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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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哥儿福姐儿兄妹说话早,迈步晚,本来按照迎春的意思。佑哥儿只要多练习几次,应该可以开步走路了。
  只可惜,太后娘娘心疼孙子孙女,不让练习,且太后娘娘说得也在情理。小孩子软胳膊软腿儿的,若是骨头尚未长好,立不住你强行让他们站立,只怕有伤骨骼,将来各自长不高。且皇家子嗣得来不易,太后娘娘给了迎春平生第一个差评-拔苗助长!
  迎春本来孩子灵活度来自练习,可是太后娘娘说的似乎不无道理,且太后娘娘祖母疼孙子,迎春也不好因为这个跟她纷争,只得顺服太后娘娘之意,继续让嬷嬷奶娘作为佑哥儿兄妹的代步工具,这一代不要紧,这兄妹两个竟然挨到一岁半的时候,方才迈步,这还是迎春背过太后娘娘偷偷训练二人结果。
  迎春甚至怀疑,若是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只怕这兄妹们三岁能不能行走还是问题了。
  迎春终于明白了,缘何有些孩子为何三岁才开始正经走路了。
  两个字儿,惯得!
  回头却说福姐儿,她这一次告状找对了人了。
  乾元帝挺清楚女儿宁平的哭诉,哈哈一笑:“哦,有这事儿啊,这是哥哥不对,父皇替你出气。”
  言罢,乾元帝回过头去拍一拍手,门口蓦地两队宫女共十二名,每人手里捧着个红膝托盘儿,走进房内,齐齐福身:“奴奴们参见皇上太后,祝皇上太后万福金安,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福体康泰,参见雍王爷宁平公主,给请爷公主请安!”
  却是乾元帝亲自吩咐御膳厨房给皇子公主研制各色小点心,这会子正是献宝来了。
  在宫中迎春称老三,没人异议,老大老二正是皇上太后,迎春可不敢得罪这两尊大神。
  所以,迎春的一起诶禁令在乾元帝的纵容下都成了空设,福姐儿饱了口福之后,选择谅解哥哥,将所得酥饼分了一半与哥哥享用。
  本来就该一人一半的东西,这会子让福姐儿借花献佛,还逗惹得皇帝不住的夸赞:“咱们福姐儿真是好孩子,吃什么都想着哥哥!”
  佑哥儿虽然通不明白父皇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明白的感触到父皇的笑颜是给妹妹的,顿时不不乐意了,把脸伏在祖母怀里假装自己睡着了,却又被满铺子喷香勾引的只咽口水,跟哪儿蹭来蹭去不安生。
  太后娘娘笑盈盈拈起一块豌豆黄喂给他,佑哥儿心里依旧别扭,咽咽口水,摇摇头:“娘亲说了,生虫虫,会吃牙牙!”
  乾元帝当然知道迎春这话十分在理,他这也是忽发奇想,想逗孩子高兴,搓搓手:“这个啊,嘿嘿,是呢,”然后眉开眼笑的跟她女儿宁平公主商议:“福姐儿,咱们今天就到这儿,余下的留着明天吃?”
  福姐儿听见哥哥说吃牙牙的时候,她嘴里正在咀嚼杏仁酥,闻听她父皇问话,急急忙忙咽下去,又见宫女们手快的已经在收拾食盒了,顿时急了,急急忙忙伸肉呼呼的食指,撅嘴冲着自己父皇急急忙忙晃悠,撒娇,声音软糯娇怯:“父父,一点点,还吃,一点点!”
  乾元帝瞧着小公主一双眼睛黑瞳瞳圆溜溜湿濡濡的看着自己,觉着嘴巴花瓣似的,顿时心肝化成一滩水了,抱起福姐儿,冲着迎春笑:“好,咱们跟母妃说一声啊,福姐儿不多吃,就吃一点点,不生虫虫吃牙牙?”
  迎春对上一大一小两双黑狗狗一般讨好的眸子,迎春只有笑的份儿了!
  再看太后娘娘,已经在哄着佑哥儿吃核桃酥了。
  嗨,果然是隔辈亲!
  迎春摸摸手上玉镯,蓦地想起外婆,外婆曾经说过,女儿要娇养。迎春那时候被送去乡下,却是吃穿用度都受到优待。尤其想起外婆为了自己到学校己跟老师争辩,并持之以恒,最终让老师妥协,同学低头的事情。
  世上的事情总是一张一弛,有喜有乐。
  乾元帝母子们笑容还没收起来,冯紫英送来湖北襄阳密扎,楚郡王水湛的小妾竟然孝期产女,水泽为了帮着小妾跟女儿逃过一命,竟然让小妾以属下家眷的名誉隐居在乡间生产,倒地没满过乾元帝眼线。虽则水湛知道自己荒唐,并没敢把孩子登记造册上玉碟,还是把太后娘娘跟乾元帝气得不轻。
  乾元帝气得砸了奏折,大骂逆子!
  太后娘娘更是气得浑身颤栗:“下流种子!”
  太后娘娘不忍心把孙子打成忤逆不孝,心里因为一心扶持迎春母子对水泽的愧疚,就此一扫而空了。
  乾元帝本想明发谕旨,怒斥水湛忤逆行径,然后褫夺水泽封号,废除皇室身份,贬为庶民。
  倒底是亲孙子,太后娘娘心有不忍,发话道:“皇家的事情,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他出生的时候也曾经带给咱们欢乐与希望,嫡亲儿子,你就是将他贬谪成闲散宗亲,他骨子里也留着你的血脉。帝王家子嗣原本单薄,给孩子一条活路吧!”
  乾元帝因此敕令到楚郡,乾元帝首先将水泽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言道,似尔等不忠不孝之人,朕意必定重则重罚,无奈太后娘娘顾念骨肉亲情,现奉太后娘娘懿旨,褫夺水泽楚郡王封号,降为楚郡公。
  当然,宫中侍卫还有另外的任务,将罪证小妾秘密处死,小女儿被连夜被带离荆襄之地,送给一绝户的商户收养,从此跟皇室再无关系。
  最后,传旨钦差带着水湛的忏悔书与谢恩折子回来了。
  随即,太后娘娘想起来一项鼻孔朝天的福柔公主,年年家宴之上,福柔公主仗着自己母亲对圣上提携之恩,没少给太后娘娘没脸,所幸天后年呢心宽仁慈,并不跟她计较。这一次,水湛触摸了太后娘娘的底线了。水湛仪仗谁呢,竟敢这般荒唐胡闹,忤逆不孝?
  俗话说,妻子贤惠,丈夫遭遇的灾祸就少,反之亦然,妻子不贤惠,丈夫就会旁逸斜出。
  这一次,大皇子的事情,太后娘娘忍无可忍,传旨傅家,宣召福柔公主与驸马爷夫妻。
  却说这福柔公主,自从大皇子坏事儿,再添上太上皇辞世的事情,福柔公主是真心喜欢老父亲,故而,太上皇辞世,对她打击甚大。
  若非没有太上皇力挺,她焉能出入宫廷,犹如逛逛自己的菜园子,且今后,福柔再生什么旁的心思,诸如想要用食物链祸害迎春,可是难于登天了。
  她若再敢托大,不按照宫廷礼仪上折子请旨,皇上太后大可以装糊涂,将其拒之门外。
  福柔公主的夫家辅国公府,前次跟着徐家蹦跶,亏得后来收手快,再加上太后娘娘乾元帝有意放过傅家一马,故而对于傅家党附逆贼的消息,并不十分查证,傅家因此逃脱了倾覆下场。
  福柔公主对于太后娘娘跟皇帝的恩情一贯当做理所当然,她自以为她的家如今被迎春占据了,更可恶还把她的女儿女婿驱逐出去了,心里十分不服气。
  今日太监传旨,福柔公主一听就笑了,心道,你们欺负我女儿女婿,本公主正要找你们呢!
  福柔进宫,一如既往的嚣张,对上太后娘娘并不行叩拜之礼,随即自己个落座。
  太后娘娘顿时恼了,将茶盏重重一顿:“有其母必有其女,怪得郡公夫人不贤惠!”
  福柔公主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太后娘娘这话是说本宫?”
  太后娘娘闻言心中怒火蹭蹭直冒,面颊不由自主抽了抽,心里想着再忍一忍她吧,可是嘴巴却忠实于自己了。太后娘娘冷笑:“本宫说的就是你,怎么,难道本宫说不得你?公主幼承庭训,相比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本宫倒要问问你,普天之下,是君大还是臣子大?是本宫一国之母位尊,还是你这个宗亲公主位尊?好一个幼承庭训贞静贤淑的大公主,果然贞静,贞静到见了国母不拜!果然贤淑,贤淑到养女不教!”
  福柔公主面色铁青,睚眦欲裂。
  这些年来,太后娘娘一味忍让,已经让她习以为常。
  如今太后娘娘不过是坐正自己的位置,昭告天下,特别是要昭告福柔,太后娘娘威仪何在!
  福柔瞪视着太后,嘴里一嗤:“太后娘娘,您这是闹得哪一出?本宫自落地,就被父皇敕封的福柔公主,乃是大雍朝最最尊贵的公主,在父皇母后手心里捧着长大,本宫就是这个秉性,改不了了,太后娘娘您今日才想起要拨乱反正,不嫌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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