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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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八块腹肌的英俊男子挑起他的下巴,亲在他发红的眼尾,嗓音低沉:是因为你。
  温久:禽兽!
  第24章 【重写】
  扣子好难解。似乎对自己随时会被吃掉的处境一无所知,焦溏坐起身,强撑起在打架的眼皮,试图解开身上的囍袍。
  无奈他早累得下巴一点一点,又怕扯坏衣服上的丝线,摸索半天,勉勉强强只解开半颗扣子。
  沈辞风看不下去:我帮你。
  费劲解开他的囍袍,沈辞风刚想说去洗澡,却发现焦溏早挨在床边,眼眉低垂,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揉了揉额头,沈辞风拿起柜子边上的湿巾,擦了擦他的脸,视线偏不由自主探向他身上唯一一件的薄衫。
  就在这时,窗外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白光把新房照得亮如白昼,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让卧室内显得越发安静。
  枕在他身边的焦溏全无察觉,脸贴着他的手,像一只对猎人毫无防备的小兽。
  倾盆大雨下到第二天仍未放晴,雨声整晚淅淅沥沥,对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的焦溏而言,倒是分外助眠。然而对坐在他身边半晚的沈辞风而言,听着又是另一种滋味。
  焦溏睁眼时,雨势减弱不少,一夜安眠,他整个人神清气爽,隐约感到自己躺在一个厚实舒适的怀抱中,下意识蹭了蹭暖处。
  繁琐的囍袍已被换下,身上是他惯穿的丝绸睡衣等等,焦溏朦胧中记起,他昨晚明明累得东倒西歪,衣服解到一半便撑不住合上眼,那这身睡衣是?
  连薄衫也被换掉,那不就等于是从外道里全被换了一遍?
  焦溏睁开的眼睛又合上,做贼般悄悄咪开一条缝,旁边的沈辞风睡得沉稳,眼底有一丝淡淡的乌云。
  他偷偷看了一眼睡衣里面,还好,沈辞风应该只是帮他换下脏衣服,什么都没发生。
  心底涌起一股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焦溏轻手轻脚尝试翻身下地,小心不吵到沉睡的沈辞风,却没想到,在他翻过身那刻,睡梦中的沈辞风蹙起眉头,伸手一捞,将他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像只护食的大狗狗。
  焦溏:
  认命枕在沈辞风手臂上,焦溏脚掌踩着他的脚背,不安分的指尖触上他的掌心,用指腹在他的手心画圈圈。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被子上,暖烘烘。
  卧室里很安静,龙凤烛早燃尽,空气中只剩一丝淡淡的清香,焦溏有一丝错觉,如果他们的生活能一直这么静好下去,也不错。
  唔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焦溏收回手指,装作刚睡醒,打了个呵欠: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在你睡下后没多久。沈辞风随口答,撑起身,满眼喜庆的红让他有片刻晃神:饿了吗?
  嗯。焦溏坐起身,不敢迎上他的视线:我去看早餐好了没?他的一衣角自沈辞风手中滑过,带走残余的体温。
  起得这么早,焦溏请佣人把早餐拿上去时,晨运回来的焦老爷子刚好从外面进来:辞风呢?
  焦溏解释道:他昨天照顾我睡得比较晚,我让他多休息一阵子。
  累的是沈辞风吗?焦老爷子满眼欣慰:溏溏果然是长大了。
  等两人吃饱喝足,整理好去给长辈敬茶,大雨逐渐变弱。焦老爷子递给两人红包,和蔼道:我昨天听你们二叔,他们在隔壁省开了个度假村,就自作主张替你们定了一个蜜月套房,反正路程不远,你们就当去放松放松。
  两人谢过焦老爷子,临走前,焦溏被老爷子单独留下来,语重心长叮嘱:马上就是市级非遗传承人的评选,爷爷不想给你太多压力,虽然你学的时间不长,但厂里的老师傅都能看到你的进步,是时候可以试试独立做一幅的绣品。
  爷爷放心。焦溏本以为焦老爷子起码明年才放心让他去争取:我不会让我们家丢脸。
  两人趁雨势变弱时从焦家出发回公寓,却没料到到公寓楼下时,雨势忽然又变大,只是一小段路,焦溏被沈辞风护在怀里还好,那人却是半个身子全被打湿。
  快把衣服换掉。回到公寓里,焦溏放下包里的奶糖,赶紧拿出毛巾给沈辞风擦拭身上的雨水。
  顺从脱掉湿透的衬衣,沈辞风见焦溏动作顿了顿,问:怎么了?
  没有。焦溏想起上回两人冒大雨回家,沈辞风却是顾忌会被他嫌弃,不让他碰,仿佛一副怕被毁清白的样子。
  等放晴了,我们带奶糖出去散步吧。焦溏看向阳台,小边牧眼巴巴望着大雨,活泼的尾巴耸拉下来。
  好,沈辞风的目光落在他白净纤长的五指上:路上想带你去个地方。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总算在下午彻底放晴,焦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看到沈辞风给奶糖准备的牵引绳,眼皮跳了跳:你从哪里找来这个?
  全黑的绳圈,侧面用荧光色写着五个大字:我老公超帅,一点不像沈辞风平日的审美。
  很贴合实际。沈辞风相当满意,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有没眼色人借遛狗的名义对焦溏打歪心思。
  话说回来。两人走出公寓,焦溏抱着小边牧,随口问:上次你带我去吃晚餐的顶楼餐厅.很难预约吗?
  不难,沈辞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这个,只要有那个集团的控股权,就不用预约。
  是吗?焦溏想起许建麟那时,还把到那个餐厅用餐作为身份的象征,迟钝地感觉到不爽:难道对方是认为他没见过世面,随随便便就能收买?
  有些有钱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沈辞风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们到了。
  诶?焦溏抬起头,沈辞风带他来的是一家定制珠宝店,他没用过这个牌子,但从橱窗展示款来看,他能想象到价格后面的若干个零。
  店面上写着今日预约,暂不接待新顾客,沈辞风却牵着他信步进入,对迎上来的店员道:宋先生的预约。
  宋先生,焦溏问:是你的同学宋子峰吗?
  难怪,如果是雷泽总经理特助,到哪个商场不是横着走?不过,他们算狐假虎威吗?
  听过焦溏的担忧,沈辞风嘴角抽了抽:别担心,我想他不会介意。
  店员从玻璃柜里拿出他们店里所有的戒指款式,壮观排成一排,热情道:两位先生。如果这些不满意。还可以定做。
  被戒指上的金光、银光、蓝宝石、红宝石、钻石的反射弄得眼花缭乱,焦溏不解问:我们不是已经有一对戒指了吗?
  那对不方便带出门。而且是为领证随手买的,沈辞风捧起他的手,两人登记后,焦溏起初因不习惯没怎么带过戒指,现在不一样。
  那我想要一对简单的。焦溏想到两人平日的穿搭风格,加上他自己的工作,不适合带太花哨的戒指,指向展示中一对素雅的铂金戒指:想试试。
  先生眼光真不错。店员笑道:这对的设计师只做了一对,环内可以刻字。
  沈辞风从店员手上接过戒指,一手掌心轻贴着焦溏的手心,另一手亲亲将铂金雕刻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明明两人不是在教堂,焦溏却觉得,沈辞风的眼神那么虔诚,如同在许下一个神圣的承诺。
  我也帮你戴。焦溏心底一暖,调皮在他掌心上挠了挠:这样他们就算交换过戒指?
  *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发前往隔壁省的度假酒店,得知两人要来的亲戚不仅给他们安排了甜蜜主题套房,还附带赠送了不少情侣活动。
  因此,两人刚到没多久,茫然换过衣服,被迎到酒店附近一处仓库中。
  这是我们新开发的项目。工作人员热情介绍:看到这两个大木桶了吗?里面是新鲜采摘的葡萄,请两位站到这里面,用脚踩出一杯情侣葡萄汁吧。
  这是什么魔鬼项目?焦溏内心吐槽:想到葡萄汁是赤脚踩出来的,确定会想喝?
  焦溏被沈辞风搀着,双脚陷进满满的葡萄中,噗嗤噗嗤脆响,汁液迸发,竟意外解压。
  确实挺好玩。焦溏评价,从木桶下来,侍应递给两人一杯饮料,甜入心脾的果香润泽舌尖,他惊奇问:这是什么?
  蜂蜜葡萄汁。侍应答道:是用新鲜葡萄汁混合这里特产的野花蜜。
  服务生抬手示意窗外:那里是我们的蜜蜂养殖场。
  溏溏?沈辞风注意到他脸色稍稍一变:怎么?
  焦溏不好意思告诉他,小时候曾被蜜蜂蛰过,到现在仍还时不时后怕,摇了摇头:没事。
  放下杯子,焦溏刚想说我们走吧,没注意背后传来一丝痒意,沈辞风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啊!本能反应喊出声,焦溏想也不想扑到沈辞风怀里。
  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后背,沈辞风收回恶作剧的手,低咳一声,打趣道:有人说过,猛男无所畏惧。
  脸一红,焦溏记得,这是他问自己害怕什么时,自己义正言辞回答的话。
  很快发现他在搞鬼,焦溏跳下地,鼓起脸哼了一声,奶凶奶凶:幼稚。
  沈辞风笑而不语。
  两人回套房时,无意中听到礼品柜前的一段对话:这画为什么这么贵?入土又不实用。
  焦溏停住脚步。
  他一眼认出,那位客人问的是挂毯是壮锦织造,四大名锦之一,手艺本身已价值不菲。
  对这种工艺仅了解一二,焦溏大致看出,那位客人指的挂画,至少要几人织造半年以上。然而,上面的花纹和配色,又确实和现代风格稍有脱离。
  溏溏?沈辞风回过头。
  我想起你那天说的蓝海战略。焦溏若有所思:可惜目前还没想出具体方案。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其他类似的传统技艺,因没法适应时代的变迁,而不得不只能挂着非遗的头衔,却得到真正的传承。
  本来就不是一两天能想出来。沈辞风安慰道:整合每个人想要的东西本来就不简单。
  焦溏点头:确实。
  晚上,酒店送来果园酿造的葡萄酒,入口醇美甘甜,焦溏一不小心一杯接着一杯,没等意识到酒劲上头,已来不及。
  你该去睡觉了,不能再喝。沈辞风没他喝那么多,只注意到自酿酒的度数不低,扶起捧着杯子傻笑的焦溏:听话。
  为什么?焦溏眨着眼睛看他,脸颊因微醺泛起两坨酡红,唇瓣被紫红的酒液浸染得水光潋滟,犹如一块被蒸熟的红枣糕。
  不去。焦溏喝醉后,动作软绵绵,却把平日藏起的骄纵一并发作:不然你又要趁我睡着亲我。
  沈辞风险些没坐稳。
  我知道哦,像蛇一样粘到他身上。焦溏不知哪来的勇气,指尖弹了弹他的鼻尖,贴在他的耳边,软糯温热的吐息吹拂过他耳廓,带着清甜的酒气:我知道你趁我睡着做的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风: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
  焦溏:~(@^_^@)~
  第25章 【重写】
  脑海中一片空白,总是波澜不惊的沈总,像被扼住喉咙。
  幸好下一秒,焦溏自己打消掉这个念头:我就随口说说,想想好像不太合适。他吃得太饱,有点困乏,没立时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雷泽集团应该不允许外人在大厦里乱晃。
  不易察觉地松了半口气,沈辞风仍不放心,以防万一,假装随意问: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下午。焦溏抱住车后座的抱枕,抬眼问:对了,你在雷泽哪个部门?
  总裁办公室。沈辞风在考虑明天的安排,一不留神说漏嘴,急中生智补充,的助理部的隔壁的技术部。
  哦,那是不应该去打扰。焦溏忽地来了兴致:这么近,你是不是真的见过雷泽总裁?
  嗯。沈辞风心不在焉点头,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搭在扶手上的五指却无意识收紧,试探问: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雷泽总裁?
  焦溏定定望着他,眼珠一转,冷不防板起脸:为什么领证前没说,你这是骗婚。
  车内一阵沉默。
  呼呼对上沈辞风震惊的目光,焦溏绷不住笑出声,说笑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原来动不动就木着脸的沈辞风,也会有这种表情,焦溏坐起身,指尖调皮点上他的下巴:难道你真是雷泽总裁?
  或许焦溏没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他整个人虚扑在沈辞风怀中,像只仰起头撒娇的猫。密闭的车后座,两人的鼻尖几乎碰上,沈辞风能看清他脸上细嫩的绒毛,以及润泽的、玫瑰色的唇瓣。密闭的车后座中,幽雅的鸢尾花香与凛冽的松木香相互纠缠,沈辞风理智濒临崩溃,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到家了,回家再睡。
  呼呼焦溏遗憾没能多逗他一会,挽住他的手踏下车,不料一进家门,突然天旋地转。
  焦溏:?!
  洗澡再睡。沈辞风抱住徒劳挣扎的焦溏,直接将使坏的人带到浴室,接下来,焦溏果然没再提雷泽总裁这个话题。
  参观雷泽集团的愿望终究未能实现,隔天,焦溏一到工作室,便接到雷泽的电话,礼貌表示集团总裁助理会亲自上门取绣画。
  当天中午,雷泽集团的社交媒体发出一条更新:诗心入画绣,巧手夺天工感谢@焦糖玛奇朵为我司创作的精品。
  配图的绣画是一位握手握红缨枪、傲立长城上的青年将军,他的银甲沾了黄土,手缠绷带,铁盔顶上红穗随风扬起,目光坚毅如铁,神色昂然沉着,一人如同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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