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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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昭眸子漆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看的江晚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看到他这个模样,她心里直打鼓。
  完蛋了,他不会生气了吧......
  要是他帮着昭容,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江晚渐渐低下头,收回了手,不敢再看钟离昭。
  “小皇叔,明明是她打我!”昭容郡主没看见二人的眉眼官司,她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的,气得跺脚告状。
  钟离昭周身气息冷了冷,江晚既害怕他骂自己,又气昭容郡主可以肆无忌惮地告状,她看看钟离昭,气呼呼地喊到道:“你放屁!”
  她的声音清脆,此话一出,昭容都愣了愣。
  随后她哭的更加厉害,“小皇叔,她骂我。”
  “呜呜,她这样一个粗俗的女人,怎能当您的王妃?”
  江晚张张嘴巴,回头无措地看了一眼钟离昭,最后也不管不顾地捂着脸哭了起来,“殿下,她也骂我了!”
  “她还说您是个短命鬼,说我是个守寡的命!”
  原本她只是假哭,但是哭着哭着就真落了泪。她根本没有错好嘛!看走眼遇到了个渣男,小三不光把他抢走了,还想害了自己一辈子。
  要不是她孤注一掷,报名为他冲喜,自己早就成了那个老鳏夫的继室。
  他的儿子女儿都那么大了,肯定天天不给她好脸色,后院的妾室给她使绊子,老鳏夫都要当她的爹了,还要来亲她......
  江晚越想越觉得难过,仿佛江逢鹤那个上峰就在眼前。
  她的哭声比昭容的还大,弄得昭容都哭不下去了,加上她还把自己说小皇叔的坏话捅了出来,昭容现在心虚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哭?
  “小皇叔,你别听她瞎说,我没有说那些话。”昭容愤恨地看着江晚。
  明明是太医说的,她小皇叔活不过二十岁的。这个贱人就会装柔弱,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江晚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流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了一下说:“殿......殿下,您要是不信的话,可......可以问流玉。”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莫名,然后又看向流玉,便见流玉点了点头。
  “小皇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昭容有些慌,她可是知道她小皇叔是多么受皇伯伯宠爱的,要是被皇伯伯知道,肯定要大发雷霆。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江晚哽咽一声,指着她说:“你就是在咒殿下,还威胁我,叫我连寡妇都当不成。”
  钟离昭静静地听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昭容,你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昭容郡主心虚了一瞬间,她吞吞吐吐道:“小皇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王知道了。”见她这番模样,就知道江晚没有说慌,他打断她的话。
  他双手交叉放在轮椅上,面上很平静,“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父王,该怎么罚由他来决定。”
  “我错了小皇叔,我不该乱说话的,您罚我吧,别告诉我父王。”昭容一下子慌了起来。
  她父王脾气很不好,府里又有几个侧妃生的女儿,对她并不怎么喜爱,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拿鞭子狠狠地抽自己一顿的。
  “我只是你的皇叔,无权责罚你。”钟离昭面色冷淡,“还是交给你父王为好。”
  “可她也打我了!”昭容郡主不甘心,指着还在哭的江晚说到。
  钟离昭眼皮子一抬,目光不快,“她是你的小皇婶。”
  “倘若你要寻个公道,那就随本王去皇兄面前理论,将你和本王的王妃一同责罚。”
  他口中的皇兄,自然是皇帝了。
  这句话一出,昭容郡主彻底闭上了嘴巴,只是眼神怨毒地看着江晚。
  若是闹到皇伯伯面前去,皇伯伯肯定会偏心小皇叔,然后连带着这个贱人也只是轻轻责罚。但自己不一样了,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皇伯伯一气之下,说不定会废了她这个郡主的身份。
  江晚正沉浸在悲伤中,听到钟离昭这明显护短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嗝”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嗝。
  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瞄了钟离昭一眼,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再一抬眼,便见昭容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她想了一下,照着电视剧里面的那种恶毒女配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又撩了撩头发,在钟离昭看不见的角落,冲昭容无声道:活该。
  昭容郡主眼睛瞪大,几乎要冒出火来。要不是钟离昭在此,江晚怀疑她都要忍不住扑上来撕了自己。
  “该怎么对外人说,本王想你应该心里有数。”钟离昭声音森冷,然后叫魏砚推自己出宫。
  “还不跟上?”他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江晚。
  “来了。”江晚放下捂着脸蛋的手,提着裙子小跑跟上,安静地走在钟离昭身后,时不时地打个嗝。
  好丢人......嗝。
  江晚发现,自己怎么也止不住自己要打嗝的欲望。一行人安静地走着,就只能听到自己的打嗝声。
  要不是魏砚和流玉他们的专业素养好,她都要怀疑他们该笑出声了。
  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钟离昭,见他面色平静,并无笑话她的意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等到宫门口上了马车,她坐到里面后,还是不停地打着嗝。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清晰的叫人无法忽略。
  钟离昭眉心一跳,反手将倒扣着的被子翻过来,倒了杯茶,抬眸看了她一眼,推到她面前。
  江晚愣神,试探地拿起那被子水,见他没有说什么,便小口地喝了一口,道谢到:“谢......嗝......谢谢殿下。”
  钟离昭“嗯”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不继续哭了?”
  江晚抬起头,怯怯的看着他,小声道:“这不是犯了错,不敢说话吗?”
  “哪里错了?”他低头翻开手里的书,语气淡淡。
  “不该......嗝......打人,告状还把自己弄哭了。”
  “还行,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钟离昭又说:“刚才在昭容面前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现在就乖了”
  原来他看到了自己挑衅昭容的表情......
  江晚没敢吭声,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他训斥。
  “把手伸出来。”
  她乖乖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偷看了一眼钟离昭。
  现在的他,叫她想起了他新婚之夜的模样,也是和现在一样吓人。不过那时的他身上带着杀气,现在则没有。
  “是打人的那只手。”钟离昭冷笑。
  “.....”
  江晚收回白嫩的小手,伸出了右手。
  “白白嫩嫩,也没见红了。”
  江晚吞吞吐吐道:“大概是受了内伤。”
  话一说完,她就知道要完蛋。果不其然,钟离昭又是一声冷笑,拿着手里的书在她的手心重重地打了一下。
  “打了昭容的脸,还喊手疼,欺负人也不是你这样欺负的。”钟离昭今日被江晚气的,话都多了很多。
  江晚缩了缩手,小声道:“我知道错了。”
  喝了水之后,她算是不打嗝了。
  她眼眶红红的,眼睛里还包着一汪泪水,被他打了一下手心,眼角还溢出了一抹泪花。但她没有哭,而是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钟离昭不知怎地就打不下去了,他把手里的书一扔,靠到车厢上,闭着眼睛冷声道:“回去闭门思过半个月。”
  “是。”江晚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有罚她再抄书。
  刚好她还要抄二十遍清心咒,就算不被禁足,她也别想干别的事情。
  就是每日的日常任务得完成,她得想办法去见殿下。
  钟离昭没理她,冷着一张俊脸,飕飕地往马车里放冷气。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他率先走出去,坐到轮椅上叫魏砚推自己进屋,一眼也没看江晚。
  江晚撩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弯了一下眼眸,然后跟在他身后进了府。
  回到逢春院,钟离昭已经进了屋,江晚则自己回了屋。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采风看到她红着眼睛回来,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迎上去。
  “您别哭,慢慢告诉奴婢。”采风给她倒了一杯水,蹙着眉一脸担心。
  “我没事。”江晚摇摇头,然后把上午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重点还提了昭容郡主就是赵修然现在的未婚妻。
  “您做的对,打的好!”采风听完,舒了一口气,面上挂起了畅快的笑意。
  江晚也笑了,她歪了歪脑袋,捂住自己的肚子道:“快去传膳,我肚子早都饿了。”
  “奴婢马上去。”采风地给她一块手帕擦汗,“槐花饭已经蒸好了,陈妈妈还包了您爱吃的猪肉饺子。”
  陈妈妈是江晚的陪嫁,因为江晚想吃的,只要告诉她她基本都能做出来,所以深得江晚的喜爱。江晚出嫁时,专门问江父把她要了过来。
  “好。”江晚点点小脑袋,一脸满足地眯着眼睛。
  江晚原想着吩咐厨房,叫陈妈妈做一桌子好菜,毕竟贿赂钟离昭得有点诚意,没想到还没等到晚膳时间,采风刚带着侍女把午膳摆好,钟离昭就出现在了她的屋子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不是在禁足吗?”江晚看他洗完手,小声地试探问到。
  钟离昭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一下汁儿,理所当然道:“是你禁足,不是本王禁足。”
  “......”
  好有道理的话,要不是她聪明,险些就被他给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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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昭:我会比你想象的更苟:d
  这是周四的更新,因为上榜字数的要求,所以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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