你们大房的事。”周二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身体的大哥大嫂,提高嗓音又讥讽了两句。
  “别到时候方棠肚子里揣了个孽种,然后用这个孩子继承长房的产业,这可是周家祖宗留下来的,别便宜了外面的野男人和野种。”
  等刻薄泼辣的周二婶离开了,周母这才敢开口抱怨,“这可怎么办?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回来,这不是让阿勇死不瞑目。”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那是方家的女儿。”周父抹了一把脸,难道他们还敢将方总议长的女儿给退回去。
  “我就是看她是方家的女儿,以为会有教养,哪里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之前就和那个张嵩勾勾搭搭,听说张嵩还是她妹妹的男朋友,现在又带着男人去庆州了,我们家阿勇怎么这么命苦啊。”说道最后周母终于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父叹息一声,安慰的拍着周母的后背,同样一脸的苦涩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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