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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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口是心非的老太婆!分明惦记这事!
  难得她投入至斯,他何不引她多试试?
  阮时意蹙眉瞪视他,气呼呼质问:“有何可笑!”
  徐赫大乐:“‘三郎’有这样亲过‘阮阮’?我不信!”
  ——连姿势都没对呢!
  阮时意抿了抿唇,像是努力回想什么,而后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又一次俯身,印上他的唇。
  她探出粉舌,顺沿他的唇线挪移游走,温柔如触抚娇嫩花瓣。
  这一吻隐约比方才多了三分缠绵与逗引,对于久渴的徐赫而言,近乎诱惑。
  躯体深处的躁动,驱使他伸手绕在她腰臀处,兜着她跨腿而坐。
  阮时意吻得极其认真,如像她画工笔花鸟时的细致柔绵,虽有假胡子扎人,麻痒痒的……仍教他欣喜若狂。
  待觉察徐赫的手在她腰腿上游移,她怒而在他嘴角咬了一下,纠正道:“不许胡来!‘阮阮’不这么干的……你应该狠狠拒绝我才对!”
  徐赫啼笑皆非:“那‘三郎’也不会亲得如此……含蓄。”
  阮时意被他的否决惹毛了。
  哪怕昏昏沉沉之际,她未想通自己为何要亲吻他,却选择再度以柔软的唇覆上他的。
  有别于适才两次的浅尝辄止或温和内敛,她用香馥馥的小舌撬开他的皓齿,将自己喂了进去。
  刚开始夹杂生涩与怯意,熟稔之后,她变得猛烈凶悍,越发强势霸道。
  徐赫被迫仰起头,承受这狠且急的唇舌纠缠,反应过来后,怎可能“狠狠拒绝”?自是果断投入久别的“唇舌之争”。
  二人闭上双眼,呼吸缠绕,相互勾弄吸吮,相互搅弄缠吻,相互品尝对方的味道。
  阮时意原本头晕目眩,飘飘荡荡,被他温热软舌反过来拨弄,滚烫热潮从心上流窜全身。
  兴许,这不过是数载夫妻生活中的某次亲热,谈不上多激烈澎湃,却令她从久违的靡丽重温到了情与欲的滋味。
  脑海中恍恍惚惚飘来一句话。
  ——若得不了安稳情谊,获一时痛快,也未尝不可。
  *****
  连日的隐忍,在徐赫心中筑起一道堤坝,督促他克制守礼。
  可因阮时意强行施予的极致旖旎,却迫使他一溃千里。
  他一手圈住她的背,另一只手隔着官服衣襟,忽轻忽重揉着,诱发她渐趋癫狂。
  嗯……他想做坏事,非常想,想得要死。
  但他的妻醉了,他若为所欲为,是不是太乘人之危?太不厚道?
  唉!吃掉她,禽兽所为;不吃,禽兽不如……两难啊!
  阮时意吻到浑身软弱无力,气喘吁吁,终于决定,以“三郎”的身份放过“阮阮”。
  硬撑的一口气松懈后,酒意翻涌复至,攫取她的全部力量,以致她只能懒懒瘫倒在他肩头。
  徐赫正为要不要“当禽兽”而纠结,未料阮时意迷糊中被硌醒,垂首看了一眼,素手以猝不及防一扫,推开不听话的“小三郎”。
  “哼!‘阮阮’哪来这玩意?露馅了!不好玩!”
  徐赫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眼睁睁看她从腿上下来、步伐凌乱迈向木榻、径直往上一趴……
  体内的力量叫嚣着,令他忍无可忍,三步并作两步,飞扑而上,一探手便要扯掉她乱糟糟的黛袍。
  然而她歪着脑袋,双目紧闭,嘴唇微嘟,连黏上的胡子也未拿掉,竟……睡了?
  徐赫抓狂搓脸,拔掉满头发簪,弃于一旁;又怒气冲冲将她往里推,再脱掉自身的艳红裙裳,数尽往她身上堆。
  他咬牙切齿,挤在她身侧,仰面而卧。
  长夜悠悠,果真无限煎熬!
  他不敢动弹,唯恐抑制不了欲念。
  偏生阮时意半梦半醒间哼唧有声,软嗓娇糯,还不时往他怀里蹭……
  能不能给条活路?
  徐赫深深吸气,一手拥她入怀,圈得死死的。
  轻吻她光洁的额,他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咬唇,终归自暴自弃地附在她耳边,忿然磨牙。
  “阮时意!我徐赫上辈子……定是欠你好多好多债!”
  第66章
  阮时意于一场迤逦绮丽的梦境中苏醒时, 熹微晨光入目,啾啾鸟鸣入耳, 幽幽花香入鼻……
  定神看清身侧那张俊朗睡颜, 她心念一动, 有须臾失神。
  遥远记忆中,多少悠长良夜尽头, 呈现在她眼前便是这张温润如玉的青年面容。
  剑眉英气勃勃,长眸闭合时, 睫毛根根分明;鼻唇线条柔和,又有利落明晰;胡子修理过后,仅余短浅须根。
  这世上无人得知,纵然阮时意韶华不再、朱颜辞去,梦魂中仍偶尔忆起徐赫的睡容。
  并非有多怀念或迷恋,却真真切切印在脑海。
  兴许, 他在她心目中, 永远年轻如初。
  回过神来, 阮时意猛地从这四面通畅的楼阁底层、左右两侧倾垂摇曳的月季花枝,以及一眼望尽的繁花园景、小桥流泉想起了什么。
  ……!
  如此说来,一夜风流、娇纵肆意……不是她的臆想?
  等等!她都干了哪些乱七八糟的事?
  细看徐赫仅穿了贴身中衣, 而她则套着宽大的男子黛色缎袍,身上覆盖大衫、鞠衣、褙子等满绣华衣, 榻边堆叠系带、玉革带及大量金银首饰, 靠垫上掉落两片假胡子……某些模糊片段猝然闪现。
  嗯, 有徐赫穿裙子时局促不安的窘迫情态。
  还有她跨坐他腿上, 双手固着他的脸……一顿粗暴猛啃。
  阮时意整个人僵硬如石化。
  ——这下尴尬了。
  额……请问如何能在他沉睡未醒时,给他穿回男子袍服,并抹去记忆、当作无事发生?
  她悲惨发现,过往数十载的人生经历中,未有处理此局面的经验。
  费了些时间,她大致理清来龙去脉。
  无非是她在衔云郡主处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倒腾半日后,因温泉和夜风而昏昏沉沉,加上路遇觊觎她的陆公子,为徐赫所救,糊里糊涂被他拐这儿来了。
  印象中,徐赫没对她做过分举动,反倒是她兴奋无状,恃醉行凶。
  完了完了完了……
  呆滞片刻,阮时意缓缓坐起身,意欲偷偷换掉衣袍。
  岂料刚解开肩头钮扣,扯开前襟,躺卧在畔的那人悠然睁目,视线精准投向她窘然的脸。
  “阮阮,昨夜……满意不?”
  徐赫半眯长眸,薄唇笑得撩人心魂。
  阮时意动作凝滞,心底隐隐传来绝望的呐喊——麻烦找个洞把她埋起来吧!
  “那个……三郎,我、我昨晚喝多了……如有冒犯之处,请你多多包涵。”
  她神色尴尬,仍选择在第一时间镇定道歉。
  生份语气令徐赫微微一怔。
  他支起上半身,似笑非笑:“算不上冒犯,虽说被你逼着穿红裙是有些奇怪,但念在你亲我亲得这般忘情……”
  “别说了!”
  阮时意霎时脸颊绯红,嗓音发颤。
  徐赫憋笑端量她的羞恼交加的娇颜,抬手为她拭去一团遭的胭脂。
  “唔……我从不晓得,你居然有这等癖好!”
  “我、我没有!”
  阮时意百口莫辩。
  都是衔云郡主害的!先当众给人“安排上了”,又拉她玩变装游戏,再不断撩拨她……
  这晴岚图若拿不下,真对不起她受的屈辱!
  她急着把黛袍还给他,又觉在他注视下脱衣过于奔放,遂低声愠道:“你、你背过去!不许看!”
  徐赫笑得浑身发抖。
  他可没忘,她先一晚如何悠哉悠哉逐件褪下层层裙裳。
  那嘴角勾笑的媚惑情态,真让他疑心自家媳妇被狐狸精附体了。
  正因惊疑交加,他才忍得住没胡作非为。
  此时此刻,她竟羞得勒令他转身?
  徐赫知她那昙花一现的放肆,不过是借醉释放不为人知的一面。
  清醒后恢复端肃,难免羞惭。
  当下,他乖乖转向花园,但肩头几不可察的颤抖,泄露了他的窃笑。
  待阮时意手忙脚乱换回女子裙裳,烧着脸把黛袍黑帽塞还给他,他咧嘴笑道:“只管扒,不管穿?”
  阮时意只想捂脸。
  幸而徐赫没再揶揄,利索穿衣,整理仪容,助她收拾随意堆放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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