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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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硕会心一笑:“放心,臣明白。”
  看完了谷城县,第二日一早,萧瑾才动身离开。如今已经走了十来日了,临安近在眼前,谷城县的事儿萧瑾也只问了这么一句。
  他也不指望一个小小的书院真的能给他交出多少人才,也没指望那个文先生真的是旷世奇才,是个教书育人的好手,只是单纯的看他一把年纪还忧国忧民,觉得心中有愧,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帮罢了。
  最后能不能有什么结果,其实萧瑾也不是那么在意。
  他这随手一帮,却叫远在谷城县的文良学受宠若惊。
  王硕叫他面露迟疑,似是不信,便使了激将法:“文先生之前还到自己要带出天下第一的书院来,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您怎么还怯场了?”
  “胡说,老夫怎会怯场?”
  文良学也不管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可他如今的的确确是山长了。一直以来的心愿得以实现,文良学一扫几日的苦闷,立马精神振奋,想着该好好大展拳脚了。
  总不能白白辜负了这得来的书院吧?
  事实证明,文学良的狂是有狂的资本的,教出来的学生也叫萧瑾目瞪口呆,这是后话。
  另一边,早在福宁殿候着的张崇明一干人等,也终于见到了归来的萧瑾。
  这回萧瑾失踪,对外说是抱病在床,如今他回来,张崇明也没好在城外相迎,只是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守在福宁殿罢了。
  萧瑾悠哉悠哉地踏进了殿内。
  一眼扫过他的重臣们,发现他们……貌似都瘦了。
  一别数月,如今骤然见面,冯慨之跟陈疏才都坐不住了。
  萧瑾一露面,这两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要知道他们之前甚至都以为萧瑾没命了,寻常认识的人突然失踪都会坐离不安,更何况萧瑾还是他们效忠的皇帝!
  他们对萧瑾,那可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天地可表!
  “圣上,您终于回来了!您失踪这些日子,臣都快担心坏了,每日坐立难安。”冯慨之难掩情绪,还没等张崇明开口,自己就先说了一句。
  陈疏才本来还跟他“你好我好”,听到这句话忽然好不起来了,合着就你一个人会担心么?
  他不乐意地挤出来道,截了冯慨之的话不让他独占风头:“都怨那该死的林甫,圣上您都瘦了,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吧?”
  冯慨之见他打断自己与萧瑾的话,顿生不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圣上分明被王将军照顾的极好。”
  陈疏才撇了撇嘴,口不择言:“也不一定是王将军吧,王将军一个男子怎么会照顾人?”
  萧瑾敏锐地察觉不对。
  再一看,陈疏才也自知失言,赶紧闭嘴。他们圣上跟那位平阳县主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拿出来说道确实不该,万一他们圣上脸皮薄,非要不承认平阳县主照顾过他了可怎么好?
  萧瑾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他是什意思。他恼羞成怒,这些人脑子里就没一点正经的玩意儿吗?
  再一看周围,好啊,这群人都暗搓搓盯着他呢,贼眉鼠眼的,一看就心思不正!
  岂有此理?!
  萧瑾怒目相对,张崇明王从武几个立马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可萧瑾还是决定自己被冒犯了,他今儿非要治一治这群正经事不干、只知道胡思乱想的狗东西!
  “冯尚书,你户部税都收完了吗?”
  冯慨之冷不丁被发难,愣在了原地,收应该是收完了,只是他这些日子忙着整治齐国,还没来得及看账本。
  萧瑾嫌弃:“看样子就知道你不靠谱,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蹦哒!”
  他转头:“陈大人,你那市舶司这几月收益可增多少?之前还吹嘘要扩大衙门,如今钱都没有,朕看你如何再吹牛。”
  这段时间忙着跟冯慨之耍阴谋诡计的陈疏才:“……”
  他怎么突然被喷了。
  萧瑾转头又把矛头对向张崇明:“此番朕遇难,京城守卫不力也是实情,丞相还不自省?”
  张崇明沉默半晌,最后道:“是,微臣自省。”
  萧瑾冷酷地对着王从武:“军中能顶上的军官不够,别说跟燕国比了,就算跟蜀国比也不得。王尚书还是多上点心吧。若是明年还没有立得起来的将军,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王从武张了张嘴,最后啥也没说。
  ……他方才不该笑的,这不就遭报应了吗?
  一来二去,一圈看热闹的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报应。
  等目光落到韩攸身上时,萧瑾忽然心里一动。
  韩攸是个有本事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如今重要的位置都没有了,把他放在如今的朝中难免施展不开。若他有心思,放他去江陵府那边跟蜀国皇帝朱庭玉斗法不妥当不妥当。
  这么一想,萧瑾忽然露出了笑脸:“朕正好有事找韩爱卿呢。”
  方才都得了冷脸的诸位大臣忽然眯起了眼睛,大家都被骂了,为什么韩攸还能得个笑脸?
  这不公平!
  第111章 回乡 ◇
  ◎江陵府多了一个韩攸◎
  不管这几个如何好奇如何愤懑, 萧瑾还是把他们都给轰走了。不是他无情,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就知道八卦的人,只能被这样对待。
  被撵出去的冯慨之等人颜面扫地, 本来以为能欢欢喜喜地演一出君臣泪目的感人戏码, 结果这才过了多久就被赶出去了?
  冯慨之不惜以恶意揣测韩攸:“这家伙不会背着咱们搞出什么名堂了吧?”
  陈疏才翻了一个死鱼眼:“他日日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能弄出多大的动静?”
  冯慨之问:“你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就他一个被留下,你们不介意?”
  王从武怼了一句:“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小肚鸡肠?”
  冯慨之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小肚鸡肠是吧?要是圣上只专宠韩攸一人, 这老货指不定蹦跶得比他还要高呢,真是乌鸦笑猪黑!
  几个人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
  独自被留下的韩攸也觉得奇怪,他自问这段时间没做出什么能叫圣上另眼相待的,怎么就只留了他?
  萧瑾不仅让他留下, 还殷切地招待他入座。
  这般态度,韩攸心思便活泛开了, 笃定圣上这是有求于人。
  多半还不是什么小事。
  萧瑾接下来的话果然证实了这一点。
  萧瑾倒也没明着说,毕竟他得先问出韩攸的意见,若是人家不愿意他还开口,那不就是仗着身份逼着人去蜀国吗?所以萧瑾委婉地问了韩攸在京城里待着可觉得舒心、衙门中可曾有人怠慢于他, 又问及他往后可有什么想法。
  韩攸将这最后一问给听进去了。
  联想到圣上在江陵府的布局, 聪颖如韩攸, 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为了这个么……
  韩攸哭笑不得。也是难为圣上了,绕着这么大的弯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出去的意思。
  若是他初至京城, 韩攸自然不会想着这么快就离开。但是在礼部呆了这么久, 韩攸的想法早就变了。他去了礼部之后一直未能做出什么功绩, 并非他做不出来, 而是朝中能人太多。能被圣上选中的人, 都不是等闲之辈, 有他们珠玉在前,哪怕韩攸亦是聪慧过人,却也难有出头之日。
  如此,还不如去那江陵府闯一闯,兴许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既然知道萧瑾所求,韩攸便坦然多了,主动道:“便是圣上不问,微臣也是想说的。临安城虽好,但微臣还是想去外头看一看。”
  萧瑾果然立马就来了精神:“你果真想外放?”
  韩攸点了点头:“人生漫漫几十年,总得去外头历练历练方才能有所收获。”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萧瑾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如今倒是有一个极好的地方。”
  “圣上说的可是江陵府?”
  萧瑾一惊,可回头想想,又觉得以韩攸的聪慧看出来也是理所应当。他方才弯弯绕绕地说了一大堆,只怕都说给自己听的,人家心里早就一清二楚了。
  跟聪明人说话,还是简单一点的好,萧瑾道:“朕也不瞒你,此次朕在途中遇险,全赖蜀国跟齐国。齐国冯尚书等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们往里头跳,可蜀国,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就这么放过他,朕也不情愿。蜀国的那位平阳县主是个难得的女中豪杰,性情爽利,有股豪侠之风,还先后救过朕两次,朕允诺要助她一臂之力,让她自立一城与蜀国朝廷对峙。平阳县主朕是信得过的,只是那二十万的林家军恐有别的想法。比起夏国,平阳县住肯定是更信自己的亲兵。所以朕才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前去江陵府,一则是为了帮衬平阳县主,二则,也是为了盯住那二十万的林家军跟蜀国朝廷。朕思来想去,这朝中能担此大任的没几个。原本还担心你会介意,如今你能这么想,朕也解了一桩心头事。”
  萧瑾交代了许多,交代完之后,他又确定似的又问了一句:“你当真愿意去?那可是蜀国,不是夏国。且蜀国国君下手狠辣,你若过去了兴许还会性命不保。”
  韩攸正色道:“平阳县主一届女流之辈,尚且有如此魄力,微臣又何惧呢?”
  “说得好,不愧是朕的韩爱卿!”
  萧瑾心里一片火热,他的朝堂上果然个个都是能耐人。韩攸若是真去了,那蜀国他也就不用再发愁了。萧瑾相信以韩攸的脑袋,肯定能把蜀国那位奸诈的狗皇帝给压得死死的!
  君臣二人商议了之后,决定明日韩攸便称病告假,过些日子,萧谨再选一个别的由头让他出京,不会让他有多引人注目的。
  至于韩攸的安全,萧瑾也考虑的也算妥当了。他人手有限,但为了保障韩攸的安全,直接从朱雀军中抽调了十人,以马蔺、郑百生为首,领十人小队护韩攸周全。
  等到了蜀国,这些人便得听韩攸的命令行事。等什么时候蜀国不成气候,韩攸能顺利回夏国,这些朱雀军才能跟着一道回来。
  萧瑾将这几个人给韩攸的时候,韩攸嘴上没说,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没想到他们圣上还藏着这一手。
  他早听说前段日子王尚书不知在军营里头训练什么,只是那处风声瞒得紧,外人也无法窥探什么。如今看到这些朱雀,韩攸便什么都明白了。
  萧瑾洋洋得意地跟韩攸介绍朱雀们侦查与反侦查的各项能力,说起每个人的优点都如数家珍,显然是对他们早有了解。
  韩攸心里更清楚,这朱雀军就是圣上的手笔。想想也是,夏国所有折腾出来的新东西,其中都有他们圣上在插手。
  得了十个朱雀相护之后,韩攸便“病着”了,病入膏肓,不得不回乡寻访名医治病。
  萧瑾惋惜不已,亲自将其送出了城,还将他的官职都给留下来了。
  韩攸这病来得太突然,一开始冯慨之等还在看笑话,想着这人刚得圣上看中就开始作起了妖,结果没过一两天,对方就真的一病不起了。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又得到了消息,说这人直接回乡治病去了。
  好生稀奇。
  冯慨之厚着脸皮问萧瑾韩攸究竟去了那儿,得到的却是萧瑾敷衍至极的回答:“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他是回乡养病去了。”
  “什么病这么突然?”
  “朕若是什么都知道的话,早就把他的病给治好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萧瑾不愿与他多说这些事情,话锋一转,“先前你跟陈大人扬言要给齐国颜色瞧瞧,眼下事情进展的如何了,怎么朕瞧着,齐国那边仍旧纹丝不动呢?”
  冯慨之知道这是在转移话题,但还不得不回答:“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吗?圣上您就瞧好了吧,不出一个月,必会让齐皇求爷爷告奶奶的。”
  萧瑾微微一笑:“是么,朕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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